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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戌維新時期湖南學會的登場、職能與轉設

      2022-11-25 11:39:32鐘偉春
      湖南人文科技學院學報 2022年6期
      關鍵詞:維新派民智新學

      鐘偉春

      (浙江大學 教育學院,浙江 杭州310058)

      自鴉片戰(zhàn)爭伊始,中國人加快了向西方學習的步伐,晚清社會也先后經歷了 “兵戰(zhàn)”到“商戰(zhàn)”的漸次嬗變,然而甲午海戰(zhàn)的失利與《馬關條約》的簽訂,粉碎了中國人以器物變革謀求富強的夢。在西方武力與經濟的沖擊下,中國士紳思想發(fā)生巨大轉變,行動日漸積極,掀起了戊戌維新運動,辦學堂、設報館以及興學會等社會教育活動驟起。本文以該時期的興學會活動為對象,聚焦于士氣大昌的湖南地區(qū),一方面梳理湖南學會的發(fā)展狀況,對學會的相關職能、向學堂轉化等問題進行考述;一方面考察學會與學堂之間的關系及學會對湖南和中國教育現(xiàn)代化轉型的影響。

      一、 “興學會”與“開民智”互為表里:湖南學會的登場

      中日甲午戰(zhàn)爭的落敗,讓中國人從“制度上感覺不足”①,以康有為、梁啟超等為代表的維新派人物圍繞著制度變革這一核心,掀起了學習西方憲政、“興民權”的浪潮。他們認為欲救中國,必先從變革思想、啟發(fā)民智始,將“開民智”作為“興民權”的開端:“今之策中國者,必曰興民權,興民權斯固然矣。然民權非可以旦夕而成也,權者生于智也。有一分之智,即有一分之權;有六七分之智,即有六七分之權;有十分之智,即有十分之權。”[1]177此外,他們還將中國“才智之民”的多寡作為國強國弱的根源,康有為在《公車上書》中言:“才智之民多則國強,才智之士少則國弱。”[2]470梁啟超也認為只有“民智同時并啟,人才同時并成”[1]177,若“民智不開,人才不足”[3]61。在如此思想導向下,“開民智”活動被推向了中國制度變革的前沿,培養(yǎng)才智之人成為活動的首要目標。

      “一廢一興”(廢科舉、興學校)是維新派“開民智”的主要舉措,康有為對該舉措的重要意義有過形象比喻,他說廢科舉是“以吐下而去其宿疴”[4]110,而興學校則是“急補養(yǎng)以培其中氣”[4]110。因此,很多的新式學堂,如時務學堂等,在這一形勢下應運而生。但梁啟超認為學校的人才培養(yǎng)力量有限,而學會則不同,“一省有一省之會,一府有一府之會,一州縣有一州縣之會,一鄉(xiāng)有一鄉(xiāng)之會,雖數(shù)十人之寡,數(shù)百金之微,亦無害其為會也。積小高大,擴而充之,天下無不成學之人矣。”[5]30若遵照此辦法執(zhí)行,“一年而豪杰集,三年而諸學備,九年而風氣成”[5]30,正好可以解“天下之大,事變之亟,必求多士,始濟艱難”[6]的難題。譚嗣同也與梁啟超有著類似的看法,他還將興辦學會上升到很高的高度,認為“今日救亡保命,至急不可緩之上策,無過于學會者”[7]444,將“興學會”作為國家救亡保命的上策之選。基于這些認識,“開民智”活動便與“興學會”有了很好的結合,興辦學會成為今日中國之要務。根據(jù)相關學人統(tǒng)計,1895—1898年間,全國共成立包括強學會、南學會、保國會等在內的著名學會103家[8]65,遍布中國10余個省份、31個不同的城市,會員人數(shù)過萬。

      在這一時期,湖南地區(qū)風氣日開、士氣大昌,創(chuàng)造了學會滋長的絕佳環(huán)境與機遇,湖南也因此成為學會發(fā)展最盛的地區(qū),成立數(shù)量居全國之冠。維新派重要報刊《國聞報》曾評論湖南學會發(fā)展盛況:“湖南風氣日開,較之江海各省,有過之無不及也。自上年前學使江建霞文宗創(chuàng)立湘學會于校經書院,為多士講學之地,近則日新月異,繼長增高。后來名目有所謂南學會、群萌會、延年會、學戰(zhàn)會、法律會,不半載之間,講堂之場居然林立。或暫僦書院屋舍,或另賃街市民房,人盡憤興,士皆淬厲,為楚有材,于斯為盛,新學之興,此邦殆其嚆矢歟?!盵9]梁啟超也于《湖南廣東情形》中描述了湖南學會蓬勃發(fā)展狀況:“自時務學堂、南學會既開后,湖南民智驟開,士氣大昌,各縣州府私立學校紛紛并起,小學會尤盛。人人皆能言政治之公理,以愛國相砥礪,以救亡為己任,其英俊沉毅之才,遍地皆是?!盵10]6以上兩處所述,盡顯湖南學會發(fā)展之盛。

      論及湖南最早成立的學會,當屬譚嗣同、唐才常等人在瀏陽所創(chuàng)算學社(會)。該學會成立意義非凡,梁啟超對此予以高度評價,認為“自甲午戰(zhàn)事后,益發(fā)憤提倡新學,首在瀏陽設一學會,集同志講求磨礪,實為湖南全省新學之起點焉”[11]100。譚嗣同本人也在《瀏陽興算記》中道:“其明年,瀏陽果大興算學,考算學洋務,名必在他州縣上,至推為一省之冠。省會人士始自慚奮,向學風氣由是大開?!盵12]瀏陽算學社(會)的成立,不僅吹響了湖南維新運動的號角,也使湖南地區(qū)向學風氣大開,之后南學會、湘學會、公法學會、延年會等各類學會在湘相繼鵲起,湖南也很快成為戊戌維新時期全國學會數(shù)量最多的省份。由于年代稍遠,并受考證標準等因素的影響,關于這一時期湖南學會的數(shù)量問題不同學者之間存在一定的分歧:據(jù)王銓忠、李立雄兩位學者統(tǒng)計,湖南地區(qū)共計學會23個[8]65;根據(jù)周秋光的統(tǒng)計,維新時期湖南的學會有19個[13]116;李文海統(tǒng)計的有18個[14];張玉法輯得湖南的維新團體共有16個[15];閔杰考證、統(tǒng)計后認為只有14個[16]73-76。本文根據(jù)前人所考結果并結合相關史料,盡可能將結果合理地列于表1,以資參考。

      表1 戊戌維新時期湖南學會統(tǒng)計表

      續(xù)表

      二、政黨嚆矢抑或新學起點:湖南學會的社會職能考

      湖南學會在學習西方的資產階級改良運動中興起,它的出現(xiàn)摻雜著復雜的社會背景因素,也帶著某種“新文化”“新事物”出現(xiàn)的混沌狀態(tài),讓人對其性質等的判定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故此,從湖南學會的興起基礎、活動內容與活動方式等方面進行考察,以更好地揭示其社會職能。

      (一)政黨嚆矢

      說起學會興起的基礎,不得不談維新派“以群為體”的“群學文化理論”,或曰“群學政治理論”。群學的出現(xiàn),反映了維新派引進西學為我所用的態(tài)度[17]。這種政治哲學的引入,是當時中國士人對“本國弱、他國強”的時局判斷,尤其是“甲午戰(zhàn)爭”中“天朝上國”負于“彈丸小國”的事實,觸碰了士人敏感的神經。因此,康有為等人才力倡中國士人“合群”并成“學會”,以求得富強之法,他在代張之洞作《上海強學會序》中就曾說:“考泰西所以富強之由,皆由學會講求之力?!盵18]在此基礎上,康有為還進一步闡明了他對“群則強”的看法,并在中國大聲疾呼“開風氣,開知識,非合大群不可”[4]137“合群非開會不可”[4]137。同樣,梁啟超也極為重視“群”作用的發(fā)揮,他主要從政治民主的視角出發(fā),提出“以群為體,以變?yōu)橛谩钡目谔枺虼怂凇墩搶W會》一文中對歐洲國群之議院、商群之公司、士群之學會很是欣賞,對學會更是大加贊譽:“歐人知之,而行之者三:國群曰議院,商群曰公司,士群曰學會。而議院、公司,其識論業(yè)藝,罔不由學,故學會者,又二者之母也。學校振之于上,學會成之于下,歐洲之人,以心智雄于天下,自百年以來也?!盵3]17此外,他還力圖建立綜合體現(xiàn)所有成員利益和愿望的新的政治共同體,認為學會既是政體“獨治”(君主專制)向“群治”(君主立憲政體)轉型的初級形式,也是實現(xiàn)政體轉型的中堅力量[19]?;谶@樣一種認識,維新派將學會推向了民眾視野之中。

      康有為、梁啟超等人對西方政黨、議會等制度極為推崇,因此試圖賦予學會以西方政黨、議會的性質[20]??涤袨樵鞔_表達強學會的“政黨”之實,詩題云“同開強學會于京師,以為政黨嚆矢”[21]338。梁啟超也是如此,他在談到強學會時也說“彼時同人固不知各國有所謂政黨,但知欲改良國政,不可無此種團體耳”[21]254,“且于講學之外,謀政治之改革,蓋強學會之性質,實兼學校與政黨而一之焉”[21]255。如果僅從這些方面還不足以明確維新派欲將學會辦成政黨之目的的話,那么從湖南學會的日?;顒觾热莺突顒臃绞街锌傻玫酱_證。以湖南影響最大的南學會為例,講論會是它的主要活動形式之一,南學會的每次講論會講義都會刊登于《湘報》,我們可以透過講義內容窺知南學會的“政黨”傾向。皮錫瑞作為南學會學長,共登臺發(fā)表了十二次演講,涉及“國情大事”內容的講論達半數(shù)之多,分別為:第五次講論《論交涉公理》、第六次講論《論保種保教均先必開民智》、第九次講論《論不變者道必變者法》、第十次講論《論勝昭代之興亡原因》、第十一次講論《論變法為天地之氣運使然》、第十二次講論《論洋人來華通商傳教當暗求抵拒之法》[22]。除皮氏之外,南學會主要成員也在講論會中發(fā)表了眾多相關演講,誠如熊希齡所講《論洋人不可與之開釁》《說保衛(wèi)、團練事》,喬樹柟所講《論公利私利之分》,譚嗣同所講《論今日西學皆中國古學派所有》《講兵制》,黃遵憲所講《說日本、臺灣、印度等事》《說教旨略異》《說天主教必無剖心挖眼睛事》,鄒代鈞所講《論輿地經緯度之理》,歐陽中鵠所講《論辯義利始自有恥》,李維格所講《說波蘭事》《講通商及巡捕事》,陳寶箴所講《囑湖南莫打洋人》《論不必攻耶教兼及周漢事》,曾廣鈞所講《論開礦當不惜工本》《講保種保教》等[23]。這些講論莫不涉及國家政治、軍事、外交等事宜,實與西方議會討論之情事無異。當然,南學會除了開辦講論會外,也討論地方上的重大興革及其舉措,分析省內外形勢并提出方案,供省署當局采納[13]114。凡此種種,的確表明了南學會欲辦成“議院”之傾向。

      從最終結果來看,不管學會變成了何種性質的組織,維新派將其辦成政黨的初衷是無疑的。南學會的組織籌辦確實也是按照梁啟超的設想進行的,皮錫瑞曾如是說:“予以為諸公意,蓋不在講學,實是議院,而不便明言,姑以講堂為名,以我不多事,借此坐鎮(zhèn)?!盵24]后來,梁啟超自己在作《譚嗣同傳》回憶起南學會時也說:“蓋(南學會)實兼學會與地方議會之規(guī)模焉。地方有事,公議而行,此議會之意也?!盵25]學會雖是維新派一手締造而成,但維新派內部對于學會的性質卻莫衷一是,最起碼對南學會的態(tài)度是如此。在南學會的講論問答中,長沙的陳光孚曾質疑若學會日日如此講下去,何時才能“收西人議院之益”[26]46,徐幻鯤甚至認為“南學之設,大無益于湘省也”[26]46,并建議“廢此學而改議院”[26]46。面對學會內部的質疑聲,南學會的主事者作出了如下回答:“學會者,開民智也;議院者,民智已開之后之事也,界限不可不清也?!盵27]100即表明當時學會的主要目標還是在于“開民智”,將學會改為議院的時機還不成熟,“必國家先立上下議院而后可”[27]100。這些問答不僅反映了維新派內部關于學會性質的分歧,似也反映了南學會辦議院的實際目的尚未達成。

      (二)新學起點

      維新派之所以稱之為維新派,就在于他們在“除舊布新”上所下的功夫,他們主張摒棄中國封建主義思想,學習西方的政治體制、科學文化知識,于當時中國而言學會無疑是“新”的一面。雖然梁啟超認為學會是“中國兩千年之成法也”[5]26,但絲毫沒有影響他對西方學會的推崇:“彼西人之為學也,有一學即有一會。故有農學會,有礦學會,有商學會,有工學會,有法學會……其入會之人,上自后妃王公,下及一命布衣,會眾有集至數(shù)百萬人者,會資有集至數(shù)百萬金者。會中有書以便翻閱,有器以便試驗,有報以便布知新藝,有師友以便講求疑義,故學無不成,術無不精,新法日出,以前民用,人才日眾,以為國干,用能富強甲于五洲,文治軼于三古。”[5]28-29其間表達了向西方學習、興學會的強烈愿望。因此,面對譚嗣同等人在瀏陽首倡瀏陽算學社(會)之舉,他評論道:“自甲午戰(zhàn)事后,益發(fā)憤提倡新學,首在瀏陽設一學會,集同志講求磨礪,實為湖南全省新學之起點焉?!盵11]100譚嗣同也對學會傳播新學的重要作用予以充分肯定,1898年4月瀏陽成立了群萌學會,他在《群萌學會敘》中言:“不有學會,是新學無得而治也?!盵28]可見,他們對于學會傳播新學之功能寄予厚望。

      說學會是新學起點,具體表現(xiàn)在兩個方面:

      第一,學會以興新學為己任。各學會成立之初所訂章程中就明確表明傳播新學的目標,如《公法學會章程》中開宗明義其宗旨:“此會專講公法之學。”[29]自鴉片戰(zhàn)爭后,出于與外國往來之需要,公法之學不得不興,因此公法學會的成立目標很明確,就是希望推動國際法在中國的傳播。瀏陽群萌學會的創(chuàng)立目的也是如此,它將學會所學分為“性理、史學、天算、輿地、醫(yī)學、兵刑、律法、農工、商礦、公法、交涉、方言”[10]462等科,聲、光、化、電等科雖現(xiàn)無師承,但也在學會的開設門類之列,由此也可知群萌學會所學大部分為“新學”。其他學會也以新學為主要研習內容,如常德明達學會“習譯學算學,掌故輿地兵略”[30]59,郴州輿算學會以“輿地以繪險要究兵略為主,旁及農礦算學以程功董役行軍布陣制器為主,旁及天文”[30]57;南學會以“開濬知識,恢張能力,拓充公益為主義,凡舊日所有拘墟之習,騎墻之見,入此會者務宜屏除”[30]61為宗旨;學戰(zhàn)會“遵照經濟特科六事,勉為濟時實學,聽會友專門認習或兼涉各學”[30]62;積益學會專講“有用之學,以現(xiàn)設經濟科六門為主”[30]63。

      第二,學會以講論為主要形式。學會的主要任務在興新學,采取的主要形式是講論。彼時,湖南講論最興當屬南學會,學會“每七日大集眾而講學,演說萬國大勢,及政學原理,此學會之意也[11]101。從創(chuàng)辦至戊戌四月停辦,南學會共舉辦大型集會17次,其中講論達13次之多,發(fā)表演講者共計44人次,演講者除學長皮錫瑞外,還公舉“學問深邃,長于辨說者”[10]427作為主講,如譚嗣同、黃遵憲、陳寶箴、熊希齡、李維格等名士都曾在會上演講。講論內容主要涉及學術、政教、天文、輿地、工商、外交等,其間還設有答問環(huán)節(jié),在講論會聽講的會友,或者未至會聽講的通信會友,但凡有“疑義新理”,均可“紙筆互相問難”[10]427。因此,從學會活動的任務和講論內容來看,其承擔興新學之任務是顯而易見的。

      平實而論,雖然學會未實現(xiàn)創(chuàng)辦者的“政治構想”,但其作為新學傳播陣地,在開啟民智等方面所做的貢獻是不能否認的,正所謂“學以此興,士以此聯(lián),民以此固,國以此強”[21]466。

      三、學會者,學堂之基礎也:學會向學堂的轉設

      學堂、學會以及報紙是戊戌維新運動時期的三大產物,對湖南的文化啟蒙具有重要作用。譚嗣同在《湘報·后敘》中一語道破其中關鍵:“假民自新之權以新吾民者,厥有三要。一曰創(chuàng)學堂,改書院,以造英年之髦士,以智成材之宿儒……二曰學會。學會成,則向之不得人學堂、書院而肄業(yè)焉者,乃賴以萃而講焉……三曰:報紙。報紙出,則不得觀者觀,不得聽者聽?!盵7]456這三件維新“法寶”彼此間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如學堂和學會新學思想內容的傳播依賴于報紙的發(fā)行,報紙的發(fā)行依賴于學堂與學會的組織機構等。有關學會與學堂密切關系的闡發(fā),楊昌濟的《論湖南遵旨設立商務局宜先振興農工之學》切中要點:“學堂者主也,學會者輔也;始之創(chuàng)新學會者,所以為學堂之基礎也?!盵31]

      考察該時期學堂和學會之間的關系后發(fā)現(xiàn),有一部分學堂確由學會轉設而成,如湖南郴州經濟學堂就由郴州輿算會擴充而成,現(xiàn)著重介紹兩者淵源與關系。1897年,在維新變法運動的影響下,郴州士紳羅輝山等人創(chuàng)辦輿算會,學會主要研習測繪與制器等方面的科學技術。后有人提出“學會規(guī)模尚須擴充,亦不得以輿算兩門隘其進取之路”[32]151,建議輿算會仿照前貴州學政嚴修奏定經濟科六門之例,將“輿算學會擴充為經濟學堂,分習六門功課”[32]151,即將轉設后的學堂分為內政、外交、理財、經武、格物、考工六門,分門肄習。該建議得到州學政謝寶圭等人的支持,謝遂召集當?shù)厥考澤套h學會改建事宜,但此舉遭受了守舊分子的反對,之后多番發(fā)布告示、手諭等對這些人進行說服、勸誡,如《李大尊創(chuàng)建郴州經濟學堂告示》云:“查諸生前以講求時務、擬創(chuàng)輿算學會,期共勉為有用之才,茲因取士之法,廢時文而試策論,更覺踴躍從事,加以輿算兩門外擴而充之,改為經濟學堂,作用尤大……查講求時務,培植人才,實為今日當務之急。而經濟學堂乃人才所從出。郴州人文蔚起,代有理學名儒,刻下各省及本省各府州縣,均經先后籌建學堂,不遺余力,人之欲善,誰不如我?!盵10]556-557該告示強調學會改為學堂后,對郴州人才培養(yǎng)的重要性。而后頒布了《郴州創(chuàng)建經濟學堂集資章程》,對開辦經費籌集和學額分配進行了具體規(guī)定:“議定闔州六鄉(xiāng)四十八團,以銀洋百元為一名額,每團多或十名、十余名,少或一二名,捐妥后登載傳書,年中按名送學。公捐之外,有愿私捐者均照此例?!盵32]151至此,郴州輿算會改建學堂事宜才商議停當,雖然過程艱辛,但也達成共識,議定學堂于1898年春開學。

      學會向學堂的轉設,郴州輿算會并非孤證,與之相類似的不在少數(shù),誠如江西勵志學會,其建立之時就以純粹學術為目的,不與政治牽扯,其《會約》還要求以“昌孔教、講實學、開風氣、祛積習”為宗旨,并規(guī)定會中“同志所著論說,宜援據(jù)古今、融貫中西,不得膠執(zhí)舊說,妄逞臆見,更不得矜奇炫異,詭恢偏激,指斥時政,議論官場”[33]1079,而且“平日論說,務求實可見諸施行,不得援引異端,及妄誕不經之說”[33]1079,這些要求與規(guī)定也為其轉設學堂奠定了基礎。數(shù)月后,江西勵志學會改為江西吏治學堂,“為牧令肄業(yè)之所”[2]699;同時,江西奮志學社也同勵志學會一起,改為奮志學堂,“為佐貳肄業(yè)之所”[2]700。此外,北京通藝學堂也由學會發(fā)展而成,時值強學會遭遇封禁,后改為官書局,強學小會也仿照強學會改為官書局之例演變?yōu)槲鲗W堂[16]53。之后,學堂漸入正軌,并專講泰西實學,所定立課程“先習英文暨天算、輿地,而法、俄、德、日諸國以次推及。其兵、農、商、礦、格致、制造等學,則統(tǒng)俟洋文精熟,各就其性質之所近,分門專習?!盵2]708。除以上學會轉設之例外,還有的學會既稱學會又辦學堂,如上海醫(yī)學善會立醫(yī)學堂,也有的兼用學會和學堂之名,如中國女公學和中國女學會等[34]。

      綜上所述,戊戌維新時期的學會與學堂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有的學會甚至直接轉設成為學堂,這種現(xiàn)象不僅出現(xiàn)在湖南,在全國也都存在。當然,這與戊戌時期學會與學堂方始萌芽有關,一些教育團體既自稱學會,又自稱學堂,并同時具有社會組織和教育機構兩種職能,名稱的混用表明新文化初始階段的一種混沌狀態(tài)[16]53。

      四、結語

      作為清末戊戌維新運動的三大產物之一,湖南學會異?;钴S。然而維新派要將學會發(fā)展成為“政黨”性質的團體,顯然沒有足夠的輿論準備與政治基礎,而且學會內部莫衷一是,所代表的階級也具有較大的軟弱性和妥協(xié)性,決定了其不可能有足夠的力量去發(fā)動一場自下而上的“革命”,因此寄予學會“政黨”的期望注定是一場空,與戊戌變法的失敗一樣,具有一定的必然性。但學會畢竟是學習西方的產物,在當時承擔著“興新學”的任務,確實與當時的學堂、報紙一起,在“開民智”和傳播西方新思想、新知識等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也為湖南乃至全國教育的現(xiàn)代化轉型作出了重要貢獻。而且,考察維新派士人的抉擇后發(fā)現(xiàn),他們能以“合群”作為指導思想,并倡議組建學會,以集合地方力量抵御外辱、實現(xiàn)中國富強,無疑是困境之中尋求突破的合理嘗試,體現(xiàn)了近代湖南等地知識分子銳意進取的精神。

      注釋 :

      ①梁啟超將清末民初中國人向西方學習的進程分為三期:第一期,先從器物上感覺不足;第二期,是從制度上感覺不足;第三期,便是從文化根本上感覺不足。參見:梁啟超.五十年中國進化概論[M]//梁啟超.少年中國說.北京:中國言實出版社,2017:237-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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