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峰
淺論浙東事功派的人才教育思想
——以陳亮、葉適為個案研究
徐 峰
(河南農(nóng)業(yè)大學資源與環(huán)境學院,河南鄭州450002)
在理學盛行的南宋時期,以陳亮、葉適為代表的浙東事功派無疑是當時學界的一大亮點。事功派力主經(jīng)世致用之學,其教育特點突出表現(xiàn)在人才教育的實用性、教育目的的功利性、教育內(nèi)容的豐富性和教育思想的實踐性等幾個方面,彰顯了事功派人才教育思想的功利性特征,一定程度上沖擊了理學的禁錮和束縛,對當時的思想界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同時也為后世教育思想的發(fā)展提供了鏡鑒。
浙東事功派;陳亮;葉適
浙東事功派是南宋時期的一個重要學派,主要代表人物有薛季宣、陳傅良、陳亮、葉適等,以陳亮、葉適最為著名。學派主要講究經(jīng)世致用之學,對于空談道德性命之學的理學采取批判態(tài)度,從而形成了自己鮮明的理論特色。本文試就浙東事功派的人才教育思想進行分析,不當之處,敬請學界同仁批評指正。
一
南宋時期,理學的昌明,與書院教育的發(fā)達有密切的關(guān)系,這一時期的書院達千余家。理學家大力倡導書院教育,一方面是迫于時局的影響,另一方面,書院也是當時弘揚理學思想的最好陣地和最佳選擇。書院教育的根本職能是培養(yǎng)為封建社會服務的人才,同時進行學術(shù)研究,砥礪學風,宣揚理學,傳播封建倫理道德思想。但這種教育偏重道德性命之學,培養(yǎng)的人才多是些溫文爾雅的空談君子,如理學大家朱熹曾說:“熹竊觀古昔圣賢所以教人為學之意,莫非使之講明義理,以修其身,然后推以及人。”[1]朱熹是南宋最著名的理學教育家,他主持制定的白鹿洞書院學規(guī)明確規(guī)定:“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敝祆鋵Υ俗⒃?“有五教著目,堯舜使契為司徒,敬敷五教,即此是也。學者學此而已?!盵2]把明人之五倫——仁義禮智信作為教育的根本目的,至于讀書做學問則是第二位的事,是次要的。他說:“讀書乃學者第二事……而今讀書,只是要見得許多道理?!盵3]理學家擯棄事功,主張培養(yǎng)明心見性、具有圣賢人格的道德性人才,如說:“凡治財富者,則目為聚斂;開捍邊者,則目為粗才;讀書作文者,則目為玩物喪志;留心政事者,則目為俗吏?!盵4]這就難免流入空疏學風。浙東事功派則對此持堅決反對態(tài)度,陳亮為表示自己講學與理學家書院教育的主旨不同,另創(chuàng)立“保社”以別于書院教育,明確教學培養(yǎng)的目標就是造就振興宋室的實際有用人才。他說,道學尚道德性命之學的泛濫,疏于現(xiàn)實政治的參與,致使“文章、政事幾于盡廢,其說既偏,而有志之士蓋嘗患苦之矣”[5]。這種教育方法和內(nèi)容只能培養(yǎng)出與社會現(xiàn)實脫節(jié)的“醇儒”,無利于社會現(xiàn)實問題的解決,尤其是收復失地、恢復大宋天下一統(tǒng)的政治需求,因此,陳亮呼吁必須培養(yǎng)“以適用為主”[6]的實用性人才,以補偏救弊,從根本上轉(zhuǎn)變現(xiàn)實政治發(fā)展形勢。
針對理學空洞的教育思想方法和虛華學風,陳亮提出了尖銳批評,他說:“自道德性命之說一興,而尋常爛熟無所能解之人自托于其間,以端愨靜深為體,以徐行緩語為用,務為不可窮測以蓋其所無,一藝一能皆以為不足自通于圣人之道也。于是天下之士始盡喪其所有,而不知適從矣。為士者恥言文章、行義,而曰‘盡心知性’;居官者恥言政事、書判,而曰‘學道愛人’。相蒙相欺以盡廢天下之實,則亦終于百事不理而已?!盵7]在陳亮看來,空談性理的理學,只能培養(yǎng)出來“終于百事不理”的浮虛之輩,對社會事功根本無益。因此,他尤重人的真才實學,特別是對人的智勇、才能尤為強調(diào),如說:“天下,大物也,須是自家力氣可以干得動、扶得轉(zhuǎn),則天下之智力無非吾之智力,形同趨而勢同利,雖異類可使不約而從也。若只欲安坐而感動之,向來諸君子固已失之偏矣?!盵8]。
對于人才應“以適用為主”[6]問題,葉適和陳亮的觀點是一致的,他也認為,人才的教育和培養(yǎng)必須把曉明道義和真才實學、博學多能結(jié)合起來,他對道學家的空談性命也同樣持批評態(tài)度,如說:“今世議論勝而用力寡,大則制策,小則科舉——皆取則于華詞耳,非當世之要言也。雖有精微深博之論,務使天下之義理不可逾越,然亦空言也?!盵9]與此同時,他還深刻揭露和批判了理學家重德輕藝、疏于社會生活實踐的做法,指出:“其平居道通先古,語仁義、性與天道者,特雅好耳,特美觀耳,特科舉之余習耳。一日為吏,簿書期會迫之于前,而操切無義之術(shù)用矣,學與政判然為二。”[10]認為學與政相結(jié)合,才能培養(yǎng)出德才兼?zhèn)涞牟胖侵?才能使人才在現(xiàn)實社會生活中發(fā)揮其有效作用,以報效國家和社會。
二
南宋時期理學所宣揚的道德性命之學,以形而上學的形式確立了社會人生的普遍價值。但這種人生價值在現(xiàn)實社會生活中屢遭挫折,尤其是在長期的宋金對峙中不免碰壁,因此,注重事功的浙東學派與理學派在社會實踐方面就人要成為怎樣的人的問題產(chǎn)生了很大分歧。朱熹是理學的集大成者,也是封建倫理道德的忠實踐履者,他認為,人之為人,應該做到“窮理修身,學取圣賢事業(yè),使窮而有以獨善其身,達而有以肩善天下”,應加強內(nèi)圣道德修養(yǎng),要做懲忿窒欲、遷善改過的“醇儒”,這樣“則庶幾不枉為一世人耳”[11]。朱熹所謂的“醇儒”實際上指的就是儒家思想的忠實衛(wèi)道者,認為只有儒家思想才能濟世救民。但陳亮對此則持鄙視態(tài)度,認為修己明性的“醇儒”“氣不足以充其所知,才不足以發(fā)其所能,守規(guī)矩準繩而不敢有一毫走作,傳先民之說而后學有所持循”[12]。他認為,只重視德性修養(yǎng)是遠遠不夠的,尤其在南宋茍安江南之時,過于注重宣揚道德性命之說,對于收復國土、穩(wěn)定社稷無任何益處,他指出:“始悟今世之儒士,自以為得正心誠意之學者,皆風痹不知痛癢之人也。舉一世安于君父之仇,而方低頭拱手以談性命,不知何者謂之性命乎?!盵13]陳亮認為,在時局動蕩的情況下,一個人的經(jīng)邦濟世才能是非常重要的,為此,他提出了與朱熹不同的人才觀。他認為,人生在世,就應該做一個對社會有價值的人,做一個“有救時之志,除亂之功,則其所為雖不盡合理,亦自不妨為一世之英雄”[14]。他堅決批判了朱熹以腐朽的仁義道德為根本標準的人才價值觀,認為:“人生只是要做個人。學者,所以學為人也,而豈必其儒哉?子夏、子張、子游皆所謂儒者也。學之不至,則荀卿有某氏賤儒之說而不及其他?!苤俦M合有商量處,其見笑于儒家亦多,畢竟總其大體,卻是個人,當?shù)檬澜巛p重、有無,故孔子曰:人也。”在陳亮看來,只有開事功、具智勇的英雄豪杰才真正具有宏大的人格魅力,才是世人效法的榜樣,學習的楷模。
不但陳亮如此,作為浙東事功派另一重要代表人物葉適也強調(diào)人要成為真正的人,要把道德修養(yǎng)和建功立業(yè)結(jié)合起來,他認為道德修養(yǎng)是手段,建功立業(yè)才是人生的目的,人生的意義在于治國平天下,充分彰顯了儒家救世濟民的價值理性。葉適主張,人應積極投身現(xiàn)實社會實踐中去,在社會實踐中去實現(xiàn)自己的人生理想,他說:“讀書不接統(tǒng)治緒,雖多無益也;為文不能關(guān)教事,雖工無益也;篤行而不合于大義,雖高無益也;立志不存于憂世,雖仁無益也。”[15]他堅決反對經(jīng)學家所鼓吹的空談尚虛的所謂“醇儒”,而主張做人要有遠大抱負,要立志成為經(jīng)邦濟世的有用人才,為現(xiàn)實社會服務。
三
人才教育的目的是為國家培養(yǎng)有用的人才,培養(yǎng)經(jīng)國安邦的棟梁,而南宋理學家則輕視藝能的學習和掌握,認為“一藝一能皆以為不足自通于圣人之道”[3]。陳亮對此持反對態(tài)度,他認為以道德性命之學作為人才教育的主要內(nèi)容是錯誤的,也是不符合教育的目的的。陳亮并不反對學習儒家經(jīng)典,但他強調(diào)學習儒家經(jīng)典,應該學習儒家的經(jīng)世思想,比如儒家學說創(chuàng)始人孔子就是“進而經(jīng)世,退而著書”,主張治國平天下??鬃右簧苡瘟袊?為的就是向各國推銷自己的治國理政主張,以期實現(xiàn)他的理想和政治抱負。后世儒者如朱熹等理學家盡管以儒家道統(tǒng)自居,但他們的思想有脫離儒家道統(tǒng)真諦的嫌疑,理學的德性學說只能游離于正統(tǒng)思想之外以欺世盜名,所以,陳亮針對理學的空疏,大膽提出了“收盡天下之人才,長短大小,各見諸用,德行、言語、政事、文學,無一之或廢”的主張,從一定意義上反映了陳亮多樣性的教育內(nèi)容和特征。
陳亮作為事功學派的重要代表人物,一生重視治史,重視史學的教育功能,認為研究歷史上的成敗興亡、考訂歷史上的典章文物制度等對經(jīng)國安邦有重要作用,他說:“辛卯、壬辰之間,始退而窮天地造化之初,考古今沿革之變,以推及皇帝王伯之道,而得漢、魏、晉、唐長短之由,天人之際,昭然可察而知也?!盵16]他認為,以古可以鑒今,研究歷史的目的就在于歷史的借鑒作用。陳亮年輕時即撰寫了著名的《酌古論》,考察歷史上政治之得失,主張以史為鑒,甚至把經(jīng)書也當作史書來看待,認為六經(jīng)皆史,講的都是人道物理:《詩》的要旨在于“使天下復性情之正,而得其平施于日用之間”;《書》的要旨在于古代帝王“發(fā)言立政”,所以能夠順民之心,“因時之宜”,把國家治理好;《周禮》的要旨在于使后世王者根據(jù)實際情況進行損益和變通;《禮記》之要旨在于“學禮而后有所據(jù)依”,《春秋》則是“事機之衡石,世變之砥柱”。所以在陳亮看來,六經(jīng)皆通古今之變,研究學習六經(jīng),可以借古喻今、古為今用,為社會現(xiàn)實政治服務。他還說:“夫盈宇宙者無非物,日用之間無非事,古之帝王獨明于事物之故,發(fā)言立政,順民之心,因時之宜。處其長而不惰,遇其變而天下安之,今之載之《書》者皆是也?!盵17]認為儒家經(jīng)書記錄的明君圣主“發(fā)言立政,順民之心”之舉,也是為了給后世提供借鑒和啟迪,以期后世從中借鑒其真諦,為治國平天下服務。他還以“三代”為例,指出廣通博洽的教育內(nèi)容自古有之,如說:“三代立學于天下,皆所以明人倫也,禮、樂、射、御、書、數(shù),所以廣其心而久于其道也?!盵17]
陳亮如此,葉適主張的教育內(nèi)容則更為廣泛,不但包括六經(jīng)和歷史書籍,還包括諸子百家之書,主張“天子設(shè)學校于行都,使之群居切磨,朝暮講究,斥百家之異說而不以為誕,言當今之利害而不以為狂,所以養(yǎng)成其才而充其氣也”[18]。在葉適看來,百家之學均可作為教育的科目,“深于學,必測之古,證之今,上該千世,旁括百家”[18],學習百家之學的目的是為了博采眾長,以經(jīng)時用,并認為“百家殊方異論,各造其極,如天地之寶并列于前,能兼取而無禍”[18]。南宋時期,士人知識分子多致力于經(jīng)書辭賦,為的是應對科舉考試,因此對于時務多有荒疏,尤其是農(nóng)工、水利、經(jīng)算等于科舉無補,為知識分子所鄙視,因此葉適撰寫了《進論》,探討了綱紀、民事、法度、學校、賦稅等有利于實事的主張,同時更為重視對實際應用知識的學習,他以史為鑒,認為古人“未有先不知稼穡而能君其民以使協(xié)其君者”,主張博采百家,吸取眾家之長,提高技藝之能力,以服務于現(xiàn)實社會。
四
陳亮一生忠誠于國家,然而耿直的性格,使他仕途不平,迭遭磨難,甚至“屢遭大獄”[18],但陳亮并不因此氣餒,在艱難中堅持著書立說和授業(yè)講學活動,積累了豐富的教育教學經(jīng)驗。他不但重視書本知識的學習,重視教書育人,尤其重視在實踐中歷練人才,認為“人才以用而見能否,安坐而能者不足恃也”[19]。人才是在社會實踐中培養(yǎng)和鍛煉出來的,只有通過長期的社會實踐鍛煉,經(jīng)歷風雨的考驗,才能成就真正的對社會國家有用的人才。
陳亮生活在社會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異常尖銳復雜的南宋時期,當時由于和戰(zhàn)問題的爭論,統(tǒng)治階級內(nèi)部分化成兩大派別,以張邦昌、秦檜為代表的上層官僚地主,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大力鼓吹民族投降主義,殘酷鎮(zhèn)壓民族自衛(wèi)斗爭;而以陳亮、葉適為代表的“事功派”則與之相對立,堅決反對同金人議和,力主聯(lián)合抗金、恢復中原。復雜動蕩的社會現(xiàn)實,使他看到了理學空談心性的腐朽和危害,對那些“自以為得正心誠意之學者”痛之切膚,譏諷他們?yōu)椤帮L痹不知痛癢之人”,如同“槁木死灰”,于國于民有百害而無一利。他特別強調(diào)實踐在生活斗爭中的作用,指出:“人只是這個人,氣只是這個氣,才只是這個才,譬之金銀銅鐵,只是金銀銅鐵,煉有多少則器有精粗?!盵20]同時揭露和駁斥了投降派“安坐待時”的錯誤論調(diào),指出,“風不動則不入,蛇不動則不行,龍不動則不能變化,今之君子欲安坐感動者,是真腐儒之談也”[21]。殘酷的社會現(xiàn)實證明,靠理學的空談性命是不能中興宋室的,要想抗擊金兵,收復失地,形成天下“云合響應之勢”,就必須把抗敵付諸行動,“云合響應之勢”的形成“非可安坐而待也”。他指出:“人才以用而見其能否,安坐而能者不足悖也;兵食以用而見其盈虛 ,安坐而盈者不足悖也?!盵16]只有通過斗爭實踐才能看出“人才之能否”,兵食之盈虛,否則只能流于妄想和空談。葉適認為道德離不開具體事物的檢驗,如說:“無驗于事者,其言不合。”[22]指出“性命道德未能超然遺物而獨立者也”,即是說性命道德不能離開具體事物而懸空存在,明確反對忽視事功、離開具體事物而空談性命道德的做法。
南宋時期,民族矛盾十分激烈,當時在政治上,南宋朝廷由于金兵入侵,只好偏安江南半壁,統(tǒng)治階級內(nèi)部由于各自政治經(jīng)濟利益不同而分化為投降派和主戰(zhàn)派。和戰(zhàn)問題成為當時朝廷內(nèi)部政治斗爭的焦點。在思想領(lǐng)域,以朱陸為代表的唯心主義道學占據(jù)著主流地位,整個南宋朝廷充斥著道學思想,一些經(jīng)生儒士“低頭拱手”,大談“性命”之學,“論恢復則曰修法待時,論富強則曰節(jié)用愛人,論治則曰正心,論事則曰守法。君以從諫多學為美,臣以識心見性為賢。論安言計,動引圣人,舉一世謂之正論,而經(jīng)生學士合為一辭,以摩切陛下者也”[13]。作為事功派代表人物,陳亮、葉適等大膽舉起“實事實功”的旗幟,提出了改革內(nèi)政、聯(lián)合抗金的政治主張,并同當時“空談性命”的唯心主義道學進行了堅決斗爭,猛烈地抨擊了道學的虛偽和誤國害民,結(jié)果遭到道學家們的攻評,“謗議沸騰,譏諫百出”[2],更有甚者,“每讀亮與門下書,則怒發(fā)沖冠,心為異說,每見亮來,則以為怪人,輒舍去不與共坐!”[8]由此足見經(jīng)生儒士對事功派忌恨之深。這種嫉恨和矛盾突出反映在朱熹和陳亮關(guān)于道德和事功的嚴重分歧上,并由此引發(fā)了歷史上著名的朱陳王霸義利之辨,成為學術(shù)界的一大公案。
陳亮、葉適作為南宋時期事功派的主要代表,在理學盛行的南宋時期,能大膽沖破理學的禁錮和束縛,鮮明地提出功利性的人才教育思想和主張,這無疑給當時壓抑沉悶的思想界吹來了一股清風。浙東事功學派的功利性人才教育思想對明以后的思想界也有極大影響,尤其在明后期產(chǎn)生了巨大回響。
[1]朱文公文集:白鹿洞書院揭示·跋[M].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初編.
[2]朱文公文集:卷七十四[M].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初編.
[3]朱子語類:卷十[M].北京:中華書局,1988.
[4]周密.志雅堂雜鈔:卷上[M].四庫備要本.
[5]陳亮集·廷對[M].北京:中華書局,1987.
[6]陳亮集·又乙巳春書之一[M].北京:中華書局,1987.
[7]陳亮集·吳運成運干序[M].北京:中華書局,1987.
[8]陳亮集:卷二十[M].北京:中華書局,1974.
[9]葉適集·別集:卷十·始議二[M].北京:中華書局,1961.
[10]葉適集·經(jīng)總制錢二[M].北京:中華書局,1961.
[11]朱文公文集:卷三十六[M].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初編.
[12]陳亮集:上冊·甲辰秋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
[13]陳亮集:卷一·上孝宗皇帝第二書[M].北京:中華書局,1987.
[14]陳亮集·附錄[M].北京:中華書局,1987.
[15]葉適集·贈薛子長[M].北京:中華書局,1961.
[16]陳亮集:上冊·孝宗皇帝第一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
[17]陳亮集:上冊.問答上[M].北京:中華書局,1974.
[18]葉適集·習學記言[M].北京:中華書局,1961.
[19]宋史·陳亮傳[M].北京:中華書局,1977
[20]陳亮集:上冊·壬寅答與朱元晦秘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
[21]陳亮集:下冊·又癸卯秋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
[22]水心別集:卷二·進卷.總義[M].北京:中華書局,1961.
B244.91/92
A
1000-2359(2010)04-0011-04
2010-03-17
[責任編輯 張家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