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亮 劉蜀彬 劉耀升

非創(chuàng)傷性股骨頭壞死 ( osteonecrosis of the femoral head，ONFH ) 多發(fā)生在中青年。如不進行有效治療，80% 的患者將會在 1～4 年內發(fā)生股骨頭塌陷，最終須行髖關節(jié)置換術[1]。股骨頭壞死的病因學尚未完全清楚，增高的髓內壓被認為是重要的病理因素。髓芯減壓術被認為能降低股骨頭內髓內壓，改善 / 恢復股骨頭血供并且能緩解疼痛，是早期治療非創(chuàng)傷性 ONFH 常用的手段[2]。盡管與非手術治療相比，髓芯減壓術治療股骨頭壞死顯著有效，但Meta 分析顯示，結合或未結合松質骨的髓芯減壓整體臨床成功率僅為 63.5%，近 33% 的患者最終需行關節(jié)置換術或髖關節(jié)挽救手術[1]。2006 年 6 月至2010 年 6 月，我科對 34 例 ( 53 髖 ) 股骨頭壞死病例進行了微創(chuàng)擴大髓芯減壓壞死灶清除、人工骨打壓植入術治療。現(xiàn)對結合與未結合濃集單個核細胞移植的臨床療效分析報道如下。

資料與方法

一、臨床資料

本組 34 例 ( 53 髖 ) 非創(chuàng)傷性 ONFH 患者在我科接受微創(chuàng)擴大髓芯減壓壞死灶清除、人工骨打壓植入術。手術均由通信作者完成或監(jiān)視下完成?；颊叻譃?2 組：BMMCs 移植組，即微創(chuàng)擴大髓芯減壓壞死灶清除、人工骨打壓植入術結合 BMMCs 移植組；單純植骨組，即微創(chuàng)擴大髓芯減壓壞死灶清除、人工骨打壓植入術。分組未按雙盲法，患者自愿選擇兩種治療方法中的一種。所有患者術前均行雙髖MRI 掃描，雙髖關節(jié)前后位和蛙式位 X 線片。多數(shù)患者也行雙髖 CT 掃描，冠狀位、矢狀位兩位重建。股骨頭壞死的 MRI 診斷標準：短 Tau 反轉恢復程序像形成帶狀或環(huán)形低信號區(qū)，外側包繞區(qū)域為高信號； T1加權相股骨頭內出現(xiàn)帶狀或環(huán)狀低信號帶包繞一高信號區(qū)。

納入標準：ARCO 分期[3]II B 期、II C 期ONFH。

排除標準：I 期、II A 期、III 期、IV 期ONFH，或伴有活動性感染、凝血功能障礙、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貧血 ( 血紅蛋白＜100 g，WBC＜4×109)。

BMMCs 移植組：17 例 ( 26 髖 )，男 13 例，女4 例。雙髖 9 例，單髖 8 例。手術時年齡 28～41 歲，平均 38.0 歲。其中，II B 期 11 例、II C 期 15 例。

單純植骨組：17 例 ( 27 髖 )，男 14 例，女3 例。雙髖 10 例，單髖 7 例。手術時年齡 30～42 歲，平均 38.1 歲。其中，II B 期 12 例、II C 期15 例 (表1)。

二、手術方法

患者首先取俯臥位，椎管內麻醉成功后，用Gallini 骨髓采集針自雙側髂后上棘處連續(xù)緩慢抽取骨髓血 150～200 ml，每次抽取 5 ml，每 5 ml 改變一次穿刺方向，每 20 ml 改變一次穿刺深度。每5 ml 中含肝素鹽水 1 ml ( 每 250 ml 鹽水加入肝素25 000 U )；將抽取的骨髓血注入含枸櫞酸葡萄糖( acid citrate dextrose，ACD ) 液的抗凝收集袋內。采集的骨髓血濾過骨髓、脂肪殘渣后，用血細胞分離機 ( COBE Spectra；Gambro，日本 ) 進行梯度離心，采用 Cellgrow 梯度分離液 ( d＝1.077 g / ml ) 分離和純化 BMMCs，單側髖關節(jié) ONFH 髓芯減壓手術收集5 ml，雙側收集 10 ml，濃集后的 BMMCs 濃度平均為 32.6＋/ -5.2×106個 / ml。輸注的細胞活力用錐蟲藍排除法檢測均在 95% 以上。潛在的微生物污染，用血平板培養(yǎng)法和傳統(tǒng)的微生物方法檢測，結果顯示呈陰性。以上操作在解放軍第 307 醫(yī)院 CTC 全軍重點實驗室完成，整個過程需 90 min。

骨髓穿刺成功后，患者取平臥位，在 C 型臂X 線透視機引導下，經患髖外側股骨大轉子下 3 cm轉入直徑為 2.5 mm 的克氏針 1枚，到達骨壞死區(qū)股骨頭軟骨下骨 5 mm 處保留作為導針?？v行切開皮膚、皮下筋膜 2 cm，用外徑為 10 mm 的空心鉆順導針轉透 ONFH 區(qū)硬化帶，到達軟骨下骨 5 mm處 ( 圖 1a )。采用逐級擴大鉸刀分象限旋轉擴大，實現(xiàn)對 ONFH 區(qū)的準確充分減壓 ( 圖 1b )，采用專用植骨套筒，將顆粒狀多孔型醫(yī)用納米羥基磷灰石 / 聚酰胺 66 復合骨填充材料 [ 四川國納科技有限公司，川食藥監(jiān)械生產許 ( 2007 ) 第 0012 號 ] 于濃集自體 BMMCs 液浸泡 2 min ( 圖 1c )，全部吸納濃集自體 BMMCs 液后，經骨隧道由深至淺打壓植入( 圖 1d )，充填股骨頭頸內全部骨缺損區(qū)及骨隧道區(qū)，放置負壓引流管后縫合切口。單純人工骨植人治療組除術中未行自體 BMMCs 分離和移植外，其它手術過程、術后處理均同 BMMCs 移植組。

三、術后處理

手術后 24～48 h 拔除引流管，術前 30 min 及術后 24 h 常規(guī)靜脈給予頭孢二代抗生素預防切口感染，2 周后切口拆線。術后 3 個月內患髖完全限制負重，術后 3 個月開始持雙拐部分負重，術后 6 個月完全負重。術后 12 個月可從事重體力勞動及體育活動。

四、隨訪

所有患者均獲得隨訪，BMMCs 移植組隨訪21～42 ( 26.7±8.0 ) 個月；單純人工骨植入組隨訪22～45 ( 24.9±4.5 ) 個月。

五、療效評定

術前及術后 12 個月內每 3 個月、術后 12 個月后每 6 個月，進行臨床療效評價。具體項目為：Harris 髖關節(jié)評分、視覺模擬評分 ( visual analogue scale，VAS ) 疼痛評分及雙髖關節(jié)前后位、蛙式側位X 線檢查。

Harris 髖關節(jié)評分：最高髖關節(jié)評分為 100 分，表示無殘疾，≥90 分為“優(yōu)”，～89 分為“良”，～79 分為“可”，≤69 分為“差”。臨床成功率＝( 優(yōu)病例數(shù)＋良病例數(shù) ) / 總病例數(shù)。VAS 評分：0 分表示無痛，0～3 分表示輕度疼痛，4～6 分表示疼痛影響睡眠，7～10 分表示難以忍受的嚴重疼痛。影像學評估：采用髖關節(jié)前后位及蛙式側位 X 線片觀察股骨頭內壞死區(qū)范圍、股骨頭塌陷程度以及植入股骨頭內人工骨的愈合情況。將股骨頭新發(fā)生塌陷＞3 mm 或塌陷進一步加重和 ( 或 ) 髖關節(jié)進展為骨性關節(jié)炎定義為影像學失敗[4]。

六、統(tǒng)計學處理

圖1 結合濃集 BMMCs 移植打壓植骨手術步驟 a：表示經皮插入 2.5 mm 導針后，用 10 mm 的空心鉆順導針轉透區(qū)硬化帶，到達軟骨下骨 5 mm 處；b：表示擴大釘?shù)狼宄菈乃绤^(qū)的壞死骨和硬化骨；c：表示含有 BMMCs 的多孔型醫(yī)用納米羥基磷灰石 / 聚酰胺 66 復合骨填充材料；d：表示將含有 BMMCs 復合骨填充材料打壓植入Fig.1 Surgical procedures of impacting bone grafting with concentrated BMMCs a: A guide pin of 2.5 mm was inserted percutaneously, and then a core drill of 10 mm was used along the guide pin in the hardening strap to arrive at 5 mm under the subchondral bone; b: The necrotic bone and sclerotic bone were removed by expanding the screw channle; c: The medical porous nano-hydroxyapatite / polyamide 66 composite bone filling material with BMMCs was used, d: The composite bone filling material with BMMCs was compacted and implanted

使用 SPSS 15.0 統(tǒng)計分析軟件，根據(jù)資料是否滿足正態(tài)性，采用 2×2 表資料的一般χ2檢驗、Fisher精確檢驗、成組設計一元定量資料的秩和檢驗等分析方法，比較兩組患者治療后影像學檢查成功率；兩組患者 ARCO 分期構成差別、兩組患者病因構成差別、兩組患者術前 VAS 評分差別、兩組患者術前Harris 評分差別、兩組患者治療后需關節(jié)置換比例差別、兩組患者導針斷裂及軟骨下骨穿透等不良事件發(fā)生率。采用 GLM 模型分別進行具有一個重復測量的四因素設計一元定量資料的方差分析比較 VAS 評分和 Harris 評分等。P＜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表1 股骨頭壞死患者個人背景和基線特征 (±s)Tab.1 Demographic and baselin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atients with ONFH (±s)

表1 股骨頭壞死患者個人背景和基線特征 (±s)Tab.1 Demographic and baselin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atients with ONFH (±s)

特征 BMMCs 移植組(n＝17 )單純植骨組(n＝17 )P 值年齡 38.0±4.9 38.1±6.1 0.514性別，n ( % ) 1.000男13 ( 76.5 ) 14 ( 82.4 )女4 ( 23.5 ) 3 ( 17.6 )髖，n ( % )0.730單髖 8 ( 47.1 ) 7 ( 41.2 )雙髖 9 ( 52.9 ) 10 ( 58.8 )隨訪 ( 月 ) 26.7±8.0 24.9±4.5髖數(shù) 26 27病因1.000激素 9 ( 34.6 ) 9 ( 33.3 )酗酒 14 ( 53.9 ) 14 ( 51.9 )特發(fā) 3 ( 11.5 ) 4 ( 14.8 )ARCO 分期，n ( % ) 0.883 II B 11 ( 42.3 ) 12 ( 44.4 )II C 15 ( 57.7 ) 15 ( 55.6 )髖關節(jié)評分 63.6±6.0 64.6±3.1 0.196視覺模擬評分 6.36±1.2 6.26±0.7 0.661

結 果

一、兩組患者一般狀況構成比

兩組患者 ( BMMCs 移植組 8 例單側，9 例雙側；單純植骨組 7 例單側，10 例雙側 ) 年齡、性別和 ARCO 分期 ( II B 和 II C 期 ) 構成比相匹配。兩組人口學特征和基線特征相匹配 (表1)?；颊吣挲g28～42 歲，79.4% 為男性患者。55.9% 雙側發(fā)病，52.8% 病因為酗酒。術前兩組平均 Harris 評分均為差，術前 VAS 兩組患者疼痛均影響睡眠。

二、手術前后 Harris 評分和 VAS 評分的變化

兩組治療方法術前與術后終末隨訪 Harris 評分及 VAS 評分變化：兩組患者術后終末隨訪整體Harris 評分較術前顯著提高 (P＝0.0000 )。與單純植骨組相比，BMMCs 移植組術后終末隨訪 Harris 評分較術前提高幅度更明顯 ( 28.6±0.5 ) %vs( 18.4±1.7 ) %，P＜0.0001 )。兩組患者術后終末隨訪整體VAS 評分較術前顯著降低 (P＝0.0000 ) (表2)。與單純植骨組相比，BMMCs 移植組術后終末隨訪 VAS評分較術前降低幅度更明顯，( -51.7±2.9 ) %vs( -66.3±1.4 ) %，P＜0.0001 ) (圖 2)。

手術前后，BMMCs 移植組 ARCO II B 和 II C分期 Harris 評分提高幅度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 (P＞0.05 )，單純植骨組 ARCO II B 和 II C 分期 Harris 評分提高幅度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 (P＞0.05 )。與單純植骨組相比，BMMCs 移植組 ARCO II B 和 II C 期Harris 評分提高幅度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P＜0.05 )。手術前后，BMMCs 移植組 ARCO II B 和 II C 分期VAS 評分降低幅度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 (P＞0.05 )，單純植骨組 ARCO II B 和 II C 分期之間 VAS 評分降低幅度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 (P＞0.05 )。與單純植骨組相比，BMMCs 移植組 ARCO II B 和 II C 期 VAS 評分降低幅度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P＜0.05 ) (圖 3)。

三、放射學及臨床成功率

BMMCs 移植組臨床成功率 ( 21 / 26 ) 高于單純植骨組 ( 10 / 27 )，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χ2＝10.85，P＝0.001 )。BMMCs 移植組放射學成功率 ( 23 / 26 )高于單純植骨組 ( 11 / 27 )，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χ2＝10.43，P＝0.001 ) (圖 4)。

四、不良事件和并發(fā)癥

與單純植骨組 ( 2 / 27 ) 相比，BMMCs 移植組( 2 / 26 ) 術中導針斷裂的發(fā)生率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與單純植骨組 ( 3 / 27 ) 相比，BMMCs 移植組 ( 1 / 26 )術中鉸刀股骨頭軟骨下骨穿透的發(fā)生率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術中 2.5 mm 導針在進入股骨外側皮質或穿透壞死區(qū)硬化帶時易發(fā)生彎曲，中空鉆在通過彎曲的導針時，可造成導針的切割，進而發(fā)生導針斷裂。鉸刀軟骨下骨穿透導針導致術后腹股溝區(qū)輕度疼痛，此種疼痛在術后隨著軟骨下骨修復逐漸減輕并且在 3 個月后消失。術中仔細操作加強透視監(jiān)測是避免導針切割后斷裂及軟骨下骨穿透的關鍵，導針斷裂后可通過手動的中空環(huán)鉆取出。

表2 兩組術前及術后終末隨訪 Harris 評分和 VAS 評分 (±s)Tab.2 The HHSs and VAS scores before and after the operation and in the latest follow-up in both groups (±s)

表2 兩組術前及術后終末隨訪 Harris 評分和 VAS 評分 (±s)Tab.2 The HHSs and VAS scores before and after the operation and in the latest follow-up in both groups (±s)

注：a表示兩組患者術前及術后終末隨訪 Harris 評分和 VAS 評分變化量的統(tǒng)計學差異，b表示兩組患者術后終末隨訪整體 Harris 評分和整體 VAS 評分與術前相比的統(tǒng)計學差異Notice: aMeant there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changes of the HHSs and VAS scores before and after the operation and in the latest follow-up between the 2 groups. bMeant there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whole HHSs and VAS scores after the operation and in the latest follow-up when compared with the preoperative scores in both groups

VAS 評分術前 術后P 值 術前 術后P 值BMMCs 移植組 63.6±6.0 81.0±4.1 0.0003a 6.4±1.2 2.2±0.8 0.0004a單純植骨組 64.6±3.1 76.5±5.5 6.3±0.7 3.0±0.8合計 64.1±4.6 78.8±4.8 0.0000b 6.3±0.9 2.6±0.7 0.0000b分組 Harris 評分

圖2 兩組術前及術后終末隨訪 Harris 評分和 VAS 評分比較Fig.2 Comparison of the HHSs and VAS scores before and after the operation and in the latest follow-up in both groups

圖3 兩組術前及術后終末隨訪 Harris 評分和 VAS 評分百分比變化比較Fig.3 Comparison of percentage changes in the HHSs and VAS scores before and after the operation and in the latest follow-up in both groups

圖4 患者，女，45 歲。左側股骨頭壞死 II B 期 ( a，b )，打壓植骨 BMMCs 移植術后隨訪18個月，股骨頭外形正常，植骨生長良好，關節(jié)功能正常 ( Harris 評分 98 分 )( c，d )Fig.4 A 45-year-old female patient with ONFH of stage II B on the left side ( a & b ) was followed up for 18 months after receiving impacting bone grafting with BMMCs, with the results of normal appearance of the femoral head, good growth of bone graft and normal joint function ( The HHSs was 98 points ) ( c & d )

終末隨訪時，與單純植骨組 ( 16 / 27 ) 相比，BMMCs 移植組 ( 6 / 26 ) 股骨頭發(fā)生塌陷或負重區(qū)塌陷加重率降低顯著，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χ2＝7.14，P＝0.0075 )。BMMCs 移植組中的 4 例與單純植骨組中的 5 例進展為髖關節(jié)骨關節(jié)炎，須行人工髖關節(jié)置換。兩組患者均未發(fā)生術后髖關節(jié)感染或神經血管損傷。

討 論

Ficat[5]1985 年首先報道采用髓芯減壓術治療ONFH，目前改良的髓芯減壓術已被證明是塌陷前期 ONFH 治療中最安全、最常用的手段[6-7]。盡管ONFH 病因尚未完全明確，但細胞源性病因學說已逐漸形成[8-9]。干細胞和祖細胞具有增殖和分化功能，若骨髓中干細胞或祖細胞數(shù)量減少或增殖分化功能異常，將導致骨細胞形成與凋亡或壞死之間失衡，若失衡不能逆轉，最終將導致 ONFH的 發(fā)生[10-11]。近年來，隨著骨誘導材料 ( 生長因子、干細胞 ) 治療 ONFH 等基礎研究的不斷深入，髓芯減壓結合干細胞及生長因子治療 ONFH 已成為臨床研究熱點[12-13]。

與完整的骨髓相比，濃集 BMMCs 去除了骨髓中的血漿成分和紅細胞，得到包括造血干細胞、骨髓基質干細胞、多能前體細胞以及各類有核血細胞等在內的混合物質。濃集 BMMCs 修復 ONFH 的生物學效應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 1 ) 成骨作用：不同的離心方法以及復合載體等措施可明顯提高骨髓基質干細胞克隆形成能力。李亞非等發(fā)現(xiàn)在周圍存在骨壞死、骨修復條件及適宜的體內理化、營養(yǎng)環(huán)境下，骨髓基質干細胞可分化、增殖，明顯提高單位體積內基質干細胞、成骨細胞的數(shù)量和活性，增強成骨活性，促進新骨生成[14]。( 2 ) 成血管作用：BMMCs 中的造血干細胞、骨髓基質干細胞在體內缺血環(huán)境下，都可以向血管內皮細胞分化，分泌成血管性生長因子，促進血管生成[15]。

Yamasaki 等[16]報道應用骨髓來源的單核細胞聯(lián)合磷酸鈣植入術治療 ONFH 患者 22 例 ( 30 髖 )，對照組 ONFH 患者 8 例 ( 9 髖 ) 僅植入磷酸鈣，術后平均隨訪 29 個月發(fā)現(xiàn)治療組股骨頭壞死區(qū)域減少，僅3 髖 ( 3 / 30 ) 出現(xiàn)股骨頭塌陷，對照組 6 髖 ( 6 / 8 )出現(xiàn)股骨頭嚴重塌陷。張宏軍等[17]報道應用單個核聯(lián)合自體 BMMCs 和松質骨移植治療早期 ONFH患者 18 例 ( 24 髖 )，對照組早期 ONFH 患者 14 例( 15 髖 ) 行髓芯減壓聯(lián)合松質骨移植，術后隨訪18 個月顯示治療組 Harris 評分自 ( 55.90±9.71 ) 分升至 ( 81.86±7.95 ) 分，優(yōu)良率為 87.5%，僅 1 例( 1 髖 ) 發(fā)展為塌陷；對照組 Harris 評分自 ( 56.69±8.32 ) 分升至 ( 68.14±8.65 ) 分，優(yōu)良率為 60%，有2 例 ( 2 髖 ) 發(fā)展為塌陷。以上研究證實，聯(lián)合細胞療法的綜合療法較之單一療法更為有效。Wang 等[18]報道采用髓芯減壓壞死骨刮除自體髂骨打壓植入聯(lián)合自體 BMMCs 移植治療 ARCO II、III 期 ONFH 患者 15 例 ( 20 髖 )，術后隨訪 24 個月，Harris 評分自 64 分提高至 85 分，臨床成功率為 80%。本研究與上述研究結果相似。本研究采用大直徑髓芯減壓多孔羥基磷灰石復合骨填充，結合 BMMCs 移植治療 ARCO II B、II C 期 ONFH。結果發(fā)現(xiàn)，與單純植骨組相比，BMMCs 移植組術后終末隨訪 Harris 評分較術前提高幅度更明顯 ( 28.6±0.5 ) %vs( 18.4±1.7 ) %，P＜0.0001 )，BMMCs 移植組術后終末隨訪VAS 評分較術前降低幅度更明顯 ( -66.3±1.4 ) %vs( -51.7±2.9 ) %，P＜0.0001 )。BMMCs 移植組臨床成功率 ( 21 / 26 )，高于單純植骨組 ( 10 / 27 )，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P＝0.001 )。BMMCs 移植組放射學成功率 ( 23 / 26 )，高于單純植骨組 ( 11 / 27 )，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P＝0.001 )。與單純植骨組 ( 16 / 27 ) 相比，BMMC 移植組 ( 6 / 26 ) 股骨頭發(fā)生塌陷或負重區(qū)塌陷加重率降低明顯，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χ2＝0.0075 )。結果表明，大直徑髓芯減壓多孔羥基磷灰石復合骨填充，結合 BMMCs 移植治療中早期 ONFH有效。

Kim 等[19]研究發(fā)現(xiàn)采用小直徑多孔道髓芯減壓術治療 ONFH，術中發(fā)生股骨頭骨折或股骨頭穿透的發(fā)生率較低，提出采用多孔道小直徑細針減壓來代替?zhèn)鹘y(tǒng)大直徑減壓治療中早期 ONFH[20-21]。筆者認為，小直徑多孔道髓芯減壓對塌陷前小范圍早期ONFH 是合適的，如 ARCO I A、I B 期股骨頭壞死；或用于單側 ONFH 確診后對側股骨頭頸的預防性減壓。大部分早中期 ( ＞I C 期 ) ONFH 患者應行常規(guī)大直徑 ( 6～12 cm ) 髓芯減壓。大直徑髓芯減壓具有多種優(yōu)勢：( 1 ) 壞死股骨頭內高壓能夠獲得有效的減壓；( 2 ) 逐漸擴大的鉆孔器能夠完全清除壞死區(qū)內的死骨和脂髓；最重要的是髓芯減壓啟動了股骨頭頸內較長時間的骨修復，可持續(xù)促進骨髓基質干細胞分化、增殖。

股骨頭硬化區(qū)軟骨下骨穿透是大直徑髓芯減壓的潛在并發(fā)癥。筆者認為，保證髓芯減壓空心鉆的鋒利是預防術中發(fā)生股骨頭軟骨下穿透的重要因素；此外，采用逐級擴大鉸刀進行壞死部位的擴大髓芯減壓應在影像學監(jiān)測下分象限完成，盲目地進行鉸刀旋轉擴大最易發(fā)生股骨頭前外側區(qū)軟骨下穿透。

本研究尚存在以下不足：( 1 ) 入組病例數(shù)量有限；( 2 ) 為回顧性對照臨床研究；( 3 ) 缺少其它的手術對照組，如單獨髓芯減壓組；( 4 ) 隨訪期間較短；( 5 ) 未進行移植后 BMMCs 的示蹤性研究[22]。

總之，髓芯減壓羥基磷灰石人工骨植入結合濃集自體 BMMCs 移植可有效治療中早期 ON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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