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中小學教育教學特點探析

覃文珍 蔣凱

摘 ?要：基于文獻研究和實地調研，本文探析美國中小學校教育教學的主要特點，探討其對我國基礎教育改革發(fā)展的參考價值。美國中小學校將掌握語言作為重要的教學目標和內容，重視培養(yǎng)學生的閱讀能力和表達能力；重視培養(yǎng)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通過探究式學習等方式培養(yǎng)探究能力；實施學生綜合評價，改革完善考試評價制度。美國中小學校教育教學既有特點和長處，也有缺點和不足，其促進學生核心素養(yǎng)發(fā)展的經驗對我國中小學教育教學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美國基礎教育；核心素養(yǎng)；閱讀教學；學生綜合評價

中圖分類號：G53/57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3-7164（2022）26-0036-05

學生發(fā)展核心素養(yǎng)是學生應具備的、能夠適應終身發(fā)展和社會發(fā)展需要的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美國中小學校重視學生全面發(fā)展和發(fā)展核心素養(yǎng)，在實踐中形成了一些特點和經驗，對我國素質教育的推進和基礎教育改革發(fā)展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美國基礎教育存在的一些缺點和不足，也需要認真看待并避免。

一、重視閱讀能力和表達能力的培養(yǎng)

（一）語言學習與閱讀能力培養(yǎng)

語言是人類所特有的復雜符號，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是人們進行溝通的主要表達方式和交流思想的媒介。麻省理工學院教授平克（Steven Pinker）指出：“語言將人類的生活緊密地聯(lián)系起來。如果沒有語言，我們就無法想象生活會是什么樣子?！保?］美國中小學校重視學生的語言學習，各地小學將學生掌握語言作為首先和最主要的教學目標。美國基礎教育界認為，足夠的書面和口頭表達能力是任何一個學生取得學業(yè)成功和將來的社會成功的前提。

閱讀能力是書面和口頭表達能力的基礎。無論在學習上還是生活中，閱讀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曾任普林斯頓大學校長的美國總統(tǒng)威爾遜指出：“書籍是通過心靈觀察世界的窗口，住宅里沒有書，猶如房間沒有窗戶?！泵绹骷覑勰劦?，在讀書的時候，他愿意在每一個美好思想的面前停留，就像在每一條真理面前停留一樣。

美國中小學校重視培養(yǎng)學生的閱讀能力。在美國各州許多學校，小學三年級及三年級以上的小學生每天將學校發(fā)放的閱讀日志帶回家，學校鼓勵并要求學生進行課外閱讀。家長需要在學生閱讀日志上簽字，學生在下一個上學日將閱讀日志交給班主任或負責指導學生閱讀的教師。許多學校會就學生的課外閱讀時間提出建議乃至要求，如麻州劍橋市公立小學要求三年級小學生每天回家后課外閱讀時間不低于15分鐘；美國部分中學還給各年級學生列出了課外閱讀參考書目，并根據(jù)自己的閱讀基礎酌情增減。

在美國，一些教育質量較高的中小學校，學生閱讀量較大，其中多數(shù)學生培養(yǎng)了較好的閱讀習慣。美國高校多數(shù)專業(yè)注重學生的文獻閱讀能力，有良好閱讀習慣和較強閱讀能力的中學生在上大學后會比其他同學更加適應；反之，沒有良好閱讀習慣和較強閱讀能力的中學生在上大學后多數(shù)人都會面臨不同程度的學習困難，不能順利地完成教師指定的閱讀任務，更難以進行理解性、批判性閱讀。

美國中小學校注重學生閱讀，強調閱讀能力的培養(yǎng)，與該國博雅教育傳統(tǒng)有關。博雅教育理論是20世紀對美國教育產生重大影響的幾種教育學說之一。倡導博雅教育的永恒主義理論家艾德勒（Mortimer Adler）認為，閱讀是人們進行有益生活的基本工具，因為有思考、有分析地進行閱讀本身就是進行推理的過程。永恒主義教育學派認為，在進行有意義的閱讀時，學生感到自己在同作者進行討論；學生通過閱讀進行推理，并且通過在這些推理中出現(xiàn)的問題進行思考［2］。這個學派注重閱讀特別是名著閱讀，倡導將閱讀與思考、討論、文法訓練和思維訓練相結合，這些觀念至今仍影響著廣大美國學校。

（二）書面和口頭表達能力的培養(yǎng)

美國中小學校不但強調對學生閱讀能力的培養(yǎng)，而且強調對學生表達能力的培養(yǎng)。表達能力主要包括書面表達能力和口頭表達能力。美國中小學校重視培養(yǎng)學生的書面表達能力。如麻州公立小學，從四年級開始，語文教師就循序漸進地教學生寫作技能，這些寫作技能比較體系化，逐步深入，教師結合實例進行教學，仔細地幫助學生修改作文，教學效果較明顯。寫作教學是美國中小學的重要內容。實際上，美國許多高校也都會開設寫作課，多數(shù)著名高校專門安排教師指導學生掌握學術寫作技能，普通高校則幫助寫作有困難的學生彌補寫作能力的不足。

在對待口頭表達能力上，中西方文化傳統(tǒng)存在較大差別?！墩撜Z》說：“君子欲訥于言而敏于行?！笨鬃有蕾p品德高尚、行動敏捷、言語謹慎的人，不喜歡華而不實、夸夸其談的人。古羅馬第一部系統(tǒng)的教育名著是昆體良所著《雄辯術原理》，作者受西塞羅著作《論雄辯家》的啟發(fā)而寫，旨在探討如何將羅馬公民中的年輕一代培養(yǎng)成有德行且擅長演講的辯論者。

重視表達能力特別是口頭表達能力，是美國的一項文化傳統(tǒng)，并且在教育領域得到了體現(xiàn)。一個小學三年級中國學生到劍橋市某學校借讀，入學第一天教師就給他布置了一項任務，要求該學期他要在課上做一次15分鐘英文報告。當時，班級英文課的內容該學生只能聽懂五分之一，這項任務對他來說是一項很大的挑戰(zhàn)。這位美國小學教師建議，學生報告內容宜體現(xiàn)中國文化元素，具體題目由學生自定或學生與家長商定。恰逢春節(jié)即將到來，這個學生就選擇了介紹中國春節(jié)這個題目，組織材料，對春節(jié)的由來、春運返鄉(xiāng)潮、年夜飯、獅子舞、春聯(lián)文化等進行簡要介紹。經過認真的準備和多次練習，該學生順利地完成了15分鐘全英文課堂報告的任務，他的英文水平和口語表達能力都獲得了很大的提高。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流工具，口頭表達能力是書面表達能力的基礎，掌握好口頭表達能力，無論是對學生的學習還是其完成學業(yè)后的工作和生活，都具有重要的意義，美國中小學校重視培養(yǎng)學生口頭表達能力的經驗值得參考。

二、培養(yǎng)獨立思考能力和探究能力

（一）獨立思考能力的意義與培養(yǎng)方式

獨立思考能力與批判性思維密切相關。批判性思維是一種高級、反思性的思維技能，通常是指打破思維定式、批判性地分析和思考問題，批判性思維的核心在于反思性地獨立思考。美國中小學校重視培養(yǎng)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并且將獨立思考能力培養(yǎng)與探究能力培養(yǎng)結合起來。

美國中小學校重視獨立思考能力和探究能力培養(yǎng)，受到了進步主義教育特別是杜威（John Dewey）教育思想和實踐的深刻影響。杜威指出，人之可貴就在于會思考，最佳的思考方式則是反思性思考即獨立思考或批判性思維。他還指出，思想觀念不可能從一個人那里傳給另一個人，這種傳輸可能會窒息理智的興趣，壓制思維（思考）的努力；只有當一個人親身考慮問題的種種條件、尋求問題的解決方式時，他才真正地開始思維；只有開始思維，學生才能真正地學習，進而形成自己的知識［3］。杜威認為，如果教師向學生灌輸知識，在獲得知識的過程中沒有學生的獨立思考和積極探究，就不是真正的生長；反過來，在教師的指導下，學生積極主動思考，并通過實踐活動進行探究，即便這個過程經歷了不斷的嘗試錯誤，這種思考和探究也很有意義，并且這才是真正的生長［4］。

進步主義教育和杜威的觀點在美國得到許多著名人士的呼應。20世紀30—50年代，愛因斯坦在美國的多場教育演講中一再強調，教育最根本的要求就是獨立思考。他犀利地指出，強制性考試和死記硬背使人畏縮不前，提不起思考科學問題的興趣；教育要把發(fā)展學生的獨立思考和判斷能力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把獲得專門知識放在第一位［5］。從小學乃至幼兒園高年級開始，美國許多學校鼓勵學生獨立思考，表達自己的觀點，許多教師利用課內外機會組織學生就眾多問題進行討論和辯論。在鼓勵學生批判性閱讀、獨立思考、表達觀點、討論辯論的過程中，中小學校有意識地培養(yǎng)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哥倫布日是美國和美洲其他一些國家的法定假日。在2015年該節(jié)日到來之際，劍橋市某公立小學教學樓走廊里張貼了多名五年級學生寫給時任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或麻州議會、劍橋市議會的建議信，建議總統(tǒng)或州市議會廢除紀念到美洲尋找和掠奪財富、壓迫和屠殺美洲原住民的殖民者的節(jié)日，改為設立本土美國人日（印第安人日）， 以紀念在歷史上受到非正義對待、被壓迫和剝削乃至屠殺的印第安人。在討論哥倫布日存廢、寫建議信的過程中，有關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得到了一定的鍛煉和發(fā)展。

（二）探究式學習與探究能力培養(yǎng)

探究能力是人們探索、研究自然規(guī)律和社會問題的一種綜合能力，通常包括提出問題的能力、收集資料和信息的能力、建立假設的能力、進行科學觀察和科學實驗的能力或開展社會調查的能力、科學思維能力，等等。探究式學習也稱研究性學習，與被動式學習、灌輸式學習相對立，指學生主動參與的帶有研究性的學習。美國一些高質量中小學校重視給學生提供探究式學習的機會，以拓寬學習領域，培養(yǎng)探究能力。進一步普及探究式學習，是美國基礎教育的一個重要發(fā)展趨勢。在高質量小學，教師給中高年級學生布置研究任務。學生確定研究問題，查閱文獻，運用有關研究方法開展研究，撰寫研究報告，整個過程是一個獨立的探究過程。到了中學階段，學校更加重視探究能力的培養(yǎng)。如麻州牛頓市水庫附近的中學定期組織學生到該水庫兼市水源地取水樣，現(xiàn)場檢測水質，分析水中污染物的成分，討論和分析污染的來源，并與以往數(shù)據(jù)進行比較，討論如何改善水質，向當?shù)卣退畮焯岢霰Ｗo水源、改進水質的意見和建議。

美國高中普遍開展探究式學習。紐約州博覽富高中重視學生的探究式學習，將學生的研究課題分為初級和高級課題，既有自然科學課題也有社會科學課題，課題指導教師中有的是本校教師有的是校外專家。如“城市氣喘病流行問題研究”指導教師來自當?shù)蒯t(yī)院，“質子療法問題研究”指導教師來自一個國家實驗室，“能源多樣性及其應用”指導教師是一家著名企業(yè)的工程師。“模擬蛋白質構成”“記憶與學習”等自然科學課題探索比較前沿的科學問題，參加課題的學生須制訂周密的研究方案，使用多種先進的科學設備，探究過程歷時較長，學生切身經歷較嚴格的科學探究過程，收獲很大。該校高中生的社會科學課題包括“美國與印度的食品文化”“什么是優(yōu)質教育網站”等，他們收集資料數(shù)據(jù)，使用測量、實驗、比較等方法，努力開展較嚴格的研究，總結研究結論［6］365-366。

美國中小學校培養(yǎng)學生獨立思考能力和探究能力的理念和實踐經驗，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楊振寧先生指出，美國教育注重啟發(fā)學生，天分高的學生能夠脫穎而出。美國邁阿密大學教育學者黃全愈教授則指出，中國中小學校注重讓學生掌握知識量，要多學多記，美國中小學校則注重培養(yǎng)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讓學生多問多想，這一明顯差別可能會造成美國資優(yōu)學生比中國資優(yōu)學生發(fā)展后勁更足、創(chuàng)造力更強。兩位長期在美國居住或居住過的華人學者對中美教育有著深入的觀察，都直接或間接地指出了美國基礎教育重視培養(yǎng)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和探究能力，認為這種做法有其可取之處。

三、實施學生綜合評價

（一）中小學考試評價的實施方式

“錢學森之問”引發(fā)了社會各界的積極思考，實際上這個問題與我國教育以考試為導向、對學生的評價標準過于單一緊密相關。由于辦學以應試為導向，考試過于頻繁，評價標準單一，許多中小學難以辦出特色，難以為培養(yǎng)創(chuàng)新人才打下堅實的基礎。把教育從中考和高考指揮棒下解放出來，成為我國基礎教育改革和發(fā)展的一項重要任務。美國對中小學生實施綜合評價，與我國中小學考試評價差異很大，該國中小學考試評價具有法律化、科學化、實施過程人性化、用途多樣化的特點，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6］136-138。

美國實施教育分權制管理，這是由美國憲法修正案和公共教育經費結構所決定的。學校教育歷來主要是美國州和地方的職責，中小學考試評價由各州組織。州教育廳委托專門的考試公司命題和閱卷，小學三年級以上才有考試，并且一般每年只有兩次考試。在馬里蘭州、馬薩諸塞州，學校除了可對學生進行一些小測驗外，既不能命題也不能閱卷。美國中小學考試用途多種多樣，不只是用于升學選拔［7］。在一年一度的州會考后，州教育廳會通過專門的考試公司向學生提供學生個人成績單。學生個人成績單信息豐富，不只是將考試分數(shù)通知學生，還會告訴學生其成績屬于什么等級，各門課程中有哪些長處和短處，今后應當朝什么方向努力，如何提高自己有關科目的成績，家長如何幫助學生，等等［8］147。在提供學生個人成績單之外，州教育廳還通過考試公司向教師提供班級成績報告。班級成績報告的核心部分是分析班級學生總體表現(xiàn)，既有與校內平行班級的比較，也有與學?？偝煽儭W區(qū)總成績、全州總成績的比較，旨在使教師對自己班級學生的優(yōu)勢和不足能形成具體的認識［8］148。提供學生成績報告單和班級成績報告單，旨在將學校和教師對考試結果的注意力，從簡單的分數(shù)思維引向將考試成績作為改進教學和學習的重要反饋信息。

每年的州會考后，州教育廳還向社會發(fā)布學區(qū)和學校教育報告單，以州教育廳正式公文的形式公布于眾，內容包括各學區(qū)和學校概況、學區(qū)或學校教育經費、師資合格率、學生出勤率、高中生畢業(yè)率、考試及格率，等等。此外，每學年結束后，州教育廳還發(fā)布全州年度教育報告。州年度教育報告影響很大，有很強的評價意味，將各學區(qū)和學校標明是達標還是未達標。發(fā)布州年度教育報告的這一做法對學區(qū)和學校造成了壓力，可敦促未達標的學區(qū)和學校改進教育質量。近年，美國各州會考的考試結果對中學生沒有那么緊要，但對教師和中學來說則越來越重要；州會考對學生進行評價，但更主要是在評價學區(qū)和學校［8］149。

（二）考試成績合理使用與學生綜合評價

在看待考試、考試分數(shù)和使用考試成績上，美國中小學校校長和教師與東亞教育同行有兩點明顯的差異。首先，美國中小學校校長和教師主張以科學的態(tài)度看待考試和考試結果，東亞儒家文化圈國家和地區(qū)則尊崇教育和考試，以考試成績作為高校招生的主要依據(jù)［9］，導致基礎教育領域“唯分數(shù)論”盛行。其次，在使用考試成績方面，美國中小學校校長和教師主張將向后看與向前看相結合。向后看就是向過去看、向昨天看，用考試成績來評價學校、學生和教師的表現(xiàn)；向前看就是向未來看、向明天看，用考試結果來改進教學質量。美國中小學校校長和教師認為，考試成績不能僅限于用來衡量學校、學生和教師的表現(xiàn)，更應當是作為改進教育的有價值信息［8］150。

在任何一個國家，高校招生制度都會深刻地影響到中小學校辦學。合理的高校招生制度會對中小學辦學產生積極的引導作用，高校招生制度不科學不合理，則會對中小學辦學產生消極乃至錯誤的導向作用。美國高校有較大的招生自主權，高中學生和畢業(yè)生直接向高校提出入學申請。美國高校實行綜合考慮、多元錄取的招生方式，綜合考慮學生的學術因素與非學術因素，其中高中成績單、各種標準化考試成績屬于學術因素，家長校友因素、少數(shù)族裔等屬于非學術因素，寫作（個人陳述）、課外活動等則介于學術因素與非學術因素之間。不同層次不同類型的美國高校采取不同的招生方式，高校招生制度重視綜合考慮、多元錄取，發(fā)揮了較好的導向作用，客觀上激勵中小學校重視學生全面發(fā)展，實施學生綜合評價。

在學生綜合評價方面，近年美國基礎教育領有一個較典型的例子。華裔女孩林心瑜從小積極參加保護環(huán)境和幫助弱勢群體的活動，10歲開始和小伙伴一起推動“化油脂為燃料”項目，變廢油為寶，將提煉后可燃燒、較清潔的生物燃油送給所在社區(qū)在冬季交不起采暖費的貧困家庭的鄰居們用于采暖御寒。13歲時，林心瑜向羅得島州議會提出一個議案，作為州法案獲得通過，從此該州企業(yè)和餐廳不能再隨意排放廢油，而要將廢油存放到或排入固定的地點，以便回收利用。林心瑜和小伙伴們推動的這項運動獲得了成功，她被稱為“青年奇才”，受到高度評價。2013年，林心瑜應邀到北京參加“世界因你而美麗——影響世界華人盛典”，獲大會嘉獎。2017年，高中畢業(yè)的林心瑜被美國頂尖大學斯坦福大學錄取，入學不久還獲得該校創(chuàng)業(yè)獎學金［10］。

四、結語

百余年來，美國基礎教育發(fā)展過程中充滿了科學主義與人文主義的競爭，兩種思潮交替影響，并且經常相互交織?？茖W主義教育思潮強調活動和探究，人文主義教育思潮注重閱讀和寫作，但是這兩種思潮都注重學生全面發(fā)展和獨立思考，重視培養(yǎng)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科學主義與人文主義的競爭和相互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當代美國基礎教育的面貌。

閱讀能力、表達能力、獨立思考能力和探究能力既是學生應當具備的、能夠適應終身發(fā)展和社會發(fā)展需要的關鍵能力，也是學生發(fā)展核心素養(yǎng)的重要組成部分。美國中小學校強調閱讀能力和表達能力的培養(yǎng)，培養(yǎng)學生的獨立思考能力和探究能力，給學生成長提供較寬松的教育環(huán)境，有利于學生的長遠發(fā)展。在實踐中，美國中小學校采取較科學合理的考試評價方式，實施學生綜合評價，為培養(yǎng)學生閱讀能力、表達能力、獨立思考能力和探究能力提供了重要的機制保障。

必須指出的是，美國基礎教育既有特點和長處，也有缺點和不足。過去四十多年來，提高美國公立中小學校教育質量的努力遇到了重重困難，私立中小學校的教育質量整體上高于公立中小學校；地區(qū)之間、學校之間中小學教育質量差距擴大，師資和其他教育資源比較普通的中小學校實施“素質教育”成效有限、學生知識基礎不夠扎實；城市貧困家庭、社會經濟不利地位移民家庭、部落家庭子女的教育成為社會難題，等等。應當以全面、辯證和發(fā)展的眼光看待美國基礎教育，既要看到其特點和長處，也要看到其缺點和不足。

我國基礎教育改革和發(fā)展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形成了較明顯的優(yōu)勢和特點，但也存在一些較突出的問題，主要問題在于評價方式單一，以考試為導向，大量學生接受重復訓練，缺少課外閱讀、獨立思考和主動探究的時間和空間，許多學生處于被動學習狀態(tài)。在基礎教育改革發(fā)展和探索素質教育的過程中，我國教育界應當持開放的心態(tài)，兼收并蓄，博采眾長，借鑒其他國家和地區(qū)的有益經驗，避免其他國家和地區(qū)中小學校教育教學實踐中存在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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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淳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