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光
(淮陰工學院 外國語學院, 江蘇 淮安 22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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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漢譯的生態(tài)翻譯學詮釋
——以蕭乾、文潔若和金隄兩譯本為例
孫建光
(淮陰工學院 外國語學院, 江蘇 淮安 223003)
生態(tài)翻譯學;《尤利西斯》漢譯;三維理論;適應性選擇轉換;蕭乾和文潔若;金隄
中國學者獨立創(chuàng)導的生態(tài)翻譯學在本世紀初成為繼翻譯的語言學轉向、翻譯的文化轉向之后的新一輪翻譯研究轉向,在國際譯學界產生了重大影響,受到了國內外的普遍關注和響應。生態(tài)翻譯學借鑒生態(tài)學研究范式,把翻譯看成是各要素相互關聯(lián)的整體,從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等維度來探討翻譯的內部機制和外部機制。從翻譯生態(tài)學視域探討蕭乾、文潔若和金隄的《尤利西斯》漢譯本,可知譯者在漢譯過程中是如何對文本中的語言、文化和交際性進行平衡、適應、選擇和再平衡的,只有各個維度的翻譯的精彩,才能實現(xiàn)整部譯作都出彩。因此,在翻譯過程中譯者必須盡可能做好“三維”的適應性選擇與轉換,才能獲得理想的譯本。
翻譯學研究范式經歷了語言學單一學科研究向多元學科研究范式發(fā)展的過程。翻譯被看成是一種可以被描述的過程,與各個學科有緊密的關聯(lián)性,涉及語言學、心理學、交際學、文學、人類學、倫理學、哲學、美學、計算機科學和符號學等學科。蘇珊·巴斯奈特認為翻譯學研究實現(xiàn)了語言學、文學、歷史學、人類學和經濟學等多種學科領域研究工作的融合〔1〕。格雷認為翻譯是“一門交叉學科,將普通語言學和應用語言學的研究范式與普通文學和比較文學的研究范式合二為一,同時還借鑒了信息論、邏輯學和數(shù)學的理科研究范式,以及借鑒了社會人類學、社會學和神學等的研究范式?!薄?〕中國譯學理論研究者在借鑒國外多元翻譯理論的基礎上,把中國古典哲學中的天人合一、中庸和諧、以人為本、整體綜合的思想運用于翻譯過程中,提出了翻譯研究多元性向多元統(tǒng)一和整合一體的研究思路,從生態(tài)學的研究角度提出了生態(tài)翻譯學的研究范式,使我國譯界在國際譯界長期缺失話語地位的局面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中國譯學研究者終于在世界譯界擁有了自己的話語體系,為此做出杰出貢獻的有胡庚申教授、許建忠教授和王寧教授等一批學者,他們在十余年里筆耕生態(tài)翻譯學研究,引起了國內外研究者的關注與響應。
當我們提及生態(tài)翻譯學,很多人會立刻和生態(tài)批評聯(lián)系起來。事實上,生態(tài)翻譯學和生態(tài)批評有著不同的研究領域。生態(tài)批評是“以拯救環(huán)境的目的來研究文學與環(huán)境之間的關系”〔3〕。切瑞爾·格羅特費爾蒂(Cheryll Glotfelty)的定義是“生態(tài)批評是探討文學與自然環(huán)境之關系的研究”〔4〕。王諾認為生態(tài)批評是以生態(tài)主義的視角研究文學與自然之間關系的一種文學批評形式,其目的是通過文學作品對生態(tài)危機的思考,探索文學的生態(tài)美學及其藝術表現(xiàn)形式〔5〕。從這些學者的定義中我們可以看出,生態(tài)批評側重于探討文學與自然環(huán)境的關系,意在通過文學藝術形式來呼吁人類關注自然、保護自然,強調生態(tài)主義世界觀,同時關注文學藝術與社會生態(tài)、文化生態(tài)、精神生態(tài)的內在關聯(lián)。而生態(tài)翻譯學是具有跨學科性質的生態(tài)學翻譯研究途徑,是運用生態(tài)理論、生態(tài)學研究范式和生態(tài)視角對翻譯進行綜觀的一種研究理論。翻譯研究在宏觀上來看屬于生態(tài)學研究的范式,強調翻譯生態(tài)系統(tǒng)的整體性、關聯(lián)性、平衡性與和諧性;在中觀上則注重譯學本體論的研究,是對翻譯行為的理性描述;在微觀上注重文本操縱,探討翻譯原則、翻譯策略、翻譯標準等,同時也吸收了生態(tài)批評的理論觀點,聚焦于譯者對原著中的生態(tài)因素的翻譯策略,如環(huán)境補建、自然“仿生”等。王寧教授認為生態(tài)翻譯是根據原著的內在生態(tài)結構的發(fā)展態(tài)勢來實現(xiàn)對可能的翻譯作品進行適應與選擇,同時要能用另外一種語言再現(xiàn)原作的內在生態(tài)結構,在翻譯過程中要注重主客體的生態(tài)平衡,該種翻譯理念既不片面地強調譯者的中心主體地位,也不一味地追求譯作被動地“忠實”于原作〔6〕;許建忠教授提出了翻譯生態(tài)學的概念,把翻譯活動與其外部生態(tài)環(huán)境進行了關聯(lián)性研究,并研究翻譯活動中的各主體因素之間的相互關系和相互間的機理,探討生態(tài)學視域下的翻譯活動,試圖對翻譯過程中的各種現(xiàn)象進行深入地剖析和闡釋〔7〕;胡庚申教授把翻譯活動置于生態(tài)學視角對翻譯生態(tài)規(guī)律進行研究,側重研究“翻譯生態(tài)、文本生態(tài)、翻譯群落生態(tài)及其相互關系”〔8〕。這些學者借鑒生態(tài)學的研究范式從不同角度研究翻譯活動,以生態(tài)整體主義為理念,以東方生態(tài)智慧為依歸,以翻譯生態(tài)、文本生態(tài)、“翻譯群落”生態(tài)及其相互關系為研究對象對翻譯生態(tài)整體和翻譯理論本體進行綜觀和描述。胡庚申指出“適應/選擇”是生態(tài)翻譯學基礎理論的核心理念之一〔9〕,翻譯行為是譯者適應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并在新的語言環(huán)境中對原文本進行移植的選擇活動。翻譯即“文本移植”,必然被置于源語和譯語系統(tǒng)中的語言、文化、交際三維生態(tài)環(huán)境中,譯者進行“文本移植”需要在“三維”中進行適應性選擇,以獲得“整合適應度”最高的譯本。為了更好地理解譯者如何在微觀層面上進行適應性選擇,筆者以蕭乾、文潔若和金隄(譯文舉例時簡稱蕭譯和金譯)的《尤利西斯》兩個譯本為研究對象,考查兩譯本的譯者在“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中是如何進行適應性選擇與轉換的。
傳統(tǒng)觀點認為翻譯是一種語言轉換成另外一種語言的實踐活動。譯者翻譯的最基本目標是實現(xiàn)源語向目的語的轉換,但是譯者進行語言轉換時,必須根據翻譯活動所處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以及個人詩學觀對語言進行適應性選擇和轉換。語言維的適應性選擇與轉換,是指譯者在源語向目標語轉換時,對源語如何處理及目標語用何種語言風格來再現(xiàn)源語的語言特色或是如何根據目標語生態(tài)環(huán)境而選擇如何表達源語的內容和風格,并涉及譯者對語言適應性選擇和轉換的策略、翻譯標準等諸多問題。在語言維轉換過程中,譯者需要考慮如何在源語與譯語之間進行“選擇性適應”和“適應性選擇”,轉換過來的語言生態(tài)既要有新的語言形式而又符合源語的要求,最終能在目標語的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中生存下來?!队壤魉埂返恼Z言具有“陌生化”的特點,作者通過語音變異、詞匯雜合、語法變異、外來語穿插、語域變異等手段打破了傳統(tǒng)語言規(guī)范,以形式與技巧的非常規(guī)式的創(chuàng)新來增加讀者的新奇感,揭示人物內心世界的思想活動和情感微妙變化的軌跡,從而揭示現(xiàn)代社會小人物的內心迷茫、荒誕異化的精神世界〔10〕。因此,譯者在翻譯中首先要“打破主體對事物感知的‘前在性’而實現(xiàn)對事物感知的‘當下性’”〔10〕,即能適應《尤利西斯》中的陌生化語言,然后結合目標語生態(tài)環(huán)境的需求,根據自己的詩學觀采用適當?shù)姆g策略進行源語向目標語的轉換。為目標讀者提供什么樣的“當下性”語言,是每個譯者都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蕭乾、文潔若和金隄在翻譯過程中,對于“語言維”的適應性選擇與轉換為我們提供了很好的生態(tài)研究范例。例如:
The voices blend and fuse in clouded silence:silence that is the infinite of space:and swiftly,silently the soul is wafted over regions of cycles of generations that have lived.A region where grey twilight ever descends,never falls on wide sagegreen pasturefields,shedding her dusk,scattering a perennial dew of stars.She follows her mother with ungainly steps,a mare leading her fillyfoal.Twilight phantoms are they,yet moulded in prophetic grace of structure,slim shapely haunches,a supple tendonous neck,the meek apprehensive skull.They fade,sad phantoms:all is gone.Agendath is a waste land,a home of screechowls and the sandblind upupa. Netaim, the golden, is no more. And on the highway of the clouds they come, muttering thunder of rebellion, the ghosts of beasts. Huuh! Hark!Huuh! Parallax stalks behind and goads them, the lancinating lightnings of whose brow are scorpions. Elk and yak, the bulls of Bashan and of Babylon, mammoth and mastodon, they come trooping to the sunken sea, Lacus Mortis.〔11〕
蕭譯:眾聲紛雜,融入陰暗之寂靜中。寂靜乃無限之空間也。靈魂迅疾而沉默地漂浮于世世代代生息不已之空間?;疑∧簭浡诖?,卻從不落到暗綠色之遼闊牧場之上。僅降下蒼茫暮色,拋撒星宿的永恒之露。伊步履蹣跚,跟隨乃母,猶如由母馬帶引之小母馬駒。伊等乃一片朦朧中之幻影,然而婀娜多姿,腰肢纖細優(yōu)美,脖頸柔韌多腱,面容溫順,頭腦聰慧。陰郁之幻象逐漸模糊,以致消失殆盡。阿根達斯乃荒原也,向為侖梟于半盲戴勝鳥棲息之所。鼎盛之內泰穆已不復存在。閉燈群獸亡靈發(fā)出反叛之雷鳴,沿著云彩大道擁來。呼!哈喀!呼!視差從北口闊步逼向彼等,用刺棒戳之,射自其眉眼之光銳利如蝎。大角鹿與牦牛,巴珊與巴比倫之公牛,猛犸象與柱牙象,均成群結隊涌向下陷之海——死海?!?2〕
金譯:嘈雜的說話聲匯成一片,融入云霧般靜穆之中:這靜穆是無邊無際的,而靈魂是在迅速地、靜悄悄地飄越曾有許多代靈魂輪回生活過的區(qū)域。在一個區(qū)域中,灰蒙蒙的暮色在不斷下降,卻從不降落到寬闊的灰綠色牧場上,而是將幽暗散去,撒下一片永恒的露珠般的星星。她步履拙笨地跟隨在她母親后面,帶領著親生小牝駒的母馬。她們是朦朧的幽靈,然而她們的形態(tài)呈現(xiàn)了預示未來的優(yōu)美結構,有苗條勻稱的腰腿、柔韌多腱的頸部、溫順解人意的頭顱。她們消失了,悲哀的幽靈:全沒有了。Agendath是一片曠野,鳴角梟和半瞎的戴勝鳥的家鄉(xiāng)。Netaim,金黃色的,已經不復存在。在云端的大道上,它們雷鳴似的哼著叛亂的威脅來了,獸群的鬼魂。嚯!聽著!嚯!視差在后昂首闊步轟著它們,他額頭上放射著蝎尾般刺人的閃電。駝鹿、牦牛、巴珊和巴比倫的牛、猛犸象、乳齒象,它們都成群結隊而來,直奔那沉陷的海,Lacus Mortis?!?3〕
這段話是布盧姆到婦產醫(yī)院看望難產的麥娜·普里福伊太太時在嘈雜的人群中對生命的思考進行的意識流活動。布盧姆的意識隨著靈魂進入黑暗之地,游蕩于遼闊牧場、阿根達斯的荒原、鳥類棲息之地,和獸類魂靈一起涌向死海。蕭乾、文潔若譯本和金隄譯本有著很大的區(qū)別,他們對語言和目標語的適應性選擇有所不同,兩個譯本都將主要意思表達出來了,但是呈現(xiàn)的譯文語言形態(tài)有較大區(qū)別。蕭乾、文潔若的譯文語義連貫,簡潔精煉,有著古典散文韻味,讀起來輕松唯美,一些專有名詞或拉丁語被直接翻譯成漢語,降低了讀者的閱讀難度。金隄譯文語言平實,句長略顯生硬,給讀者一種句意拉長的感覺,讓讀者對意思的理解花費更多的時間,特別是一些專有名詞或者拉丁語保留了原語言形態(tài),這就打破了目標語讀者的閱讀習慣思維。例如,“Twilight phantoms are they,yet moulded in prophetic grace of structure,slim shapely haunches,a supple tendonous neck,the meek apprehensive skull.They fade,sad phantoms:all is gone.”蕭乾、文潔若將這句譯成:“伊等乃一片朦朧中之幻影,然而婀娜多姿,腰肢纖細優(yōu)美,脖頸柔韌多腱,面容溫順,頭腦聰慧。陰郁之幻象逐漸模糊,以致消失殆盡?!倍痍澴g成:“她們是朦朧的幽靈,然而她們的形態(tài)呈現(xiàn)了預示未來的優(yōu)美結構,有苗條勻稱的腰腿、柔韌多腱的頸部、溫順解人意的頭顱。她們消失了,悲哀的幽靈:全沒有了?!睆膬蓚€譯本來看,蕭乾、文潔若對源語進行了適當?shù)恼{整和補譯,譯文因此更符合目標語讀者的閱讀習慣;金隄則保持了源語的句式,順著原文的順序,死板的翻譯。兩種譯文給讀者呈現(xiàn)出不同的想象圖景,蕭乾、文潔若更多的是考慮讀者的接受性,譯文在盡量保持原作語言句式異化的前提下,通過變通語序結構,順應漢語表達習慣,用簡潔流暢的語言來滿足讀者的閱讀期待〔14〕。金隄更多考慮的是保持原作的陌生化語言特點,在翻譯過程中注重保持原文的原生態(tài),無論是用詞、句式、各種外來語都盡可能再現(xiàn)原作的陌生化美學特征。兩個譯本的譯者都根據自己的翻譯生態(tài)需求,適應性地選擇自己的語言表達形式,踐行了自己的翻譯詩學觀,為讀者呈現(xiàn)了兩種風格迥異的語言表達風格。
隨著人們對翻譯活動認識的不斷提升,翻譯已成為跨文化交際的重要媒介,文化交流是翻譯活動的重要目的之一。曹瑞明認為譯者肩負著向目標語讀者解碼源語語言符號和破解源語文化符號的責任〔15〕。因此譯者根據翻譯活動所處的具體生態(tài)需要將原著翻譯成符合生態(tài)要素所期待或需求的譯作,特別要對作品中的文化因子做出適應性的選擇與轉換,從而實現(xiàn)生態(tài)因素需求。文化維的適應性選擇與轉換是指譯者在把源語文化輸入目標語文化生態(tài)環(huán)境時采用的翻譯策略,可完全輸入,亦或不完全輸入,甚至完全不輸入,也包括在文化輸入過程中如何將源語文化和目標語文化對接和轉換,還包括這些適應性選擇會受到何種因素影響,導致什么樣的轉換結果等等。胡庚申強調譯者要有文化意識,明白翻譯具有跨語言性和跨文化性,要弄清楚造成文化差異的文化障礙是什么,才能在翻譯中實現(xiàn)源語與目標語的文化生態(tài)的平衡與融合,最終實現(xiàn)信息交流的完整性〔8〕。在多元文化系統(tǒng)中,翻譯不僅僅是簡單的語言轉換,它和政治、文化、經濟、社會、種族、自然、宗教、性別以及作者、讀者、贊助人等諸多生態(tài)要素緊密關聯(lián),這些因素共同制約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如何實現(xiàn)翻譯方法的最佳適應和優(yōu)化選擇翻譯策略。翻譯作為一種交際媒介,會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而對譯者的翻譯內容、翻譯動機和翻譯策略產生影響〔16〕,事實上,長期以來翻譯活動是以歐美的強勢文化輸入到弱勢文化的路徑存在的。因此,譯者會淪為弱勢文化中迷失地位的創(chuàng)造者,失去創(chuàng)造性叛逆的勇氣。張立峰等認為生態(tài)翻譯的出現(xiàn)就是要瓦解翻譯活動中的隱形的人類中心論、白人中心論、男性中心論以及歐洲中心論等二元對立的思想意識〔17〕。只有消解各種中心論論調,翻譯活動才真正回歸到自然生態(tài)狀態(tài),實現(xiàn)“語言地位的平衡,文化交流的平衡”〔18〕。胡庚申認為文化維的適應性選擇與轉換是譯者在譯事活動中要弄清源語文化與譯語文化在本質與內容上的差異,盡可能地避免從譯語文化視域出發(fā)曲解原文,在進行語際轉換時要關注適應雙語的整體文化系統(tǒng),實現(xiàn)雙語文化內涵的有效傳遞與闡釋〔19〕,這就是說譯者在處理源語與目的語文化互動過程中,需要進行適應性選擇,力爭做到兩種文化的平衡與和諧。例如,
Save China’s millions.Wonder how they explain it to the heathen Chinee.Prefer an ounce of opium.Celestials.Rank heresy for them.Prayers for conversion of Gladstone they had too when he was almost unconscious.The protestants the same.Convert Dr.William J.Walsh D.D.to the true religion.Buddha their god lying on his side in the museum.Taking it easy with hand under his cheek.Josssticks burning.Not like Ecce Homo.Crown of thorns and cross.Clever idea Saint Patrick the shamrock.Chopsticks?Conmee:Martin Cunningham knows him:distinguished looking.Sorry I didn’t work him about getting Molly into the choir instead of that Father Farley who looked a fool but wasn’t. They’re taught that.He’s not going out in bluey specs with the sweat rolling off him to baptise blacks,is he?The glasses would take their fancy,flashing.Like to see them sitting round in a ring with blub lips,entranced,listening.Still life.Lap it up like milk,I suppose.〔11〕
蕭譯:要拯救中國的蕓蕓眾生。不知道他們怎樣向中國異教徒宣講。寧肯要一兩鴉片。天朝的子民。對他們而言,這一切是十足的異端邪說。他們的神是如來佛,手托腮幫,安詳?shù)貍扰P在博物館里。香煙繚繞。不同于頭戴荊冠、釘在十字架上的。“瞧!這個人!”關于三葉苜蓿,圣帕特里克想出的主意太妙了??曜??康米。馬丁·坎寧翰認識他。他氣度不凡??上也辉谒砩舷逻^功夫,沒托他讓摩莉參加唱詩班,我卻托了法利神父。那位神父看上去像個傻瓜,其實不然。他們就是被那么培養(yǎng)出來的。他總不至于戴上藍眼鏡,汗水涔涔地去給黑人施洗禮吧,他會嗎?太陽鏡閃閃發(fā)光,會把他們吸引住。這些厚嘴唇的黑人圍成一圈坐著,聽得入了迷。這副樣子倒蠻有看頭哩,活像是一幅靜物畫。我想,他們準是把他傳的道當作牛奶那么舐掉了?!?2〕
金譯:要拯救中國的千百萬人。不知道他們對不信天主的那些中國佬是怎么個講法。不如給一兩鴉片。天朝臣民。在他們聽來是胡說八道。他們的神菩薩側臥在博物館里。手托著臉頰,自在著呢。香煙繚繞的。不像Ecce Homo.荊冠,十字架。圣派特里克三葉草,好主意??曜訂??康眉:馬丁坎寧安認識他:挺有氣派的。遺憾,莫莉要參加唱詩班的事沒有找他,找了那個看來糊涂實際精明的法利神父。他們學的就是那一套。他不會出去帶著藍眼鏡淌著汗珠給黑人施洗禮的,是不是?鏡片子閃著光,倒是會吸引他們的。喜歡看他們坐成一圈,努著肥厚的嘴唇聽得出神的樣子。靜物畫。像舔牛奶似的舔進去了,我想?!?3〕
這段話內容豐富,涉及到對異國異族形象的塑造,如對中國人、非洲人和宗教教士的描寫。作品通過對異國異族形象的貶低,有意無意地在維護、擴張自我文化。西方文化的強勢,殖民地文化的弱勢在這段話中表現(xiàn)得一覽無遺。因此在源語與目的語文化碰撞中,譯者如何做出適應性選擇與轉換,保持兩種文化的平衡,促成信息交流的順利進行是擺在他們面前的現(xiàn)實問題。雖然愛爾蘭已淪為英國和羅馬教皇的雙重殖民地,但卻因民眾長期受西方殖民思想的奴役,所以他們同樣把中國人和非洲人看成低人一等的民族。當布盧姆路過諸圣教堂時,看到門口貼著神父約翰·庫米布道的告示,不由自主地產生了意識流活動,他想象著中國人抽吸鴉片成癮的樣子,神父企圖讓他們信仰基督教,而中國人卻寧吸食鴉片、信佛教,也不信仰基督教。作品將中國人刻畫為麻木無知的異教徒,并將這種形象呈現(xiàn)給西方讀者。作者在作品中一方面丑化異族形象以揭示殖民地民眾的愚昧與無知;另一方面又對其他宗教進行貶損,異化“他者”形象,達到美化基督教的目的〔20〕。蕭乾、文潔若的譯文對作品中的“強勢文化”和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的“弱勢文化”進行了適應性選擇轉換,使得譯文中的兩種文化交流趨于平衡,沒有讓源語文化高高在上,在翻譯“弱勢文化”時多用中性詞和偏褒義的詞。如“蕓蕓眾生”、“中國異教徒”、“天朝的子民”、“異端邪說”、“如來佛”、“安詳?shù)貍扰P”、“厚嘴唇的黑人”、“這副樣子倒蠻有看頭哩”等,這些詞顯然更能讓中國讀者接受,符合讀者的閱讀體驗,也在中國讀者面前把布盧姆塑造成對弱勢民族充滿同情的形象。金隄譯文傾向于選擇“強勢文化”的直接輸入,因此在語言轉換過程中用詞顯得刻薄無情,如“中國佬”、“天朝臣民”、“胡說八道”、“自在著呢”、“努著肥厚的嘴唇”、“像舔牛奶似的舔”等。這些詞語具有貶義色彩或具有諷刺意味,使得“強勢文化”高高在上,“弱勢文化”顯得卑微,雖然更為貼近原文的文化需求,將布盧姆刻畫為一個處于殖民統(tǒng)治時期的異族形象,但可悲的是,布盧姆雖為深受殖民迫害的猶太人,卻同樣對其他的異國異族持有偏見,甚至將他們妖魔化,這樣的人物形象深刻地反映出英國殖民文化和狹隘的民族主義流毒對殖民地的異族人民身心的殘酷毒害。
翻譯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有意圖地進行互動活動。段自力認為翻譯是具有目的性的,是以原文文本為基礎的一種人類跨文化的交際活動〔21〕。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需要達到什么樣的意圖,如何使原文與譯文形成良性的互動,如何使譯文讀者取得與原著讀者同樣的閱讀體驗,這些都需要譯者根據自身所處的內外部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做出抉擇。交際維的適應性選擇與轉換是指譯者在源語與目標語的轉換過程中如何實現(xiàn)對源語的交際意圖的傳遞。通俗地說,就是譯者通過語言的轉換要達到的目的和得到的結果,此種交際意圖無論是“自然意義”還是“非自然意義”,都需要譯者做出適應性選擇和轉換。所謂自然意義就是語言自身所承載的意思,不需要目標聽眾推斷其深層涵義;非自然意義是語言承載著說話人的某種針對性的意圖,需要進行推斷分析而獲得的意思。黃鳴認為無論是表達理解自然意義還是非自然意義,語言都是思想表達的載體。判斷交際是否成功主要取決于交流雙方是否準確識別和理解對方的意圖〔22〕。因此,譯者是否能把源語系統(tǒng)中作者的總體意圖最大程度地移植到目標語系統(tǒng)中,是衡量譯者在交際維的整合適應性選擇度的標準。譯者要把翻譯置于一個大的生態(tài)圈中,在翻譯過程中不僅要在微觀的語言維層面進行適應性選擇與轉換,還要在中觀的文化維層面進行適應性選擇與轉換,更要在宏觀的交際維層面進行適應性選擇與轉換。要實現(xiàn)把原語系統(tǒng)中的交際意圖盡可能地在目標語系統(tǒng)里再現(xiàn),使得目標語讀者能和原語讀者一樣領會到交際意圖,這就要譯者盡可能地把原文的語言形態(tài)、文化意涵和交際意圖都要傳遞給讀者〔8〕。翻譯中的交際維的適應性選擇和轉換對譯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譯者必須學貫中西,知識淵博,具有語言學、交際學、文化學、社會學、人類學等方方面面的知識儲備。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需要遵循合作原則,無論是遵循“自然意義”的轉換原則還是“非自然意義”的轉換原則,最終需要達到“譯作對譯文讀者產生的效果應盡量等同于原作對原文讀者產生的效果”〔23〕,只有這樣譯者才能比較客觀的達到交際的目的。例如:
Well it is a long rest.Feel no more.It’s the moment you feel.Must be damned unpleasant.Can’t believe it at first.Mistake must be:someone else.Try the house opposite.Wait,I wanted to.I haven’t yet.Then darkened deathchamber.Light they want.Whispering around you.Would you like to see a priest?Then rambling and wandering.Delirium all you hid all your life.The death struggle.His sleep is not natural.Press his lower eyelid.Watching is his nose pointed is his jaw sinking are the soles of his feet yellow.Pull the pillow away and finish it off on the floor since he’s doomed.Devil in that picture of sinner’s death showing him a woman.Dying to embrace her in his shirt.Last act of Lucia.Shall i nevermore behold thee?Bam!He expires.Gone at last.People talk about you a bit: forget you.Don’t forget to pray for him.Remember him in your prayers.Even Parnell.Ivy day dying out.Then they follow:dropping into a hole,one after the other.〔11〕
蕭譯:喏,這是漫長的安息。再也沒有感覺了。只有在咽氣的那一剎那才有感覺。準是不愉快透了。開頭兒簡直難以置信。一定是搞錯了,該死的是旁的什么人。到對門那家去問問看。且慢,我要。我還沒有。然后,死亡的房間遮暗了。他們要光。你周圍有人竊竊私語。你想見見神父嗎?接著就漫無邊際地胡言亂語起來。隱埋了一輩子的事都在譫語中抖摟出來了。臨終前的掙扎。他睡得不自然。按一按他的下眼瞼吧。瞧瞧他的鼻子是否聳了起來,下顎是否凹陷,腳心是否發(fā)黃。既然他是死定了,就索性把枕頭抽掉,讓他在地上咽氣吧。在“罪人之死”那幅畫里,魔鬼讓他看一個女人。他只穿著一件襯衫,熱切地盼望與她擁抱。《露西亞》的最后一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嗎?砰!他咽了氣。終于一命嗚呼。人們談論你一陣子,然后就把你忘了。不要忘記為他禱告。祈禱的時候要惦記著他。甚至連巴涅爾也是如此,常春藤日漸漸被人遺忘了。然后,他們也接踵而去,一個接一個地墜入穴中?!?2〕
金譯:唉,不過是長時間的安息罷了。再也沒有感覺了。只是那一下子有感覺。準是挺不舒服的。起初是難于相信。一定是弄錯了:是另外一個人吧。到對門那一家去問問看。等一下,我愿意。可是我還沒有。然后就是幽暗朦朧的臨終房間了。他們要光亮。你周圍有人在壓低了聲音說話。你想見牧師嗎?然后是東拉西扯,說胡話了。瞞了一輩子的隱私,都在胡話中抖出來了。臨死的掙扎。他的睡眠不自然。按一按他的下眼皮。看看他的鼻子是不是發(fā)尖下巴是不是下陷腳心是不是發(fā)黃。把枕頭抽掉,搬到地上去干吧,反正他是完蛋了。在那張描繪罪人之死的畫中,魔鬼讓他看一個女人。只穿著一件襯衫的他,拼命地想擁抱她?!堵段鱽啞纷詈笠荒?。難道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嗎?乓!斷氣了。終于完了。人們談論一陣你的事情,也就忘了你。別忘了為他祈禱呵。做祈禱的時候得惦記著他點兒呵。甚至巴涅爾也是如此。常春藤紀念日已經逐漸被人淡忘。然后,都跟著去了:一個接一個地下了坑?!?3〕
這段話是小說第六章中布盧姆參加派迪·狄格南的葬禮時對死亡的思考。這一章節(jié)和《奧德修紀》中的尤利西斯赴陰間詢問自己未來的命運形成了互文性。喬伊斯通過布盧姆對人生的思考,向讀者傳遞人總是要死的,即便怕死,也無法回避自然規(guī)律?!芭滤馈本褪潜径卧捴薪浑H意圖的“自然意義”,兩個譯本的作者都很準確地傳遞了原著的信息,即人人怕死:“一定是搞錯了,該死的是旁的什么人”,是別人死去了。但死亡無法阻擋,“死亡的房間遮暗了。他們要光。”這是人臨終前的回光返照。人在臨死前是沒有秘密的,“隱埋了一輩子的事都在譫語中抖摟出來了”。人死后的確認方式是“按一按他的下眼瞼吧。瞧瞧他的鼻子是否聳了起來,下顎是否凹陷,腳心是否發(fā)黃”。原文作者通過布盧姆對生命進行思考,這和讀者所感知、體驗的有關死的過程是一樣的,因此讀者很容易就能明白主人翁傳遞的“自然意義”。喬伊斯還通過穿插一些文學故事、歷史人物等把“非自然意義”的交際意圖傳遞給讀者。《尤利西斯》被稱為百科全書式的小說,作品中充滿了“非自然意義”的謎團,譯者要想在形式上直接實現(xiàn)交際意圖,顯然是十分困難的。例如“他們要光亮”是來自于德國詩人歌德彌留之際說的“亮一些!再亮一些!”作者把這一典故穿插在布盧姆的思考中。而“既然他是死定了,就索性把枕頭抽掉,讓他在地上咽氣吧”。這是法國作家左拉的作品《大地》中一個老農慘死在貪圖其田產的兒子和兒媳手中的場面。這個文學故事隱射出人類的貪婪以及對他人尊嚴的踐踏?!堵段鱽啞芬搽[射有人會殉情自殺。這些“非自然意義”都和死亡關聯(lián),隱含著這樣一個事實:無論是誰,死后都會成為他人談資,也會被淡忘,即便是愛爾蘭民族領袖巴涅爾死后也會被人漸漸淡忘。不管是死因如何,人最終都無法回避死亡的結局。譯者試圖把喬伊斯在原文中所有引用的典故、文學故事或者歷史故事通過腳注的形式將喬伊斯的“非自然意義”交際意圖傳遞給讀者。比較兩個譯本,蕭乾、文潔若譯本更希望讀者理解得清楚些,試圖盡可能將“非自然意義”傳遞給讀者;而金隄的譯本則更貼近原著,無論是“自然意義”還是“非自然意義”都處于模糊與清晰之間,需要讀者自己去體會。金隄的翻譯原則就是追求等效,強調忠實原作,并盡可能地再現(xiàn)原作的風格,使得中文讀者閱讀譯作盡可能獲得與源語讀者類似的閱讀體驗〔24〕。蕭乾和文潔若的翻譯原則就是要化澀為易,實現(xiàn)譯語的流暢性、歸化性,做到接地氣〔12〕。因此,在蕭乾和文潔若的譯作中出現(xiàn)了不少京腔方言??梢娮g者采取何種翻譯策略和他們對于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中的原著和譯著、譯作與讀者“平衡”的策略有著直接的關聯(lián)。由于譯者主觀能動性的不同,對于原著的交際意圖的傳遞也會發(fā)生一些差異,這也是出現(xiàn)同一作品多部譯作的主要原因,譯者、譯作之間互為競爭,優(yōu)勝劣汰,符合翻譯生態(tài)學的汰弱存強的原則。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在翻譯過程中語言維、文化維和交際維不是相互割裂、孤立的,相反三者之間有某種內在的邏輯性。譯界普遍認為,語言間的相互轉換是翻譯的最基本生態(tài)形式,文化借助語言得以傳播與再現(xiàn),交際讓文化得到更好的積淀和傳承,所以三者是密不可分的,相互關聯(lián)的。翻譯不是一件孤立的活動,而是被置于整個生態(tài)系統(tǒng)的關聯(lián)序鏈之中,彼此影響、滲透。蕭乾認為翻譯是跨越地域、種族和語言的活動,擁有文學創(chuàng)作所不具有的功能,它能促進民族間的情感交流和相互了解,實現(xiàn)民族間的對話與融合〔25〕。因此,不論是施泰格倡導的“闡釋藝術”,還是新批評觀的注重文本研讀,其核心都是強調關注藝術品本身,這些文學理論的核心價值就是追求文學作品的內在和諧統(tǒng)一,并借助內容的真實與形式變化實現(xiàn)完美結合以揭示作品的主題。喬伊斯在《尤利西斯》中就是利用高超的藝術表現(xiàn)技巧實現(xiàn)形式的變異和真實的荒誕的雜合來表現(xiàn)古代文明和現(xiàn)代文明的沖突的,從而揭示現(xiàn)代人迷茫的精神世界〔26〕。翻譯是文學創(chuàng)作的一個組成部分,同樣要遵循文學的基本范疇,因此譯者如何實現(xiàn)文學作品內在和諧的再現(xiàn),就必須在翻譯時處理好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中的“三維”,做出合理的選擇和轉換。譯作的好壞,絕不是“三維”中某一維度翻譯出彩,整部作品就會出彩的,而是需要各個維度都出彩。德國學者格奧爾格認為許多文學作品都有一些特別閃亮的句詞段描述,但是文學的整體價值不是單一因素就能確立它們的地位,只有各因素相互存在內在的聯(lián)系,形成互動才能讓文學作品出彩〔27〕。由于翻譯活動被置于整個翻譯生態(tài)環(huán)境中,所以只有關注整體性,注重翻譯各生態(tài)要素的和諧、均衡和統(tǒng)一,譯作才能算得上是佳譯。在翻譯生態(tài)系統(tǒng)中,“譯者中心”只有和“原文中心”、“譯文中心”形成“共生共處”,才能使“原文—譯者—譯文”三元生態(tài)關系得到均衡和諧發(fā)展。蕭乾、文潔若夫婦和金隄在翻譯中受到語言、文化、交際、社會和贊助人系統(tǒng)等的“生態(tài)作用”,因此在翻譯時就必定會根據生態(tài)系統(tǒng)中的各要素的影響力主動地去實現(xiàn)“生態(tài)適應”,并能動地選擇自己的詩學觀、文化觀、翻譯原則、翻譯策略和翻譯技巧,從而盡可能地保持原文生態(tài)與譯文生態(tài)的協(xié)調和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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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 珊)
A Study on Chinese Translation of Ulysses with the Interpretation of Eco-Translatology—A Comparison of the two Chinese Versons by Xiao Qian-Wen Jieruo and Jin Di
SUN Jian-guang
(FacultyofForeignLanguages,HuaiyinInstituteofTechnology,Huaian223001,China)
Eco-translation; Chinese translation ofUlysses; three-dimension theory; adaptive selection and conversion; Xiao Qian-Wen Jieruo; Jin Di
Eco-translatology, which was initiated by Chinese scholars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present century, is becoming a new translating study turn supervening after the linguistic turn and cultural turn in the field of translation studies, and as a new study trend, it has been gaining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from translation theorists both at home and abroad . Eco-translatology, by drawing upon the paradigm of ecology, regards translation as a relevant holism of all elements in translation activities, exploring translation mechanism internally and externally from linguistic, cultural, and communicative dimensions overally. Viewed from eco-translatology, one can better assess how the translators of the two Chinese versions ofUlyssesbalanced, adapted, selected and re-balanced these “three dimensions” in their translating ofUlysses. After the analysis of chosen translated texts, it was found that if an excellent translated work is to be achieved, the translation of “three dimensions” should be made excellent as prerequisite. Therefore, translators must try their effort to make adaptive selection and conversion in “three dimensions”.
2016-06-10
江蘇省社科基金項目“對話與融合:《尤利西斯》漢譯研究”(16WWB004);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基金資助項目“生態(tài)翻譯學視域下的《尤利西斯》漢譯研究”(2014SJB681);全國高校外語教學科研項目“對話與融合:《尤利西斯》漢譯研究”(蘇-0015-B)
孫建光(1975-),男,江蘇淮陰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譯介學、比較文學、傳記文學、教育學等研究。E-mail:edubest@aliyun.com。
H315.9
A
1009-4474(2016)06-006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