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倫敦
(貴州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貴州貴陽550001;四川大學(xué)歷史文化學(xué)院博士后流動站,四川成都610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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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批判揚雄意圖探析
陳倫敦
(貴州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貴州貴陽550001;四川大學(xué)歷史文化學(xué)院博士后流動站,四川成都610065)
摘要:在《楚辭后語》中,朱熹猛烈批判揚雄。班固、韓愈、司馬光、晁補之等人都對揚雄評價甚高,揚雄被尊稱為“揚子”。朱熹也并非一貫都是批判揚雄。朱熹批判揚雄依據(jù)不足。揚雄是朱熹故意樹立的一個批判靶子,朱熹借對揚雄的批判,其真實目的有三:其一、批判外戚權(quán)臣王莽類似的韓侂胄;其二、批判失節(jié)投靠外戚權(quán)臣韓侂胄的士大夫。其三、借批揚雄以自明“忠君”,非欺君、怨君。
關(guān)鍵詞:楚辭后語;朱熹;揚雄;批判
在《楚辭后語》中,朱熹猛烈批判揚雄。朱熹《楚辭后語·序》曰:“至于揚雄,則未有議其罪者,而余獨以為是其失節(jié),亦蔡琰之儔耳。然琰猶知愧而自訟,若雄則反訕前哲以自文,宜又不得與琰比矣?!保?]朱熹認(rèn)為揚雄失節(jié),又“反訕前哲以自文”,即揚雄通過批評屈原來給自己失節(jié)找借口。
《反離騷》的朱熹解題:
始,雄好學(xué),博覽,恬于勢利,仕漢三世不徙官。然王莽為安漢公時,雄作《法言》,已稱其美,比于伊尹、周公。及莽篡漢,竊帝號,雄遂臣之,以耆老久次轉(zhuǎn)為大夫。又放相如《封禪文》,獻《劇秦美新》以媚莽意,得校書天祿閣上。會劉、尋等以作符命為莽所誅,辭連及雄,使者來,欲收之,雄恐懼,從閣上自投下,幾死?!垡虿∶猓葟?fù)召為大夫,竟死莽朝。其出處大致本末如此,豈其所謂龍蛇者邪?然則雄固為屈原之罪人,而此文乃《離騷》之讒賊矣,它尚何說哉。[1]
朱熹譏諷了揚雄不能退隱反仕莽求榮。在《反離騷》注中,朱熹也一再批判揚雄。
但桓譚、班固、王充、左思、劉知幾、韓愈、孫復(fù)、曾鞏、司馬光、王安石、晁補之等人都對揚雄評價甚高,揚雄被尊稱為“揚子”。
如班固高度評價揚雄曰:
初,雄年四十余,自蜀來至游京師,……當(dāng)成、哀、平間,莽、賢皆為三公,權(quán)傾人主,所薦莫不拔擢,而雄三世不徙官。及莽篡位,談?wù)f之士用符命稱功德獲封爵者甚眾,雄復(fù)不侯,以耆老久次轉(zhuǎn)為大夫,恬于勢利乃如是。實好古而樂道,其意欲求文章成名于后世,……唯劉歆及范逡敬焉,而桓譚以為絕倫。[2]
班固高度評價了揚雄,“恬于勢利”,即不慕榮利,仕途蹉跎。一心好古,樂道不疲,期望以文章成名于后世。
韓愈言:“晚得揚雄書,益尊信孟氏。因雄書而孟氏益尊,則雄者,亦圣人之徒歟!”[3]高度評價了揚雄,把揚雄比作圣人之徒,與孟子、荀子并列而稱。
朱熹選編《楚辭后語》作為底本的晁補之《變離騷》一書中,晁補之對《反離騷》評價也甚高。晁補之所言“《反離騷》,非反也,合也”、“原死,知原惟雄”、“《離騷》之義,待《反離騷》而益明”,這些正面評價揚雄的論述,應(yīng)該說朱熹是看到的。
而且,朱熹并非一貫都是批判揚雄,如《朱子語類》中有一條:
立之問:“揚子與韓文公優(yōu)劣如何?”曰:“各自有長處?!瓝P子云為人深沈,會去思索。如陰陽消長之妙,他直是去推求。[4]
此條所記者是潘時舉,乃癸丑以后所聞,即乃紹熙四年(1193)之后。在這段語錄中朱熹言“揚雄也有長處的”,并稱其為“揚子”,也未曾否定揚雄人格,未曾批判其“失節(jié)”。
首先,關(guān)于《反離騷》。朱子批判《反離騷》“反訕前哲以自文”、“而此文乃《離騷》之讒賊”,即認(rèn)為揚雄作《反離騷》是為掩蓋其“莽大夫”身份,為其失節(jié)制造理論,找借口。這觀點是不對的。其一,從《反離騷》寫作時間上,《反離騷》作于漢成帝陽朔年間(前24年—前21年),時揚雄30歲至33歲,仍在成都,尚未出仕,并非當(dāng)了“莽大夫”后寫的?!胺从樓罢芤宰晕摹币徽Z實乃朱熹所造,與事實不符。其二,從《反離騷》寫作緣起上,《漢書·揚雄傳》:“又怪屈原文過相如,至不容,作《離騷》,自投江而死。悲其文,讀之未嘗不流涕也。以為君子得時則大行,不得時則龍蛇,遇不遇命也,何必湛身哉!乃作書,往往摭《離騷》文而反之,自岷山投諸江流以吊屈原,名曰《反離騷》?!保?]這里論述得很明白,揚雄作《反離騷》乃是悲吊屈原,對屈原遭遇表示同情,“不得時則龍蛇”云云,乃獨善其身之意。這是替屈原著想的,并無批評屈原之意。
其次,關(guān)于“失節(jié)”,朱子譏諷揚雄,“及莽篡位,遂臣之”。揚雄確實做了王莽大夫,《漢書·揚雄傳下》:“當(dāng)成、哀、平間,莽、賢皆為三公,權(quán)傾人主,所薦莫不拔擢,而雄三世不徙官。及莽篡位,談?wù)f之士用符命稱功德獲封爵者甚眾,雄復(fù)不侯,以耆老久次轉(zhuǎn)為大夫,恬于勢利乃如是?!保?]“以耆老久次轉(zhuǎn)為大夫”,即也只是依例隨眾,并非“求官”求來的。又言其“恬于勢利乃如是”,可見,揚雄并非好勢利之人。
再次,關(guān)于《劇秦美新》問題。揚雄的《劇秦美新》從篇名上確實給人留下口實,《文心雕龍·封禪》:“及揚雄《劇秦》,班固《典引》,事非鐫石,而體因紀(jì)禪。觀《劇秦》為文,影寫長卿,詭言遯辭,故兼包神怪。然骨掣靡密,辭貫圓通,自稱極思,無遺力矣。”[5]即《劇秦美新》乃是模仿司馬相如的《封禪文》,但又無刻石立碑的想法,故乃用詭異荒誕的語言,加上神怪傳說,可見此文乃應(yīng)景逢場之作,并非為王莽歌功頌德。
張震澤《揚雄集校注》也論述:
關(guān)于王莽篡漢,揚雄附合問題。王莽在篡位改政之前,其學(xué)行確曾予社會各階層以好的印象?!@些舉動即使是假象也罷,在當(dāng)時都是很得人心的。揚雄抱有濃厚的儒家思想,對王莽也持有幻想就毫不足怪。而且王莽淫威,子云懾畏,故有投閣幾死之事。所以在王莽稱帝之時奉命寫了《元后誄》、《劇秦美新》之文,也是不足怪的。[6]
張震澤先生分析得甚是。
對于朱熹在《楚辭后語》中大力批判揚雄的原因,各家有不同觀點。有對主和派與投機家的批判說。以李慶甲點校的《楚辭集注》出版說明為代表[7],即通過批判揚雄批判了主和派與投機家。此說不確,易健賢先生的《從〈反離騷〉到〈劇秦美新〉——〈楚辭集注〉的兩個誤區(qū)》[8]一文從“四個方面加以批判了,言之甚是,可參,在此不再論述。
又有對毫無民族氣節(jié)的秦檜等人批判說。莫礪鋒認(rèn)為:“朱熹為什么要對揚雄深惡痛絕呢?我們認(rèn)為這是因為揚雄是屈節(jié)以事新莽的貳臣,朱熹對揚雄進行批判,也就是對毫無民族氣節(jié)的秦檜等人進行鞭撻,這是一種借古諷今的斗爭手段。”[9]
莫先生等人的論述有一定道理,有一定高度,但恐太寬泛了點。且正如易健賢指出的“直接傷害到朱熹感情的根本原因不是外族的入侵,而是韓侂胄導(dǎo)演的反道學(xué)斗爭”、“揚雄并不存在主戰(zhàn)與主和的問題”,所以莫先生等人觀點值得商榷,可再進一步研究。
又有忠君思想所使然說。林維純認(rèn)為:“這無疑是對揚雄晚年失節(jié)投靠王莽政權(quán)的譏諷,也是出于作者指責(zé)后黨權(quán)奸專權(quán)害政的忠君愛國思想所使然?!保?0]
束景南曾提出:“朱熹對揚雄生平行事的敘說有些并不副事實,他這樣慷慨激烈批判歷史上的王莽與揚雄,顯然是要批判現(xiàn)實中的韓侂胄與反道學(xué)新貴?!保?1]
我們發(fā)現(xiàn):揚雄是朱熹故意樹立的一個批判的靶子,把揚雄當(dāng)作屈節(jié)事外戚權(quán)臣王莽的典型。那么,我們可以進一步推斷朱熹借對揚雄的批判,其真實目的有三:其一、批判外戚權(quán)臣王莽類似的韓侂胄;其二、批判失節(jié)投靠外戚權(quán)臣韓侂胄的士大夫。其三、借批揚雄以自明“忠君”,非欺君、怨君。
先看第一個目的,朱熹是把韓侂胄比作王莽的。首先,韓侂胄與王莽類似,皆是外戚。王莽是外戚,其姑母王政君是漢元帝皇后,漢成帝生母;王莽女兒又是漢平帝皇后。韓侂胄是北宋宰相韓琦曾孫,韓侂胄祖父韓嘉彥于元佑四年(1089),娶哲宗姊溫國長公主(神宗第三女)。韓侂胄父親韓誠,于紹興初年娶高宗吳皇后妹。韓侂胄自己又娶吳皇后的侄女,還是光宗之子趙擴(后為寧宗)夫人(后為皇后)韓氏的叔祖父,可謂世代皇親國戚。
其次,韓侂胄與王莽一樣擅權(quán),把持朝政。王莽不但擅權(quán),最后還篡位。而韓侂胄亦是擅權(quán)?!端问贰ろn侂胄傳》:“侂胄用事十四年,威行宮省,權(quán)震寓內(nèi)。嘗鑿山為園,下瞰宗廟。出入宮闈無度。孝宗疇昔思政之所,偃然居之,老宮人見之往往垂涕?!兴炯浼?,多乘輿服御之飾,其僭紊極矣?!保?2]此本傳深惡其擅權(quán)。韓侂胄掌權(quán)期間,儼然如君王,而其主要手段乃是利用“御筆”,甚至自代“御筆”,直接發(fā)號施令了。
慶元黨禁中朱熹有首詩,隱約批判韓侂胄如王莽,不僅僅是外戚權(quán)臣,且可能如王莽將篡權(quán)。慶元五年(1199)四月朱熹致仕,感慨萬千,不知是悲是喜,他一連作了兩首詩,其中一首《蒙恩許遂休致陳昭遠(yuǎn)丈以詩見賀已和答之復(fù)賦一首》:
闌干苜蓿久空盤,未覺清羸帶眼寬。老去光華奸黨籍,向來羞辱侍臣冠。極知此道無終否,且喜閑身得暫安。漢祚中天那可料,明年太歲又涒灘。(建隆庚申距今己未,二百四十年矣。嘗記年十歲時,先君慨然顧語熹曰:“太祖受命,至今百八十年矣!”嘆息久之。銘佩先訓(xùn),于今甲子又復(fù)一周,而衰病零落,終無以少塞臣子之責(zé),因和此詩,并記其語以示兒輩,為之衋然感涕云)[13]
此詩中“漢祚中天那可料”一句隱含深刻意味,意謂如今終于年及七十致仕,但臣子的責(zé)任感使他在此時此刻大膽隱晦地說出了心中的憂慮。束景南先生對這首詩有深刻分析:
慶元間宋運二百四十載,也正在“三七”之際,所以朱熹說“漢祚中天那可料”,分明是把韓侂胄比之為王莽,悲悼著宋祚將終了。”(《續(xù)集》卷五《答田子真》書四)[11]
束景南先生的分析是正確的,朱熹在這首詩中正是把韓侂胄比作王莽,擔(dān)憂韓侂胄也會篡位。在這宋運轉(zhuǎn)關(guān)的微妙時刻,恰巧外戚權(quán)臣韓侂胄又把持朝政,道學(xué)人士皆遭驅(qū)逐,君王不明。韓侂胄可能會是第二個王莽,故令朱熹悲傷不已,又無可奈何,剩下的只有不為人知忠君的憂憤。
目的之二批判失節(jié)投靠外戚權(quán)臣韓侂胄的士大夫。外戚權(quán)臣韓侂胄把持朝政,自然引來群小附和,趨炎附勢之徒的產(chǎn)生自不可免。
關(guān)于黨禁中士人的種種表現(xiàn),黃干的《朝奉大夫華文閣待制贈寶謨閣直學(xué)士通議大夫謚文朱先生行狀》有描述:“繩趨尺步,稍以儒名者,無所容其身。從游之士,特立不顧者,屏伏丘壑。依阿巽懦者,更名他師,過門不入,甚至變易衣冠,狎游市肆,以自別其非黨?!保?4]
風(fēng)俗頹壞的程度,更有甚者,如《慶元黨禁》中記載:
侂胄以專擅為當(dāng)然,而恣其所為,小人以無恥為常事,而恬不之愧。舉朝之臣知有侂冑,而不復(fù)知有人主。雖往時坐黨被斥之人,亦有趦趄于侂冑之門者矣。許及之舊與薛叔似同擢補遺,皆為善類所予。黨事既起,叔似累斥逐,許乃更遷給事中、吏部尚書,既而踰二年不遷。乃間見侂冑,敘其知遇之意,及衰遲之狀,不覺涕零繼以屈膝,侂冑惻然。語之曰:“尚書才望,簡在上心。行且進拜矣。”不數(shù)日遂除同知樞密院事。侂胄嘗值生辰,群公上壽,既畢集矣,許為吏部尚書,適后至,閽人掩辟拒之。許大窘,會門閘未及閉,遂俯僂而入。當(dāng)時有“由竇尚書”、“屈膝執(zhí)政”之語,傳以為笑。[15]
韓侂胄擅權(quán),肆意妄為,掌握了人事任免權(quán)。這些人趨炎附勢,可謂用盡心思,恬不知恥,無廉恥至極了。堂堂尚書、執(zhí)政大臣的官職居然是從韓侂胄處屈節(jié)乞求來的。朱熹把揚雄樹為屈節(jié)事外戚權(quán)臣的典型,對揚雄不遺余力的批判,也就是對當(dāng)時屈節(jié)事外戚權(quán)臣韓侂胄的士人的批判。
這些無恥士人不但無恥,甚而還制造了無恥理論,變節(jié)理論,文飾其無恥。黃干《朝奉大夫華文閣待制贈寶謨閣直學(xué)士通議大夫謚文朱先生行狀》:“自先生去國,侂胄勢益張,鄙夫憸人,迎合其意,以學(xué)為偽,謂貪黷放肆乃人真情,潔廉好禮者皆偽也。科舉取士,稍涉經(jīng)訓(xùn)者,悉見排黜;文章議論,根于理義者,并行除毀。《六經(jīng)》、《語》、《孟》悉為世之大禁。猾胥賤隸、頑鈍無恥之徒,往往引用以至卿相?!保?4]當(dāng)時世態(tài)“謂貪黷放肆乃人真情,潔廉好禮者皆偽”,這些就是無恥之人制造的無恥變節(jié)理論??梢娭熳又灾赋觥斗措x騷》“反訕前哲以自文”,其所言“反訕”實乃指的是這些無恥理論,朱子用心良苦也。而“《六經(jīng)》《語》《孟》”云云,即是針對朱熹《四書集注》的。
其三、借批揚雄以自明“忠君”,非欺君、怨君。
慶元二年十二月,沈繼祖彈劾朱熹,列了朱熹六大罪:不孝其親、不敬于君、不忠于國、玩侮朝廷、汝愚死黨、為害于風(fēng)教;五大惡行:不廉、不恕、不修身、不齊家、不治民。言朱熹“資本回邪”,祈望宋寧宗“將朱熹禠職罷祠,以為欺君罔世之徒、污行盜名者之戒?!保?6]
“偽學(xué)黨魁”的朱熹被韓侂胄黨定性為“欺君罔上”。
失節(jié)的相對面即忠君,故可以說,朱熹正是借對揚雄的批判,表白了其忠君思想?!斗措x騷》末朱熹不僅僅引了洪興祖的大段論述,而且朱熹又加以引申論述其“忠而過”的理論,可以說,朱熹是借對屈原“忠君愛國”行為的肯定,來表達自己的忠君愛國的情懷,以此來自辯,辯解自己并非“欺君”,自己乃是有一顆“忠貞”之心,故對“不忠貞”的揚雄深惡痛絕,大力批判,以期與之劃清界限。
朱熹才大力批判揚雄失節(jié)。以此來寄托他的情懷,即借對外戚權(quán)臣王莽的批判,即是批判當(dāng)時的外戚權(quán)臣韓侂胄;借對屈節(jié)事外戚權(quán)臣王莽的揚雄的批判,即是批判當(dāng)時屈節(jié)事外戚權(quán)臣韓侂胄的士人;又借對揚雄的批判以自辯,自明“忠君”,非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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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林建峰)
On Zhu Xi's Critique of Yang Xiong's Intentions
CHEN Lundun
(School of Literature, 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Guiyang,Guizhou 550001)
Abstract:In Chu Ci Hou Yu, Zhu Xi criticized Yang Xiong. Ban Gu, Han Yu, Sima Guang, Chao Buzhi of Yang Xiong et al. Evaluation is very high, Yang Xiong was known as the“yangtze”. Zhu Xi is not always a critique of Yang Xiong. Zhu Xi's critique of Yang Xiong's basis. Yang Xiong is a critique of Zhu Xi's deliberately set targets, criticism of Yang Xiong Zhu Xijie, its real purpose has three: first, critical relatives in Wang Mang similar Han tuozhou; second, the critical disloyal to join relatives in Chen Han tuozhou literati. Third, by the group from Yang Xiong to Ming“l(fā)oyal”.
Key words:Chu Ci Hou Yu;Zhu Xi;Yang Xiong;criticism
中圖分類號:B244.7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674-2109(2016)02-0001-04
收稿日期:2015-09-09
基金項目:貴州省教育廳2013年高校人文社科研究自籌經(jīng)費項目;中國博士后科學(xué)基金第56批面上資助項目(2014M562315)。
作者簡介:陳倫敦(1978-),男,漢族,副教授,主要從事中國古典文獻學(xué)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