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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猶太女性的社會地位探析——從女性在政治與宗教生活中的參與之視角

      2012-12-18 05:19:17賀璋瑢
      暨南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2012年7期
      關鍵詞:耶和華祭司先知

      賀璋瑢

      (華南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廣東 廣州 510631)

      古代猶太女性的社會地位探析
      ——從女性在政治與宗教生活中的參與之視角

      賀璋瑢

      (華南師范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廣東 廣州 510631)

      檢視《圣經·舊約》中女性在政治與宗教生活中參與的大量史實發(fā)現(xiàn),古代以色列—猶太社會女性的社會地位,說明即使在這個以男性為中心的父權制的社會中,女性仍有一定的政治與宗教生活的空間。如果只是簡單地以“男尊女卑”的術語來概括古代社會女性社會地位的共性,未免有失偏頗。

      女性;以色列—猶太人;社會地位;政治與宗教生活

      以色列—猶太文化在世界文化史上有著極為獨特的地位,它以其4000余年的歷史與中華民族的文化一樣成為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化之一,且綿延不絕、延續(xù)至今。以色列—猶太文化與中華民族的文化有許多可以比較之處,有關以色列—猶太文化的研究也正成為國內學界方興未艾的一門顯學。本文則從女性在政治與宗教生活的參與看古代以色列—猶太社會的社會地位,說明即使在這個以男性為中心的父權制的社會中,女性仍有一定的政治與宗教生活的空間。當人們回頭去看或去審視歷史上的性別關系時,不能簡單地以“男尊女卑”一言以蔽之,無論是諸如中國的先秦時代和以色列—猶太社會即圣經時代的性別關系都是如此,歷史原是比人們所了解和認識到的要復雜深厚得多。

      當然,《圣經·舊約》中所反映的以色列—猶太人的社會,無疑與世界上許多民族的上古社會一樣,是以男性為中心的父權制的社會古代希伯來語的語法中有一個特點,即所有的字詞都設定有一個性別,或是男性,或是女性換言之,或是陽性,或是陰性,沒有中性的字和詞。一如古代世界中的許多民族,古代以色列社會的女性在以男性為中心的父權制社會中居于次要地位。但這些并不意味著女性在政治與宗教生活中的毫無作為,相反,從舊約中反映的歷史史實來看,女性在政治與宗教生活中仍時有積極的參與與作為,這從某個側面也反映了古代以色列人的性別意識和女性的社會地位。

      一、《圣經·舊約》中猶太女性在政治上的作為

      不容置疑,在以色列—猶太這個宗教色彩如此濃厚的社會里,女性自然不大有可能進入宗教領袖的行列。不過,也有少數(shù)女性在政治上還是有一番作為,如以色列社會中沒有女祭司,卻有女先知,在社會政治的結構中還有過女士師①“士師”在希伯來原文是“審判官”之意,為上帝所選派,有上帝的靈賦予其獨特的能力,奉命作百姓的領袖。他們的工作有裁判人們的糾紛與一些案件,而更重要的事是拯救以色列人民脫離外邦敵國的手。和女王等。此外,舊約中提到了一些對以色列民眾與社會影響較大的女性,這些女性的身份分別是族長、先知、祭司與國王等的妻子、母親甚或她們本人就是女王,她們在政治上或多或少、或好或不好都有一番作為,因而她們的重要性遠遠超過其大環(huán)境對其的限制。

      (一)族長的妻子

      《圣經·創(chuàng)世記》在敘述以色列祖先舊約族長時代的故事時,是以亞伯拉罕、以撒、雅各為核心和主軸,但他們的妻子并沒有隱姓埋名,她們均在《圣經·創(chuàng)世記》中被詳細記載,這幾位女性在以色列—猶太民族起始時的地位由此被點明,這四位女性分別是撒拉、利百加、拉結和利亞,猶太人將這四人稱之為“我們的母親”,她們是經過特別的挑選才稱為族長之妻的。②除了撒拉,圣經也描述了其他三人被選為妻的詳細過程。

      在上述四人中,作為亞伯拉罕之妻、“以色列之母”的撒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撒拉是位美麗的女子,可她不生育,她自作主張地將自己的女仆夏甲給丈夫亞伯拉罕作妾。耶和華眷顧撒拉,撒拉才懷孕生子。后來撒拉慫恿亞伯拉罕趕走了夏甲母子。撒拉雖有許多不是,但她也有值得人稱許的地方,如她對丈夫的順從(她跟隨丈夫一起離開他們原來居住的文化在當時來說算是比較發(fā)達、生活條件較好的地方,而去到一個上帝指示的但對他們來說完全陌生的地方)和對神的信心。在新約圣經中,保羅在強調夫妻生活的彼此順服時,將撒拉作為順服丈夫的妻子的榜樣,他說:“古時仰賴神的圣潔婦人,正是以此為妝飾,順服自己的丈夫,就如撒拉聽從亞伯拉罕,稱他為主。你們若行善,不因恐嚇而害怕,便是撒拉的女兒了。”[2]《圣經·彼得前書》3:5-6保羅還稱贊撒拉的信心,“因著信,連撒拉自己,雖然過了生育的歲數(shù),還能懷孕,因她以為那應許她的是可信的。所以從一個仿佛已死的人就生出子孫,如同天上的星那樣眾多,海邊的沙那樣無數(shù)。”[2]《圣經·希伯來書》11:11-12

      (二)女先知

      以色列的社會中沒有女祭司。出于宗教上的圣潔的考慮,舊約中對當祭司的男人也有嚴格規(guī)定,如“不可娶妓女或被污的女人為妻,也不可娶被休的婦人為妻,因為祭司是歸神為圣?!盵2]《圣經·利未記》21:7“他要娶處女為妻。寡婦或是被休的婦人,或是被污為妓的女人,都不可娶只可娶本民中的處女為妻?!盵2]《圣經·利未記》21:13-14

      以色列的社會中無女祭司的原因或許有二:一是與避免聯(lián)想異教的習俗相關,古代近東的其他宗教中有女祭司,大多與生殖的迷信有關,她們可以充當廟妓賣淫,不僅使敬拜迷信虛妄,而且淫穢卑下。二是由于女性生理的限制女人每月都有經期,而經期被以色列人視為不潔的時期,在禮儀上也是不潔凈的,再加之女人的生育哺乳等,所以擔任祭司確實不方便。

      在圣經中記載的先知以男性為主,有名可記的有四十多位。女先知的人數(shù)則寥寥可數(shù)不過舊約中還是提到了好幾位女先知的名字她們是米利暗、底波拉、戶勒大、挪亞底和先知以賽亞的妻子等,但根據(jù)希伯來圣經,其中只有三位真正具有先知的銜頭。第一位是米利暗,她是以色列的第一個女先知,也是以色列民中第一個與國家或民族有直接關系的女子。米利暗是摩西與亞倫的姐姐,在摩西領導以色列人出埃及這一重大事件中,她也同樣起了領導作用。當神幫助以色列人順利渡過紅海、埃及軍隊全軍復沒后,她帶領婦女唱歌跳舞來慶祝。她“手里拿著鼓,眾婦女也跟她出去拿鼓跳舞。米利暗應聲說:你們要歌頌耶和華,因他大大戰(zhàn)勝,將馬和騎馬的投在海中’?!盵2]《圣經·出埃及記》15:20-21可惜的是她后來因挑戰(zhàn)摩西的地位而受罰長大麻風。

      第二位女先知是底波拉。在底波拉生活的士師時代,以色列人常常遠離耶和華去侍奉迦南的巴力神和亞舍拉女神,耶和華惱怒以色列人,就把他們交在他們敵人的手中,他們無論往何處去耶和華都以災禍攻擊他們。當時迦南大軍在西西拉的統(tǒng)帥下進犯以色列人,在危難之際,一向在以色列人中很有聲望(“以色列人都上她那里去聽判斷”[2]《圣經·士師記》4:5)、且集先知和士師于一身的底波拉(她也是士師時代唯一的女士師),向以色列人宣告神的話和旨意,她聽說巴拉有領兵的才干,就請人將他召來,巴拉卻提出若要他領兵打仗的話,底波拉要與他同去,底波拉回答說,“我必與你同去”,她指派巴拉作指揮官,按其命令打仗,大獲全勝。在此處,圣經作者透過二人對話的語言描寫,用襯托的寫作手法,透過巴拉的懦弱,襯托出底波拉是位智勇雙全的女性。身為先知,她也準確地傳達了神的訊息,忠實地履行了先知的職責。

      在關于底波拉的記載中,還提到了另一位名叫雅億的女子,她用計殺了倉惶逃跑到她的帳篷里來的非利士人的將軍西西拉,終于為以色列人除去大害①參見《圣經·士師記》4:17-22。。以色列國中從此又享太平四十年?!妒繋熡洝酚涊d的“底波拉之歌”,是圣經最古老的詩篇之一。這首詩歌稱底波拉是“以色列的母”,稱頌她領導有方,讓以色列各支派團結一心。“學者大都同意,這首詩歌應該是第一手歷史資料,年代約為公元前1125年?!盵3]106

      第三位女先知是戶勒大,在猶大國王約西亞王(約公元前639——609年在位)宗教改革時期,她是很重要的人物,當時在修茸圣殿時,祭司發(fā)現(xiàn)了一卷塵封已久的律法書,約西亞王讀了之后吩咐祭司去求問耶和華,祭司就去見戶勒大,戶勒大是掌管禮服的沙龍的妻。戶勒大要祭司如此回復約西亞王:“耶和華如此說:我必照著猶大王所讀那書上的一切話,降禍與這地和其上的居民。因為他們離棄我,向別神燒香,用他們手所做的惹我發(fā)怒,所以我的忿怒必向這地發(fā)作,總不止息……耶和華以色列的神如此說:至于你所聽見的話,就是聽見我指著這地和其上的居民所說,要使這地變?yōu)榛膱?、民受詛咒的話,你便心里敬服,在我面前自卑,撕裂衣服,向我哭泣,因此我應允了你。這是我耶和華說的。”[2]《圣經·列王記》下22:16-19在戶勒大的時代,尚有先知杰里邁亞和西番雅等。為什么祭司等人去找戶勒大而不找男先知呢?有人猜測戶勒大或許比男性先知更得神的心意。戶勒大與先知耶利米同時代又同為先知,她的重要性并不亞于耶利米。她對推動約西亞王的宗教改革起了重要作用。

      至于挪亞底,她被列入“假先知”的名冊至于她究竟做了什么,舊約中沒有明確記載,只是《圣經·尼希米記》中有提到,經文是:“我的神啊,多比雅、參巴拉、女先知挪亞底和其余的先知,要叫我懼怕,求你記念他們所行的這些事?!盵2]《圣經·尼希米記》6:14還有鼎鼎有名的大先知以賽亞的妻子,圣經中只提到了她也是一位女先知,至于她的事跡如何,卻沒有任何記載?;蛟S以賽亞的光環(huán)已完全把她遮蔽了。

      (三)王后

      舊約中也提及了身為王后的女性在政治上的作為,但所做的事有好有不好。如大衛(wèi)的妻子拔示巴(她先是赫梯人烏利亞的妻子,后來又嫁給了大衛(wèi)王,并與后者生下了兒子所羅門)在大衛(wèi)幸存的長子亞多尼雅乘大衛(wèi)王年老體衰、陰謀篡奪王位時,她與先知拿單齊心協(xié)力挫敗了這個陰謀,使所羅門被順利地立為王②參見《圣經·列王記》上1:11-40。又如公元前九世紀的耶洗別,她是西頓國的公主,在熱心事奉巴力的氣氛中長大,是以色列國亞哈王的王后,她做了以色列王亞哈的妻子后繼續(xù)信奉巴力,并且借著軟弱的丈夫強迫以色列人隨從她的宗教。她慫恿亞哈王建造巴力的廟,侍奉敬拜巴力神③參見《圣經·列王記》上16:31-33。,她殺害耶和華的眾先知④參見《圣經·列王記》上18:13;19:1-3。,還為了奪取田產謀殺無辜人拿伯⑤參見《圣經·列王記》上21:1-16。。多年以后,耶洗別成為太后。在一場由將軍耶戶領導的政變中,叛軍攻到王宮。耶洗別知道死期已至,還慢慢妝扮梳頭,并諷刺窗外的耶戶。耶戶命她身邊的太監(jiān)將她從高閣的窗戶扔下,結果耶洗別的尸體被野狗吃盡,落得個可悲下場。再如亞哈和耶洗別的女兒、猶大國的王太后亞她利雅,在兒子死后,為了奪取猶大國的王權,“就起來剿滅王室”,殺害王室所有成員,“篡了國位”。她在統(tǒng)治六年后才在政變中喪生①參見《圣經·列王記》下11:1-16。。亞她利雅身為“皇太后”,在當時是正式的官名,地位和影響力都不容小覷。

      《圣經·以斯帖記》則記載了猶太女子以斯帖(以斯帖是波斯名字,是“星”之意)和養(yǎng)父末底改智勝波斯宰相哈曼的故事。以斯帖在取代抗命的王后瓦實提成為波斯王亞哈隨魯?shù)耐鹾笾?傲慢自大的宰相哈曼因對據(jù)不跪拜的末底改懷恨在心,就以抽簽之法定出亞達月13日為剿滅全國猶太人的日子。在波斯國的猶太人即將面臨滅頂之災之時,以斯帖和末底改利用昏庸的國王奮力挽救猶太人的命運,經過波瀾起伏的幾次交鋒,哈曼終被吊在他為末底改設立的木架上。末底改繼任了哈曼的宰相職務,他吩咐人于亞達月14、15日為“脫離仇敵得平安、轉憂為喜、轉悲為樂的吉日”,這即是“普珥節(jié)”的來歷(“普珥”系波斯語音譯,意味“抽簽”),以紀念猶太人命運轉危為安的喜慶的日子。以后每逢普珥節(jié),猶太人都要在會堂公開誦讀《以斯帖記》?!兑运固洝繁M管沒有提及上帝的名字及其在歷史中的作為,但由于它講述的是一個以色列民族面對外族迫害時機智取勝的故事,因此對于亡國后被迫寄居異鄉(xiāng)的猶太人無疑也能起到凝聚人心、振奮士氣的作用。

      二、《圣經·舊約》中以色列—猶太女性在公共宗教生活中的參與

      讀《圣經·舊約》,你會發(fā)現(xiàn):在伊甸園中,和神直接對話的總是亞當而不是夏娃,且夏娃總在亞當?shù)纳砗蟆o@然,以色列—猶太人的宗教事務也總是以男性為主導的。男人出生不久就要在身體上標明與上帝立約的標記——即行割禮,而女人是不需要有這類標記的。當然女子也可以和家人一起自由進入圣殿祈禱、許愿如女孩可以和男孩一道同父母去給耶和華獻祭,但女人向神許愿只有經過父親或丈夫的同意才有效?!妒ソ洝っ駭?shù)記》中有一大段關于未出嫁的女孩、已出嫁的女子、寡婦或是被休的婦人許愿的各樣條例。如“女子年幼還在父家的時候,若向耶和華許愿要約束自己,她父親也聽見她所許的愿,并約束自己的話,卻向她默默不言,她所許的愿并約束自己的話,就都要為定;但她父親聽見的日子,若不應承,她所許的愿和約束自己的話,就都不得為定。耶和華也必赦免她,因為她父親不應承。她若出了嫁,有愿在身,或是口中出了約束自己的冒失話,她丈夫聽見的日子,卻向她默默不言,她所許的愿并約束自己的話,就都要為定;但她丈夫聽見的日子,若不應承,就算廢了她所許的愿和她出口約束自己的冒失話,耶和華也必赦免她?!盵2]《圣經·民數(shù)記》30:3-8由此可見,女子許的愿“定與不定”,即是否算數(shù),都要看父親和丈夫是否“應承”,體現(xiàn)的是父權制社會男性為主導的原則。條例最后說,“這是丈夫待妻子,父親待女兒,女兒年幼還在父家,耶和華所吩咐摩西的律例?!盵2]《圣經·民數(shù)記》30:3-8

      以色列人的宗教活動基本上以男人為領袖,盡管在他們周圍鄰邦的宗教活動中,女祭司很普遍,但以色列的祭司卻必須是男性,如前所述,以色列的女性是不可能成為祭司的。從沒有女神和女祭司這一點來看,以色列與周圍鄰邦顯然炯然不同。不過,這并不表明以色列——猶太社會女性的社會地位更低,而是表明以色列——猶太社會對宗教禮儀的要求更為看重和有著為更嚴格的要求。

      “舊約”中的以色列——猶太女性,雖不在宗教生活的禮儀中扮演重要角色,但在公共宗教生活方面卻有著廣泛的參與。如上帝為以色列人指定要守的三大節(jié)期——逾越節(jié)、五旬節(jié)與住棚節(jié),也包括女性。而且在一些重大的事關以色列人與上帝關系的宗教活動中,女性更是不可缺少,如神在摩押和以色列人立約時,摩西召了以色列眾人來,對他們說:“今日你們的首領、族長、長老、官長、以色列的男丁、你們的妻子兒女……都站在耶和華你們的神面前,為要你順從耶和華你神今日與你所立的約,向你所起的誓……?!盵2]《圣經·申命記》29:10_13摩西還將寫出來的律法“交給抬耶和華約柜的祭司利未子孫和以色列的眾長老。摩西吩咐他們說:‘每逢七年的末一年,就在豁免年的定期住棚節(jié)的時候,以色列眾人來到耶和華你神所選擇的地方朝見他。那時,你要在以色列眾人面前將這律法念給他們聽。要招聚他們男、女、孩子、并城里寄居的,使他們聽、使他們學習,好敬畏耶和華你們的神,謹守遵行這律法的一切話。也使他們未曾曉得這律法的兒女得以聽見,學習敬畏耶和華你們的神,在你們過約旦河要得為業(yè)之地,存活的日子,常常這樣行?!盵2]《圣經·申命記》31:9-13摩西的繼承人約書亞在巴路山上宣讀律法時,“照著律法書上一切所寫的,都宣讀了一遍。摩西所吩咐的一切話,約書亞在以色列全會眾和婦女、孩子,并他們中間寄居的外人面前,沒有一句不宣讀的?!盵2]《圣經·約書亞記》8:34-35

      在猶大國王約沙法的時代,有摩押人和亞捫人來侵略,約沙法王就在猶大全地宣告禁食,大家恒切地祈求神。在這盛大的敬拜與禱告大會上,“猶大眾人和他們的嬰孩、妻子、兒女都站在耶和華面前。”[2]《圣經·歷代志下》20:13又如在被擄歸回后,百姓在耶路撒冷聚集,“祭司以斯拉將律法書帶到聽了能明白的男女會眾面前。在水門前的寬闊處,從清早到晌午,在眾男女一切聽了能明白的人面前,讀這律法書。民眾側耳而聽……他們清清楚楚念神的律法書,講明意思,使百姓明白所念的?!盵2]《圣經·尼希米記》8:2-8再如先知約珥勸眾民來參加嚴肅會,是在禁食的日子,男女老少,大家齊來聚集。包括“使新郎出離洞房,新婦出離內室?!盵2]《圣經·約珥書》2:16上述這些經文至少說明了對于接受最基本的宗教律法教育和比較大的宗教活動而言,以色列—猶太女性和男性一樣并沒有明顯的性別差異。

      有時女性還可以擔任一些不同于祭司的特殊的職位,如在舉喪的日子擔任專職的哭喪婦,每逢這種時候,她們就被請來,其職責就是號啕大哭。如“萬軍之耶和華如此說:你們應當思想,將善唱哀歌的婦女召來,又打發(fā)人召善哭的婦女來。叫她們速速為我們舉哀,使我們眼淚汪汪使我們的眼皮涌出水來?!盵2]《圣經·耶利米書》9:17-18后來,這種悲痛的哭喊發(fā)展成一種按照一定格律構成的哀歌詩體。哀歌詩體不僅用來哀悼死者,如大衛(wèi)哀悼掃羅父子的哀歌,感情真摯、催人淚下,許多先知還用它來表達對民族不幸的悲哀,如先知耶利米所作的《耶利米哀歌》等。

      在喜慶的日子里,女性們則會“打鼓擊磬歌唱跳舞”的來慶祝,如前面所提及的米利暗率領婦女唱歌跳舞地來慶祝以色列人順利渡過紅海、埃及軍隊的全軍覆沒。又如大衛(wèi)戰(zhàn)勝歌利亞,凱旋回耶路撒冷時,“婦女們從以色列各城里出來,歡歡喜喜,打鼓擊磬,歌唱跳舞,迎接掃羅王。眾婦女舞蹈唱和,說:‘掃羅殺死千千,大衛(wèi)殺死萬萬?!盵2]《圣經·撒母耳記上》18:6-7女性還可以在圣殿擔任歌唱者。如參與圣所的歌唱,在被擄之后似乎更是有例可援。如“神賜給希幔十四個兒子、三個女兒,都歸他們父親指教,在耶和華的殿唱歌、敲鈸、彈琴、鼓瑟,辦神殿的事務?!盵2]《圣經·歷代志上》25:5-6《圣經·以斯拉記》和《圣經·尼希米記》中都有提到,在波斯帝國時代,女子和男子一樣在同一時間里在圣殿歌唱。①參見《圣經·以斯拉記》2:65云,“此外,還有他們的仆婢七千三百三十七名,又有歌唱的男女二百名?!薄妒ソ洝つ嵯C子洝?:67云“此外,還有他們的仆婢七千三百三十七名,又有歌唱的男女二百四十五名?!迸舆€可以擔任神廟中的歌手。如“耶利米為約西亞作哀歌,所有歌唱的男女也唱哀歌,追悼約西亞。”[2]《圣經·歷代志下》35:25這些歌唱的男女就是圣殿的歌唱者。

      在舊約中也有譴責女子參與其他異教的敬拜的內容,這些女子可分為三類:娼妓、巫女與膜拜者。娼妓有時用外女或廟妓等詞來表述巫女常行巫術與交鬼。如《圣經·撒母耳記》記載掃羅曾在國內不容有交鬼的與行巫術的人,但當非利士人大軍來進犯時,不免心中有所膽怯,他就吩咐臣仆去找一個交鬼的婦人,招撒母耳從陰間上來②參見《圣經·撒母耳記上》28:3-25。?!妒ソ洝ひ晕鹘Y書》中有對膜拜異教的從己心發(fā)預言的女子的斥責,如“這些婦女有禍了!她們?yōu)楸娙说陌虮劭p靠枕給高矮之人作下垂的頭巾,為要獵取人的性命?!盵2]《圣經·以西結書》13:18上述三類女子的行事為人無疑是耶和華神極為憎惡的。如耶和華神吩咐說:“以色列的女子中不可有妓女,以色列的男子中不可有孌童……因為這兩樣都是耶和華你神所憎惡的?!盵2]《圣經·申命記》23:17“你們中間不可有人使兒女經火,也不可有占卜的、觀兆的、用法術的、行邪術的、用迷術的、交鬼的、行巫術的、過陰的。凡行這些事的,都為耶和華所憎惡?!盵2]《圣經·申命記》18:10-12

      如上所言,以色列女性參加圣殿中公共的宗教儀式活動是一種普遍的現(xiàn)象。當然,以色列女性在公共宗教生活中只是參加者和助手,而不是主導者,即使參加這一類活動,她們也受到諸多限制,如經期中的女人就不能進入圣所參加宗教生活。這是因為以色列人視血為生命之源,但卻視女性的正常經血、或不正?;佳┎≈械难⒁约吧⒆訒r所流之血為“不潔和污穢”。不潔和污穢,含有在上帝之外或與上帝分割的一切言語、行為及生活等,因此在行經和生育期間的女子不僅不能進入圣所參加宗教儀式,而且人們還要盡量避免沾染上不潔女人的污穢。如對女人在經期內的限制?!芭诵薪?必污穢七天;凡摸她的,必不潔凈到晚上。女人在污穢之中,凡她所躺的物件都為不潔凈;所坐的物件也都不潔凈。凡摸她床的,必不潔凈到晚上,并要洗衣服,用水洗澡。凡摸她所坐什么物件的,必不潔凈到晚上,并要洗衣服,用水洗澡。在女人的床上,或在她坐的物上,若有別的物件,人一摸了,必不潔凈到晚上。男人若與那女人同房,染了她的污穢,就要七天不潔凈;所躺的床也為不潔凈。女人若在經期以外患多日的血漏;或是經期過長,有了漏癥,她就因這漏癥不潔凈,與她在經期不潔凈一樣?!盵2]《圣經·利末記》15:19-25又如對女人在生孩子以后的限制,“若有婦人懷孕生男孩,她就不潔凈七天,像在月經污穢的日子不潔凈一樣……婦人在產血不潔之中,要家居三十三天。她潔凈的日子未滿,不可摸圣物,也不可進入圣所。”[2]《圣經·利末記》12:2-4而且,生女孩比生男孩的污穢程度加倍。如“她若生女孩,就不潔凈兩個七天,像污穢的時候一樣,要在產血不潔之中家居六十六天。”[2]《圣經·利末記》12:5

      上述經文中有兩點值得重視:第一,女性行經和生育是不潔的、污穢的;第二,生女孩比生男孩的污穢程度加倍。所以,無論經期還是產期,女子都“不可摸圣物,也不可進入圣所”,而且男人在這期間必須小心與她接觸,以免染上污穢。《利末記》中規(guī)定,女人在經期或者產期滿了之后,還要行燔祭和贖罪祭,由祭司為其贖罪,如此,才算潔凈①關于經期潔凈的條例,《圣經·利末記》15:29-30云:“要取兩只斑鳩或是兩只雛鴿,帶到會幕門口給祭司。祭司要獻一只為贖罪祭,一只為燔祭;因那人血漏不潔,祭司要在耶和華面前為她贖罪?!标P于產婦潔凈的條例,《利末記》12:6-7:“滿了潔凈的日子,無論是為男孩,是為女孩,她要把一歲的羊羔為燔祭,一只雛鴿或是一只斑鳩為贖罪祭,帶到會幕門口交給祭司,祭司要獻在耶和華面前,為她贖罪,她的血源就潔凈了?!薄S纱丝梢娨陨腥藢崈襞c污穢的區(qū)分與重視,上述這些對處在特殊生理時期女性活動的限制,并不僅僅是出于對女性的歧視、也不能簡單地用“男尊女卑”諸如此類的語言來概括。

      從宗教人類學的角度來考察,或許女人的身體構造與男人完全不同,女人在成年后,每個月都會來月經;在有了性生活后,女人還會懷孕生孩子,而這些在遠古的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女人的身體對男人來說,是最大的神秘,而神秘的東西在古人看來一定有某種危險性在其中尤其在古代醫(yī)療技術之低劣的情況下,女人死于分娩的可能性也比較大,因而使得分娩一事于神秘和危險性之上又增加了一層強烈的恐懼感,這就導致了由男子占主導地位的文化對女人身體本身特質的一種恐懼感,這或許就是為什么古代許多民族都將處在特殊時期的女性與不潔、災禍等相聯(lián)系,人們惟恐這種“聯(lián)系”會給自己帶來穢氣或晦氣,因此在關于潔凈與污穢的想象中其實蘊含了“道德的判斷”。

      當代從事象征分類與身體研究的著名的人類學家瑪麗·道格拉斯(Marry Douglas)認為“當人們在談論骯臟和干凈的時候,就是在進行道德的判斷……這種臟和干凈之間的界限是社會劃定的,個人不可跨越,跨越了就‘越軌’了會受到譴責。[4]96-97她在其論文集《潔凈與危險》中“說明了最低的私密的身體過程,能夠賦予最復雜的和形而上學的解釋。”[5]51她在該書的導論中仔細考察了骯臟及其與人類經驗的其他領域的關聯(lián)的卑微的問題,“對骯臟的看法,包含著對有序與無序、存在與非存在、形式與非形式、生命與死亡的看法。無論在什么地方看到骯臟的觀念,它都是高度結構的,對它們的分析展示了這些深刻的主題?!盵5]51道格拉斯還具體指出:“身體是一個模式,它可以代表任何有限的系統(tǒng)。它的邊界可以代表任何有威脅的和不牢靠的邊界。身體是個復雜的結構。它的不同部分的功能及其相互聯(lián)系,為其他復雜的系統(tǒng)提供了象征的源泉。”[5]51

      也正因為在關于潔凈與污穢的想象中蘊含了“道德的判斷”,所以世界上許多古代民族就有了針對女性、尤其是針對女性的特有生理現(xiàn)象的禁忌,如對月經、妊娠、分娩、產后等特殊時期的禁忌,這不獨是古代以色列—猶太人特有的現(xiàn)象,而是一種普遍的社會文化現(xiàn)象。如中國直至明代,一代名醫(yī)李時珍在其《本草綱目》卷52《人部》中還稱女人月水“惡液腥穢,故君子遠之,為其不潔,能損陽生病也。煎膏治藥,出痘持戒,修煉性命者皆避之,以此也?!痹谥袊?行經期間的女人或孕婦也不得參與家族祭祀這類嚴肅、莊重的場合,不得接近神龕、祭桌、祭品和巫師,否則的話就會褻瀆祖先的亡靈,是對祖先的不敬。而且,經期內的女人或孕婦也不得參加婚禮等喜慶的活動。

      著名的人類學和神話學家弗雷澤在其代表作《金枝》中也曾舉出許多例子來說明女性月經和分娩期間的禁忌。如“澳大利亞的婦女在月經期間不許接觸男人用的東西,甚至不得走在男人們經常走過的道路上?!眿D女“在分娩期間要隔離,期滿以后,所用器皿,全部銷毀。在烏干達,婦女分娩或月經期間接觸過的壺盆等物都得毀掉。”之所以要如此做的理由,是由于女性在月經和分娩期間“都被認為是處于危險的境況之中,她們可能污染她們接觸的任何人和任何東西;因此她們被隔絕起來,直到健康和體力恢復,想象的危險期度過為止?!盵6]314-315

      而生女孩比生男孩的污穢程度加倍,所以不潔凈的日期要延長一倍,所需隔離的時間也就更長。令人費解的是:為什么生女孩比生男孩的污穢程度加倍?有學者認為:“婦女在產后需要一段時間來獲得加倍的精力。若婦女產下了女嬰,則需要有一段時間來為下一個生產機會可能要產下的男嬰作準備。”[7]pp.166-167這或許只是猜測而已,也是一家之言。

      不過,我們也可以換個角度來思考,盡管前面提到的女性在經期和分娩期間的各樣禁忌從其主要的出發(fā)點來看,首先是保護男人和各種神圣事物不受污穢的玷污,但在客觀上這些禁忌對女性也具有一定的保護作用。因為這些禁忌以律法的形式要求男人不得在經期內及其之后的七天之內與女人同房,這既規(guī)范了夫妻之間的性生活,也是對女性身體的保護。

      由上可見,即使在以色列—猶太這個以男性為中心的父權制的社會中,女性仍有一定的政治與宗教生活的空間。這提醒了我們:今天的人們在閱讀諸如《圣經》或儒家經典等古代文明民族的經典時,讀到這些經典中對女性不利的或負面的語言表述時,人們要格外小心,若以今天的眼光簡單地以“男尊女卑”的術語來概括古代社會女性社會地位的共性,則未免有失偏頗。因為這其中或許有古代人類對身體對性別、對潔凈與神圣等的集體無意識或下意識的考慮在其中……

      [1]E·M.溫德爾.女性主義神學景觀[M].刁承俊,譯.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99.

      [2]圣經.中國基督教三自愛國運動委員會.

      [3]約翰·鮑克.圣經的世界[M].劉良淑,蘇西,譯.臺北:臺北貓頭鷹出版社,2000.

      [4]王銘銘.人類學是什么[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

      [5]菲奧納·鮑伊.宗教人類學導論[M].金澤,何其敏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4.

      [6]詹·喬·弗雷澤.金枝[M].徐育新,汪培基,張澤石譯.北京:大眾文藝出版社,1998.

      [7]John.H.Otwell,Sarah Laughcd.The Status of Women in the Old Testament[M].Philadelphia:Westernmister Press,1977.

      B971

      A

      1000-5072(2012)07-0134-07

      2011-11-30

      賀璋瑢(1956—),女,湖北嘉魚人,華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哲學博士,主要從事世界歷史與宗教史教學與研究。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歷史與性別——儒家經典與圣經的歷史與性別視域的研究》(批準號:10FZS018);廣東省哲學社會科學“十一五規(guī)劃”資助項目《經典中的歷史與性別》(批準號:09HI-03)。

      [責任編輯 王 桃 責任校對 吳奕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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