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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濟學現(xiàn)代性與歷史唯物主義(上)

      2009-01-18 07:44張雪魁
      人文雜志 2009年5期
      關鍵詞:歷史唯物主義現(xiàn)代性經濟學

      張雪魁

      內容提要 經濟學構筑了人類歷史上最宏大的現(xiàn)代性敘事結構,經濟學批判則是歷史唯物主義的深層主線,因而以經濟學批判為主線的現(xiàn)代性批判是歷史唯物主義最本真的理論視域。經濟學、現(xiàn)代性與歷史唯物主義三者之間的這種特殊關系,賦予馬克思現(xiàn)代性批判理論以獨樹一幟的理論品格。貨幣、資本和生產是架構三者相互關系的概念橋梁,它們既是經濟學建構現(xiàn)代性敘事的支柱概念,又是歷史唯物主義開展現(xiàn)代性批判的基礎概念。某些后現(xiàn)代學者視馬克思的貨幣、資本和生產概念為純粹的經濟學概念,并由此認定馬克思的現(xiàn)代性批判理論并未超越經濟學的理論視線,歷史唯物主義在客觀上已淪落為經濟學和現(xiàn)代性的共謀。揭露和批判這種“共謀論”,就必須把被后現(xiàn)代理論囚禁的貨幣、資本和生產概念從單一的經濟學視域中解放出來,通過還原其歷史唯物主義理論本意來展示其現(xiàn)代性批判功能。這是關涉諸多歷史唯物主義“元問題”的大課題。

      關鍵詞 經濟學 現(xiàn)代性 后現(xiàn)代性 歷史唯物主義

      〔中圖分類號〕B03;B08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47-662X(2009)05-0001-08

      在當代,現(xiàn)代性問題已成為國內外學術界追逐的焦點,但是,歷史唯物主義關注現(xiàn)代性的獨特方式似乎尚處于掩蔽狀態(tài),某些后現(xiàn)代學者甚至肆意歪曲歷史唯物主義與現(xiàn)代性的關系,將歷史唯物主義視同為政治經濟學和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共謀。這使得經濟學、現(xiàn)代性與歷史唯物主義的內在關系成為一個迫切需要深入研究的理論課題。

      一、經濟學與現(xiàn)代性批判:歷史唯物主義的本真視域

      歷史唯物主義對現(xiàn)代性問題的考察運用了兩種不同的敘事方式:一種是肯定性敘事,即馬克思對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肯定性論述,也就是現(xiàn)代性認同,表現(xiàn)為對貨幣、資本和生產概念的積極評價;另一種是否定性敘事,即對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否定性論述,也就是現(xiàn)代性批判,表現(xiàn)為對貨幣、資本和生產概念的消極評價。針對這兩種敘事方式,不同的后現(xiàn)代理論家對歷史唯物主義采取了不同的態(tài)度:

      一部分后現(xiàn)代學者拒斥蘊含在歷史唯物主義中的肯定性敘事,而對其否定性敘事則大加贊賞,也就是說,他們只接受歷史唯物主義對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批判,只承認作為現(xiàn)代性批判的貨幣、資本和生產概念,而反對歷史唯物主義對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認同,批判作為現(xiàn)代性認同的貨幣、資本和生產概念。其代表人物包括利奧塔、詹姆遜、吉登斯、德勒茲、凱爾納和貝斯特等。

      另一部分后現(xiàn)代學者采取的態(tài)度則更為詭秘。他們歪曲蘊含在歷史唯物主義中的否定性敘事,不但不承認歷史唯物主義對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批判,而且認為歷史唯物主義本身就是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共謀。以此為基點,他們將歷史唯物主義關于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否定性敘事”誤讀為“肯定性敘事”,其目的是將歷史唯物主義解釋為一種純粹的政治經濟學話語,進而把歷史唯物主義和政治經濟學同質化為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共謀。他們采取的手段就是對馬克思的貨幣、資本和生產概念進行破壞性的解讀。其代表人物包括西美爾、湯姆森、萊博維奇、薩林斯、鮑德里亞和列斐伏爾等。本文研究的就是這后一部分人的觀點。

      這部分人的觀點與他們對經濟學、現(xiàn)代性與歷史唯物主義三者之間相互關系的認知態(tài)度密切相關。在這里,我們首先要澄清的是經濟學與現(xiàn)代性的關系。吉登斯在《現(xiàn)代性的后果》一書中闡述了一個重要論點:“現(xiàn)代性,就其深刻和內在特征而言,本身就具有社會學的性質。”探討社會學與現(xiàn)代性的關系不是本文的任務,但是,吉登斯的論點啟發(fā)我們思考這樣一個類似的問題:如何看待經濟學與現(xiàn)代性的關系?吉登斯明確指出:“盡管社會學在社會科學中處于中心地位,但其實所有的社會科學也都參與了現(xiàn)代性的反思過程。以經濟學的論述為例,諸如‘資本、‘投資、‘市場、‘工業(yè)等許多概念現(xiàn)代所具有的意義,已經在作為一門科學的經濟學的早期(十八世紀及十九世紀初)發(fā)展中被詳盡地闡明過了。這些概念,以及與它們相聯(lián)系的經驗性結論,都被公式化了,以便分析伴隨現(xiàn)代制度出現(xiàn)而帶來的種種變遷。但是它們并不能(也不曾)與相關的活動和事件分離開來。它們與‘現(xiàn)代經濟生活是什么融為一體,并且密不可分。如果不是所有人事實上都掌握了上述這些(以及無限多的其他)概念,現(xiàn)代經濟生活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注:吉登斯:《現(xiàn)代性的后果》,譯林出版社,2000年,第36頁)

      吉登斯的分析既深刻也有值得反思的方面。就其對現(xiàn)代性后果的反思過程而言,社會學確實比現(xiàn)代經濟學來得深刻,特別是考慮到馬克思、涂爾干、韋伯和帕森斯等人的社會學著作,就更是如此。但這僅是對現(xiàn)代性后果的反思而言的,就現(xiàn)代性的建構來說,現(xiàn)代經濟學則是最主要的參與者。事實上,整個現(xiàn)代經濟學理論體系本身就是一種宏大的現(xiàn)代性敘事,它構成了社會學反思現(xiàn)代性的基本原理和主要論域。《資本論》(馬克思)、《社會分工論》(涂爾干)、《經濟與社會》(韋伯)和《社會行動的結構》(帕森斯)等社會學著作對現(xiàn)代性的反思,無一例外地都是以現(xiàn)代經濟學為底板的。這說明,現(xiàn)代經濟學作為一種最宏大的現(xiàn)代性敘事,是任何研究現(xiàn)代性和后現(xiàn)代性的理論家都無法繞開的,也是不能繞開的。就此而言,在所有涉獵現(xiàn)代性問題的諸社會科學中,不是社會學,而是現(xiàn)代經濟學才當之無愧地處于中心地位。馬克思對現(xiàn)代性的批判之所以比其他任何社會科學家都來得清澈而深刻,原因就在于他深刻地認識到“政治經濟學是現(xiàn)代資產階級社會的理論分析”(注:《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6頁),其本質是對資本主義社會的“承認、記錄、接受和美化”(注:阿爾都塞:《保衛(wèi)馬克思》,商務印書館,1984年,第130頁);因而,他對現(xiàn)代性的批判直接是以政治經濟學批判為切入點的,并且把政治經濟學批判作為現(xiàn)代性批判的主線。另一方面,政治經濟學批判不但是歷史唯物主義創(chuàng)立的前提條件,而且是它考察批判現(xiàn)代社會的獨特路徑。因此,以政治經濟學批判為主線的現(xiàn)代性批判本身就是歷史唯物主義最本真的理論視域。

      現(xiàn)代經濟學作為一種宏大現(xiàn)代性敘事,它對現(xiàn)代性的建構存在兩種基本方式:一是概念譜系的建構;二是知識譜系的建構。就后一方式而言,現(xiàn)代自然科學知識體系及其工具理性主義的思維范式,是整個現(xiàn)代性敘事的一個組成部分;現(xiàn)代經濟學的自然科學化進程及其對確定

      性的不懈尋求,使得現(xiàn)代經濟學知識譜系具備了自然科學知識的公理化、形式化和確定性的審美品格,成為建構現(xiàn)代性知識大廈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前一方式而言,貨幣、資本和生產等這些現(xiàn)代經濟學中的核心概念,已經成為不同流派的理論家們致力于現(xiàn)代性和后現(xiàn)代性問題研究的交匯點。在考察貨幣與現(xiàn)代性的關系時,馬克思發(fā)展了自己的歷史唯物主義貨幣原理作為現(xiàn)代性批判的理論工具,韋伯將貨幣現(xiàn)象融入對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的研究之中,西美爾借助其心理主義貨幣哲學對現(xiàn)代性發(fā)出了生命形而上學的嘆息,吉登斯認為貨幣作為“時空延伸的工具”在現(xiàn)代性建構中發(fā)揮著“脫域”的作用,等等?!百Y本詮釋學”是馬克思考察批判現(xiàn)代社會的獨特路徑(注:俞吾金:《資本詮釋學——馬克思考察、批判現(xiàn)代社會的獨特路徑》,載《哲學研究》,2007年第1期),追隨馬克思的研究思路,湯姆森、萊波維奇和科恩等人,也都借助資本概念對現(xiàn)代性做出了具有啟發(fā)意義的闡釋,并分別提出了“超越資本論”的替代方案。生產概念更是成為后現(xiàn)代理論家解構的對象,代表人物有薩林斯、鮑德里亞和列斐伏爾等,他們分別對馬克思的生產概念提出了“文化人類學批判”、“消費社會批判”和“日常生活批判”,發(fā)展了一種獨特的生產理性┡判哲學。由此可見,貨幣、資本和生產已成為現(xiàn)代性和后現(xiàn)代性問題研究中的三個支柱性概念。

      在這里,我們最關心的問題是,究竟應該如何解讀馬克思的貨幣、資本和生產概念。這個問題之所以具有極端重要性,原因在于對這些概念的不同的解讀方式,會產生不同的歷史唯物主義理論后果,關系到歷史唯物主義的歷史命運。西美爾、湯姆森、萊博維奇、薩林斯、鮑德里亞和列斐伏爾等具有后現(xiàn)代傾向的學者,將馬克思的┚濟哲學概念視同為古典政治經濟學概念,企圖對馬克思的貨幣、資本和生產概念進行純粹經濟學的破壞性解讀,從而將馬克思經濟學和歷史唯物主義納入到西方經濟學的現(xiàn)代性敘述邏輯之中。其目的就是要在經濟學現(xiàn)代性話語體系內解構歷史唯物主義,將歷史唯物主義視同為現(xiàn)代性的言說者和辯護者,即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共謀。

      二、貨幣?資本?生產:后現(xiàn)代理論的歷史唯物主義“現(xiàn)代性共謀論”

      1.貨幣與現(xiàn)代性的共謀——西美爾等對馬克思貨幣概念的破壞性解讀

      大約在《資本論》問世半個世紀后,西美爾出版了他的《貨幣哲學》一書,其意圖不僅是像《資本論》那樣透過貨幣現(xiàn)象來闡釋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種種病變,而且要為《資本論》所證明的歷史唯物主義尋找更為堅實的理論根基。在該書前言中,西美爾開明宗義:“就方法論而言,我們可以這樣來表述這一基本意圖:即為歷史唯物主義建造底樓,從而,經濟生活被納入精神文化的原因的這種說法仍保持其闡釋性價值,而與此同時,這些經濟形式本身卻被視為心理學的、甚至形而上學的前提的更深層的評價和潮流之結果?!?注:西美爾:《貨幣哲學》(前言),華夏出版社,2002年,第3頁)在這里,西美爾把馬克思哲學喻為一座“建筑物”。列寧也有過類似的表述:“馬克思和恩格斯……所特別注意的是修蓋好唯物主義哲學的上層,也就是說,他們所特別注意的不是唯物主義認識論,而是唯物主義歷史觀?!?注:《列寧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25頁)列寧的論述隱含著一個十分重要的馬克思哲學問題:由于馬克思和恩格斯貫注于歷史唯物主義的“上層”建筑——歷史觀,以至于忽視了歷史唯物主義的基礎部分——認識論,即辯證唯物主義。與列寧相比,西美爾似乎看到了一個更大的問題:馬克思不僅冷落了歷史唯物主義的認識論建設,而且就算存在一個作為認識論的辯證唯物主義,歷史唯物主義和辯證唯物主義也還都缺乏一個更為基礎的部分——心理學的“底樓”。

      為了更好地說明這個“底樓”,我們且慢一步考察西美爾本人的論述,先來認識一下盧卡奇、戈爾德塞德(Goldscheid)、斯潘(Spann)、弗雷斯庇(Frisby)和吉登斯等人的相關看法。盧卡奇曾多次慨嘆自己的幸運,因為他是從西美爾和馬克斯?韋伯而不是從考茨基那里,習得了社會科學的入門知識(注:See T.Pinkus (ed.), Conversation with Lucks, London, 1974, p.100.。意思是說,他慶幸自己沒有從一開始就陷入歷史唯物主義關于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關系的演化教條之中,而是追隨西美爾和韋伯的研究道路,以一種全新的方式將文化與社會聯(lián)系起來,因而非常自然地實現(xiàn)了從政治經濟學到文化社會學研究范式的轉換,從決定論走向多元論(注:成伯清:《格里爾格?西美爾:現(xiàn)代性的診斷》,杭州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204頁)。在《歷史與階級意識》一書中,盧卡奇明確指出,他是“通過西美爾和馬克斯?韋伯決定的方法論眼睛去觀察”馬克思的(注:盧卡奇:《歷史與階級意識》,商務印書館,1999年,第2頁),正是借助西美爾的“物化”論點,他才重新發(fā)現(xiàn)了馬克思的“異化”理論。戈爾德塞德認為:“《貨幣哲學》中的有些段落讀起來就像是由馬克思經濟學討論轉化而成的心理學語言?!髅罓柕闹鳂嫵闪笋R克思著作的一種補充,而這種補充迄今為止在社會科學中并不存在,甚至連起碼的嘗試也沒有?!睂τ谖髅罓栠@一“補充”的獨特之處,斯潘給出了具體說明:西美爾信奉“心理主義的社會觀”,其貨幣哲學的基礎就是“將社會的互動界定為心理的互動”,把貨幣經濟交換視為“個人心理力量之間的相互過程”。弗雷斯庇進一步指出,西美爾的貨幣哲學“從歷史的具體中抽取無時間的形式”,最終目標就是要建立“一套生命形而上學”(a metaphysics of life)(注:Frisby, D. Introduction to the Translation, in Georg Simmel, The Philosophy of Money, China Social Sciences Publishing House Chergcheng Books LTD. 1990,pp.11、15、2.。也正是在此意義上,吉登斯認為,較之于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貨幣理論,“西美爾對貨幣與現(xiàn)代性之間的聯(lián)系所作的論述是最為深遠和最為豐富的?!?注:吉登斯:《現(xiàn)代性的后果》,譯林出版社,2000年,第19-20頁)

      由此看來,這些學者借以斷定西美爾的貨幣哲學優(yōu)于馬克思貨幣哲學的一個基本邏輯預設是:“現(xiàn)代性的本質是心理主義”的(注:引自成伯清:《格里爾格?西美爾:現(xiàn)代性的診斷》,杭州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59頁)。的確,西美爾將貨幣視為現(xiàn)代性心理碎片中最具透析功能的一個要素,企圖借貨幣現(xiàn)象直達人類心靈的深層,期望在人們被貨幣化了的騷動的靈魂中發(fā)現(xiàn)解釋現(xiàn)代性生成的心理根源,最終達到對現(xiàn)代社會更深刻、更準確、更本質的理解。西美爾的貨幣心理學分析范式獲得了哲學家乃至主流經濟學家的廣泛贊譽:哲學家約爾認為,“《貨幣哲學》……以敏感的聽覺從大都市的嘈雜中聽出了現(xiàn)代生命最深沉的聲音?!?/p>

      ⑨西美爾:《金錢、性別、現(xiàn)代生活風格》(附錄),學林出版社,2000年,第296、209頁)后現(xiàn)代理論家大衛(wèi)?萊昂則認為,“對齊美爾而言,現(xiàn)代性的社會經驗,在日益擴張的都市中,在一種由成熟的貨幣經濟造成的疏離感之中,尤其可以被強烈地體會到。個人內心生活方面可以最好地理解這些體驗,由此,齊美爾提出一種社會心理學以對應馬克思的資本主義社會分析。齊美爾預見到了后現(xiàn)代性的一些核心論題?!贝笮l(wèi)?萊昂:《后現(xiàn)代性》,吉林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20頁)主流貨幣經濟學家克納普干脆將西美爾的《貨幣哲學》形容為“在生命地毯上編織出的金色圖案”⑨。

      在這些學者溢美之詞的背后,隱含的是他們對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貨幣分析范式的不滿和批評,在他們看來,較之西美爾的貨幣心理學,馬克思對貨幣的歷史唯物主義解釋缺失了文化心理分析的維度,這使它成為一種“殘缺不全”的理論。西美爾本人說得最直白:歷史唯物主義有一個嚴重的缺陷,就是它“將歷史原因不合理地局限于經濟動機上”。這就是說,歷史唯物主義的錯誤不在于它是一種心理主義的,而在于它僅僅是經濟心理主義的,因而“歷史唯物主義……具有一種心理學重構的假說的價值。”西美爾:《歷史哲學問題》,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年,第223頁)西美爾給自己提出的任務就是用他的貨幣心理學為歷史唯物主義植基,使之奠基于他所謂的后現(xiàn)代的貨幣心理學之上。

      西美爾借助其貨幣心理學“重建”歷史唯物主義的思路,與他一貫堅持的“心理主義的歷史唯物主義”論點,是完全一致的。所謂“心理主義的歷史唯物主義”是指:歷史唯物主義是“認識論的心理主義的一種形式”,是一種“心理學假說?!痹谖髅罓柨磥?“歷史唯物主義所提供的似乎是歷史的統(tǒng)一的心理學解釋。……結果,把歷史唯物主義描述成‘唯物主義的會引起誤解。歷史唯物主義明顯與任何類型的形而上學的唯物主義無關。相反,它與心理過程本質的任何一元的或二元的觀點相一致?!?注:西美爾:《歷史哲學問題》,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年,第238、221-222頁)由此推演下去不難發(fā)現(xiàn),西美爾的貨幣心理學既是他所提出的“心理主義的歷史唯物主義”的一個組成部分,又是他“重建”歷史唯物主義的一個關鍵步驟。質言之,貨幣心理學即西美爾所謂的“歷史唯物主義底樓”。這就是說,西美爾要用他的歷史唯心主義的貨幣心理學分析范式,來替代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的貨幣經濟社會學分析范式,以貨幣心理學重新闡釋被馬克思“物化”了的現(xiàn)代貨幣經濟現(xiàn)象所蘊含的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圖景。

      如此解讀和重建歷史唯物主義,實際上就是要在篡改歷史唯物主義理論本意的基礎上,徹底否定歷史唯物主義的存在價值,即歷史唯物主義的貨幣闡釋范式并沒有超越古典政治經濟學對貨幣的認知邏輯,它不但無法揭示貨幣經濟蘊含的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本質及其生成根源,而且不自覺地淪落為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共謀。正是在此意義上,有學者認為,“歷史唯物主義的哲學眼睛太近視了”,它對人的內心世界“是瞎的”;而與馬克思的理論境界根本不同,“西美爾的貨幣哲學超逾了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對立、自由主義與平等主義的兩極”,在超越歷史唯物主義哲學視線的同時,似乎也找到了跨越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根本出路(注:劉小楓:《金錢、性別、生活感覺——紀念西美爾〈貨幣哲學〉問世100周年》,載西美爾:《金錢、性別、現(xiàn)代生活的風格》,學林出版社,2000年,第4、7、8頁)。然而,歷史唯物主義的哲學眼睛真的瞎了嗎?西美爾真的超越了歷史唯物主義的哲學視線了嗎?對此,我們當然是存疑的。

      2.資本與現(xiàn)代性的共謀——湯姆森、萊博維奇等對馬克思資本概念的破壞性解讀

      湯姆森和萊博維奇雖然不是正統(tǒng)的后現(xiàn)代理論家,但是他們參與解構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邏輯卻與西美爾是同構的,只是他們解構的目標不是貨幣,而是馬克思的另一核心概念——資本。

      湯姆森在《理論的貧困》一書中認為:馬克思曾經完成了對政治經濟學的超越,但是這種超越僅限于馬克思在“1844年手稿”時期的政治經濟學批判,而相對于“1844年手稿”,《資本論》對政治經濟學的看法則是一種倒退。在他看來,雖然“1844年手稿”理論分析的邏輯起點是私產、財富和資本,但它的研究對象和邏輯歸宿卻是工人和勞動,其主旨是要通過批判政治經濟學的邏輯預設(私產、財富和資本)的永恒性,來揭示工人和勞動的異化本質。這表明,馬克思在此一時期的經濟學研究已經超越了國民經濟學的水平。然而湯姆森認為,此后的馬克思卻掉入了“一個由政治經濟學設下的陷阱”⑤Thompson, E.P. (1978) The Poverty of Theory, New York: Monthly Review Press, p.59、p.60、65.,迷失了方向:在《資本論》中,馬克思關心的主題不再是工人和異化勞動,而是資本擴張和增殖,工人被描述為一種消極的、被動的、毫無生機和抗爭精神的資本增殖工具——工人只是資本增殖的“活的酵母”和“形成產品的死的要素”(注:《資本論》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第210頁)。也就是說,馬克思旨在批判資本主義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并沒有超越政治經濟學的理論視界,是一種仍然處于與政治經濟學本身“相同的前提”下的批判,因而最終的結果是:“《資本論》既不是對政治經濟學的顛覆,也不是另外一個新政治經濟學體系,而是在政治經濟學內部的完全的對抗”⑤。據此他認為,《資本論》作為馬克思的巔峰之作實際上已經淪落到一般政治經濟學的水平,而且在客觀上已經成為資本和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同謀。

      萊博維奇對馬克思資本概念的批判,是接著湯姆森的邏輯展開的。他在《超越〈資本論〉》一書闡述了一個論點:《資本論》的研究對象是“資本”,而不是“資本主義”,資本包含在資本主義之內,但它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因而不能僅憑“資本”和《資本論》來理解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這就是說,如果認為“《資本論》是馬克思對資本主義的研究而不是對資本的考察”,這必然是一個“錯誤觀點”。隱含在這個論點背后的一個深層結論是:對于解釋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來說,資本概念具有不充分性和不自足性,因為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是由資本和勞動共同演繹的,缺少了勞動的維度,僅憑資本這一概念,我們根本無法解釋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全景。因而,萊氏指出:“馬克思主義者錯誤地把《資本論》看作是對整體資本主義內在特征的剖析,結果導致了片面馬克思主義的形成。這是一種沒有充分把握資本主義整體性的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實際上指出的是客觀經濟規(guī)律,是決定論,是經濟主義,是與社會實際運動關系甚微的片面性概念?!痹谌R氏看來,問題的實質在于,就像馬克思早年曾批評過的那些政治經濟學家一樣,馬克思本人同樣“沒有把考察重心放在工人階級作為人類本身的方面,而陷入了自然主義和功利主義的解釋中。”這就是說,雖然出現(xiàn)這種“片面的馬克思主義”的原因是雙重的,一部分責任歸咎于馬克思的追隨者,但更重要的是,“馬克思自己也背著包袱,尤其是來自古典政治經濟學的包袱?!?注:Lebowitz,M.A.(2003)Beyond Capital: MarxsPolitical Economy of the Working Class,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pp.119、136.

      馬克思為什么會掉入政治經濟學的理論陷阱,又是如何背上這個“古典政治經濟學的包袱”的呢?在湯姆森看來,政治經濟學之所以能夠輕易地將其研究者俘獲,秘密就隱含在它的“假定-演繹”方法之中:政治經濟學“對它自己所研究的領域下了定義,并且根據已有定義選擇所需要的證據,在這一規(guī)則下,它得出的結果自然與定義是相關的”③Thompson, E.P. (1978) The Poverty of Theory, New York: Monthly Review Press, p.149、p.164.,正是受到此種方法的迷惑,“政治經濟學,包括馬克思的‘反政治經濟學內容,是沒有條件的,即故意地、為了科學分析的需要,排除了那些條件,那些我們要理解科學和歷史所需要的條件。”③簡?科恩講得更明白:“馬克思著作中最嚴重的問題”就是他對資本主義的批判“是政治經濟學批判的完全映射”——“馬克思簡單地復制了政治經濟學關于政治、文化、道德、宗教等決定因素的推論,并認為它們是無關的或是由經濟決定的因素”,因此,很多決定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其他因素被“單一的統(tǒng)一邏輯,即‘生產方式”排除在外了Cohen,J.(1982)Class and Civil Society: the Limits of Marxian Critical Theory, Amherst: 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Press,pp.192-193.。所有這些分析似乎都印證了Jocoby的如下一個判斷:“一個人對政治經濟學研究得越多,他就越深陷其中,為其所俘獲。”而對于馬克思來說,同樣存在一個兩難選擇:“批判政治經濟學的希望是能夠超越它,危險就是這種批判還是政治經濟學本身?!?注:Jacoby, R. (1975)The Politics of the Crisis Theory: Towards the Critique of Automatic MarxismⅡ, Telos, No.23 (spring), p.45. in Lebowitz,M.A.(2003)Beyond Capital: MarxsPolitical Economy of the Working Class,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p.23.

      按照這樣的解釋,最后的結論必然是:馬克思經濟學(《資本論》)作為“資本的政治經濟學”,乃是古典政治經濟學的一個變種,是古典政治經濟學乃至整個現(xiàn)代經濟學之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宏大敘事的一個組成部分。

      3.生產與現(xiàn)代性的共謀——薩林斯、鮑德里亞、列斐伏爾等對馬克思生產概念的破壞性解讀

      1976年,薩林斯的《文化與實踐理性》一經問世,便因它對歷史唯物主義學說提出的文化人類學批判,而引起學界的高度關注。薩林斯認定,“生產”是歷史唯物主義學說的核心概念,“通過生產來滿足人的需要”則是歷史唯物主義學說的中心視域。然后他又指認,以物質利益最大化為目的的生產,正是資本主義社會最大的意識形態(tài),這種以“生產理性”為中心的“功利主義最大化”邏輯,不僅左右著現(xiàn)代經濟學的理論建構,而且左右著馬克思的全部理論。在他看來,當馬克思把生產當作歷史唯物主義的概念基礎時,這正好支持了政治經濟學的狡計,即從深層觀念上認同了主導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功利主義的合法性。因此他認為,“在馬克思的歷史分析中,經濟理性的實質是不證自明的,直接來自生產的自然必要性”,并據此得出結論說:“歷史唯物主義的確是資產階級社會的自我認識……在把生產看作是滿足需要的自然的、實用的過程時,它與資產階級經濟學聯(lián)手共同把人與物的異化狀態(tài)提高到了一種更高的認知能力?!?注:薩林斯:《文化與實踐理性》,上海譯文出版社,2002年,第209、216頁)這樣,薩林斯重新解釋和建構了歷史唯物主義的生產力原理,即將其歸結為生產理性的最大化邏輯(注:參閱張盾:《重新辨析馬克思創(chuàng)立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本意——評后現(xiàn)代理論對馬克思“生產”概念的批判》,《哲學研究》,2005年第6期)。

      薩林斯的深刻之處在于,他是在整個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宏大敘事邏輯之內來審視現(xiàn)代經濟學與歷史唯物主義及其二者之間的相互關系的,他敏銳地看到:現(xiàn)代經濟學作為資本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代言人,它所言說的正是一個關于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故事,這個故事的中心邏輯就是生產理性的最大化。而他的詭秘之處,不在于他將歷史唯物主義指認為是對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一種更高的認知能力”,而在于他將歷史唯物主義乃至整個馬克思的經濟哲學視為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即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共謀。在這種理論視域中,馬克思的經濟哲學概念被錯誤地同質化為古典政治經濟學概念,而生產概念則是其中的核心。

      與薩氏一樣,鮑德里亞也非常清楚一點,政治經濟學批判是馬克思創(chuàng)立歷史唯物主義的深層主線,因而,要對歷史唯物主義進行徹底批判,就必須把目標集中于馬克思的經濟哲學分析,特別是馬克思經濟哲學中的基礎性概念。他宣稱:“所有馬克思主義分析的基礎性概念都必須加以質疑”④Baudrillard,J.(1975) The Mirror of Production, tr. Mark Poster, St.Louis, Mo.: Telos press, p.50.,而其中對馬克思“生產”概念的質疑和批判,最為關鍵和重要。

      鮑氏認為,馬克思所批判的資本主義社會是一個“生產社會”,“生產社會”最本質的特征就是現(xiàn)代經濟學所定義的“稀缺性”,“生產社會”所面臨的基本矛盾也就是現(xiàn)代經濟學研究的主題,即如何有效地配置資源,以解決稀缺的資源與人類生存需要之間的矛盾。在鮑氏看來,資源稀缺與生存需要之間的矛盾,不僅是現(xiàn)代經濟學分析的主線,也是歷史唯物主義詮釋現(xiàn)代社會的基礎。循此思路,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邏輯變成了一系列經濟學術語的邏輯連接:稀缺的資源→生存的需要→理性的配置→生產最大化的目標→普遍理性化的生活態(tài)度。這就是鮑氏對歷史唯物主義的“深層”分析。按照這種分析,馬克思的經濟哲學觀與古典政治經濟學的觀點并沒有本質區(qū)別:一方面,馬克思的理論視域與古典政治經濟學的理論視域是重合的,二者的分析都集中在經濟領域,并且都企圖用“生產結構”來詮釋人類歷史和現(xiàn)代社會的本質,由此“生產理性”也就變成了馬克思所謂的“普照的光”,被幻化成為解釋人類社會的一面鏡子——虛幻的“生產之鏡”。另一方面,歷史唯物主義還將“生產社會”抽象為一種終極社會模式,用來關照整個人類歷史的進程,理解一切社會形態(tài)。結果是,“馬克思激烈地批判了政治經濟學,但他仍然停留在政治經濟學的形式中。”④由此,鮑德里亞在現(xiàn)代經濟學的宏大現(xiàn)代性敘事邏輯中,為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學說安置了一個“恰當的”位置:現(xiàn)代性的共謀。

      僅僅揭示出這個“共謀”關系并不是鮑德里亞的根本目的。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要走出歷史唯物主義的“生產社會”的分析范本,尋找一種能夠突破現(xiàn)代性思維的替代性范式,即他所謂的后現(xiàn)代“消費社會”理論。它要借助“消費符號”打破馬克思的“生產之境”,把馬克思的“生產”概念作為政治經濟學意識形態(tài)概念和現(xiàn)代性敘事的一部分,徹底加以批判。由此出發(fā),重建歷史唯物主義的任務,就是用后現(xiàn)代的消費主義替代由現(xiàn)代性標識的生產主義,以消費社會替代生產社會作為考察人類歷史的范本。在鮑氏看來,惟有如此方能引領歷史唯物主義走出生產社會映照的現(xiàn)代性陰霾,進入對消費社會的后現(xiàn)代性審查。

      在借助“生產”概念批判歷史唯物主義的潮流中,列斐伏爾開辟了“日常生活批判”的道路。在《日常生活批判》一書中,他宣告“日常生活表現(xiàn)為一種批判的日子已經到來”②Henri Lefebvre,(1991)Critique of Everyday Life,volume1. Introduction Translated by John Moor, Preface by Michel Trebtish, Verso, London, New York, p.87、p.97.。至于何謂日常生活?早期列斐伏爾認為:“日常生活在某種意義上是一種殘余物,即它是被所有那些獨特的、高級的、專業(yè)化的結構性活動挑選出來用于分析之后所剩下來的‘雞零狗碎”②;到了后來,日常生活則被列氏視為現(xiàn)代社會的一種主導現(xiàn)象,成為后工業(yè)社會的深層底板。

      列氏指出,青年馬克思不但是日常生活的發(fā)現(xiàn)者,而且是日常生活的批判者。馬克思在“1844年手稿”中發(fā)展的異化勞動理論,就是對“日常生活的全面異化現(xiàn)狀”的批判;然而,當馬克思把他的理論視域轉向對政治經濟學的生產主義批判之時,特別是在馬克思創(chuàng)立歷史唯物主義學說之后,他不但沒有超越政治經濟學的生產理性的話語體系,反而越來越偏離其早期的日常生活批判的道路。正是基于這一認識,列氏在《現(xiàn)代世界的日常生活》一書中,轉向了對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的反思。他認為,歷史唯物主義最重要的意義在于,作為一種工業(yè)社會或“生產主義的”哲學話語,“它提供了分析工業(yè)生產力的語言、概念和導向”Lefebvre,H.(1994) Everyday Life in the Modern World,volume1.Translated by Sacha Rabinovitch, With a new Introduction by Philip Wander, Transaction Publishers, New Brunswick(USA)and London(UK),p.94.。因而,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對象是傳統(tǒng)的生產社會,它的理論視域是對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深層分析,它的話語體系則隸屬于政治經濟學的語義范圍。

      與鮑氏的思維邏輯相一致,列氏也認為必須用一種后現(xiàn)代的“都市社會”來替代馬克思的“生產社會”。在他看來,“都市社會”是后工業(yè)社會或后生產社會的真實寫照,而“拯救”歷史唯物主義的根本途徑,就是用對“都市社會”的“日常生活批判”替代歷史唯物主義的生產理性話語,“在永恒輪回的日常生活深處尋找人類的希望”。據此,他提出了兩種歷史唯物主義“重建”方案:一是將馬克思的異化勞動批判哲學改造成存在主義的日常生活批判哲學,二是用他的“日常生活批判”替代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其目的就是要用日常生活批判“重建”歷史唯物主義對人類社會的歷史分析,由此幫助歷史唯物主義哲學走出現(xiàn)代性的陰影,最終通達后現(xiàn)代主義,甚至是后馬克思主義。

      這樣,列斐伏爾通過將歷史唯物主義定義為一種狹隘的生產主義理性哲學,即資本主義現(xiàn)代性的共謀,徹底否認了歷史唯物主義對后現(xiàn)代性的話語權。至于他提出的歷史唯物主義“拯救”方案,實則是對歷史唯物主義的無情解構。

      透過后現(xiàn)代理論對馬克思貨幣、資本和生產概念的破壞性解讀,我們可以得到一個基本結論:將馬克思的經濟哲學概念降格為一種純粹的經濟學概念,這成為后現(xiàn)代理論家們曲解歷史唯物主義與現(xiàn)代性真實關系的一個根本手段。

      (未完待續(xù))

      作者單位:復旦大學哲學院

      上海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

      責任編輯:張 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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