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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花線

      2022-05-30 10:48:04孫戈
      當代小說 2022年8期
      關(guān)鍵詞:線繩老劉小溪

      孫戈

      時隔兩年,片警老劉又打來電話,依然是我母親的事。

      他問我什么時候有時間。我說我在出門診,電話里能不能說一點,免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電話那端明顯有幾秒鐘的遲疑,告訴我,還是下班后來派出所吧,一句話兩句話真說不清楚。

      我獨自一個人發(fā)呆。兩年前接到過老劉的電話,說騙老人錢財?shù)膱F伙被抓獲,要我去核實母親被騙的信息。派出所擠滿了人,老劉介紹了破案過程,說終于打掉了這個詐騙團伙,避免了更多人上當受騙。這幫家伙真該死,幾乎把騙得的錢揮霍一空。

      彼時我父親去世不久,母親飽受煎熬,智力和思維隨著年齡增長加速退變,整個人的情緒和狀態(tài)都大不如從前。我是醫(yī)生,眼睜睜看著父親離去,母親不可逆轉(zhuǎn)地衰老,卻沒有絲毫辦法,悲傷、痛苦、自責一直纏繞著我。我能力微弱,無法挽救我的至親。

      我沒有兄弟姐妹,提前一代人享受了獨生子女的優(yōu)越生活。我羨慕人口多的家庭,熱熱鬧鬧,其樂融融。我埋怨母親為啥不讓我也有弟弟妹妹,那時候只有一個孩子的家庭往往被另眼看待,認為孩子是撿來的,或是過繼來的。我問過母親從哪里撿到的我,母親半晌說不出話,紅著眼圈,噙著淚水,盯著我,臉上擠出笑容。

      我見她的眼淚流淌下來,用手去抹,淚水粘在我手上,我哇地哭出聲,媽,我不是撿來的吧?

      母親抓住我的手,親了一下,傻孩子,你是撿來的。

      我瞪大了眼睛,哭聲戛然而止。母親說,是從媽媽肚子里撿來的。

      我又哭了起來,頭和母親的頭抵在一起,淚水也混在一起。

      我不再追問,他們寵我,視我為掌上明珠。我讀書,工作,嫁人,做了母親,與父母互相照應(yīng),日子平平淡淡,無憂無慮。

      女兒出生,母親幫我?guī)В麄z喜歡外孫女的勁頭,超過當年喜歡我。母親說以后要承包小溪的語文和英語,她還要求老伴輔導(dǎo)小溪數(shù)學(xué),能節(jié)省一大筆錢。

      父親就笑,你是要培養(yǎng)小溪當科學(xué)家呀?

      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父親身體出了問題。手術(shù),化療,休養(yǎng),需要專門有人照顧。母親身心疲憊,家里有了病人,正常的生活就被打亂了。

      工作之余,我常去父母那里。母親也抽出時間輔導(dǎo)小溪,但她的精力明顯不如從前,即便是常用的單詞,偶爾也會忘記了讀音,忘記了中文的意思。小溪為她糾正,一開始她還表示歉意,但漸漸地,就會尋找這樣那樣的理由,祖孫倆不免爭執(zhí),還要我來評判。孩子脆弱,老人何嘗不是?

      母親也和保姆爭執(zhí),嫌她笨手笨腳,房間打掃得不干凈,菜做得不好吃,記錯拿藥的時間。她自己也分不清廚房和衛(wèi)生間的抹布;擇菜時把好葉子扔進垃圾桶,把爛葉子和菜根留在盆子里;本來要切土豆片,結(jié)果切成了土豆絲;還經(jīng)常記混藥片的數(shù)量。她從前做事有板有眼。她帶過好多屆畢業(yè)班,學(xué)生們都忘不了她,看見她,都說老師還是年輕時的樣子。母親開心,也傷感。

      父親常常自責,若不是他生病,母親或許不會過早地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而且越來越嚴重。我勸過父親,這不關(guān)他的事。父親痛苦地搖頭,唉,命該如此吧!本該是享福的年紀,得這么一場大病,除了拖累別人,還剩下什么?

      父親說,我的病不可怕,反而是你媽媽的病很磨人。

      我點頭,鼻子酸酸的。

      父親長長地嘆氣,你要是有個兄弟姐妹該多好!可你媽身體一直不是太好,年輕時幾次懷孕都沒保住,每次都很受煎熬。遭了很多罪,總算留住了你,已經(jīng)足夠幸運了。

      我想起對母親的指責,想起母親和我淚眼相對的時刻。長這么大,父親是第一次和我提起此事,他把埋在心里很久的心事說出來,希望能得到女兒的原諒。

      我說,爸,是我不好,以前經(jīng)常跟我媽抱怨。父親說,可是現(xiàn)在所有的壓力都在你肩上了,我心不安。

      我臉上一熱,故意腆著肚子,提示父親,爸,以后小溪要有伴兒了。

      父親問,真的?我說是真的。父親說,這樣好,這樣好,太好了!小溪以后就不會孤單了。我說,其實不是時候,我們本來不打算……

      父親打斷我的話,聲音很粗,手勢也很有力,糊涂!你怎么能有這樣的想法?你無權(quán)這樣,不可以的。

      我趕緊握住父親的手,他的手微微抖,有些涼。我說,我一直挺矛盾的。

      父親說,別讓我著急,也千萬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我相信我能看到小家伙,小溪有伴兒了,這是什么也代替不了的。

      看不出母親有多少興奮。我懷小溪時可不是這樣,她給我調(diào)劑伙食,幫我查資料,帶我散步,每周記錄我的變化,領(lǐng)我去婦幼保健站。她知道女人生孩子不容易,和我一起憧憬孩子長大的樣子。我說我該老了,母親嗔怪地瞪我,媽媽早就老了。

      我連忙說對不起。母親就笑,人老是最無奈的事情,誰都想阻擋,可誰能擋得住呢?

      我是慌亂的,但是有母親在,我就有靠山。其實她不太會伺候月子,倒是我告訴了她一些書本上的理論。一切還算順利。母親不知道從哪里搞出一套食譜,雞蛋、肘子、羊湯、老母雞,換著花樣做,端到我的鼻子下,看著我一口一口地吃光。我說要絕食,本來只是一句玩笑,卻觸動了她脆弱的神經(jīng),她眼淚汪汪地說,當年生你的時候,啥也吃不到,害得你一直身體虛弱……

      我成功地邁入了胖子的行列。一直身材苗條的我當然要減肥,母親勸我,數(shù)落我,警告我,哺乳期間這樣會有很多弊病,見我的身材迅速恢復(fù)到原來的樣子,顯然有些傷心和失落。奶水不足,母親沒埋怨我,給小溪買奶粉,細心照料她,但心里一直擰著疙瘩。

      這次懷孕雖然期盼已久,但因為父親病情反復(fù),我心情不好。母親變得詭異,神經(jīng)兮兮,總是盯著手機看,打字,偷偷語音,有電話進來,她便去別的房間接。經(jīng)常有她的快遞,一包一包的保健品。她說是給父親買的,拆封后拿給父親讓他吃。她看不清包裝上的說明,讓保姆幫忙看,又嫌保姆字識得不全。我在,母親不得已拿給我,像做錯事的孩子。我看完,苦笑著,媽,這都是什么呀?

      母親擺弄著那些大瓶小罐,這是給你買的,你也該補。我接過來看,是孕婦補品。母親喃喃地說,這些可都是偏方,偏方治大病。

      誰說的?你把電話給我,我來跟他對質(zhì)。

      母親趕緊后退,怕我奪她的手機。父親沖我使眼色,我也不敢刺激母親,只能慢慢想辦法。父親與我配合,找了很多辦法約束母親用錢。母親堅決不同意我倆替她保管銀行卡,說到老了咋還沒有自主權(quán)了?

      母親說著說著會哭,提起過去吃的苦、帶我的艱辛以及父親的勞累,現(xiàn)在條件好了,他們卻生病了,老了……

      我是醫(yī)生,每天面對病人,見慣了生離死別,似乎養(yǎng)成了與職業(yè)相稱的冷靜,甚至是冷酷。我在小區(qū)遇見老劉,老劉說最近各個小區(qū)有多起針對老人的騙局,花樣多,防不勝防,派出所和分局一直在提醒防范。

      我和父親都在搶時間。我希望孩子早點出生,也希望父親的病情能有所緩解,一老一小之間的交集盡量可以多一點。父親每次見我挺著大肚子,都會吃力地坐起來,那樣子,像極了我懷小溪時母親的神態(tài)。

      我生了個兒子,剛滿月就迫不及待地抱給父親。他看著女兒和女婿,看著小溪和弟弟,滿眼含笑。我把孩子放到父親的床邊。父親吃力地移動著身體,生怕壓到外孫子。

      愛人請父親起名字,父親推脫,名字還是你們做父母的起合適。

      我說,這是交給爸的任務(wù)。

      父親笑,讓我想想。

      父親說就叫小禾吧。姐姐叫小溪,潺潺流水,綿延不斷;弟弟叫小禾,禾苗生長,歲歲年年。

      父親應(yīng)該是早就想好了,這名字很好聽。

      父親最后一次住院時,我已經(jīng)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心情特別壓抑。母親的情緒也不穩(wěn)定,她除了擔心父親的病,好像還牽掛著其他事情,莫名其妙地煩心。她在病房里常常手足無措,動作遲緩。我們空不出時間照看她,就讓保姆在家陪她。保姆負責做飯,午間和晚間送到病房,母親總要求跟著,不同意就叫喊,還哭。有時候她自己跑出去,半天找不到人影。

      那天我陪父親聊天,母親打電話給我,問我的生日是多少號。我聽出母親周圍的嘈雜,問她在哪。母親支支吾吾,不想告訴我,只是說她在外面,想用錢。我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父親說她還能在哪?就在咱家旁邊的儲蓄所。我說我得過去一趟。父親點頭,嘆氣,說他為這事也跟母親吵過,但控制不了她。

      父親壓低聲音說,我去派出所報過案,這種事破案有難度,片警老劉讓我等消息,我怕是等不起了……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可眼見你媽的病越來越嚴重,有什么辦法呢?我是沒有精力了,等你有時間領(lǐng)你媽做個檢查,出個鑒定結(jié)果。老劉說了,對罪犯的量刑有用。

      我果然在儲蓄所門前看到了母親。銀行的前臺經(jīng)理攙扶她出來,見了我,說明了剛才的情況。母親執(zhí)意要給手機里的一個賬號匯款,工作人員見過母親,也察覺出她不太正常,盡量拖延時間。好在母親幾次輸入密碼都不正確,又給我打電話,這才放心。

      父親去世之后,母親的記憶力減退明顯,說話和反應(yīng)也更加遲鈍。那些騙子似乎對我母親失去了耐心,放棄了對我母親的誘導(dǎo)與洗腦。

      我和愛人把母親接來一起生活。小溪要中考,小禾剛剛蹣跚學(xué)步,我和愛人忙得整天焦頭爛額。母親已經(jīng)不適應(yīng)這樣的生活節(jié)奏了,飯來張口,水來伸手,像一個旁觀者,和我們交流也很少。除了吃飯、看電視,她常躲進自己的房間,把自己封閉起來。我敲門,好半天才有反應(yīng),我著急進去,見母親沒事才放心。母親卻不高興,我沒喊請進呢。

      我就笑,媽,我是你閨女,你還有啥秘密瞞著我???

      母親嘆氣,這一輩子算是白活了,就沒有過自己的空間。

      我說,下次一定注意,聽到你回應(yīng),我再推門。

      母親說,那咱倆拉鉤。

      我倆都伸出了手指,鉤在一起來回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放下手,母親說,誰變誰是小狗。

      我替母親攏攏白發(fā),鄭重地點點頭。

      母親有時也會去小溪的房間,看她復(fù)習功課,問她,你讀幾年級了?小溪說,姥姥,我上初四了。母親問,初四是幾年級?小溪說,初四就是初四唄。母親說,這孩子,跟姥姥也編瞎話。

      小溪喊我,媽媽,姥姥問我?guī)啄昙壛耍课艺f,你就告訴姥姥嘛。小溪說,我告訴她啦,姥姥不信。我想了想,告訴母親,小溪現(xiàn)在是九年級。

      老劉見到我,放下手頭的事,坐吧。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老劉問,醫(yī)院人滿為患吧?我說,病人多,掛號要預(yù)約、排期,住院要加床,一直都是這樣。

      阿姨最近咋樣?

      爸爸去世后,我把媽媽接過來了。我頓了一下,有些歉疚地說,心思都在兩個孩子身上了,每天都是一鍋粥。

      老劉點頭,我管片區(qū),太清楚了。上有老下有小,人到中年壓力最大,精力又有限,常常忙著照顧孩子,就忽視了老人。

      轉(zhuǎn)到與母親有關(guān)的話題,我心跳不覺加快。我說,母親搬到我家有一段時間了,癥狀有所加重。我是女兒,也是醫(yī)生,但面對發(fā)生在父母身上的病魔,有時候真的無能為力……

      老劉表示同情,是呀,阿姨這種病不可逆,連緩解的可能都沒有,多多陪伴,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我看著老劉,想知道他找我來的原因。老劉打開手機,你先看看這個。

      手機全屏顯示,有些模糊,但還是能辨認出畫面。天氣晴好,小區(qū)住宅之間的小道安靜陰涼,一個老太太步履蹣跚地走過來,模樣、穿著、神態(tài)都與我母親無異。我探了探頭,仔細盯著畫面,鏡頭里母親似乎比現(xiàn)實生活中更顯衰老,頭發(fā)花白,動作遲緩,左右張望,慢步前行。平時在一起時,我?guī)缀鯖]見過母親這樣的舉止。

      住宅的外觀不是我們小區(qū)。母親怎么會去別的社區(qū)?我內(nèi)心疑惑,卻不敢問。

      母親走著走著,在一處晾衣桿處停下,一只手扶住立柱,踮起腳尖,伸出另一只手去摘一件大紅色的外衣。她努力把腳踮高,胳膊伸長,重復(fù)幾次才吃力地把衣架摘下來,頓了頓,似乎在緩解剛才的疲勞。然后再把大紅色的外衣從衣架上摘下來,又把衣架掛回原處,拿著衣服往前走……

      我突然明白了,完全驚呆了,瞪大了眼睛。母親到別的小區(qū),偷偷拿走別人的衣服。她是那樣的從容鎮(zhèn)定,大紅色的衣服拿在手里,像是自己的衣服,步子很平穩(wěn),沒有絲毫慌亂。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我低下頭,不敢再往下看。

      老劉沒有說話,一直在等我平靜下來。

      過了好久,老劉問,不用往下看了吧?失主報案,我們調(diào)取了有關(guān)監(jiān)控,確定無疑是阿姨拿走了衣服。

      派出所大廳里人來人往,此刻仿佛驟然安靜下來了,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老劉和我這里。在醫(yī)院里面對病人,我一向淡定自信,但是看到監(jiān)控里母親荒唐的行為,我?guī)缀醣罎?、失控、無法自持。我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我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我知道阿姨的身體情況和精神狀態(tài),也和對方說明了阿姨的病情。老人70多歲了,這種病情不可控,再加上老伴去世,曾經(jīng)被騙受過刺激,發(fā)展下去什么樣的舉止行為都有可能發(fā)生,比如撿廢品、小偷小摸,等等,這樣的案例不是個別的。根據(jù)實際情況,我們不能從純粹的法律角度來確定案情,情理的成分要多些。對方也理解,希望拿回衣服即可。從監(jiān)控里看,阿姨后來把衣服直接穿在了身上,回到自己家小區(qū),進了單元門,應(yīng)該是把衣服穿回家里了。

      我慌亂地點點頭,問老劉,需要我怎樣配合?

      老劉翻動屏幕,示意我看。

      失主發(fā)來了衣服的照片,經(jīng)過比對,和阿姨拿走的那件是同樣的顏色款式。明天你找個機會,讓孩子或者你愛人把阿姨領(lǐng)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你帶我們進她的房間找一下,找到了,還給失主就好。

      我連忙答應(yīng)。老劉說,你要和平常一樣,別驚動了阿姨,她年齡大了,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

      我哽咽著說,謝謝你老劉,也替我謝謝失主。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自己的母親,這樣的事,確實不該發(fā)生……

      我打開家門,逗了逗拿著魔方的小禾,和保姆說了幾句話,敲開母親的房門。

      母親坐在衣柜前的椅子上,看著窗外,見我進來,慢慢轉(zhuǎn)回頭,舉起手里的線繩說,咱倆翻花線吧。

      小時候我常和母親玩翻花線的游戲。母親的手指纖細靈活,線繩在她手掌里變化多端,挑,壓,翻,撐,勾,能翻轉(zhuǎn)出很多花樣,特別有趣。母親耐心地教我,我學(xué)會了再去和小朋友們玩,大家都羨慕我有一個心靈手巧的母親。

      我挨著母親坐下,好啊,來吧,誰先翻?

      母親也不言語,將線繩在兩只手的手掌上纏繞一圈,然后用右手的中指去套左手掌中的線繩,套了幾次都套不進去。我想幫她,她躲開,噘著嘴說,我會!

      我說,媽媽怎能不會?我小時候翻花線長期霸占第一名,可都是媽媽教的。

      母親咧著嘴笑,終于笨拙地把雙手的中指彼此套進了線繩,雙手展開,看著我,有些得意。我趕忙伸手,去翻母親手上的線繩。母親再伸手,猶豫著是用拇指食指去拉,還是用小拇指去勾。她一時下不了決心,看著我,似乎期待著我的提示和指導(dǎo)。

      我鼻子酸澀,眼前的情景與我小時候完全顛倒過來了。那時候我盼著母親能把所有翻花線的技巧都教給我,但是現(xiàn)在,母親幾乎忘記了所有的花樣,她在努力回憶,卻再也無法重拾。

      我碰碰她左手的小拇指,再碰碰她右手的小拇指,鼓勵她,來,勾住兩邊,再用拇指食指分開……

      母親按照我的提示一步一步去做,吃力但很認真,線繩套在她的手指上,她高興得像個孩子。她舉起線繩所呈現(xiàn)的圖案,對著窗簾外面已經(jīng)很弱的光線,凝視了很久。

      我看見母親流下了淚水,她在用手去抹。淚水沾在了我的手上。我哭了,和母親的頭抵在一起,淚水也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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