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周禮》女史一職,前人已有關注,但仍有一些爭論未決?,F結合傳世文獻及出土材料,考述《周禮》女史職數及疑義,重點梳理鄭玄與孫詒讓等前人對女史身份究竟為女奴還是良家婦女的爭議,分析其分歧之原因在于女史來源有三:一,來源于良家婦女;二,來源于從坐之女子;三,來源于戰(zhàn)俘之女子。因前人對女史的來源有不同的看法,故對女史身份有不同的認識。
【關鍵詞】《周禮》;女史;女奴;鄭玄;孫詒讓
【中圖分類號】K22?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3)32-0077-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32.023
考之《周禮》,史官諸多,如大史、小史、內史、外史、御史、女史,其中女史一職由女子擔任。以往學者們多研究其他史官,少著墨于女史。目前與《周禮》女史相關度高的專題論文僅有廣州師范學院歷史系李勤德于1992年發(fā)表的《“女史”考》一篇[1],其從歷史角度出發(fā),介紹各時期女史情況,并結合《周禮》梳理了女史的三個職責,稽考了女史由“女奴”擔任。
本文從經學角度出發(fā),輔以傳世文獻及出土文獻,重點探究鄭玄與孫詒讓等人對女史身份究竟為女奴還是良家婦女的爭議,并試圖解決其他疑義部分,以期從職事、身份、來源等方面對《周禮》女史進行綜合討論。
一、女史職數辨述
(一)女史職掌
《周禮·天官·女史》職下有云:“女史掌王后之禮職,掌內治之貳,以詔后治內政。逆內宮,書內令。凡王后之事,以禮從?!盵2]123簡略考之,女史之職大致分為二:一為“掌王后之禮職”;二為“逆內宮,書內令”。
“掌王后之禮職”,凡有王后之事,皆以禮從之。至于女史執(zhí)掌禮事之詳情,《周禮》未有詳細記載,僅鄭玄于女史職下注:“亦如大史之從于王?!盵2]123賈公彥疏:“其職與王之大史掌禮同。”[2]18由此可知,女史之禮職大致與大史同?!吨芏Y·春官·大史》云:
大會同朝覲以書,協禮事,及將幣之日,執(zhí)書以詔王。[2]402
賈公彥疏:
“將幣之日”者,則上經所習會同之事,至此得朝覲之時,則有三享之禮。將送也。幣謂璧帛之等,故云“將幣之日”。云“執(zhí)書以詔王”者,王與諸侯行禮之時,大史執(zhí)禮書以告王,使不錯誤。[2]402-403
大史為王之侍從史官,女史為后之侍從史官,凡遇國之重典,如祭祀、朝覲等,則大史與女史分別跟隨王及后,大史協王,女史協后,操恭禮節(jié),誦讀冊策。
“逆內宮,書內令?!编嵭ⅰ澳鎯葘m”為“鉤考六宮之計?!辟Z公彥疏:“謂六宮所有費用財物及米粟,皆當鉤考之也。”“書內令”則是書寫王后之令。后宮庶務繁多,需有人記功司過,督戒后宮,使各司其職,不逾規(guī)范。如《毛傳》云:“后妃群妾,以禮御于君所,女史書其日月,授之以環(huán),以進退之。生子月辰,則以金環(huán)退之。當御者以銀環(huán)進之,著于左手,既御,著于右手。事無大小,記以成法?!盵4]61就可看出女史詳細記載后妃群妾進御于王之陰事,協助王后管理內宮。
(二)《天官》女史與《春官》女史不同
除天官女史之外,《周禮·春官·序官》亦載:“世婦,每宮卿二人,下大夫四人,中士八人,女府二人,女史二人,奚十有六人?!盵2]261二處女史之職事是否一樣,學者們多未說明。
孫詒讓于此有特別注意,其于天官女史處云:“春官世婦之屬,有女史二人,與此官亦異?!盵5]261又于春官女史處云:“此女史為府史之屬,與天官女史為內官異?!盵5]1264孫詒讓認為天官與春官之女史有異,應當是指春官世婦下屬女史為外官,而天官女史則為內官。其以春官世婦下屬女史為府史之屬,與天官女史為內官異??贾?,鄭玄注:“府為治藏;史為掌書者?!盵2]12確乎不為內官。而春官世婦下屬女史列于女府之后,似乎可歸為府史之屬。
另孫詒讓在春官世婦下指出:“蓋天官世婦為內命婦,故與九嬪、女御為次,而屬大宰,以大宰兼掌宮政也。此世婦為外命婦,故與內外宗并列,而有屬宗伯,以宗伯掌禮事也。”[5]1262既春官世婦與天官世婦為內宗異,則其下屬女史亦與天官女史為內官異。
關于人數職事,二者亦有差異。
首先,二者數量上有所不同,《周禮·天官·序官》:“女史八人”,而《周禮·春官·序官》:“女史二人”,賈公彥疏:“王后有六宮,每宮二人,則十二人也。”[2]261如按賈公彥疏,則天官冢宰下有女史八人,春官宗伯世婦下有女史十二人。
其次,二者職事上也有差異,天官女史聽命于王后,掌王后之禮職,朝覲、祭祀等重大典事,且負責鉤考六宮之計,又“書內令”記功司過。春官世婦下屬女史則需聽命于春官世婦,春官世婦職事為:“掌女宮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詔王后之禮事,帥六宮之人共齍盛,相外內宗之禮事,大賓客之饗食亦如之。”[2]329則春官之女史應當從事以下職事:女宮的齋戒工作;祭祀之時供給齍盛;佐助世婦告知內外宗禮儀和招待諸侯。相較而言,天官女史上聽命于王后,地位較高;春官世婦下屬女史則需層層聽命,受世婦轄制,從事更為繁重的齋戒、供給、招待之事,地位較低。
二、女史身份考辯
關于女史身份,學者爭議較多。鄭玄于女史職下注“女史,女奴曉書者”[2]18,后世學者多循從。如吳澄:
女史,女奴曉書者。禮職,后扵禮事所當職者。[6]95
又如張采、茹敦和:
職掌王后之禮職,內治之貳,亦女奴能文者為之。[7]74
女酒、女漿、女籩、女醢、女酰、女鹽、女祝、女史、女巫共二百一十七人皆謂之女奴。[8]29
孫詒讓則認為:“女史疑當以良家婦女知書者為之,奚乃女奴耳,鄭義恐未允。”[5]53
與孫詒讓觀點相同的學者也不少,可細分為以下幾種:
一是否定女史為女奴曉書者也。如黃度:
鄭曰:女祝,女奴曉祝事。女史,女奴曉書者。蓋與女酒、女漿同也。酒人列職,故女酒為女奴曉酒者。漿人列職,故女漿為女奴曉漿者,可也。女祝、女史各自列職,其事畧,如春官大祝、大史。故上聯嬪御,與酒、漿、酰、醢不同,必非女奴也。[9]29
二是指出女史非女奴,而為宮女也。如何喬新、陳深:
女史,宮女曉文書者。[10]19
女史,宮女有才智者。故使之掌府藏典文書。[11]51
三是認為女史從嬪御之賢者中擇之。如丘葵:
女史八人,奚十六人。擇嬪御之賢者為之。[12]40
四是認為當選女之賢且能者司。如高愈、李文照:
史女,諳書禮者。宮中有典禮、簿書、文籍,故擇女之賢者司之,以其類天子之太史,故稱女史,若漢之班婕妤,唐之徐賢妃者,則誠女史之流也。[13]106
故特設女史,以婦人之賢且能者執(zhí)彤管以侍后。[14]21
五是認為當從女官中擇之。如劉沅:
女史,蓋以女官之有才知者為之。[15]150
六是有一些學者雖并未明說,但從其相關描述中可看出女史身份:
世婦也,凡三十六人,上士十二人。注:女祝四,女史八。[16]15(可看出既為上士,則非女奴身份)
女祝,女曉祝事者。宮中有祭禱事,非外庭所與,故另設女祝,猶王之有太祝也。明制,內庭女官設六局,近百人,皆以良家女為之,獨無女祝之官,然厭勝竒袞之術,乃反乘之而起矣。[14]21
從以上整理可看出,比附鄭玄女史為女奴曉書者觀點之學者不少,從各方面反駁鄭玄觀點之學者亦不少,這六種分類可歸結為兩大類:一是只下論斷女史應當是從宮女、女官、女子之賢能中挑選出來;二是依據女史所掌職事而言,需擇女子有才能者擔任。從女史擔任“掌王后之禮職”“逆內宮,書內令”等重大職事才能來看,女史確需受過良好教育,才能熟練勝任。因此從這一角度出發(fā)推測女史并非女奴身份,說服力較高。
值得注意的是,姜兆錫在《周禮輯義》及高愈在《周禮集解》中都有提到女史因其職類大史,而推斷女史不為奴。鄭玄亦在《周禮·春官·大史》注下云:“大史,史官之長?!盵2]265且又于女史職下注:“亦如大史之從于王?!盵2]123照鄭玄注所言,女史從后亦如大史從于王,大史既是史官之長,則女史應當不為女奴才對。然鄭玄非不明理之人,稱女史為女奴曉書者是否有其特殊考量?若從字面理解女奴的意思,容易理解成女之奴隸之類,但放回鄭玄注解中,會發(fā)現鄭玄注解女奴的理由。鄭玄在酒人職下注“奚”之來源時提道:“古者從坐男女,沒入縣官為奴,其少才知,以為奚,今之侍史官婢。”[2]15雖是為注明“奚”是奴中少才知者,但鄭玄此處提到了一個關鍵點,即古代犯罪“從坐男女”,這里提供了鄭玄稱女史為女奴曉書者較為合理的解釋。即官宦之家良家婦女因家族獲罪而被連坐成為女奴,又因其曉書知禮,頗具賢能才干,而被任命為女史。這似乎不失為一種可能性。
三、女史來源
綜合以上對于女史身份的考辨來看,爭議關鍵之處在于女史身份與來源為何。以下就傳世文獻與出土文獻進行考察。
(一)來源于良家婦女
良家婦女無定論,范圍較廣。如元代丘葵所言,從嬪妃、女御中挑選賢能之人,嬪妃、女御作為女官,自然是良家婦女,她們或自為官之家挑選而來,或自民間選拔而來。因此清代高愈認為女史“若漢之班婕妤,唐之徐賢妃者”之流。這是對女史職能與才干頗高之評價。
女史亦可溯源巫官之家。早期巫史同源,史官是由巫發(fā)展而來的,巫史不相分。
《國語·楚語下》記載:“少皞氏之世,家為巫史?!盵17]262據韋昭注:“巫,主接神,史,次位序?!盵17]264可見在原始社會史曾與巫連稱,同掌祭祀,俱為神職。
時間再往后推,《左傳·定公四年》:“分之土田陪敦,祝、宗、卜、史?!盵3]947記載了周初封魯公伯禽時,將祝、宗、卜、史與土田陪敦、備物、典策等賜給魯公?!抖Y記·禮運》中有“王前巫而后史,卜、筮、瞽、侑皆在左右”[18]438,《禮記·曲禮下》亦有“天子建天官先六大,曰大宰、大宗、大史、大祝、大士、大卜”[18]81,這些記載都能說明,史官與巫、祝、宗、卜、筮等先秦社會中主要的原始宗教人員或曰神職人員在職能上與組織上都難分彼此。
因此不難看出,史官來源于巫官,或說史官早期即為巫官,只是到后期社會發(fā)展,事務繁雜起來,史官漸次從巫官中分化出來,到《周禮》職官記載時,已單獨具備史官職能。
除此之外,古文獻中亦有更為明確的女子祭祀記載,可進一步佐證早期巫史中亦有女性。
如《詩經·采蘋》:“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誰其尸之,有齊季女?!盵19]52-53奠,置也,為喪祭之意,宗室即為宗廟,尸為主持之意。誰主持這次宗廟祭祀呢,則有“齊季女”。
《國語·楚語下》中亦載有:“夫人作享,家為巫史,無有要質?!盵17]262描述了人人祭祀,家家自有巫史的情況。
從諸多女子祭祀典例可知,同其他史官一樣,女史亦當起源于古代主持祭祀、占卜、祝巫的女子。
(二)來源于從坐之女子
《周禮·秋官·司厲》記載:“其奴,男子入于罪隸,女子入于舂槀?!盵2]543如奚、女宮、奄等皆因獲罪為奴。鄭玄注:“奴從坐而沒入縣官者,男女同名?!盵2]543又注:“古者從坐男女,沒入縣官為奴,其少才知,以為奚,今之侍史官婢。”[2]15前文已提過,鄭玄認為奴為古代犯罪從坐男女,則女史的出身有可能是因連坐獲罪而成為“奴”。但鄭司農稱:“謂坐為盜賊而為奴者,輸于罪隸、舂人、槀人之官也。由是觀之,今之為奴婢,古之罪人也。”[2]543
二鄭觀點不同,在于罪人自坐為奴還是罪人之子女家屬從坐為奴。歷來學者亦對此多有爭論,然未有較肯定之結論。如林頤山、孫詒讓等都是調和二說,林頤山認為:“先鄭用古周禮說,以明在漢制,從坐子女沒入為奴婢,罪從重;在周禮古制,則自坐罪人沒入為奴,罪從輕也。后鄭改先鄭舊說……謂從坐沒入縣官者,男女同名。后鄭以為《漢律》盜賊子女從坐為奴婢實即《周禮》古制男女之奴。”[20]1408孫詒讓云:“‘玄謂奴從坐而沒入縣官者,男女同名者,破先鄭身坐盜賊為奴之說,謂父母犯罪,其子女沒入為奴也?!盵5]2866
何以確定女史是連坐之女子而來,況罪人連坐一制當時是否已有之?學者們習慣性認為連坐獲罪是自商鞅改革后才有,如孫星衍:“三代以前,父子兄弟罪不相及。至秦,始有連坐收帑之法?!盵21]213且秦制、漢律中也常見罪人之父母、兄弟、子女從坐之現象。
實際上,春秋以前亦有罪人家屬從坐為奴的例證。如《國語·周語下》周靈王時太子晉說:“是以人夷其宗廟,而火焚其彝器,子孫為隸,不夷于民?!盵22]101 《呂氏春秋·開春》:“晉誅羊舌虎,叔向為之奴而朡?!盵23]1463高誘注:“奴,戮也。律坐父兄沒入為奴?!盵23]1448《呂氏春秋·精通》又記春秋楚國鐘子期之父“不幸而殺人,不得生”[23]514,其母親及子期本人均從坐而分別為“公家為酒”和為“公家擊磬”,其職能相當于《周禮》之女酒和磬胥。由此來看,這雖然未給《周禮》奴隸來源是罪人自坐還是罪人家屬從坐提供解決依據,但卻可由此推出周代已有連坐獲罪之例。因此,官宦之家良家婦女因家族獲罪而被連坐成為女奴,又因其曉書知禮,頗具賢能才干,而被任命為女史,也是挑選女史的一個可能來源。
(三)來源于戰(zhàn)俘之女子
《周禮·秋官》屬下之蠻隸、閩隸、夷隸、貉隸,出身少數民族,是戰(zhàn)俘奴隸,鄭玄分別注為“征南夷所獲”“南蠻之隸”“征東夷所獲”“征東北夷所獲”。[5]2720孫詒讓曰:“凡隸皆男子為奴給役之名。”[5]2719除給役灑除糞掃等勞辱之事外,戰(zhàn)俘奴隸中之善者,還可憑借其出眾武藝才能擔當守衛(wèi)王宮的重任。
戰(zhàn)俘男隸之外,亦有戰(zhàn)俘女奴。西周“師?簋”一器銘文就記載:
銘文所記為王命令師?率領齊國及紀、萊、? 、? 等國的軍隊去收復淮夷的叛亂,于是虔敬的師?不敢廢墜王命,順利完成任務,最終俘獲了淮夷的青壯男子、婦女、羊和牛歸來。由此可知,西周時戰(zhàn)爭不僅俘獲男子,亦俘獲婦女,這些婦女很有可能會像蠻隸、閩隸、夷隸、貉隸一樣,若有一技之長,會被挑選入宮擔任相關職事。
西周“庚嬴卣”一器銘文亦記載:
李勤德據朱駿聲《說文通訓定聲》:“春秋,秦、徐、江、黃、郯、莒皆嬴姓國。”[25]1558推測嬴為古代姓氏,西周初東夷有盈、嬴二姓氏。庚嬴則為女子人名,是嬴姓國中女子。其又據吳榮光《筠清館金文·小子射鼎跋》:“賞貝者,受貝蓋微也。”推測庚嬴受賞微少,地位卑下。從而推出庚嬴應是戰(zhàn)爭時被俘虜之東夷嬴姓國貴族婦女,通書曉文,主持祭祀。由此論斷女史的來源是對外戰(zhàn)爭中俘獲的那些有文化、從事宗教的女子,所以她們雖是“女奴”,但能“曉書” ①。
四、結語
綜上所述,對《周禮》女史職數、身份、來源所作全面之探索研究,厘清鄭玄與孫詒讓等前人對女史身分究竟為女奴還是良家婦女的爭議,其觀點不一的原因在于女史來源有三,或自民間挑選良家婦女為之,或從坐女子,或受俘女子。眾學者依據不同則對女史身份有不同的看法。
注釋:
①詳見李勤德《“女史”考》,《學術研究》1992年第1期。另馮時認為庚嬴為先王遺妃,遺妃之有德者可充當宮中女史。詳見馮時《周廷遺妃與獻婦功》,《考古學刊集》第22集,科學出版社201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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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余卉,女,湖南株洲人,福建師范大學經學研究所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經學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