摘要:《追風箏的人》是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賽尼的成名作,小說描述了普通男孩阿米爾波折傳奇的成長故事。小說展現(xiàn)了阿富汗移民群體遇到的種種問題,胡賽通過阿米爾展現(xiàn)這類群體的內(nèi)心缺失與焦慮。文章以小說主人公阿米爾為中心,以自我救贖為主題,探討了阿米爾自我救贖的原因與方式及其深層隱喻。同時簡要分析了作者在小說創(chuàng)作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道德傾向和救贖意識。說明社會病態(tài)的改變需要民眾的道義自覺、民族道義甚至是人性的反省和精神世界的凈化和升華。
關鍵詞:《追風箏的人》;阿米爾;自我救贖
美籍阿富汗裔作家卡德勒·胡賽尼因創(chuàng)作《追風箏的人》而家喻戶曉,作品以阿富汗為背景,作者憑借兒時的記憶,塑造了阿米爾與哈桑等人物,并以風箏為關鍵詞,講述了阿米爾從背叛到忐忑,繼而出逃美國,又回國實現(xiàn)自我救贖的故事。小說一經(jīng)出版便大獲好評并躍居全美各大暢銷書籍排行榜,2006年,因其產(chǎn)生的巨大影響力,胡賽尼獲得聯(lián)合國人道主義獎。
阿米爾自我而救贖的原因
他的童年與父親、伙伴哈桑形成了緊張的三角關系。哈桑對阿米爾忠誠無比,后來還為他守護家園,甚至最終為此失去了生命。阿米爾有著對父親的自卑感和對哈桑的愧疚,用自己獨特的方式開啟了自我救贖之路。阿米爾自我救贖的原因很復雜,一部分是因為對父愛的困惑,正是因為父親對哈桑的欲愛不能的表現(xiàn)引發(fā)了阿米爾對哈桑的嫉妒。而這嫉妒又正是阿米爾所犯所有錯誤的根本原因。對于阿米爾自我救贖的原因,學者們有多種看法,有人認為是“一種焦慮與希冀、痛苦與欣悅并存在主題體驗”[1],也有人認為“身份認同是一種歸屬感,是個體對整個文化和社會體系的認同”[2]。阿米爾很難做到勇敢承認自己的錯誤,用歡顏麻痹自己,同時也欺騙別人。所以無論是父親去世時還是婚后不育時,阿米爾都將其視為對自己的懲罰。直到接通從巴基斯坦打來的電話,才讓事情有所轉變。拉辛漢告訴阿米爾,“那兒有再次成為好人的路”,于是阿米爾踏上了自我救贖的路。
小說看似是阿米爾家族的恩怨糾葛,但實際上背后投射出的卻是作者對社會秩序的反思與疑惑,因此對社會秩序的困惑也是阿米爾走上自我救贖之路的重要原因。階級的差異導致阿米爾與哈桑是兩個世界的人,阿米爾代表了阿富汗上流階級,而哈桑不能接受教育,只能唯唯諾諾給阿米爾做仆人。他們有著諸多的共同經(jīng)歷,無話不談,但這卻永遠無法打破他們之間主仆關系的現(xiàn)實,對這一點兩人心里都很清楚。因此通過小說我們能看到阿富汗各個階層之間存在著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二十多年后,阿米爾從美國回到阿富汗尋找索拉博時,他發(fā)現(xiàn)民族矛盾在這個戰(zhàn)火中重建的國家依然存在。這樣以來我們就挨不難理解,為什么阿米爾對社會秩序如此困惑,并因此而踏上自我救贖之路。
二、阿米爾自我救贖的方式
阿米爾是含著金湯匙降生的,長期受到眾人呵護,但他在成長中變得自私、懦弱,因為渴望父親的關注,同時也怕身體受到傷害,他開始隱瞞、說謊,走上有罪之路。此后噩夢一直伴隨他,隨著年紀與閱歷的增加,他意識到自己必須自我救贖,想要不再逃避開始直面問題,在拉辛汗的幫助下,他飛回阿富汗尋找哈桑,繼而又尋找哈桑的兒子索拉博,并正式踏上那條“再次成為好人的路”。自此,阿米爾終于再次回到喀布爾,脫離了罪的循環(huán),找到了善的初心。而想要使索拉博獲救,阿米爾就必須打敗阿塞夫。小時候,阿塞夫拿著不銹鋼圈套,寧無數(shù)孩子畏懼,可哈桑卻不怕它。在阿塞夫一次次重拳之下,“自1975年冬季以來,我第一次感到心安理得”[3],阿米爾放聲大笑,這笑象征著他已經(jīng)找回了自我,這與阿塞夫的對抗讓阿米爾心病得到了治愈,這是他自我救贖所必須經(jīng)歷的。歷經(jīng)坎坷,他戰(zhàn)勝了自己懦弱、自卑的性格,為自己也為爸爸挺身而出,終于將索拉博帶回了美國。阿米爾歷經(jīng)自我追尋,實現(xiàn)了自我救贖,完成了精神的成長。這說明阿米爾只有通過努力,克服怯懦、直面問題,才能找到真實的自我,才能從一個一直企圖逃避的懦夫變成勇于承擔責任的勇士。此后,阿米爾意識到了自己肩負的責任和義務,也勇敢的扛起了肩上的擔子。
三、自我救贖的隱喻
《追風箏的人》中,作者使用了大量的隱喻,多次出現(xiàn)的隱喻形成了層層嵌套的環(huán)節(jié)。胡賽尼運用或隱蔽或明顯的手法將故事情節(jié)步步推進。阿米爾婚后詳盡辦法卻依然不能懷孕,被診斷為“原因不明性不孕癥”,無子的結局具有深刻的隱喻,阿米爾的嫉妒讓哈桑失去了生命,當他因為自我救贖去尋找哈桑的兒子并收他做養(yǎng)子,輪回到此而止,阿米爾不僅完成了自我救贖,他們的家族也以為內(nèi)索拉博被救而延續(xù)了下來。哈桑為了維護阿米爾被阿塞夫強暴,鮮血流在雪地上,象征著他為阿米爾獻出了自己的一切,也暗示了后來阿米爾背叛哈桑的深重罪過。“風箏”是小說的主要象征物,以它作為牽引,將阿米爾、哈桑、索拉博等人物關系交織在一起,風箏在阿富汗是成功與名譽的象征,風箏總是在空中飄忽不定,而人們卻在追逐它,因此它也成了回憶的象征,成為了個人成長經(jīng)歷的象征,以至于后來阿米爾遠居美國,時隔二十多年又一次放飛風正時,感到“當風箏又一次翱翔在藍天上的時候,一切陰霾都煙消云散”。小說通過無子的結局、血的儀式、漂在天空的風箏等意象來完成阿米爾的自我救贖。此種隱喻讓小說的內(nèi)涵更加深化,也使阿米爾對自我救贖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小說中的隱喻以阿米爾為中心,但基本涵蓋了小說中所有人,比如他的伙伴兼仆人哈桑的兒子以及敵人阿塞夫。正是這些隱喻吸引了讀者的關注,提升了小說結構的完整性和情節(jié)的豐富性,使得這部小說歷久彌新,充滿魅力,由小說改編的電影也成為了不朽的經(jīng)典。
文章以《追風箏的人》主人公阿米爾的自我救贖為主題,從救贖的原因、方式及其深層隱喻三方面自我救贖做了解讀,實際上阿米爾的自我救贖從深層次來講,是作者對阿富汗乃至全球和平問題的思考,這也促使我們更全面、深刻的去認識這部不朽的經(jīng)典。
參考文獻:
[1]李爭,張秀麗.身份認同的焦慮與找尋——讀《追風箏的人》[J].學術界,2013(2).
[2]陶家俊.身份認同論[J].外國文學, 2004(2).
[3]卡德勒·胡賽尼, 李繼宏譯. 《追風箏的人》[M].上海:世紀出版集團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67-68.
作者簡介:裴春寶,女,武警警官學院基礎部講師,文學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