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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史書寫視域下的朦朧詩經(jīng)——以洪子誠四本文學史著作為中心

      2015-02-21 08:17:38許永寧
      關(guān)鍵詞:詩史朦朧詩文學史

      許永寧

      (南京大學中國新文學研究中心,江蘇南京 210093)

      文學史書寫視域下的朦朧詩經(jīng)——以洪子誠四本文學史著作為中心

      許永寧

      (南京大學中國新文學研究中心,江蘇南京 210093)

      文學史作為朦朧詩研究重要場域,在其書寫過程中對朦朧詩的經(jīng)典化起到了重要作用。從朦朧詩文學史書寫的缺席到文學譜系的建立,歷史輪廓的勾勒和細節(jié)史實的闡述以及各種思潮文化影響下的流動,朦朧詩與文學史互為因果,共同參與和完成了其經(jīng)典化的建構(gòu)過程。

      朦朧詩;經(jīng)典化;文學史的書寫;洪子誠

      朦朧詩傳播很重要的一個場域就是大學校園。而考察朦朧詩的經(jīng)典化過程,不得不談到的就是作為權(quán)威的文學史的書寫在校園傳播中的功用。在校園文化傳播的語境中,文學史作為學院派的理論產(chǎn)物,對朦朧詩的經(jīng)典化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積極而肯定的態(tài)度。學院派的學者們也曾積極參與到這場爭論中,進而把對這場爭論的認識深入到一種學術(shù)機制,并將其經(jīng)典化。

      然而文學的經(jīng)典化歷來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有一個流變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文學史參與其中進行構(gòu)建,同時對文學史而言也產(chǎn)生了一種流變,從對一種現(xiàn)象外圍的感知進入到內(nèi)部的觀察,從對它的感性評價上升到理性回歸,這都是有意義的環(huán)節(jié)。從最早的1985年由中國科學院文學研究所當代文學教研室編的《新時期文學六年(1976.10—1982.9)》開始,到最新修訂版2007年由洪子誠編著的《中國當代文學史》,文學史在對朦朧詩的關(guān)注上一直是一個爭議不斷的話題。研究文學史對朦朧詩的書寫這一動態(tài)變化,從細處觀察這種流變的過程,有助于我們一睹朦朧詩經(jīng)典化的流變歷程。因此在這里選取洪子誠史著作為分析對象,即《中國當代文學史》(1999年)、《中國當代文學史》(2007年)和《中國當代新詩史》(1993年)、《中國當代新詩史(修訂版)》(2005年),以文學史和詩歌史兩個分類來取樣進行分析。

      一、從輪廓的勾勒到譜系的建立

      洪子誠從1985年著手開始編纂《中國當代新詩史》到2007年《中國當代文學史》的出版,其間歷經(jīng)二十余載可謂嘔心瀝血。這二十年也正是中國自“文革”結(jié)束以來劇烈變化的二十年,一系列的社會思潮和文化現(xiàn)象風起云涌,文學也跟著復雜多變起來。

      1978年創(chuàng)刊的《今天》將一個詩歌群體從地下推出地表,跟隨著的是轟轟烈烈的詩歌活動以及隨之而來的詩歌批評,這一凸顯的詩歌現(xiàn)象立刻引起人們的關(guān)注。在幾次大的朦朧詩爭論中,稍顯落寞的是文學史的書寫,有關(guān)這一時期的書寫在爭論中大多處于一個空白期。這個空白期使得對于朦朧詩的認知和評論在一定意義上活躍了思想,各種爭議和批評的聲音紛至沓來,抗辯和聲援的聲音也層出不窮。對于文學史的書寫,一個原因在于距離太近,看不清朦朧詩的全貌,不便于在較短的時間內(nèi)厘清其全貌,另一方面從當代文學史一開始書寫就伴隨的“當代文學能不能寫史”的討論讓朦朧詩在文學史上的出現(xiàn)猶豫緩慢。當然在洪子誠1993年出版的《中國當代新詩史》之前,關(guān)于朦朧詩爭論和研究的專著也有,如1987年10月出版的田志偉的《朦朧詩縱橫談》和1988年7月出版的宋耀良的《十年文學主潮》,這可以看作是洪子誠文學史著作出現(xiàn)的一個過渡,或者說是對其文學史出現(xiàn)的一次理論上的嘗試。畢竟在時間稍近的敘述中,很難以一個完整全面和客觀公正的立場和角度對一次文學運動或文學現(xiàn)象進行細致和獨到的把握,更不用說以一人之力完成文學史的理論建設。不可否認個人在修史方面有獨特的優(yōu)勢,那就是一以貫之的史學觀念以及精準獨到的史學理論的實踐,但是個體的能力畢竟有限,隨著歷史的發(fā)展,一系列社會文化和思想的變動使得文學史的書寫顯得難以與時俱進,不斷更新和變化的社會時時影響著理論的變化和生成。

      對于朦朧詩的文學史書寫亦不例外。洪子誠最早的關(guān)于朦朧詩現(xiàn)象論述的著作是于1985-1987年完稿,1988年4月后記于北京,1991年冬略改,1993年5月正式出版的《中國當代新詩史》,這本是成書較早、距朦朧詩爭論最近的詩歌史專著,可以說代表了1980年代中后期一大批文學史著者對朦朧詩的認知和觀點。在對朦朧詩整體的感知中,初版借用徐敬亞“崛起的詩群”一詞來概括1980年代“青年詩人”的創(chuàng)作;同時又將“青年詩人”按照“一開始表現(xiàn)出來的互異的發(fā)展趨向”和“他們與中國當代詩歌‘傳統(tǒng)’的聯(lián)系方式上”進行劃分;將北島、顧城、舒婷等朦朧詩人為主體的“青年詩人”以“革命”和“叛逆”的標準廓清出來。在章節(jié)的分配上,以“崛起的詩群”命名,分為上下兩章:上章主要陳述的是作為“青年詩人”的雷抒雁、張學夢、駱耕野等的詩歌創(chuàng)作;下章則主要論述作為另一種“青年詩人”舒婷、顧城、楊煉、江河等朦朧詩人和“新生代”詩人的創(chuàng)作。相較于2005年《中國當代新詩史》的修訂版,這一論述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的差異,作為“青年詩人”的這一概念逐漸淡出,雷抒雁、張學夢、駱耕野等一批“青年詩人”也淡出詩歌史視野,代之而起的則是對以朦朧詩人為主體的“青年詩人”進行了詳細的論述;同時也對朦朧詩的詩歌譜系進行了梳理,除重點關(guān)注在文革期間的地下詩歌活動和對詩人食指的發(fā)掘以外,對圍繞在《今天》周圍的詩人或游離于朦朧詩的詩人多多都進行了重點的關(guān)照。

      在1993年版的《中國當代新詩史》中從一種看似對1980年代詩歌現(xiàn)象的整合來看,對于朦朧詩的論述試圖通過對于傳統(tǒng)的繼承中尋求理解和突圍,將其作為“文革”中反對“四人幫”的產(chǎn)物,以個體命運與民族、國家和時代命運相結(jié)合的方式,解讀出在新的歷史條件下整個“新詩潮”的共同趨向。換句話說,在這一時期的文學史著作中,研究朦朧詩對于新詩的貢獻不在于個體在詩歌藝術(shù)上對新詩做出的努力,而是作為整體與反抗“文革”時期文藝觀念捆綁在一起,雖然在論述中,對顧城、舒婷等詩人的表述力圖顯現(xiàn)出個體的詩藝,但是卻多被強大的主流話語所掩蓋。同時在梳理朦朧詩的發(fā)展流變中也顯得含混不清,一方面是資料搜集整理的缺憾,另一方面是對這一方面所表現(xiàn)出的忽視。這種忽視在2005年版的《中國當代新詩史》中有所補缺。2005版《中國當代新詩史》中,對詩歌的整體概貌,詩歌的理論建樹和詩歌的譜系都有所涉獵。尤其在詩歌的譜系建立上,肯定了食指等地下詩歌的地位,為朦朧詩的發(fā)展找到其合理性的源頭,同時將“白洋淀詩群”作為朦朧詩從地下浮出地表的歷史沉淀,為其做了大量的鋪墊。這樣完整體系性的建設,清楚的了解了朦朧詩從發(fā)生、發(fā)展到衰落的整個流變過程。雖然一再強調(diào)歷史的敘述并非線性的表達,但是對新詩閱讀者的大學生了解整個詩歌發(fā)展的潮流和脈絡無疑具有很好的普及作用。于朦朧詩而言,譜系化體系的建立,將朦朧詩從一開始的爭論到最終的接受這個過程的文學史研究推動其向經(jīng)典化邁出了重要一步。

      二、細節(jié)化歷史敘述的深入

      細節(jié)存在于文學形象和文學事件的描述上,也存在于文學史或歷史的敘述上,大量豐富而具體的歷史細節(jié),使得在面對歷史或文學時更加可感可知。我們一再強調(diào)的“回到現(xiàn)場”和“還原歷史”雖說只是一種向往,但是這種無限止的接近與觸摸,彌補了一絲遺憾,增添了在認知和判斷時一種客觀公正的理性。

      朦朧詩出現(xiàn)伊始,首先面臨的就是對其概念的廓清。洪子誠在1993年的《中國當代新詩史》中以“一批青年詩人的崛起和一個新詩潮的出現(xiàn)”并論,在這里他采用“青年詩人”和“新詩潮”這個概念,將青年詩人作為新詩潮的主要群體,這里不僅包含著以雷抒雁、張學夢、駱耕野為代表的“干預”現(xiàn)實的青年詩人,也包含著“叛逆”的朦朧詩人。在其詳細的論述中將繼承“政治抒情詩”傳統(tǒng)的“干預”現(xiàn)實的青年詩人和與時代格格不入的新潮前衛(wèi)的朦朧詩人區(qū)分開來。這樣一來,作為“新詩潮”的“新”就完全淪落在一個含混的概念里,何為“新”成了初識新詩潮的一個問題。

      隨著研究的深入,1999年出版的《中國當代文學史》中將“新詩潮”作為一整章節(jié)論述,而這一次的論述中,摒棄了之前對雷抒雁、張學夢、駱耕野等青年詩人的討論,重點放在以北島、顧城、舒婷等為代表的朦朧詩人。換句話說,朦朧詩代表了整個新詩潮,這里可以看出作為發(fā)展中的“新”概念的變化,通過比較可以得出,“新詩潮”的“新”不僅體現(xiàn)了時代對于文學在反映社會現(xiàn)實方面的要求,更重要的是代表了一種文學發(fā)展的方向,一種有別于舊文學所帶來的革新的力量和求變的精神,使得歷史的敘述朝著一種更理性化的方向發(fā)展。在隨后有關(guān)于80年代詩歌的論述中,2007年修訂版的《中國當代文學史》則繼續(xù)沿用了這一概念。新詩潮的代表不僅為朦朧詩,其后也增添“第三代詩”,整體上反映了詩歌觀念的流變。

      在對整體方面的論述進行修訂之外,對作為朦朧詩內(nèi)部的詩歌現(xiàn)象也進行了修正。在朦朧詩代表人物的指認方面,1993年初版本的《中國當代新詩史》中,北島直接被過濾掉,在綜述中一筆帶過。到1999年初版本的《中國當代文學史》,北島開始進入朦朧詩代表詩人的序列,并將其排在舒婷、顧城、江河、楊煉之后進行了簡單的論述。再到2005年修訂版的《中國當代新詩史》,這一排序發(fā)生了變化,北島居于朦朧詩代表詩人首位并進行了詳細的闡述,顧城也排在舒婷前面進行了闡述,這也延續(xù)到后來修訂版的《中國當代文學史》中。同時,由于對朦朧詩的考古使得一些文革時期的地下詩人走出地下,在對朦朧詩的詩歌地圖的繪制中,食指、黃翔、芒克、多多也加入進來,一起作為朦朧詩代表詩人。

      細察北島詩歌排位的問題,大致與1993年《中國當代新詩史》初版本同時的文學史著作,大抵都是采取這樣一種方式,即整體表述時一筆帶過,詳細討論時集體忽略。北島成了文學史上的一個尷尬存在,尤其是在政治氣候的變幻莫測時期,這樣的變動更顯得文學史在敘述方面的謹慎和小心。不提或者是少說成了回避問題的最好辦法,這也是當代文學能不能寫史的一個尷尬存在。

      同樣在細節(jié)的敘述中,作為民刊的《今天》在文學史的表述上也成了一種尷尬??疾飕F(xiàn)代文學的歷史,大多的文學流派都圍繞這一個或幾個刊物存在,刊物成了文學發(fā)聲的前線陣地,如《現(xiàn)代》與“現(xiàn)代派”,《新月》與“新月派”等?!督裉臁窡o疑在朦朧詩的出現(xiàn)和新詩潮的發(fā)展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和地位。然而作為民辦刊物被取締所面臨的合法性問題和敘述中的政治話語問題,在1993年《中國當代新詩史》和1999年《中國當代文學史》的論述中,只是將其作為朦朧詩存在的一個載體進行簡單的略寫。上世紀90年代后期市場經(jīng)濟的深入發(fā)展,各種期刊改制以及文學史研究對于刊物的重視,《今天》作為朦朧詩重要的載體和理論發(fā)生地,越來越得到重視。在2005年版的《中國當代新詩史》和2007年版的《中國當代文學史》中,作為討論朦朧詩的重點章節(jié),開篇專門辟出一節(jié)來書寫《今天》對于朦朧詩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xiàn)實意義。這一重要的變化不僅得益于文學研究視域的開闊和變動,更來自于市場經(jīng)濟的發(fā)展,更多的注意力轉(zhuǎn)向經(jīng)濟為中心的物質(zhì)追求,文學日益邊緣化。當然寬松的文化環(huán)境對于異質(zhì)文化的一種包容,即使這一異質(zhì)是在原有的文化基礎(chǔ)之上生成與發(fā)展的,也使得文學史在歷史細節(jié)深處敘述顯得更加的豐富和客觀。

      三、文學史“重寫”視域下的經(jīng)典建構(gòu)

      1988年《上海文論》開辟了一個由陳思和、王曉明主持的“重寫文學史”的專欄,是“對過去把政治作為唯一標準研究文學史的結(jié)果的懷疑”[1],而這一懷疑的結(jié)果則是拉開了“重寫文學史”思潮的大幕。

      主要部分完成于1988年,于1993年出版的《中國當代新詩史》似乎沒有趕上這個重寫的浪潮,雖然早在1985年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召開的“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創(chuàng)新座談會”上已經(jīng)提出“20世紀中國文學”這一新的文學史視野,但是對這一理論的實踐顯得并不是那么的積極。由于理論的提出需要經(jīng)過多方的討論和論證,構(gòu)建理論的框架和確認文學史實的細節(jié)等方面有待加強,稍顯遲緩的文學史在這一問題上的展現(xiàn)則約略有十年之久的間隔。而這個間隔時間依然沿用了重寫思潮開始之前的文學史史學觀念和敘述方法,洪子誠在1993年的《中國當代新詩史》中的表現(xiàn)亦是如此。

      具體到朦朧詩,隨著對朦朧詩資料的挖掘和完善,對于朦朧詩整體的面貌有了較為清晰的辨識,一反過去以“新詩潮”或“崛起的詩群”的概念來評述1980年代的詩歌現(xiàn)象,在1999年版的《中國當代文學史》中對于朦朧詩逐漸有了譜系上的認識,同時也將朦朧詩為代表的“新詩潮”現(xiàn)象進行了廓清,這樣歷史在經(jīng)過了十年的發(fā)展之后,由厚變薄的歷史書寫逐步得到實現(xiàn)。與此同時,由于距離朦朧詩發(fā)生發(fā)展的時間較短,1993年版的《中國當代詩歌史》在作家作品的歷史表述上顯出的“當代性”,即文本的敘述多有文學批評的性質(zhì),其優(yōu)勢就是除了一定的歷史眼光的梳理之外,當事人的見證和參與提供了現(xiàn)場感,批評家所作的傾向性的批評展現(xiàn)出的鮮活性。這也就牽扯到當代文學史在寫作中如何處理文學批評、文學理論和文學回憶等復雜資源之間的關(guān)系,由此而帶來的對于文學史中“文學性”的討論。所以在2005年《中國當代新詩史》的修訂版中,洪子誠除了將帶有專著性質(zhì)的教材進一步教材化之外,在內(nèi)容方面力圖表現(xiàn)出史的敘述。而這帶有史的努力方向的表現(xiàn),在朦朧詩經(jīng)典的建構(gòu)中,首先譜系化的構(gòu)建了朦朧詩發(fā)生發(fā)展的脈絡,將朦朧詩的發(fā)生延續(xù)到“前史”時代,在“前史”時代的敘述中增加了對朦朧詩具有影響力的食指和哺育朦朧詩產(chǎn)生環(huán)境的“白洋淀濕地”。其次在對于朦朧詩的建構(gòu)過程中,隨著市場經(jīng)濟的深入,各種文化語境和研究發(fā)生的變化,著力點重在《今天》以及圍繞著《今天》所做的文學生產(chǎn)、傳播和接受的論述上,這一論述增添了進入文學場域的歷史現(xiàn)場感,將一鱗半爪的敘述豐富到具有代入感的語境中,可以說看出了文學史在吸收和接納最新文學研究成果的努力。最后,在對主要詩人和詩歌的論述中,除了將北島放在朦朧詩具有代表性詩人首位,增添了其對朦朧詩所做的貢獻和努力之外,更加注重文學理論在文學史敘述中的功用??梢哉f北島從朦朧詩邊緣地帶到中心地位的位移,不僅是人們審美意識的提高和文學觀念的深入,更重要的是作為文學史寫作重要參考標準的政治逐漸將文學從其戰(zhàn)車上松綁了下來,文學不再以政治標準為唯一標準,文學史也就避免了政治文學史的結(jié)果。當然這里面我們重點是在文學觀念的變動上,過去“知人論世”的批評方法,過于強調(diào)朦朧詩人在過去的“上山下鄉(xiāng)”經(jīng)歷帶來的詩歌創(chuàng)作上的同一性,而忽視了詩歌藝術(shù)個性化的特質(zhì)。

      他們作為“流派”的意義主要在于,他們的藝術(shù)創(chuàng)造和探索,在精神實質(zhì)和主導意向上存在著共同點。這表現(xiàn)為:在個人與民族歷史的關(guān)系上揭示這一代青年心靈歷程的詩的主題;對于窒息著新的審美追求的傳統(tǒng)藝術(shù)規(guī)范的反叛姿態(tài);對于詩人的工作、詩人與世界的關(guān)系的帶有理想主義色彩的信念;……當然,這一“流派”在它取得最大影響、并被詩界接納的時候?qū)嶋H上已經(jīng)解體、分化,成為“歷史”[2](P414)。從這一歷史的理論分析中,一方面可以看出作為朦朧詩群體出現(xiàn)不是因為他們在詩歌藝術(shù)上的追求,同聲相應,同氣相求,而是在以“朦朧詩”的詩歌藝術(shù)聚集在“反叛”的姿態(tài)這一面大旗之下;另一方面,這種對于詩歌的理解流于傳統(tǒng)的歷史事實和背景的結(jié)合,忽視了在藝術(shù)個性方面?zhèn)€人的表現(xiàn)力和著重點。這種敘述在重寫思潮的影響之下不再是簡單的歸納和羅列,在2005年再版的《中國當代新詩史》中,以一種開放性的方式從“詩歌精神”“時代意義”“詩學貢獻”等多方面加以解讀。

      不可否認,在重寫思潮影響下的朦朧詩經(jīng)典的建構(gòu)在文學史的書寫上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不斷地重塑和再造確立了其在中國當代詩歌史上的地位,但我們也看到,文學史在重寫思潮影響下的經(jīng)典建構(gòu)的有限性。換句話說,歷經(jīng)多次文學思潮變換的文學史,在歷史的敘述上一再的發(fā)生變動,這一變動不僅因時而異,甚至會因觀念而異,這樣文學的經(jīng)典的就具有了一種流動性,在這一點上,朦朧詩的經(jīng)典建構(gòu)也就有了時間的限度,甚至是歷史的局限。雖然朦朧詩在后世文學史的書寫中會歷經(jīng)怎樣的變化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會被遺忘。

      杜威說過:“歷史無法逃避其本身的進程。因此,它將一直被人們重寫。隨著新的當前的出現(xiàn),過去就成了一種不同的當前的過去?!保?]因此文學史也就處于一種不斷變化的過程中,而這個過程又符合經(jīng)典的開放性這一特點。這就是時代洪流影響下的文學史觀念的作用,由于不能拉開距離,進行一種“歷史性”的觀察并輔以客觀冷靜的判斷,文學史的表述在某一時期也就出現(xiàn)了相同的現(xiàn)象。這種“距離”在洪子誠1993年這本《中國當代新詩史》和同時期的其他文學史著作中得到了體現(xiàn)。例如在對朦朧詩代表詩人的處理上大致也經(jīng)歷了同樣的階段,由金漢、馮云清、李新宇主編,華東地區(qū)高師院校協(xié)編,于1992年杭州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新編中國當代文學發(fā)展史》中也沒有北島的身影,舒婷單列一節(jié),顧城和梁小斌列一節(jié),江河和楊煉列一節(jié)。在1997年孔范今主編,山東文藝出版社出版的《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史》中,北島和舒婷作為朦朧詩的第一個浪潮而被單列一節(jié)進行論述。大致同時在1999年洪子誠初版本的《中國當代文學史》中,北島也進入文學史的視野專節(jié)的敘述之列。

      當然文學史的敘述除了時代洪流的影響之外,由于著作者的個人的文學史觀念、藝術(shù)審美觀念的不同,同時期的文學史對朦朧詩的論述也呈現(xiàn)出千差萬別的風景。洪子誠著于1999年的《中國當代文學史》在編寫體例上主要采取對“重要的作家作品和重要的文學運動、文學現(xiàn)象”的重點關(guān)注,以傳統(tǒng)的小說、詩歌、散文、戲劇為主體的分類方式,“努力將問題‘放回’到‘歷史情境’中去審查”以增加“靠近歷史的可能性”。而同年由陳思和主編,復旦大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當代文學史教程》則重點以文學作品解讀的方式介入對中國當代文學的理解。具體到對朦朧詩的評論問題上,洪子誠著作以朦朧詩現(xiàn)象的發(fā)生為出發(fā)點,比較詳細地論述了朦朧詩發(fā)生發(fā)展過程中的來龍去脈,并同時對代表詩人進行了重點闡釋,其語言平實,力求客觀、冷靜。而陳思和著作則以“新的美學原則的崛起”為大標題,以西方現(xiàn)代主義為主要判斷標準,將朦朧詩運動縮略為其中一個部分,并且以朦朧詩代表詩人舒婷的兩首詩《致橡樹》和《雙桅船》為介紹對象,以點代面的評述了這種詩歌現(xiàn)象,其語言稍顯感性。這兩種不同的文學史表述,體現(xiàn)了著者不同的文學史觀念和對歷史真實的個體感知,正如洪子誠先生在面對當代文學能不能寫史所談到的:“我們還是明知不可而為之,目的不僅為‘當代人’立一塊碑碣,還希望給后來者提供一份同代人的一種認識的參照?!保?](P549)無疑兩本交相輝映的文學史著作在這一點上達成了一種默契,共同展示了當代人對當下文學的一種個體的理解和把握。

      洪子誠在1993年的《中國當代新詩史》后記中不無遺憾的談到當代人寫當代史的困境:“生活是瞪著明天走去,而寫史卻是朝著后面張望。雖然必須是站在‘今天’張望,但‘今天’卻是一塊漂浮的土地,永遠都在移動。”[2](P550)我們既不能認同某一本文學史或某個文學史家更具有權(quán)威,也不能認為其對當下文學的闡釋更具權(quán)威性,并保證其千百年后依然正確。然而他們在某一時間段所做的文學史的努力是不應該被忽視的,這也構(gòu)成了文學史的一種獨特風景,畢竟文學史所反映的是對當下文學生態(tài)的一種或多種解讀。從對朦朧詩代表詩人的確認,到對其詩歌譜系的梳理,再到其長時間內(nèi)穩(wěn)定性的積極評價,文學史的權(quán)力在參與文學經(jīng)典的流變與朦朧詩的經(jīng)典化過程中的作用也就不言而喻了。

      [1]陳思和,王曉明.關(guān)于重寫文學史專欄的對話[J].上海文論,1989(6):4.

      [2]洪子誠,劉登翰.中國當代新詩史[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3.

      [3][美]約翰·杜威.邏輯探究的理論[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0.

      [4]洪子誠.中國當代文學史[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5.

      Misty Poetry from the Viewpoint of the Writing on Literature History: Discussing on the Four Works of Hong Zicheng about Literature History

      XU Yong-ning
      (Center for Research of Chinese New Literature,Nanjing University,Nanjing,Jiangsu 210093,China)

      Literature history,one of the vital fields for the research of misty poetry,plays an important role for the canonization during the writing process of misty poetry.Misty poetry and literature history act mutually as cause and effect,and jointly participate in as well as fulfill the construction of canonization during the process of the establishment of literature from the absence of the writing on literature history in misty poetry,the description on history profile and elaboration of detailed historic events,and the flowing under influence from all kinds of cultural thoughts.

      misty poetry;canonization;the writing on literature history;Hong Zicheng

      I207.25

      A

      1672-934X(2015)06-0085-06

      10.16573/j.cnki.1672-934x.2015.06.014

      2015-10-16

      許永寧(1987—),男,陜西旬邑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中國現(xiàn)代新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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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亞漢詩史(多卷本)”簡介
      東疆學刊(2021年4期)2021-02-12 01:50:18
      選本編撰在朦朧詩建構(gòu)中的作用研究
      出版廣角(2021年22期)2021-01-13 00:46:12
      當代詩詞怎樣才能寫入文學史
      作品選評是寫好文學史的前提——談20世紀詩詞寫入文學史問題
      試論“朦朧詩”的起源、成就和弱點
      劍南文學(2016年18期)2016-11-21 11:48:15
      辯證理解現(xiàn)代文學史書寫的“真實性”
      江漢論壇(2015年7期)2015-02-27 16:05:30
      遠和近
      試論杜甫“詩史”在宋代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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