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娟，許奕斌

（1.韓山師范學院中文系，廣東潮州 521041；2.華南師范大學粵東實驗學校，廣東揭陽 515500）

《傾城之戀》是張愛玲的小說代表作，問世以來即受到了無數(shù)專家學者的高度評價，獲得了廣泛的贊譽。蘇煒在《閑話張愛玲》中對《傾城之戀》如此評價：“把它放在‘五四’以來任何一位經典作家的名著之林，只有誰能企及，而不存在是否遜色的問題。”目前，對張愛玲的《傾城之戀》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其文本特點方面，很多公開發(fā)表的書刊論文大都是直接對其進行文學鑒賞方面的研究。但隨著多媒體和計算機技術的飛速發(fā)展以及多模態(tài)藝術的引進，人們漸漸關注《傾城之戀》的聲音、動作等多種符號，將其改編成舞臺和影視劇，期望以多樣的形式實現(xiàn)《傾城之戀》的多模態(tài)化。

其實，所有的文本都是多模態(tài)的[1]，所有的模態(tài)都具有表達意義的潛勢[2]，小說《傾城之戀》本身無疑也是多模態(tài)的。《傾城之戀》主要是憑借溢美的語言文字使它的情趣意象化。其文字無論是樸素的或是華麗的，都能充分發(fā)揮文字的抒情效果，創(chuàng)造出美妙的意境，讓讀者深深沉浸在其所營造的藝術世界中。如果我們嘗試對其語言文字進行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不僅從視覺模態(tài)去了解文本講述的故事情節(jié)，而且從聽覺模態(tài)去感受人物的語言，更從思維和想象的主體意識模態(tài)進行感受，然后將各種模態(tài)的意義進行整合，從而構建出來文本的整體意義，我們還可以品出其多模態(tài)表達的不一樣的藝術魅力。

一、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理論

目前，從某種意義上講，話語分析理論研究已經進入了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的階段。[3]所謂模態(tài)，在話語分析的語境中可以定義為參與話語的所有渠道和媒介，既包括傳統(tǒng)的語言符號，也包括了圖像、顏色、音樂等符號系統(tǒng)。[4]259-260因此，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是指運用聽覺、視覺、觸覺等多種感覺，通過語言、圖像、聲音、動作等多種手段和符號資源進行分析的現(xiàn)象。[5]

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在20 世紀90年代興起于西方國家，其主要理論基礎是Hallidlay 創(chuàng)立的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以Kress 和Van Leeuwen 最具代表性。這方面最早的研究者之一是R.Barthes，他在《圖像的修辭》中探討了圖像在表達意義上與語言的相互作用。接著，Kress 把純理功能思想延伸到視覺模式，創(chuàng)建了以再現(xiàn)功能、互動動能和構成功能為核心內容的分析圖像的視覺語法；并和Van Leeuwen 一起研究了多模態(tài)現(xiàn)象規(guī)則地表達意義的現(xiàn)象，包括視覺圖像、顏色語法以及不同媒介的作用等。目前國際上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較活躍的學者漸漸形成多個流派，并形成自己獨有的研究方法，大致有：社會符號學流派，包括O.Toole、Kress、VanLeeuwen、Lemke、O.Hal?loran等，主要采用社會符號學方法分析多模態(tài)話語；交互社會學流派，包括Scollon、Norris 及Jewitt 等，他們以新視角看待社會交互，采取多模態(tài)研究話語構建；認知學流派，主要有Forcev?ille 等人，他們關注一些內化了的模式，比如關聯(lián)理論、心理表征、類典型等，其中以Forceville的圖像隱喻（pictorial metaphor）理論為主。[6]

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在我國的發(fā)展較晚，還處于起始階段，但國內許多專家學者對其很重視，其中胡壯麟、朱永生、顧曰國等都對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的理論基礎和研究方法做過相關論述，開創(chuàng)了國內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語篇研究的先河，成為該領域的領軍人物。目前，我國對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的運用實踐研究也漸漸滲透到語言學以外的其他領域，越來越關注各種事物的多模態(tài)表達，甚至對文學作品的創(chuàng)作與研究也漸漸關注其豐富的多模態(tài)表達意義。

二、《傾城之戀》的多模態(tài)手段

張愛玲無疑是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上最璀璨的明星之一，有論者指出：“進入90年代中期以后，有關張愛玲的研究顯然已經完成了對張愛玲‘經典’性的論證，張愛玲越來越成為一種文化符號，并和商業(yè)操作日益結合，成為90年代特別顯眼的一種文化現(xiàn)象?！盵7]她的小說充分地調動了各種聲音、色彩、光線、意象、動作等，給讀者帶來了與眾不同的感受，帶來了美妙的視覺和聽覺享受，可以說她的作品在多種符號中形成其多模態(tài)的藝術世界?！秲A城之戀》恰恰是這種寫法的典型代表，文字溢美、意境深遠，構成的圖畫讓人印象深刻，引發(fā)讀者無限的想象，造就了豐富的視覺模態(tài)藝術、聽覺模態(tài)藝術以及意識模態(tài)藝術。

（一）視覺模態(tài)

《傾城之戀》雖是文本形式，卻極大地沖擊著讀者的眼球，體現(xiàn)出極強的視覺模態(tài)表達藝術。其語言文字以中國古典小說語言為根基，創(chuàng)造性地運用古典小說的敘事筆法，用冷靜、超脫的語言平靜地向讀者講述著故事，曉暢、生動、傳神，寥寥數(shù)語即準確地表情達意，為讀者創(chuàng)設了一個可見的藝術世界。同時，她還借鑒了西方現(xiàn)代小說手法，運用高超的敘述手段與心理描寫，使人物在現(xiàn)實背景中隨時地“出離”，成為特定情節(jié)的特定人物，也使文字隨時都可以營造出不同的藝術氛圍。作品中范柳原和白流蘇在展開他們感情的“對決”時，作家只是幾句景物的交待，就使人物的感情變得可視可觸：“一眼看去，那堵墻極高極高，望不見邊，柳原看著她道：‘這堵墻，不知為什么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類的話?！?/p>

夏志清在《中國現(xiàn)代小說史》中說：“憑張愛玲靈敏的頭腦和對于感覺快感的愛好，她小說里意象的豐富，在中國現(xiàn)代小說家中可以說是首屈一指?！痹凇秲A城之戀》中，張愛玲運用多模態(tài)的表達手法，借豐富的意象為讀者展現(xiàn)了一幅幅美妙的圖畫，充分地彰顯了其作品獨特的藝術魅力。

《傾城之戀》中運用大量的光線和色彩，勾勒出一幅幅五彩繽紛的自然景物和生活畫面，或再現(xiàn)當時的社會，或渲染人物的心情。用Kress和Van Leeuwen 的視覺語法來說，這些圖像符號資源有其展現(xiàn)藝術世界的功能性，將作品文本的純理功能思想延伸到視覺模式，完成了圖像視覺語法中的“再現(xiàn)意義”、“互動意義”及“構成意義”。[4]259-260。其中，最突出的是透過白流蘇的眼睛看到的白公館和香港的兩幅圖像，這兩幅圖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白流蘇與家人起爭執(zhí)之后，她細細地觀察自己所住的地方：“堂屋里暗著，門的上端的玻璃格子里透進兩方黃色的燈光，落在青磚地上……正中天然幾上，玻璃罩子里，擱著琺藍自鳴鐘，機括早壞了，停了多年……在微光里，一個個的字都像浮在半空中，離著紙老遠。”生動而形象地畫出白公館的守舊、單調與死氣沉沉，也畫出了她靈魂的孤寂與悲哀。而“那是個火辣辣的下午，望過去最觸目的便是碼頭上圍列著的巨型廣告牌，紅的、橘紅的、粉紅的，倒映在綠油油的海水里，一條條，一抹抹刺激性的犯沖的色彩，竄上落下，在水底下廝殺得異常熱鬧”。用紅綠兩種強烈對比的顏色，逼真地再現(xiàn)香港的繁華、凌亂，流露出白流蘇心中的好奇與不知所措。

張愛玲在創(chuàng)作《傾城之戀》時，經常以其畫面直接作用于人的視覺，以其獨特的視角牽動著無數(shù)讀者，一步一步去感受它的藝術魅力。如流蘇到達淺水灣飯店時，“他們下了車，走上極寬的石級，到了花木蕭疏的高臺上，方見再高的地方有兩幢黃色的房子。經過昏黃的穿堂，往二層樓上走，一轉彎，有一扇門通向一個小陽臺，搭著紫藤花架，曬著半壁斜陽”。以長鏡頭跟拍以及主觀鏡頭展現(xiàn)的動態(tài)視覺模態(tài)表達手法，讓讀者與人物一起穿越小徑、飯廳、穿堂來到陽臺，保持了生活的完整性和可信性，展示了生活的豐富性和多義性，讓讀者自己感受來自于生活的客觀意蘊。[8]

《傾城之戀》還大量運用景別的切換，例如故事開始，交替使用多種鏡頭，場景從巷子到樓上，到堂屋，到里屋，最后到白流蘇的房間。這樣的文字調動了讀者的目光，不但可以傳遞出常規(guī)性的直接描述意義，也可以傳遞非常規(guī)性的隱喻意義，盡可能地展現(xiàn)最大限度的信息量，給讀者帶來多模態(tài)的視覺享受。

（二）聽覺模態(tài)

張愛玲家世顯赫，使得她有機會在音樂、繪畫、舞蹈等方面有所造詣。她的小說也特別擅長調動各種聲音符號，營造生活氛圍，別具一種溫婉之氣，讓人極其容易地聯(lián)想到人物的身份、個性及對話時的語氣與神態(tài)，帶給讀者以美妙的聽覺享受。

《傾城之戀》的對白頗為引人注目，在整篇二萬多字的小說中竟占有三分之二的篇幅。尤其是范柳原和白流蘇相識后交往的對白，經典而富有哲理，被讀者廣為稱贊和傳誦。這些對白既推進了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又凸顯人物的性格特點。請看白流蘇的致謝與婉拒：“多謝嬸子——我這會子身子有點不舒服，實在不能夠見人，只怕失魂落魄的，說話闖了禍，反而辜負了您待我的一片心?！笔谷朔路鹇牭饺宋飲扇岫謨?yōu)雅的聲音。就是這么一句，把白流蘇大家閨秀的形象勾勒得入木三分，讓人頓生憐愛之情。再看范柳原反復吟誦著的一句“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雖是人們熟悉的詩句，但經范柳原之口在讀者耳邊一遍一遍響起，便好像不止是在抒發(fā)人物情感，更像是在表達所有人對愛情的山盟海誓。使讀者深切地感受到這種恒定不渝的“傾城”之愛、白頭偕老的生死“之戀”，完美詮釋了作品的主旨。小說正是以聽覺模態(tài)引導著讀者一步一步走進作者苦心經營的藝術世界。

《傾城之戀》中對于各種聲音的描寫總是那么細膩，惟妙惟肖，仿佛一切就在讀者耳畔響起。如范白在散步時聽到風過樹葉的聲音：“耳邊恍惚聽見一串小小的音符，不成腔，像檐前鐵馬的叮當”，聲音清脆婉轉，人物喜悅之情已一覽無遺。“‘的玲玲……的玲玲……’聲浪分外的震耳，在寂靜的房間里，在寂靜的旅舍里，在寂靜的淺水灣?！边@是白流蘇內心掙扎時聽到的電話聲，是那樣的刺耳，牽動她的心。最令人難忘的是那“咿咿啞啞”的古老胡琴，以之開始，以之結束，緊扣讀者的心弦，拉近了心理的距離，同時也真實地再現(xiàn)人物的生活環(huán)境和心理情緒。這些描寫總是給讀者帶來強烈的聽覺沖擊。充分體現(xiàn)了張愛玲語言的魅力。

（三）意識模態(tài)

《傾城之戀》的文本還具有豐富的意識模態(tài)藝術，其語言文字最出色的地方是觸發(fā)讀者的思維和聯(lián)想的意識模態(tài)，讓讀者一步一步走進張愛玲營造的美妙意境當中。

首先，張愛玲善于運用繪畫手段，以色彩、光線來激發(fā)讀者無限的聯(lián)想與想象。由于意識模態(tài)的建構，《傾城之戀》總能憑借寥寥幾筆就生動地描繪出一個鮮活的人物。例如對白流蘇的描寫：“上了樓，到了她自己的屋里，她開了燈，撲在穿衣鏡上，端詳她自己，還好，她還不怎樣老。她那一類嬌小的身軀是最不顯老的一種，永遠是纖瘦的腰，孩子似的萌芽的乳。它的臉，從前是白得像瓷，現(xiàn)在由瓷變?yōu)橛瘛胪该鞯妮p青的玉。下頜起初是圓的，近年來漸漸尖了，越顯得那小小的臉，小得可愛。臉龐原來相當?shù)恼?，可是眉心很寬。一雙嬌滴滴，滴滴嬌的清水眼?！边@里的文字激活了審美思維，讀者眼前仿佛就站著這樣一個眉清目秀、嬌小可愛、秀氣大方、帶有古典韻味的女子。

張愛玲還善于運用古代詩歌的藝術手法，在作品中運用大量紛繁的意象來喚醒讀者的意識模態(tài)，從而構造一個個唯美的意境，“把人物的性格、情感投射、灌注于外物，同時又汲取自然物的精神氣韻與自己，物與‘我’的情趣往復回流，渾然一體”。[9]如《傾城之戀》中多次運用“月”這一意象。最重要的有兩次。一次是白流蘇第一次到香港看到的“淚眼中的月亮大而模糊，銀色的，有著綠的光棱”。月亮意象在這里很好地傳達了流蘇孤獨無助的凄涼感，大而模糊，就像流蘇對婚姻產生的希望一樣，然而，這份希望卻是如此模糊，遙遙無望，冷艷的月光帶給她的只有孤寂蒼涼。另外一次是白流蘇第二次看到的“十一月尾的纖月，僅僅是一鉤白色，像玻璃窗上的霜花。然而海上畢竟有點月意，映到窗子里來，那薄薄的光就照亮了鏡子”。這里的月亮依舊是寒冷而凄涼的，帶給她的依舊是孤寂蒼涼?！秲A城之戀》中還有很多的意境，這些文字將小說蒼涼的氛圍進一步質感化、審美化，表現(xiàn)出一種藝術的美感。

《傾城之戀》的高明之處還在于它并不著筆寫人物的心情，而是將其置于特定的情境中，讓讀者不斷地去聯(lián)想，去揣摩，從而達到言有盡而意無窮的效果。當白流蘇遭受家人的冷嘲熱諷時，她“把手里的繡花鞋幫子緊緊按在心口上，戳在鞋上的一枚針，扎了手也不覺得疼”，就是這樣一個細節(jié)，讀者卻能想象出她內心的痛苦、怨恨與無助。

文本還常常借助人物的語言來觸發(fā)讀者的想象，豐富的潛臺詞包含了極大的想象空間，任由讀者暢游。“柳原道：‘跟你在一起，我就喜歡做各種的傻事。甚至于乘著電車兜圈子，看一場看了兩次的電影……?！辈煌俗x到此句，總有不同的聯(lián)想，或是柳原的放蕩不羈，或是柳原的“羅曼蒂克”，或是柳原對流蘇的真摯情懷，或是柳原在討好流蘇，這便“智者見智，仁者見仁”了。但是，總的說來，《傾城之戀》的語言文字具有超強的表現(xiàn)力，隨處發(fā)揮語言自身的優(yōu)勢，以足夠豐富的表現(xiàn)力給人們的意識以美感，使讀者無法停止想象。

三、《傾城之戀》的多模態(tài)意義

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可以將語言和其他相關的意義構建資源進行整合，可以探討諸如圖像、音樂、顏色等其他符號系統(tǒng)在這一過程中所產生的效果，從而使話語意義的解讀更為全面而準確。[10]其目的在于將由這些不同交流模態(tài)所體現(xiàn)的再現(xiàn)意義、互動意義和構圖意義融合起來考慮，分析它們是怎樣共同協(xié)作，創(chuàng)造出一個完整的語篇或交際事件。[4]259-260

無論哪種模態(tài)，最終都有其重要的作用與意義。《傾城之戀》之所以能夠展現(xiàn)出巨大的魅力，離不開每一種模態(tài)，離不開多模態(tài)形成的各種意義。

首先是再現(xiàn)意義?！秲A城之戀》不僅多模態(tài)地再現(xiàn)了故事的情節(jié)，還極力渲染展現(xiàn)人物的語言與心理，更重要的是再現(xiàn)了作品的主旨，形成了一個獨具特色的文化符號系統(tǒng)，即多模態(tài)話語理論中的文化層面。其溢美的文字與起伏的故事情節(jié)隱藏著深層的命運之悲、愛情之悲、團圓之悲和親情之悲。表層的曲折與絢麗折射出人生中一以貫之的蒼涼與悲哀，折射出恣肆的欲望和無情的金錢枷鎖所構成的人的生命原生態(tài)，使人讀后，頓生人生蒼茫之感。這才是其再現(xiàn)意義的深刻體現(xiàn)。

其次是互動意義?！秲A城之戀》逐漸充分調動了人的多種感官通道，在視覺、聽覺及空間距離的互動之間完美體現(xiàn)了表達層面的意義重構?！秲A城之戀》寫意地將音樂、社會風情、封建家庭、燈紅酒綠等元素不露痕跡地融匯在一起，還原于生命原生態(tài)?！斑捱迒　钡暮?，悲涼陰森的白府，錯綜凌亂的舞會，清新的田園風格，破舊的城墻……這種互相對話互相融合的人與景，不僅演繹出一段“傾城之戀”，更是深深地調動人們的每一根神經，讓人頓生蒼涼之感。

再次是構圖意義。多模態(tài)話語的構圖意義構成了多模態(tài)話語的語境層面，即對應于功能語法的語篇意義。《傾城之戀》的語境層面的基礎是上海和香港，一切的故事都是在這兩個地方展開，只是不同的模態(tài)所構成的藝術氛圍有所不同。它們之間最大的相似點就是各種模態(tài)將遠離現(xiàn)實的懷舊元素和體現(xiàn)當今審美情趣的現(xiàn)代元素結合在一起，讓作品的文字、語言、畫面、音樂等交相輝映，讓人們在欣賞的同時，得到生活和情感的升華，傳遞出無限豐富多樣的信息，讓人更加感受到景物背后深層次的意蘊。

《傾城之戀》的語言文字具有超強的表現(xiàn)力，隨處發(fā)揮漢語言文字的多模態(tài)表達優(yōu)勢，以足夠豐富的表現(xiàn)力給人們的視覺、聽覺、意識以美感?；诙嗄B(tài)話語分析理論從不同的角度對張愛玲的《傾城之戀》所呈現(xiàn)出來的藝術特色進行研究，對其多模態(tài)意義進行解讀，能夠使作品釋放出更為豐富的光彩。同時也啟發(fā)我們從另一個角度來展現(xiàn)中國文學作品的藝術魅力，甚至為文學作品的解讀提供一種新的方法和途徑。

[1]KRESS G，VAN LEEUWEN T.Reading Images: 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M].London: Routledge, 1996：14.

[2]KRESS G，VAN LEEUWEN T.Multimodal Discourse:The Modes and Media of Contemporary Communication[M].London:Arnold,2001:25.

[3]劉燕．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在中國的發(fā)展[J]．晉中學院學報，2011（5）：108-111．

[4]魏曉茹．漫畫語篇的多模態(tài)分析[J]．作家雜志．2009（3）．

[5]朱永生．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的理論與研究方法[J]．外語學刊，2007（5）：82-86．

[6]辛志英．話語分析的新發(fā)展：多模態(tài)話語分析[J]．社會科學輯刊，2008（5）：208-211．

[7]溫儒敏．近二十年張愛玲在大陸的接受史[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8：24-25．

[8]陳衛(wèi)平．影視藝術鑒賞與評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95．

[9]王紅，謝謙．中國詩歌藝術[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131．

[10]胡壯麟．社會符號學研究中的多模態(tài)化[J]．語言教學與研究，2000（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