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明史食貨志》之編纂始于清初潘耒輯錄“明實錄”的有關資料,志書草稿成于王原,而后刪改成王鴻緒《明史稿》之“食貨志”,雍乾之際再加修改而成其書。此書是研究明代社會經(jīng)濟的重要依據(jù),歷來受到學者的重視。20世紀中期以后,海內(nèi)外學者開始對之進行校勘,糾正其失誤。近幾年對初校本《明史食貨志》校勘記的修訂是在尊重并吸收前賢有關成果的基礎上,復核、修訂初校本原有??庇?,并對新發(fā)現(xiàn)的問題加以考證,作出增補??薄C織l??保紫葟恼撟C較詳?shù)男?庇涢L編入手,而后簡化成扼要的??庇洝3跣1尽睹魇肥池浿尽吩行?庇?9條,修訂后形成了校勘記長編247條,又從中擇出223條簡化成??庇?。文章選列其中??庇涢L編30條,希望讀者由之了解本次??毙抻喒ぷ鞯拇篌w狀況。
關鍵詞:修訂;《明史食貨志》;??庇?/p>
作者簡介:張明富,男,長江師范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從事明清史研究。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明實錄整理與研究”,項目編號:13&ZD090;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明清商人傳記資料整理與研究”,項目編號:14ZDB035
中圖分類號:K24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7504(2015)01-0152-06
《明史食貨志》之草創(chuàng)者為清初史家潘耒。約在康熙二十一年至二十二年之間,他從洪武至萬歷朝的實錄中,抄出了有關食貨的資料六十余本,作成了資料長編。此長編惜已不存。而后,王原草創(chuàng)了《明史食貨志》之原稿。此原稿分上、下兩篇,共十二卷。再后,王鴻緒《明史稿》之“食貨志”承王原原稿之文而有所變動,殿本《明史食貨志》又改動王鴻緒《明史稿》之“食貨志”而成其文?!睹魇肥池浿尽返馁Y料來源除洪武至萬歷朝的各朝實錄外,還有《大明會要》、《諸司職掌》、正德《明會典》、萬歷《明會典》、王圻《續(xù)文獻通考》、張學顏《萬歷會計錄》、畢自嚴《度支奏議》、席書《漕船志》及《漕運錄》、方日乾《屯田事宜》、王宗沐《海運志》等。《明史食貨志》共分六卷,先后記述了明代的戶口、田制、賦役、漕運、倉庫、鹽法、茶法、錢鈔、坑冶、商稅、市舶、馬市、上供采造、采造、柴炭、采木、珠池、織造、燒造、俸餉、會計等方方面面的制度及其演變,是全面了解明代社會經(jīng)濟狀況的系統(tǒng)記載,歷來受到學者的重視。但由于該書成書歷時半個世紀之久,中經(jīng)多次改動刪削,難免出現(xiàn)訛誤之處。為了更好地了解和利用其書,更好地發(fā)揮其作用,國內(nèi)外學者多有對其進行研究并進而加以??闭?,或改其文字之誤,或校其史實之訛,或補其漏文,或刪其衍字。較早對其全文進行注釋并校誤的為日本學者,執(zhí)筆者包括山根幸夫、星斌夫、佐久間重男等八位著名明史專家,最后由和田清先生編在一起并撰寫序言,以《明史食貨志譯注》為名,由東洋文庫在1957年印刷發(fā)行,至1996年又發(fā)行了補訂版。中國學者較早對其全文進行校注的為著名明史專家李洵教授,20世紀60年代初年粗成草稿,凡十余萬字,此稿于“文革”中失去,至1977年重理此事,兩易其稿,至1979年終成《明史食貨志校注》一書,于1982年由中華書局正式出版。此外黃云眉先生于1980年至1982年在中華書局出版的《明史考證》(二)與(三)中,以及1980年至1981年梁方仲先生在《北京師院學報》所發(fā)表的四篇箋證《明史食貨志》第一卷的文章中,也對《明史食貨志》的許多失誤進行了糾正。
2007年《明史》初校本修訂工作主持人南炳文先生邀請筆者負責《明史食貨志》??庇浀某醺迤鸩萑蝿?。由于先師李洵先生對《明史食貨志》曾作專門研究,筆者多年來亦以明代經(jīng)濟為主要研究方向,修訂《明史》校勘記在學術上有戰(zhàn)略意義,這一邀請使筆者甚為興奮,一者有繼承、發(fā)揚先師遺業(yè)之感,二者有因利就便之快,三者有機會千載難逢之思,于是當即接受邀請,安排妥了其他必要的工作任務,盡力投入了這項工作之中。根據(jù)《明史》修訂工作的整體安排規(guī)定,在從事《明史食貨志》修訂草稿撰寫中,筆者首先仔細閱讀和研究了20世紀50—70年代撰寫的初校本《明史食貨志》的全部??庇?,認真體會了其以校史為主等編纂原則。此使筆者深深感到初校本??庇浀木幾T原則,十分正確,符合實際,亦便于操作,從而提高了貫徹這些原則、與整個《明史》初校本修訂工作保持一致的自覺性,堅定了信心。而后則開始了逐字閱讀《明史食貨志》原文,并參對清朝明史館撰寫的各種《明史食貨志》擬稿以及“明實錄”、《明會典》等《明史食貨志》撰寫時所依據(jù)的各種資料,找出《明史食貨志》中的疑點,加以考證,作出結論,寫出??庇?。為了保證簡潔、明快,??庇浰梦淖直M量節(jié)省,只寫結論和得出結論所根據(jù)的主要資料出處。為了便于回溯和檢查,撰寫??庇浺郧?,要先寫出??庇涢L編。長編不僅要寫出相關結論,而且要將較多的論證資料出處及其有關原文記載寫進其中。為了保證??惫ぷ鞅M量深入、到位,除了在仔細閱讀《明史食貨志》原文時尋找考證疑點外,還要充分吸收前賢的有關研究成果,其中包括專門吸收初校本的??背晒约皩iT吸收和田清、李洵、黃云眉、梁方仲等先生有關專著論文中的成果。另外,對于筆者本人在以前治學中積累的有關成果的吸收,也要特別列入日程,以免遺漏。對于前賢的有關成果,在工作過程中注意時刻保持敬畏的態(tài)度。由于受篇幅的限制,在??庇涢L編中,對前賢的有關論述不可能加以具體介紹,但是凡初校本原有??庇浾叨家貏e注明,凡先賢在有關論著中有過論述者也都要特別注明其曾論及,即使其所論或有可議之處,也同樣注明其曾論及,以不沒前賢之貢獻。當然尊重前賢不等于對前賢的論述一律順從。在撰寫每一條校勘記長編時,無論前賢曾否論及,都要根據(jù)對有關資料的研究或重新研究作出自己認可的結論,以求學術的高標準。
經(jīng)過數(shù)年的努力,筆者完成了點校本《明史食貨志》六卷的校勘修訂草稿的撰寫工作,現(xiàn)又經(jīng)過主持人南炳文先生的復核、修改,形成了第二稿。初校本《明史食貨志》原有校勘記99條,修訂后的第二稿形成了??庇涢L編247條,又從中擇出223條簡化成了??庇洝4烁逅纬傻男?庇洷瘸跣1径喑隽艘槐兑陨希渲饕?,不在于此稿的撰寫者有什么特別的功力和水平,論功力和水平,筆者等難與初校本校勘記撰寫者相提并論。其主要原因,一在于初校本??庇涀珜懻邲Q定和奉行了正確的可行而又有效的校勘諸原則,使修訂者承而行之,得以順利進行;二在于這次修訂者生逢其時,遇到前人不可享受的信息時代,從而能看到前人不可能看到的文獻資料,能吸收眾多前賢的已有成果,從而能對前人的工作拾遺補闕。言念及此,筆者等對初校本校勘記撰寫者及其他有關前賢,充滿了難以言表的感激之情,對于能身逢信息時代感到非常幸運。
以下筆者從修訂《明史食貨志》初校本形成的二稿??庇涢L編中選出30條,附列于下。其每一條開頭所記頁碼和行數(shù),是指本條所??钡膬?nèi)容在初校本《明史》中的位置;頁碼和行數(shù)之后所寫的短語,是本條所校勘的詞語的出處;短語之后獨立的詞語,是本條??彼槍Φ膶ο蟆S行l短語后無獨立的詞語,則本短語即為本條??彼槍Φ膶ο?。細讀所列30條??庇涢L編及其本條末尾括號中的文字,可以看出,這些長編除筆者等新發(fā)現(xiàn)的校勘記疑點外,有不少條是繼承了初校本的??庇浕蛞蛭掌渌百t的成果而寫出的;個別條筆者所持主張與前賢意見有所不同;在這次修訂中,涉及了改字、補字、改標點等;若干條因真相待考或其他原因只寫長編而未出校。本文附列30條??庇涢L編,并非筆者等對相關問題的最終主張,此仍為未定之稿,之所以將之發(fā)表出來,乃是希望由之而使廣大讀者和專家了解本次初校本《明史》修訂工作的大體狀況,借以廣泛征求意見,改進工作,力爭將這次修訂工作做得好一些,尤其是希望借以廣泛征求廣大讀者和專家對《明史食貨志》校勘修訂的寶貴意見,敬請各位不吝指教。
1.頁一八七八行四 ?推丁糧多者十戶為長余百戶為十甲甲凡十人 ?十人,萬斯同《明史》卷九六《食貨二》、王鴻緒《明史稿食貨一》第一頁上、《明太祖實錄》卷一三五第四頁上洪武十四年正月、正德《明會典》卷二一、萬歷《明會典》卷二〇皆作“十人”。傅維鱗《明書》卷六七作“十戶”。聯(lián)系上文,似應以“十戶”為更妥。(出校,不改)
2.頁一八八〇行三至四 ?建文帝命武康伯徐理往北平度地處之 ?本書卷五《成祖本紀》載:“(建文四年六月,燕)王升輦,詣奉天殿即皇帝位?!蓖瑫硪凰奈濉缎炖韨鳌份d,徐理因助成祖靖難有功被封武康伯。又,《明太宗實錄》卷一二上第三頁上洪武三十五年九月甲申載:“封都督僉事徐理為奉天翊衛(wèi)宣力武臣特進榮祿大夫柱國武康伯?!蓖瑫硪欢碌谄唔撋虾槲淙迥昃旁乱宜容d:“命武康伯徐理等往北平,度地以處民之以罪徙者?!笨芍槲淙迥昙唇ㄎ乃哪?,其六月燕王已即帝位。其九月封徐理為武康伯并派其往北平者,只能是明成祖。本書此處“建文帝命”之說為誤。(出校。李洵已談及)
3.頁一八八〇倒二至一行 ?戶九百十一萬三千四百四十六口五千三百二十八萬一千一百五十八 ?此數(shù)據(jù)見萬斯同《明史》卷九六《食貨二》、王鴻緒《明史稿食貨一》第四頁上、萬歷《明會典》卷一九。但《明孝宗實錄》卷五八第七頁上弘治四年十二月載:“是歲天下戶九百八十萬七千一百七十三戶,口五千五十萬三千三百五十六口?!贝肌#ú怀鲂#?/p>
4.頁一八八三倒六至五行 ?又令諸將屯田龍江諸處 ?屯田,原作“屯兵”。萬斯同《明史》卷九七《食貨三》、王鴻緒《明史稿食貨一》第六頁上至第六頁下皆作“屯田”?!睹魈鎸嶄洝肪硪欢谝豁撓鹿锩甓氯缮晁份d:“申明將士屯田之令。初,上命諸將分軍于龍江等處屯田?!睉浴巴吞铩睘槭?。據(jù)改。(出校,改字)
5.頁一八八四倒五至四行 ?屯軍百名上下委百戶 ?屯軍,原作“屯兵”;百名上下,原作“百名”。正德《明會典》卷一九載:“凡屯軍一百名以上委百戶一員……若屯軍不及一百名者亦委百戶一員。”萬歷《明會典》卷一八同正德《明會典》,唯“若屯軍不及一百名”作“不及一百”。據(jù)改。(出校)
6.頁一八八六倒三行 ?崇禎時李繼貞巡撫天津 ?“崇禎時”,原脫。本書卷二四八《李繼貞傳》載,李繼貞巡撫天津,大興屯務,時在崇禎年間。無“崇禎時”三字,接讀上文易誤解為熹宗時之事。故補此三字。(出校,補字)
7.頁一八八七行十 ?給事中齊章言 ?齊章,原作“齊莊”?!睹鲬椬趯嶄洝肪矶柸诙撋铣苫晡逶赂鳌褒R章”。據(jù)改。(出校,改字。黃云眉已談及)
8.頁一八八八行八至九 ?“德王請齊漢二庶人所遺東昌兗州閑田”至“德王爭之數(shù)四” ?據(jù)本書卷一一九《德王傳》及《明世宗實錄》卷一三〇第九頁上至第十頁上嘉靖十年九月己卯,德莊王見潾于成化年間請得齊、漢二庶人所遺、東昌兗州閑田及白云等湖地,至嘉靖時山東巡撫邵錫請按新令革德府莊田,與其時之德王佑榕(死后得謚被稱為德懿王)發(fā)生爭論??芍緯颂帉墒禄鞛橐皇拢覍蓚€德王混為一人。又據(jù)上引《明世宗實錄》,齊、漢二庶人所遺土地與東昌兗州閑田非同一處土地,故本書初校本之標點應作調(diào)整:將“東昌”二字下頓號移至其前。(出校。李洵已談及。標點徑改,不出校)
9.頁一八九三行六至七 ?“縣上中下三等”至“十萬石下為差” ?此處未記明有關規(guī)定作出之時間。據(jù)《明太祖實錄》卷二八下第十八頁下,關于各縣等級之規(guī)定在吳元年,據(jù)同書卷八四第六頁上,關于各府等級之規(guī)定在洪武六年八月。(出校)
10.頁一八九四倒四行 ?此農(nóng)桑絲絹所由起也 ?王鴻緒《明史稿食貨二》第二頁上作“遂定桑麻科征,此農(nóng)桑絲絹所由起也”。本書上文有“麻畝征八兩,木棉畝四兩。栽桑以四年起科”十七字。王書無此十七字,故其多出“遂定桑麻科征”六字。本書不誤,王書亦不誤。(不出校。原有??庇洠瑧獎h去)
11.頁一八九五行一至二 ?又令戶部侍郎楊靖會計天下倉儲存給二年外并收折色惟北方諸布政司需糧餉邊仍使輸粟 ?惟北方諸布政司需糧餉邊仍使輸粟,王鴻緒《明史稿食貨二》第二頁下同本書,惟“布政司”三字作“行省”。而萬斯同《明史》卷九八《食貨四》有關記事無此記載?!睹魈鎸嶄洝肪硪黄甙说谝豁撓潞槲涫拍晡逶录何从嘘P記事亦無此記載,且該書卷一七七第七頁上洪武十九年四月己亥記有批準陜西西安府以一貫五百文抵麥一石之比率折收是年夏稅之事。本書此處記事似有誤。另,本書初校本在“二年外并收折色”七字上用逗號,誤,應將此逗號改至此七字前“存給”二字之上方妥?!按娼o”二字原作“存糧”,茲據(jù)《明太祖實錄》卷一七八第一頁下洪武十九年五月己未改。(出校,改字。標點部分徑改,不出校)
12.頁一八九六倒二行 ?后因沒入官依私租減二斗是十分而取其八也撥賜公侯駙馬等項田每畝舊輸租一石后因事故還官又如私租例盡取之 ?此段話原作“后因事故入官,輒如私租例盡取之”,與下文不連貫,文意不順。茲依王鴻緒《明史稿食貨二》第四頁下補改。查此事原載《明宣宗實錄》卷六第十頁上洪熙元年閏七月丁巳,稱:“廣西右布政使周干自蘇、常、嘉、湖等府巡視民瘼還,言:臣竊見蘇州等處人民多有逃亡者,詢之耆老皆云,由官府弊政困民及糧長弓兵害民所致。如吳江、昆山民田,畝舊稅五升,小民佃種富室田,畝出私租一石。后因沒入官,依私租減二斗,是十分而取其八也。撥賜公侯駙馬等項田,每畝舊輸租一石,后因事故還官,又如私租例盡取之。且十分而取其八,民猶不堪,況盡取之乎?!笨芍緯颂幋_有脫誤,而王鴻緒《明史稿》所載符合原貌,應據(jù)補改。(出校,補字、改字。黃云眉已談及)
13.頁一八九八行五 ?請責州縣正官 ?州縣正官,原作“州縣官”。王鴻緒《明史稿食貨二》第六頁下、《明世宗實錄》卷一一八第八頁上嘉靖九年十月辛未皆作“州縣正官”。據(jù)補。(出校,補字)
14.頁一九〇一倒四至三行 ?由是度支為一切之法以箕斂財賄 ?以,原作“其”。王鴻緒《明史稿食貨二》第十頁上作“以”。《明世宗實錄》卷四五六第四頁上嘉靖三十七年二月戊戌無此字。茲從王鴻緒《明史稿》改正。另,本書初校本在此十四字后用頓號,誤,應該逗號。(出校,改字。標點部分徑改,不出校)
15.頁一九〇三倒一行 ?總理盧象升請加宦戶田賦十之一 ?總理,原作“總督”。據(jù)《盧象升疏牘》卷五《剿寇第一要策疏》改。本書之誤乃承自王鴻緒《明史稿食貨二》第十二頁上。(出校)
16.頁一九〇四行七至八 ?三年編應天十八府州江西九江饒州南康三府均工夫圖冊 ?三年,原作“尋”。王原《明食貨志》卷四、萬斯同《明史》卷九八《食貨四》作“三年”?!睹魈鎸嶄洝肪砦逅牡谝豁撓孪荡耸掠诤槲淙昶咴滦撩!皩ぁ陛^模糊,不及“三年”準確。據(jù)改。本書承王鴻緒《明史稿食貨二》第十二頁下而來。(出校,改字)
17.頁一九一六行一至二 ?道淮及沙河抵陳州潁岐口跌坡 ?跌坡,指河道坡度較大之處,非地名。本書初校本此二字加專名號,誤。應刪專名號。(徑改,不出校)
18.頁一九二一倒二至一行 ?神宗初定十月開倉十一月兌竣大縣限船到十日小縣五日十二月開幫二月過淮三月過洪入閘 ?神宗初,萬斯同《明史》卷九九《食貨五》作“隆慶六年”。而《明神宗實錄》卷二第二十六頁下隆慶六年六月庚辰載:“定漕運程限,每歲十月開倉,十一月兌完,十二月開幫,二月過淮,三月過洪入閘,四月到灣,永為定例。從尚書朱衡議也?!笨梢姇r神宗即位不及一月,年號仍用“隆慶”。本書言“神宗初”不誤,但嫌不明確。萬斯同《明史》言“隆慶六年”亦不誤,但嫌不明確。(出校)
19.頁一九二四行二 ?明初京衛(wèi)有軍儲倉洪武三年增置至二十所 ?洪武三年,萬歷《明會典》卷二一作洪武四年:“洪武四年,設軍儲倉二十所,各置官掌管?!比弧睹魈鎸嶄洝肪砦逅牡诙撓轮恋谌撋虾槲淙昵锲咴露∮陷d:“置軍儲倉。時在京衛(wèi)多,積糧以巨萬計,而廩庾少,無以受之,乃命戶部設軍儲倉二十所,各置官司其事,自一至第二十依次以數(shù)名之?!睉浴睹魈鎸嶄洝匪d為是,本書記為洪武三年不誤。(不出校)
20.頁一九二六倒三至二行 ?又有天財庫亦名司鑰庫貯各門管鑰 ?各門管鑰,原作“各衙門管鑰”。萬斯同《明史》卷一〇〇《食貨六》作“諸門鎖鑰”。王鴻緒《明史稿食貨三》第十頁下作“諸門鎖鑰”。萬歷《明會典》卷三〇作“皇城各門鎖鑰”。據(jù)之刪“衙”字。(出校)
21.頁一九三一倒一行 ?弘治時改辦小引鹽倍之 ?按,《明宣宗實錄》卷三三第五頁上宣德二年十一月丙申載:“兩淮都轉運鹽使司判官楊陵奏:本司所屬富安等二十九場鹽課司,歲辦小引鹽七十萬五千一百八十引……引重二百斤?!笨梢娫撍驹缭诤胫吻?,已出現(xiàn)改辦小引鹽之事。(出校)
22.頁一九三二行七 ?洪武時歲辦大引鹽二十二萬四百余引 ?《明太祖實錄》卷二二第四頁上記吳元年二月癸丑置兩浙都轉運鹽使司,歲辦二十二萬二千三百八十四引有奇;卷一三〇第九頁上又記洪武十三年三月癸丑增萬一千九百一十引。于是總數(shù)當至二十三萬四千二百九十四引。傅維鱗《明書》卷八一《鹽法》載,洪武時,兩浙“其額辦歲課鹽二十二萬四千五十七引有奇”。均與本書異。萬斯同《明史》卷一〇一《食貨七》、正德《明會典》卷三五、《萬歷會計錄》卷三九、《皇明世法錄》卷二八載,洪武間,兩浙鹽場三十五,歲辦鹽二十二萬四百五十七引二百斤零。與本書相合。待考。(不出校)
23.頁一九三二行七至八 ?弘治時改辦小引鹽倍之萬歷時同 ?據(jù)《明孝宗實錄》卷二九第六頁上弘治二年八月辛卯,弘治時為大引貳拾貳萬貳千余(折小引為肆拾肆萬肆千余),萬歷時為小引肆拾肆萬肆千余。而萬歷《明會典》卷三二、《皇明世法錄》卷二八所記與《明孝宗實錄》約略相同。可見本書此處之“倍之”、“同”用語,只是約略言之,實則不甚準確。(出校)
24.頁一九三六行六 ?福建廣東百貫 ?廣東,萬斯同《明史》卷一〇一《食貨七》、王原《明食貨志》卷七《鹽法》作“浙東”。按《明仁宗實錄》卷二上第二頁上至第二頁下永樂二十二年九月癸酉載:“以鈔法不通,定用鈔中鹽則例。初,上諭戶部尚書夏原吉曰:鈔法阻滯,蓋由散出太多,宜設法廣斂之,民間鈔少,將自通矣。其議所以斂之之道!原吉對曰:斂之易者,莫若許有鈔之家中鹽。上曰:此可一時權宜耳,俟鈔法通即止,然必稍寬為則例,而后人皆趨向。遂命原吉及吏部尚書蹇義等定各處中鹽例,各減舊十四。于是,原吉等奏:滄州鹽每引鈔三百貫,河南、山東每引百五十貫,福建、廣東每引百貫,輸鈔不問新舊,支鹽不拘資次。上曰:然,其速行之。”可知本書當不誤。(不出校)
25.頁一九三七行二 ?于是召商中淮浙長蘆存積鹽以納之 ?存積,原脫。萬斯同《明史》卷一〇一《食貨七》載:“遇邊方急缺糧儲召中,以存積二分見鹽不次支給?!蓖貘櫨w《明史稿食貨四》第六頁上載:“于是召商中淮、浙、長蘆存積鹽以給之?!薄睹饔⒆趯嶄洝肪砹诎隧撋险y(tǒng)五年四月癸巳載:“行在戶部奏:……其兩淮、兩浙、長蘆每歲鹽以十分為率,八分給守支各商,二分令巡按監(jiān)察御史、按察司官見數(shù)存積,遇邊方急用糧日,召商中納支給,庶官民兩便,不致誤事。從之?!睋?jù)補。(出校)
26.頁一九六三倒二行 ?戶部尚書夏原吉請更鈔板篆文為永樂 ?據(jù)《明太祖實錄》卷九八第一頁上洪武八年三月辛酉及現(xiàn)存大明寶鈔實物,大明寶鈔上之篆文僅“大明寶鈔天下通行”八字,年號“洪武”二字用楷書。又據(jù)《明太宗實錄》卷一四第六頁下洪武三十五年十一月己亥,夏原吉之上言為:“寶鈔提舉司鈔板,歲久篆文銷乏,且皆洪武年號,明年改元永樂,宜并更之。”可知本書“請更鈔板篆文為永樂”之語有誤。(出校)
27.頁一九六四倒三行 ?弘治元年京城稅課司順天等八府山東河南戶口食鹽 ?順天等八府,原作“順天”。據(jù)《萬歷會計錄》卷四一、《皇明世法錄》卷三三改。本書之誤承自王鴻緒《明史稿食貨四》第十七頁下。(出校)
28.頁一九七〇行五至六 ?浙江溫處麗水平陽等七縣 ?本書初校本在“處”與“麗水”之間用頓號,誤,應刪。因為“麗水(縣)”屬“處(州府)”,“平陽(縣)”屬“溫(州府)”,《明宣宗實錄》卷七二第十一頁上宣德五年十一月癸亥有“浙江所屬溫、處二府平陽、麗水等七縣銀冶”之語。(徑改,不出校)
29.頁一九九一倒四行 ?諸商所以重困者 ?困,原作“囷”。據(jù)《明世宗實錄》卷三三六第三頁下嘉靖二十七年五月癸巳改。(出校)
30.頁二〇一〇行五 ?民運銀三十萬六千余兩 ?據(jù)《萬歷會計錄》卷二二、萬歷《明會典》卷二八,此為扣除“河南、山東扣送太倉糧價銀、抵作客兵年例銀二萬八百三十二兩四分一厘”后之數(shù)字,其原數(shù)為三十二萬七千一百二十九兩零。(出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