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 穎,肖家燕
(襄樊學(xué)院 外國語學(xué)院,湖北 襄陽 441053)
從中西思維差異看唐詩英譯中意象意境翻譯
盧 穎,肖家燕
(襄樊學(xué)院 外國語學(xué)院,湖北 襄陽 441053)
西方語言為字母文字,因而英美人長于語言思維;漢語書寫符號是方塊漢字,音、形、意互相聯(lián)系使中國人長于形象思維。思維模式的差異導(dǎo)致英美人無法正確理解和把握富于視覺經(jīng)驗的中國詩歌,尤其是詩歌的意象和意境。在翻譯過程中,如何調(diào)動英美人的形象思維成為化解障礙的關(guān)鍵。繪畫作為一種介于文字與視覺之間的敘事形式可以對原詩視覺經(jīng)驗進行有效還原,使英美譯者形成特定的心理圖像,完成詞匯與圖像的對應(yīng),幫助英美譯者形成對原詩歌的形象思維,作為一種有效的跨文化符際翻譯方法輔助語言翻譯,從而達意傳神,以達“等效”。
思維差異;唐詩英譯;意象意境;符際翻譯;形象思維
白居易《金針詩格》云:“詩有三本:一曰竅,二曰骨,三曰髓。”以聲律為竅,以物象為骨,以意格為髓。所以,詩歌翻譯在講求音美的同時,最重要的是傳遞它的“骨髓”所在,[1]即詩歌意象和意境。因而中國古典詩歌尤其是唐詩的翻譯,意象和意境成為譯詩的關(guān)鍵。然而語言是思維的物質(zhì)外殼,中西思維方式的差異,必定會在翻譯過程中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本文通過對比中西思維差異,探討形象思維與邏輯思維在詩歌翻譯過程中的沖突與融合,論證畫作為一種符際翻譯手段可以有效地輔助唐詩中的意象和意境的翻譯,從而達意傳神,以達“等效”。
人類的思維是一種能動性極高的復(fù)合機制組成。人類的思維有三種形態(tài),即概念思維、形象思維和直覺思維。思維的主體形態(tài)稱為概念思維或邏輯概念思維,概念思維也是翻譯思維的主體形態(tài)。人類思維的第二種形態(tài)是形象思維。形象思維的特征是運用形象并借助于情感和意志體驗,形成表象或意象(representation or image),于是意象就成了一種表達手段,用在文藝作品中。形象思維是二維的:以形象表象為體,以概念(邏輯)為用;而概念思維則是一維的,其中的概念、判斷、推理實際上是一種邏輯思維,不同于語言的線性運動。人類思維的第三種形態(tài)是直覺思維。直覺思維是最接近人的心理機制(包括長期積累的感知經(jīng)驗、對客體觸媒能產(chǎn)生隨機應(yīng)變的潛意識、可以驅(qū)動行為包括言語行為的感悟或頓悟等等)的思維形態(tài)。[2]
形象思維是憑借頭腦中儲有的表象進行思維的。這種思維活動是右腦進行的,因為右腦主要負責(zé)直觀的、綜合的、幾何的、繪畫的思考認識和行為。偉大的科學(xué)家愛因斯坦曾這樣描述他的思維過程:“我思考問題時,不是用語言進行思考,而是用活動的、跳躍的形象進行思考,當(dāng)這種思考完成以后,我要花很大力氣把它們轉(zhuǎn)換成語言?!敝Z貝爾獎獲得者李政道從20世紀80年代起,每年回國兩次倡導(dǎo)科學(xué)與藝術(shù)的結(jié)合。他在北京召開“科學(xué)與藝術(shù)研討會”,請黃胄、華君武、吳冠中等著名畫家“畫科學(xué)”。李政道的畫題都是近代物理最前沿的課題,涉及量子理論、宇宙起源、低溫超導(dǎo)等領(lǐng)域。藝術(shù)家們用他們擅長的右腦形象思維的方式,以繪畫的形式形象化地表現(xiàn)了這些深奧的物理學(xué)原理。用藝術(shù)的手段去解釋科學(xué),用繪畫形式形象化地解析和闡釋復(fù)雜深奧的科學(xué)理論,這一創(chuàng)作性思維同樣可以應(yīng)用到翻譯過程當(dāng)中去。我們不能再用一維的視角去看待繪畫這一藝術(shù)形式,其能量和作用遠遠超越了藝術(shù)本身。
從思維方式的淺層表現(xiàn)——語言入手,文字是語言的書寫符號,它不同于語言,不等于思維的工具。但是作為人們最經(jīng)常使用的交流工具,文字對思維無疑有著不可低估的影響。我們發(fā)現(xiàn)中西書寫文字的差異,是造成兩者思維方式不同的根本原因。文字有三個方面:字型、字音、字義。字音作為語音,主要由左腦語言中樞處理,字義則由右腦處理。所不同的是拼音文字字型由左腦處理,漢字字型由右腦處理。西方語言的書寫形式是字母文字,這種文字既不表形,也不表意,而僅僅表音。也就是說,它完全割斷了與形象的直接聯(lián)系,是一種純粹的記錄語言的符號。這種純粹記錄語言的字母文字頻繁地、廣泛地刺激人們的大腦,就逐漸地形成了西方人長于語言思維的特點,使之語言思維特別發(fā)達。而漢語書寫符號是方塊漢字,它不僅表音,而且還能表形、表意。這種音、形、意互相聯(lián)系的文字,為形象思維提供了方便的工具,使中國人長于形象思維。
由于中國人長于形象思維,所以中國的古典詩詞歌賦無不凝練著形象思維的痕跡。而英美人由于長于語言思維,其形象思維較之差些,所以,理解和欣賞中國古典詩歌方面,自然難以形成準確的意象,難于準確地理解和把握詩歌的意境。因而,在翻譯過程中,如何調(diào)動英美人的形象思維則成為化解障礙的關(guān)鍵。我們知道,在翻譯過程中,譯者的形象思維過程從形象化語言的輸入開始,經(jīng)過對源語文本中的形象性語言進行嚴格的詞義、句法、語義、語用及文體分析,形成形象化語言對應(yīng)的心理圖像,通過對心理圖像的加工整理,再根據(jù)譯入語的相應(yīng)語法規(guī)則,將加工過的心理圖像重新表現(xiàn)為譯入語中的形象化語言。譯者的形象思維與抽象思維的最大區(qū)別表現(xiàn)為在形象思維的整個過程中自始至終都有較為清晰的形象的活動。在譯者的詞匯搜索過程中,抽象思維表現(xiàn)為詞匯與意義的對應(yīng),而形象思維則表現(xiàn)為詞匯與圖像的對應(yīng);在對信息圖像的處理過程中,抽象思維的心理圖像表現(xiàn)為抽象意義的集合,而形象思維的心理圖像則表現(xiàn)為具體形象的集合或完整的圖景。而形成這樣完整的圖景,對于形象思維較差的英美人來說,是需要一定媒介輔助的,而這個有效的媒介就是繪畫,因為它是介于文字與視覺之間的一種敘事形式,是對圖景最好的描述。通過繪畫對原詩視覺經(jīng)驗的還原,使英美譯者形成特定的心理圖像,形成詞匯與圖像的對應(yīng),而不是與意義的對應(yīng)。也就是說,用圖畫這個有效的媒介,幫助英美譯者形成對原詩歌的形象思維,進而完成對原詩的翻譯??梢姡蜗笏季S在中詩英譯的過程中,發(fā)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而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中國的古典詩歌是形象思維的產(chǎn)品,是詩人視覺經(jīng)驗?zāi)毜谋憩F(xiàn)。
漢語古典詩歌翻譯中長久討論的形式與意義問題,從更寬泛意義上來說,是再現(xiàn)或創(chuàng)造意象的問題。因而翁顯良先生指出“譯詩無定法,但總要再現(xiàn)原作意象”,“譯詩不能只顧細節(jié)而忘了意象。”[3]因為“在中國古典詩歌中,意義是以意象為主要單位出現(xiàn)的?!保?]而意象是經(jīng)過詩人審美經(jīng)驗的篩選,融入詩人的思想感情,用語言媒介表現(xiàn)出來的物象。因而客觀物象在中國詩歌中有著重要的地位。在闡釋一首詩歌意象的時候,如果能再現(xiàn)其物象,那么所呈現(xiàn)給讀者的無疑是一個十分準確的物象原形。在多種再現(xiàn)物象的藝術(shù)形式中,繪畫藝術(shù)是最為簡單和適合的。它以明暗、光線和色彩作用于人類的視覺,給物象以真實的反映。所以,以畫擬物,無疑是再現(xiàn)物象的最佳形式。如王維的《相思》: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其中,“紅豆”這一鮮明的意象在中國家喻戶曉。但是中西讀者對于“紅豆”的理解會因為文化和地理的差異而產(chǎn)生誤解。以下分別為W.J.B.Fletcher和許淵沖教授的譯文:
The red bean grows in southern lands.
With spring its slender tendrils twine.
Gather for me some more,I pray,
Of fond remembrance’tis the sign.(W.J.B.Fletcher)
Red berries grow in southern land,
In spring they overload the trees
Gather them till full in your hand!
They would revive fond memories.[5]138-139(許淵沖)文中的“紅豆”產(chǎn)于南方,一種生在嶺南地區(qū)的植物,結(jié)出的籽象豌豆而稍扁,呈鮮紅色色,晶瑩如珊瑚,質(zhì)地結(jié)實渾圓,南方人常用以鑲嵌飾物。相傳古代一女子,因丈夫死于邊地,該女子傷痛不止,最終哭于樹下而死,化為紅豆,于是又稱呼其“相思子”(圖1)。唐詩中常用它來關(guān)合相思之情。W.J.B.Fletcher把“紅豆”譯為“red bean”,red bean的確為“紅豆”,但是red bean一般指的是“紅小豆”,也稱“紅豆”(圖2)。所以該意象應(yīng)該譯為許淵沖教授譯文中的“red berries”。通過圖示,讀者可鮮明地區(qū)分二者的區(qū)別,同時給英美譯者以啟示,避免出現(xiàn)red bean這樣的錯譯現(xiàn)象。
圖1 相思豆①http://item.taobao.com/item.htm?id=3954803477
圖2 紅小豆②http://item.taobao.com/item.htm?id=1952201523
另一方面,從符際翻譯視角出發(fā),繪畫可以更為形象地詮釋原詩的意象和意境。許鈞教授在《翻譯論》中指出,翻譯是以符號轉(zhuǎn)換為手段、意義再生為任務(wù)的一項跨文化的交際活動。美國語言學(xué)家雅可不遜提出,對于一個語言符號,可以有三種方法來進行解釋:把這個符號翻譯成同一語言中的其他符號;翻譯成另一種語言;翻譯成另一種非語言的符號系統(tǒng)。這三種翻譯分別用不同的名稱來表示:(1)語內(nèi)翻譯(intralingual translation)或改變說法(rewording),就是通過同一語言中的一些語言符號解釋另一些符號; (2)語際翻譯(interlingual translation)或嚴格意義上的翻譯,就是通過另一種語言解釋一種語言符號;(3)符際翻譯(intersemiotic translation)或跨類翻譯(transmutation),就是通過非語言的符號系統(tǒng)解釋語言符號。[6]由此可見,畫這種圖形符號作為一種非語言符號,可以成為語際翻譯的輔助手段,一種獨特的“語境”預(yù)設(shè),以方便人們對詩歌意象意境的理解,彌補語言在翻譯中所不能。如唐代詩人崔護的《題都城南莊》: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
這首詩為詩人崔護去都城南門外郊游即興所作,整詩以“人面”和“桃花”為線索,通過“去年”和“今日”同時同地同景而“人不同”的映照對比,把詩人初遇時的脈脈含情、分別后的相思深情重訪后的未遇失望傳神地表達出來。全詩自然渾成,清澈醇美,令人回味不盡。
以下分別為Herbert.A.Giles和許淵沖教授的譯文:
On this day last year what a party were we!
Pink cheeks and pink peach-blossoms smiled upon me;
But alas the pink cheeks are now far far away,
Though the peach-blossoms smile as they smiled on that day.(Herbert.A.Giles)
In this house on this day last year,a pink face vied
In beauty with the pink peach blossoms side by side.
I do not know today where the pink face has gone,
In vernal wind still smile pink peach blossoms fullblown.[5]134-135(許淵沖)
此詩的“桃花”和“人面”是兩個鮮明的意象?!叭嗣嫣一ㄏ嘤臣t”一句,不僅為艷若桃花的“人面”設(shè)置了美好的背景,襯出了少女光彩照人的面影,而且含蓄地表現(xiàn)出詩人目注神馳、情搖意奪的情狀,和雙方脈脈含情、未通言語的情景。通過這最動人的一幕,可以激發(fā)起讀者對前后情事的許多美麗想象?!疤一ā庇胮eachblossoms來翻譯,二者在語言的各個層面上可以說是基本對等的,而“人面”用“pink face”來翻譯則產(chǎn)生了內(nèi)涵意義和聯(lián)想意義的不對等。首先,原文“人面”并未用任何形容詞,而兩位譯者均用“pink”使原文的模糊概念變?yōu)榫_,限制了讀者對其美貌的想象空間;第二,原文“人面”為借代的修辭方法,Giles譯文“the pink cheeks are now far far away”與許淵沖先生譯文中“where the pink face has gone”都可以理解為“粉”面不再,產(chǎn)生“美麗不再”“青春易逝”的歧義。詩人對“人面”和“桃花”并未做過多語言描述,只是通過“人面桃花相映紅”一句,借助桃花的對比,為“人面”的美貌延展了無限的想象空間。因而,“人面”一詞的模糊性為詩人故意所為。詩人這一特殊的用法很難在譯文中體現(xiàn)。如譯詩中配有一幅意境深遠的畫(圖3),用畫來展現(xiàn)“桃花”這一意象,同時故意隱去“人面”,可以給讀者產(chǎn)生與原詩一樣深遠的想象空間,達到與原詩“等效”。
圖3 《題都城南莊》① http://image.baidu.com/i?ct=503316480&z=&tn=baiduimagedetail&word=%CC%E2%B6%BC%B3%C7%C4%CF%D7%AF&in= 19691&cl=2&lm=-1&pn=9&rn=1&di=30425115750&ln=1801&fr=&fm=detail&fmq=1325083945046_R&ic=0&s=&se=1&sme= 0&tab=&width=&height=&face=0&is=&istype=2#pn9&-1&di30425115750&objURLhttp%3A%2F%2Fimgsrc.baidu.com%2Fbaike% 2Fabpic%2Fitem%2F8759287a552e20a52f73b340.jpg&fromURLhttp%3A%2F%2Fbk.oicha.com%2Fview%2F432112.htm&W200&H151
再如張繼的《楓橋夜泊》: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這首七絕通過多個意象如“落月”“啼烏”“滿天霜”“江楓”“漁火”“不眠人”營造一種意韻濃郁的審美情境,通過城、寺、船、鐘聲,帶人進入空靈曠遠的意境,表達了詩人旅途孤寂憂愁的思想感情。以下分別為Witter Bynner和許淵沖教授的譯文:
While I watch the moon go down,a crow caws through the frost;
Under the shadows of maple-tree a fisherman moves with his torch;
And I hear form beyond Suzhoo form the temple on Cold Mountain,
Ring for me here in my boat the midnight bell.(Witter Bynner)
The moon goes down and crows caw in the frosty sky,
Dimly-lit fishing boats’neath maples sadly lie.
Beyond the Suzhou walls the Temple of Cold Hill,
Tolls bells which reach my boat,breaking the midnight still.[5]142-143(許淵沖)
圖4 《楓橋夜泊》① http://image.baidu.com/i?ct=503316480&z=&tn=baiduimagedetail&word=%B7%E3%C7%C5%D2%B9%B2%B4&in=20115&cl= 2&lm=-1&pn=14&rn=1&di=271543035&ln=2000&fr=&fm=hao123&fmq=1325083849546_R&ic=&s=&se=&sme=0&tab=&width=&height=&face=&is=&istype=#pn14&-1&di271543035&objURLhttp%3A%2F%2Fmengqingyi.caanet.net%2Fimg%2Fworks%2F2009% 2F04%2F24%2F23918.JPG&fromURLhttp%3A%2F%2Fmengqingyi.caanet.net%2Fpublic%2Fimg.asp%3Fimgurl%3D%25252fimg% 25252fworks%25252f2009%25252f04%25252f24%25252f23918.jpg%26titlename%3D%25B7%25E3%25C7%25C5%25D2%25B9% 25B2%25B4&W1829&H1835
其中“江楓漁火對愁眠”一句最能體現(xiàn)作者孤寂憂愁的意境。兩位譯者獨具匠心,其中Witter Bynner將其譯為江楓影下漁火移除,把靜物譯為“動態(tài)”,顯然對原詩“對”字理解有誤,這里并不是“相對運動”之意,而是江楓與漁火位置上“相對”,由于譯者是美國人,其形象思維較差,語言思維發(fā)達,因而易根據(jù)語言現(xiàn)象進行邏輯推理,而不是形成相應(yīng)的心理圖像,繼而造成了譯詩中“漁火在楓樹下移動”的錯誤意象,繼而無法體現(xiàn)詩人用寂靜的景物描寫加以聲響來襯托秋夜幽靜的本意;許淵沖譯為江楓漁火相對而憂,手段是以靜譯“靜”,比較符合原詩意義,但意境已無法和原詩媲美。譯文無法體現(xiàn)霜滿天不眠人心寒而孤寂的思鄉(xiāng)的意境。如果用圖畫來展現(xiàn)詩中“落月”“滿天霜”“江楓”“漁火”,用畫的意境在現(xiàn)詩歌的意境,可以給讀者以情景預(yù)設(shè),以便更好地理解詩歌和詩人所表達的思想感情(圖4)。
翻譯是兩種語言間的語際轉(zhuǎn)換活動,在翻譯活動的過程中,人類的形象思維、邏輯思維及直覺思維都得到了具體的應(yīng)用。其中抽象思維以概念為主,對源語文本進行詞匯、句法、語義及語用分析,把握原文的語義信息,再按照目的語的相應(yīng)規(guī)則對語言進行重新組合。然而唐詩具有豐富的意象性,所以單純依賴以概念為思維細胞的抽象思維就難以準確而全面地領(lǐng)略并重現(xiàn)原作蘊含于意象中的意境或理趣,也就更談不上通過譯文再現(xiàn)原文的審美價值。形象思維是憑借頭腦中儲有的表象進行思維的,這便使畫作為一種非語言符號成為輔助語際翻譯的有效手段,從而更為形象地展現(xiàn)原詩的意象和意境,以彌補語言在翻譯中所不能,從而達意傳神,再現(xiàn)原詩“意美”之境界。
[1] 黃希玲.詩歌翻譯中的文化傳遞[J].理論學(xué)刊,2003(3):145-146.
[2] 劉宓慶.翻譯與語言哲學(xué)[M].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2001:375-376.
[3] 張如貴.古典漢詩英譯中意象的再現(xiàn)[J].渝西學(xué)院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02(4):70-75.
[4] 程 泉.從跨文化交際看古詩英譯中意境的不可譯性[J].紅河學(xué)院學(xué)報,2003(9):5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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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譚載喜.雅可布遜論翻譯的語言問題[G]//外國翻譯理論評介文集.北京:中國對外翻譯出版公司,1983:42.
(責(zé)任編輯:劉應(yīng)竹)
Translation of Image and Artistic Conception of Tang Poet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trast of Chinese and Western Thinking Ways
LU Ying,XIAO Jia-y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Xiangfan University,Xiangyang 441053,China)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thoughts influence o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on as well as the aesthetic thinking ways of readers.The writing differences result in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thinking ways.The writing form of western language is of alphabet while that of Chinese is character which connects pronunciation,image with meaning.The former practices the language thinking of English speaking people and the latter practices the imaginal thinking of Chinese speaking people.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thinking ways set blocks in translating Chinese poems that full of vivid visual images.This paper argues that painting as a narrative form between writing and visual world can be a intersemiotic translation method to assist interlingual translation and help English translator achieve the connection between word and image in order to reach the“equivalence”.
Difference of thinking ways;Translation of Tang poetry;Image and artistic conception;Intersemiotic translation;Imaginal thinking
H159
A
1009-2854(2012)03-0068-06
2011-10-24
2010年度湖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xué)項目(2010b226);襄樊學(xué)院科研項目(2009YB010)
盧 穎(1978—),女,河北石家莊人,襄樊學(xué)院外國語學(xué)院講師;
肖家燕(1966—),女,湖北襄陽人,襄樊學(xué)院外國語學(xué)院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認知語言學(xué),翻譯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