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志龍,張雪瓊
(贛南師范大學 客家研究中心,江西 贛州 3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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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研究·
村史館建設在江西:理念、實踐與反思*
魏志龍,張雪瓊
(贛南師范大學 客家研究中心,江西 贛州341000)
摘要:近年來,我國博物館建設速度加快,大量新生博物館出現。在實踐探索中,經驗和反思并存。文章以江西村史館建設工作為例,分析其理念和工作經驗,觀察在繼西方“新博物館運動”之后,我國中小博物館如何面對理念、工作重心的轉向問題,指出村史館建設是我國新時期鄉(xiāng)村啟蒙的重要抓手,對提高鄉(xiāng)村社會變遷下的文化自覺產生積極效用。
關鍵詞:村史館;文化自覺;鄉(xiāng)村啟蒙
近年來,我國注重文化建設和新型城鄉(xiāng)建設。習近平總書記在講中國文化、統(tǒng)籌城鄉(xiāng)和新農村建設等問題時,指出要看得見山,看得見水,留得住鄉(xiāng)愁。農村的發(fā)展拋棄不計后果的掠奪性開發(fā),逐漸注重文化研究先行,保護利用為主的新模式。與此同時,中國進入一個博物館建設的快車道,村史館作為博物館的一個種類,是兼顧文化建設和農村建設的有力節(jié)點,被許多地區(qū)重視、采納。江西省是其中成規(guī)模、成系統(tǒng)、有計劃推行的省份,取得了一定成績和經驗。
一、 村史館的概念
(一)村史館名稱由來
新中國最早出現“村史館”這個名稱,是在20世紀60年代。1963年5月10日,毛澤東就中共東北局與河南省關于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的報告作出批示:“用講村史、家史、社史、廠史的方法教育青年群眾這件事,是普遍可行的。”[1]“四史”運動內容豐富、復雜,持續(xù)時間長,在“文化大革命”中亦未中斷,甚至20世紀80年代初仍可見其余音。在這次運動中,各地開始建設“村史館”。當時有這樣的文學作品發(fā)表。[2]
走進村史館
見到兩個天
一個是昨天
一個是今天
昨天那一面
一見鼻發(fā)酸…
今天這一邊
越看心越甜…
從樸素的詩句中即可管窺當時村史館的端倪:基本陳列以1949年為區(qū)隔,劃分為新舊世界兩部分,在“以階級斗爭為綱”中心思想指導下,不脫“今昔對比”的敘述框架和“憶苦思甜”的敘事邏輯,書寫對舊社會的控訴書,對新社會的贊美詩。村史館作為“村史”編寫的附屬物,基本是當時國家意志的直觀展現場所:新的民族、國家建立,急于重塑歷史來滿足當下的利益考量。[3]其直接動因即是現實政治的需要,成為政治運動的衍生物,始終為階級斗爭做意識形態(tài)的準備。在這種認知背景下建立的“村史館”,其本身蘊含的許多因素不能得到充分發(fā)揮,歷史研究價值無法充分體現。當時即有微詞“滿篇是血淚的控訴,是討飯、扛活、逃荒的細節(jié)描寫……顯得公式化”。[4]
面對此種情況,史家的態(tài)度則更為專業(yè)、冷靜。戴逸強調:農民歷史知識貧乏,且充滿謬誤與不健康的東西,專業(yè)史家必須深入農村基層,編寫通俗歷史讀物,通過歷史教育,清除農民思想中不健康的因素,以占領農村思想陣地。同時建議“應以生動活潑的形式,編寫一套有關中國歷史的基本通俗讀物,以滿足農民對于歷史知識的需求?!盵5]這種主張正是學人在國家意識形態(tài)的大旗下,發(fā)揮專業(yè)修養(yǎng)所做出的努力,希望通過通俗歷史教育以啟農民之蒙昧,恰恰是歷史研究和博物館建設的重要社會效用所在。
(二)博物館學中的村史館概念
各國各時期對博物館的定義是多樣的,但逐漸趨于一致:博物館是征集、典藏、陳列和研究代表自然和人類文化遺產的實物的場所,并對那些有科學性、歷史性或者藝術價值的物品進行分類,為公眾提供知識、教育和欣賞的文化教育的機構、建筑物、地點或者社會公共機構。從“人”與“物”關系和服務社會這兩大核心來看,村史館無疑是屬于博物館范疇的。但從類型上劃分,綜合博物館、基層博物館、社區(qū)博物館顯然都無法給予其準確定位。西方博物館依據展覽內容一般劃分為歷史博物館、藝術博物館、科學博物館和特殊博物館四類。其中特殊博物館包括生態(tài)博物館、兒童博物館、鄉(xiāng)村博物館等,鄉(xiāng)村博物館的內容涉及某一地區(qū)的自然、歷史和藝術。[6]
作為國家層面有國家博物館、故宮博物院等大館,收藏富有文物價值、學術價值、藝術價值的文物展品。大部分普通鄉(xiāng)村卻并沒有傳統(tǒng)意義上的文物,只有“丑妻近地家中寶”。所謂“丑妻”就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東西,比如生產生活用具;“近地”就是村民世代生活的環(huán)境和自然,而這些對于村民來說意義重大。
拋開政治意識形態(tài)和政府工作方式,回歸博物館學術話語:村史館應該是涉及一個村落的自然、歷史和人文藝術的小型博物館。
二、江西省村史館建設
(一)村史館建設工作
江西省屬中部經濟欠發(fā)達省份,常被“綠色的大農村”標簽化。而在當今中國,生態(tài)鄉(xiāng)村恰恰是江西的品牌和名片。江西歷史悠久,農村傳統(tǒng)文化資源豐富,省級以上歷史文化名鎮(zhèn)、名村就有86個,中國傳統(tǒng)文化村落有89個。2013年以來,江西省以這些文化名鎮(zhèn)、名村和傳統(tǒng)文化村落為重點,分期分批開展農村村史館建設工作。由中共江西省委宣傳部、省文明辦總體牽頭,省社會科學界聯(lián)合會、地方政府共同組織,協(xié)調建設文化等部門,對工作進行部署。
制定村史館建設規(guī)劃,要求各地根據自身實際情況,利用現有祠堂、文化活動中心等場所建設村史館,原則上不再新建,力求保留村落自然歷史特色。
為加大支持力度,省委宣傳部、省文明辦多方籌措資金,對每個村史館建設項目各給予10萬元資金支持,各設區(qū)市、相關縣(區(qū))兩級共同出資5萬元,確保村史館建設順利進行。每項陳展設計4萬元。從2013-2015年工作情況來看,從江西省國家級傳統(tǒng)文化村落開始分批立項,由省社科聯(lián)合會發(fā)布專項課題,要求“負責人需為歷史、考古、民俗、藝術、旅游等方面的專家學者、成員由相關領域青年學者、當地業(yè)務骨干和實際部門人員共同組成?!?/p>
目前,就三年招標情況來看:2013年村史館選題20個,共有33個課題組參與了競標。申報課題負責人中,有副高以上職稱的27人,16人具有博士學位;2014年村史館選題30個,共有100個課題組參與了競標。申報課題負責人中,有副高以上職稱的73人,41人具有博士學位;2015年村史館選題21個,課題負責人中,均有有副高以上職稱,13人具有博士學位。投標個人、單位數量呈上升趨勢,學歷、職稱逐年提高。值得注意的是,競標者專業(yè)多樣化、團隊組合科學化。競標者多為高校教師或博物館專業(yè)人員,以前大多都是關在書齋里寫文章,現在要走進田野,既寫文章,又做設計。既能從宏觀歷史、文化的角度去把握,做到框架清晰,又能立足于實際工作,避免好高騖遠、不切實際。村史館建設工作理論聯(lián)系實際,為江西文化建設培養(yǎng)、儲備了智力資源。
(二)村史館的功能
1.陳列功能
村史館是博物館行業(yè)中的“麻雀”,展品陳列是其基礎功能。同時,由于鄉(xiāng)村條件所限,村史館兼具陳列和保護物品、資料的雙重功能,記錄了當地生產力發(fā)展、生活習慣演變過程。村史館展現了長期被忽視的村落歷史,有助于村史資料的資訊服務,“深化”農村檔案管理,“活化”檔案資料,為新農村建設提供相關的村史資料, 并促進村史資源的廣泛利用,促進村務工作。
新形勢下,村史館陳列工作也應有所發(fā)展。如江西省委要求村史館的建設方法上,各地根據自身實際情況,利用現有祠堂、文化活動中心等場所建設村史館,原則上不再新建,力求保留村落自然歷史特色。這就使村史館作為一個開放的、動態(tài)的系統(tǒng)成為可能。村史館展出的文化遺產與其所處的自然生態(tài)、社會經濟、文化傳統(tǒng)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必須努力保持這種有機的聯(lián)系,這與傳統(tǒng)意義上的博物館不同。
2.傳承功能
村史館具有“存史、育人、團結、資政”的價值和功能。對文化遺產的保護不應局限于封存歷史,而且要記錄動態(tài)的文化變遷,要具有更強的文化記錄功能和文化傳承功能,特別是對當地居民保護意識的培養(yǎng)、系列記憶工程的建設,要成為本地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的一條途徑。
就江西省而言,除蘊含豐富的歷史文化遺產外,紅色革命傳統(tǒng)亦為重要亮點。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江西人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取得了重要的成就。省委書記強衛(wèi)同志對村史館建設提出了“激活紅色基因,煥發(fā)生機活力”的要求,對照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12個主題詞24個字,在村史館建設中突出紅色歷史文化、展示紅色基因,立足村史館弘揚優(yōu)秀革命傳統(tǒng)、開展紅色教育。[7]把村史館展示作為加強江西省農村精神文明建設,培養(yǎng)新農村、新農民、新游客,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一個舉措來落實。很多烈士在地化的身份就是村民的親屬,村民在村史館中緬懷先人,接受教育。結合地情、村情和親情實現黨和政府的價值導向。
3.文化功能
村史館是鄉(xiāng)村文化的重要載體。記載了一個村落的生成、變遷、發(fā)展的歷史沿革,是村落最可寶貴的歷史檔案,是農村文化的溯源和載體。村史館建設兼有農村文化的硬件、軟件部分,村民在觀看本村歷史的同時,產生認同共鳴和情感共融,成為鄉(xiāng)村建設的一部分。
當今世界全球經濟一體化程度日益加深,文化趨同程度愈演愈烈,大量族群的傳統(tǒng)文化特質正在消失。人們受到市場經濟的影響,無法認識自身傳統(tǒng)文化的價值,甚至棄之如敝履。江西省大部分地區(qū)由于經濟社會發(fā)展較為滯后,當地村民對自身文化的認同度日益降低,地方傳統(tǒng)文化生存環(huán)境十分惡劣。在這種復雜的社會文化中,村史館作為基層文化細胞,盡可能地保存社區(qū)記憶,傳承和發(fā)展了當地文化遺產,產生了較好的社會效益。在村史館建設過程中,利用發(fā)動當地群眾征集民俗文物,村民發(fā)現日常生產生活用具變成了博物館的藏品,直觀地提高其自身文化的自覺;隨著村史館的建成開館,外地參觀人員絡繹不絕,伴隨著贊嘆,村民又一次受到了震撼教育。不再以自身的文化和生活為“落后”,其自豪感必然得到增強,進而堅定地自覺地保護好身邊的寶貴文化財富。這一過程在學者眼中就是鄉(xiāng)村的“文化自覺”。所謂“文化自覺”,借用費孝通先生的觀點:它指生活在一定文化歷史圈子的人對其文化有自知之明,并對其發(fā)展歷程和未來有充分的認識。[8]換言之,是文化的自我覺醒,自我反省,自我創(chuàng)建。
4.鄉(xiāng)村啟蒙功能
博物館可以承擔社會的啟蒙作用。如英國在19世紀推動工業(yè)革命的國際化,最大的動作就是第一屆世界工業(yè)博覽會。這也讓博物館學者領悟到:工人不是不看展覽,而是博物館沒有普通工人看得懂的展覽,科普教育從此成為博物館展覽的必要功能。維多利亞女王的Albert親王,在提倡工業(yè)國家自由貿易的同時,趁機教育英國工人,每天都要做展覽的大英博物館,晚間為工人開門,獲得了良好的效果。又如世界第一家露天博物館瑞典的Skansen Museum就立下典范:其館員每年3月-9月閉館時期都要到各地去教導鄉(xiāng)村博物館的工作。
作為一個擁有豐富農業(yè)文明、農村仍占重要地位的國家,要應對迎接新時代的挑戰(zhàn),免于被淘汰或同化,加強對農村的教育是正確的方向。目前我國農村文化生態(tài)惡化十分嚴重,農村的科普教育靠學校已難以為繼,用博物館方法搞農村科普教育,是短平快、低成本的手段。村史館所從事的傳播和傳承工作是社區(qū)公眾教育體系中重要的、有機的組成部分。村史館建設和管理的終極目標是服務于所在社區(qū)的可持續(xù)發(fā)展,村史館對文化傳播與傳承的首要目的,是使村民認識到傳統(tǒng)文化的保護和可持續(xù)發(fā)展,決不能僅僅依靠國家的力量?!吧鐓^(qū)”是社會、國家的基本單位,只有社區(qū)的成功,才有國家和社會的成功。所以村史館可以也應該成為一種鄉(xiāng)村啟蒙手段,教育村民認識、尊重、利用、傳承和發(fā)展傳統(tǒng)文化中的優(yōu)秀部分。
三、村史館建設的概念思考與實踐反思
(一)村史館概念思考
1.村史館建設適應新的“遺產”概念
博物館自誕生以來,就存在精英化的偏好。藏品的重要特征就是稀有的、有價值的,這種取向限制了博物館功能的發(fā)揮,難以走近公眾,成為國家和社會結構的一部分。隨著時代的進步,伴隨著西方“新博物館運動”,一種全新意義上的、內涵更廣泛、更綜合的遺產觀開始廣泛傳播。20世紀60年代末,出現了“人類文化遺產”概念,1972年,人類自然遺產的概念被加入到文化遺產的概念中。一時間,大量的文化遺產出現,形成于歐洲19世紀中期的古典博物館概念、功能受到新時期的挑戰(zhàn)。
村史館收藏的展品,相當數量是傳統(tǒng)博物館不會收藏的生產生活用具:鋤頭、犁鏵、鐵鍋、鐵鍬;或者因物理尺寸限制無法入藏的物品:水車、脫谷機等;或者館舍本身就是祠堂、老屋等古舊建筑。這里“遺產”的概念就是廣義的,新的遺產概念,不再局限于藝術價值+歷史價值的古典文物概念。
2.一定程度上兼容了“實物”和“社區(qū)”兩個核心
博物館的價值取向、方法論具有多樣性。傳統(tǒng)博物館大多持以“實物”為核心的方法論。認為藏品永遠是博物館的基本要素、工作核心;博物館的任何工作都必須永遠尊重文物的審美、歷史和自然屬性(包括顏色、色調、結構、形態(tài)、尺度等)。[9]而以生態(tài)博物館為代表的“新博物館”,則持“社區(qū)”為核心的方法論。此類博物館的特點是強調多學科特別是人類學的觀點,注重把握“聯(lián)系”與“環(huán)境背景”,注重開發(fā)當地民眾的主觀能動性。
筆者認為村史館介于兩者之間,具有一定兼容性。村史館所藏展品是一個重要參數,但不是唯一參數。村史館還包含當地的自然生態(tài)智慧、社區(qū)協(xié)調機制、村民行為特征、非物質文化遺產、民居建筑、農耕景觀、生產技藝等,在維護過程中強調培養(yǎng)社區(qū)自主精神和社區(qū)自我發(fā)展能力,提倡村民的主導地位。由村民主要負責村史館的文化記憶與展示,某種意義上說,這本身就是一種文化的活化。
3.設計的科學性如何界定
江西省委宣傳部要求村史館布展“要有觀點做支撐,要有一家之言?!标愓乖O計人員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展品的選擇,那么哪些遺產可以進入村史館,哪些被排斥在村史館之外,這種做法是否符合村民意愿?編纂陳展大綱的專家囿于專業(yè)限制,選擇是否具有代表性,是否科學?同時作為個體,無法避免個人感情因素,那如何避免選擇中的偏好和隨意?以及是否對村民、遺產負責?
這些疑問并非杞人憂天,20世紀 60年代村史館的“史”就不能完全認為是歷史的書寫,反而契合當時社會政治氛圍,滿足政治宣傳需要的成分大些。我們應該警惕再造村落歷史、再造文化傳統(tǒng)的鬧劇再次上演。
(二)村史館建設實踐反思
1.各部門協(xié)調不力
江西省村史館建設工作由中共江西省委宣傳部、省文明辦總體牽頭,省社會科學界聯(lián)合會、地方政府、村落多部門聯(lián)動,但在實踐過程中各部門缺乏有力協(xié)調,設計與建設脫節(jié)。從2013年項目實施過程中發(fā)現,陳展大綱的設計撰寫者多為高校學者,在完成課題后,不能直接參與村史館布展,許多設想無法體現或是不能完全體現,導致2014年部分設計人員只求立項、結項,不考慮后期實施。
2.經費管理問題
村史館經費來源單一,基本僅靠政府專項撥款。江西省委宣傳部一次性將8-12萬布展經費下?lián)芨骺h,部分縣主管部門沒有設立專項經費,而是分作其他文化事業(yè)使用。村史館建成后,由村里負責維護,政府沒有后續(xù)經費,村民不會投入資金,缺乏其他來源,生存問題堪憂。
以上兩個問題都說明,村史館作為政府舉措,管理體系不明確,沒有納入國家公共博物館體系,制約了村史館的發(fā)展。
(三)關于今后工作的幾點建議
1.制度保障
目前村史館無固定的操作模式,為了提供一個健康發(fā)展的政策環(huán)境,政府制定相關的行業(yè)管理政策,開展規(guī)劃研究、指導日常管理是十分必要的:建立科學合理的運營和考核目標,建立有針對性的由政府部門、相關組織、專家及當地代表組成的指導或協(xié)調委員會,建立相應的咨詢、指導、協(xié)調、督察和管理考核機制。
需要著重指出的是,可以考量設置村史館工作站,設置專門人員負責縣博物館或文化部門與各村史館的工作對接,保證地方村落參與村史館建設的積極性與專業(yè)性。在專家和當地居民的指導配合下,村史館工作站開展文化遺產的調查、信息的收集、整理,村史館的維護等工作。
在相關政策指導下的村史館,應當是科學規(guī)劃、合法建立、管理有效、運行健康、發(fā)展持續(xù)的地方性公共博物館。
2.財政保障
村史館發(fā)展困難主要還是財力的保障不足。財力的充足離不開政府的支持,所以應建立相應的財政支持政策和機制,為其運營提供可持續(xù)發(fā)展的保障支撐體制。鼓勵和利用各種社會資源,引導社會資金參與,特別是調動當地企業(yè)、機構的積極性。爭取各種合法的資金和社會的廣泛支持。
比如以投資商為主將整個村落納入景區(qū)投資,政府部門和文化部門進行規(guī)劃并給予適當補助,實行居民主導文化遺產的保護、繼承和發(fā)展,投資商在宏觀管理景區(qū)的前提下管理村史館,政府和文化部門負責行政協(xié)調和法制管理。
3.模式探索
在目前條件下,江西村史館工作目標是建立起“政府領導、專家指導、社區(qū)和當地老百姓主導”的建設與運營模式。在村史館的日常運行方面,應以博物館自身為主,廣泛動員居民參與,調動相關方面的積極性和建設性作用,以及政府的支持、督導和專家的指導作用。
相應管理模式可以有以下幾種:一是政府核定相應的管理經費(包括工資、日常管理費用)包干下?lián)芙o村史館,由村民自己選舉工作人員進行管理;二是由文化部門選拔當地有相應工作能力的干部或村民進行管理;三是由投資商、村民、政府文化部門派人組成管理委員會,按村史館的職能、性質、特征、任務、目標進行管理。
村史館雖小,但涉及要素多,運營管理復雜,事先必須經過科學的條件評估與決策論證,不能盲目追求數量,成功一個建設一個,切不可運動式地一窩蜂上馬,快速制定全省村史館建設與發(fā)展的規(guī)劃。同時,注意村史館建設與發(fā)展規(guī)劃應與當地社會經濟發(fā)展規(guī)劃相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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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朱學平
*收稿日期:2016-05-20
DOI:10.13698/j.cnki.cn36-1037/c.2016.04.009基金項目:江西省社會科學“十二五”規(guī)劃項目(14SH10);江西省藝術科學規(guī)劃項目(YG2014022)
作者簡介:魏志龍(1982-),男,吉林省吉林人,贛南師范大學客家研究中心講師,研究方向:人類學;張雪瓊(1966-),女,湖南桂東人,贛南師范大學物電學院副研究館員,研究方向:文化遺產。
中圖分類號:G268.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4-8332(2016)04-0040-05
Village Museum Construction in Jiangxi Province:Concept, Practice and Reflection
WEI Zhilong, ZHANG Xueqiong
(HakkaStudiesCollege,GannanNormalUniversity,Ganzhou341000,China)
Abstract:In recent years,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museum of our country is speeding up, a large number of new museum. In practice, experience and reflection exist simultaneously. Based on Jiangxi Village historiographers construction as an example, Analysis of the concept and work experience, Observed following the "new museum movement" in the West, How to face the problem of the idea and the focus of work in the middle and small museum of our country, It pointed out that the Village Museum building is during the new period of our country enlightenment of an important starting point, to improve the rural social changes of cultural consciousness, resulting in a positive effect.
Key words:village museum; cultural consciousness; country enlightenment
網絡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6.1037.C.20160708.1006.01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