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冬芬

內(nèi)容提要：本文緊扣自然話題，從親近自然、敏于觀察、善悟哲理三個層次言寫作啟示。自然之中大道存，能從中悟得人生之道，寫作也就言之有物、言之有理了。

關(guān)鍵詞：自然 寫作 觀察 善悟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莊子·知北游》），自然既是我們賴以生存的物質(zhì)家園，更是昭示我們?nèi)松▌t和道理的精神家園?？此莆⒉蛔愕赖乃槟艿未r石，那是在教我們堅(jiān)持；含羞草默默地收攏葉片，那是在告訴我們切莫張揚(yáng)；草木經(jīng)歷風(fēng)雨，依舊年年吐綠，提醒我們要樂觀頑強(qiáng)，學(xué)會等待；海面忽而風(fēng)平浪靜，忽而巨浪滔天，告訴我們?nèi)松雌鸱錆M了變數(shù)。古人說的不錯，“文章是案頭之山水，山水是地上之文章”，沉默而深邃的自然，乃是我們汲取寫作營養(yǎng)的源頭活水。

一、清風(fēng)明月本無價，耳目遇之成聲色——親近自然

江上清風(fēng)、山間明月，花草樹木、鳥獸蟲魚都是造物者的慷慨饋贈。習(xí)慣了低頭趕路的人們，需要靜下來，去看、去聆聽。正如一同學(xué)寫的：“無論你多繁忙，一定要找個時間停下來，去游歷自然，你可以沿著青藏鐵路，看一看高原的藏羚羊；拜訪熱情的藏族人民，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騎著馬兒在草原上散步，聽著老人講述有關(guān)狼的故事……讓心靈徜徉于天地之間，享受陽光、雨露和微風(fēng)的恩澤，自由呼吸?！保ā锻！肺滔冉穑?/p>

自然陶冶著我們的性情，啟迪著我們的心靈。陶潛看“魴鯉躍鱗于將夕，水鷗乘和以翻飛”，感受萬物的欣然自得；陶弘景觀“兩岸石壁，五色交輝；青林翠竹，四時具備”，深深陶醉于大自然的生命律動；吳均游山玩水之間發(fā)出“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jīng)綸世務(wù)者，窺谷忘反”感慨。親近自然，睜開智慧的雙眼，豎起心靈的耳朵，你一定能于松濤溪流、鳥鳴蟲吟之中聽到更多更豐富的聲外之聲，也一定能于山川草木蟲魚之中看到象外之象。前提是，你有一顆親近、敬畏自然之心。就像三步一叩首的朝拜的藏民一樣，佛在心中，才能領(lǐng)悟佛法。

二、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yuǎn)近高低各不同——敏于觀察

真正的寫作者，應(yīng)該做一個敏感的人，用新鮮得如露水一樣的眼睛去觀察。敏于觀察，你才能在看似相同的樹木花草中捕捉到豐富的、不同的自然表情。

觀察是一種篩選過程，有時是一種帶上主觀色彩的自我的解讀。有些東西能抓住你的眼睛，能觸碰你的心靈，于是你的眼睛為之停留，你的心靈為之開啟。

你看：“雁聲蘆葉老，鷺影蓼花寒，鶴巢松樹晚”，你看“長江萬里白如練，淮山數(shù)點(diǎn)清如淀。江帆幾片疾如箭，山泉千尺飛如電”，這是用心靈在觀察，用詩歌在寫生，聲色形態(tài)，盡在眼里，匯聚筆端。筆者今年暑期出游，寫下過這樣的詩句“屬都湖畔群山秀，雜花草甸松蘿密。林間幽鳥聲婉轉(zhuǎn)，時有松鼠下樹來。”（《游普達(dá)措國家森林公園》）“哈巴玉龍夾江峙，巨石嶙峋壁千仞。浪如奔獅吼震天，心生敬畏膽生寒。”（《觀虎跳峽》）懷著好奇、帶著敬畏在凝視自然的豐富博大時，詩意便能涌注心間。

用眼睛在觀察的同時，也是用心在進(jìn)行著無聲的交流。史鐵生在最絕望的時刻，寄情自然，看到了未曾注意過得細(xì)微景象：“祭壇四周的老柏樹愈見蒼幽，到處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蕩?！厣系拿恳粋€坎坷都被映照得燦爛……—群雨燕便出來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蒼涼”。生命的艱難、頑強(qiáng)、坎坷、抗?fàn)幍瘸橄蟮牡览矶茧[現(xiàn)在細(xì)微的景象里，“物”“我”就在這樣的觀察中真正交融了。

三、一粒沙里看世界，半瓣花上說人情——善悟哲理

對于一個能靜下心來融入天地自然、在山川風(fēng)物中陶冶性情的人來說，一粒沙里也能看到整個世界，半瓣花上也能說出世間人情。

“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 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笔ト艘蕴斓刂罏閹煟羁填I(lǐng)悟了無私者無敵的道理。

我們生活在大自然中，朝暉夕陰，寒來暑往，花開葉落，鳥語蟲鳴，都會引起我們遐想。在沉思和遐想中，我們會有所感悟，哲思情韻定能在細(xì)微處顯現(xiàn)。

一同學(xué)這樣寫道：“看眼前綠的不可思議的草，仿佛是從李商隱、王維的詩中生長出來的。當(dāng)清風(fēng)吹過，便沙沙作響，它們綠了古中國的記憶，也發(fā)出了自然的聲音。還有搖晃的狗尾巴草，匍匐的車前草，飄蕩的浮萍，它們長在田埂墻角，隨處可見，平凡渺小的讓人忽略了存在，然而，它們依舊靜立著，發(fā)出自己的生命之音?！松聛砭褪钦滟F的，人亦明珠，我亦明珠，沒有必要自輕和自卑，堅(jiān)定地發(fā)出自己的聲音，那是生命的獨(dú)有的吟唱?！鼻榫罢芾淼暮N(yùn)表現(xiàn)的自然，毫無斧鑿之痕。

總之，我們的寫作應(yīng)該在親近自然、敏于觀察、善悟哲理的一抬頭一沉思中獲得新鮮靈動的源源活水。

（作者單位：江蘇省梁豐高級中學(xué)）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