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明, 郝妮薇
(湖北工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68)
論梭羅散文的語篇特征
白陽明, 郝妮薇
(湖北工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68)
梭羅以簡潔、清新的文筆,將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以及心路歷程通過散文的形式記錄下來。無論是他對語言獨具匠心的運用,還是將散文和詩歌相結(jié)合的獨創(chuàng)模式,都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從語篇特征入手,對梭羅散文的語言特征、文體風格、語篇結(jié)構(gòu)進行探究,可以進一步去發(fā)現(xiàn)梭羅的人格蛻變以及信念追求。
梭羅散文; 語言特征; 文體風格; 語篇結(jié)構(gòu)
美國作家亨利·大衛(wèi)·梭羅[1](Henry David Thoreau, 1817-1862),是19世紀超驗主義思想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河上一周》《瓦爾登湖》《緬因森林》和《心靈漫步科德角》[2-5]作為梭羅散文的四部曲,在國內(nèi)外久負盛名。
《河上一周》出版于1849年,是梭羅出版的第一本書,它講述的是梭羅及其兄長約翰駕駛自制的馬斯克特奎德號船在康科德河和梅里馬克河上的旅行?!锻郀柕呛肥撬罅_的經(jīng)典之作,記錄了梭羅在瓦爾登湖畔兩年零兩月的隱居生活,反映了梭羅特有的自然觀、生態(tài)觀?!毒捯蛏帧窋⑹隽怂罅_三次緬因之旅的奇妙經(jīng)歷,揭開了原始森林神秘的面紗,帶我們進入了“處女般的原野與天神的花園”?!缎撵`漫步科德角》是梭羅置身大自然中的心靈漫步,在尋找生命真諦的同時提倡過簡單質(zhì)樸的生活。目前,對梭羅散文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跨文化比較和文學評論、自然觀研究以及地理書寫上,而從語篇特征對其進行研究的文章較少。本文將上述四部散文著作為基礎,從語篇特征方面對梭羅散文進行研究。
丁金國[6]指出“語篇的特征抽象為四:功能的對話性、語脈的連貫性、結(jié)構(gòu)的層次性、語體的監(jiān)控性?!闭Z篇特征不僅從字、句、章、篇對作品的結(jié)構(gòu)層次進行深入的探究,還利用銜接與連貫的手段對文章語脈作透徹的分析。語篇能夠反映作者的思想,它展示了作者是如何提出話題,發(fā)展話題,提出新話題,結(jié)束話題的過程,它是一個完整的系統(tǒng)。語篇中的話語是根據(jù)作者的意圖,進行有目的的構(gòu)建過程。它表明了作者的立場,字里行間反映了作者的喜怒哀樂以及為人處世的態(tài)度。巴赫金(1979,轉(zhuǎn)引自王清華2014: 46)認為:“詞語不能只供一個說話人支配,作者(說話人)有自己的用詞權(quán),但聽者也有相應的權(quán)力,也能通過作者的敘述表達自己的心聲。”[7]語篇中的話語也考慮到讀者的可接受度。讀者是作者最重要的聽眾,必定會考慮到他們的認知水平以及對社會生活的期望。語篇為讀者和作者搭建了一個心靈溝通的平臺,它隨著兩者交談的深入,呈現(xiàn)出一個動態(tài)變化的過程。同時,語篇也會受到交際環(huán)境的制約,作者所處的時代會影響作者對事物的認識,他們的思想通過話語淋漓盡致地表露出來。語篇內(nèi)容是對某個主題的情景再現(xiàn),它的構(gòu)成要素(字、詞或語句)形成了一個統(tǒng)一的整體。
對于散文語篇特征的分析可以從宏觀層面和微觀層面著手。散文語篇特征的宏觀層面反映的是散文語篇是如何謀章布局的,也就是說,它是以什么樣的方式來組織話語。它從散文語篇全局的角度來研究語篇的基本構(gòu)架、整體功能以及外界因素對語篇的影響。三者之間存在著密切的聯(lián)系,語篇基本構(gòu)架的建立有利于語篇整體功能的發(fā)揮,語篇的整體功能在一定程度上又反作用于外界的因素。而且,外界因素,如社會因素,環(huán)境因素等都會影響到語篇的基本構(gòu)架和整體功能。散文語篇特征的微觀層面是從散文語篇局部的角度來研究語篇的語言成分和基本要素,它們是構(gòu)建語篇的基本載體。散文語篇還通過一定的修辭手段,如明喻、暗喻、典故等來表現(xiàn)語言的特色,使文章更加生動、更具有吸引力。
杜世洪[9]認為:“梭羅對語言中介調(diào)節(jié)功能的認識,還來源于他對語言的詩化作用和真實性的認識?!痹谡Z言的運用上,梭羅傾向于使用簡潔樸實的文字進行描述,他認為接近大自然和民眾的語言才能更深入人心,給人以心靈的啟迪。梭羅在散文《河上一周》用最真實的語言來記錄大自然中的萬物。梭羅用清新、自然的筆觸向我們描繪了一個遠離喧囂的世界,那正是世俗的人們所向往的。同時,梭羅的文字具有新鮮的活力,他將自己的思想與自然事物結(jié)合在一起,渾然天成。在梭羅的許多散文中,隨處可見其對魚類、樹木以及山川河流的描寫,例如,《緬因森林》中所提到的花楸、黃樺、條紋槭、雪松等樹木,不僅種類繁多,有些樹木還并不多見,梭羅卻能一一識別,簡單的描述卻反映了梭羅眼界的寬闊。梭羅清新、明快的語言在《心靈漫步科德角》中展露無遺,令讀者置身于大自然,做一個閑適、自由、思考的漫步者,感覺輕松、愉快,又深受啟發(fā)、心靈受到洗禮。
梭羅的散文中巧妙地使用了大量修辭手段,如明喻、暗喻、擬人、夸張、典故等。例如在《河上一周》中這樣描述他們乘坐的船只“盡管我們的船像一只呆笨的水鳥,但它還是可以滿足我們在水上漂浮的要求”。作者采用明喻的修辭手法,將“船只”比作水鳥,形象生動,這種意想不到的比喻,初次讀到會使讀者心靈激蕩,不由自主地贊嘆語句的優(yōu)美。其中,“呆笨”一詞巧妙地描繪了自制船只不靈活的特點。這種形象的描述易引起讀者的聯(lián)想,在腦海中顯現(xiàn)出小舟漂浮在河上,不易控制的畫面,具有強烈的語用效果。在《瓦爾登湖》中,梭羅就引用了大量的典故。例如希臘神話中曾殺死九頭獸、三個身體怪牛的英雄赫拉克勒斯,以及羅馬神話中的智慧女神密涅瓦,梭羅對這些典故的運用恰到好處,完全沒有生搬硬套之嫌。另外,梭羅散文中還引用了多句孔孟話語,可見梭羅注重吸收不同民族的優(yōu)秀文化。
注重對意象、意境的構(gòu)造是梭羅散文語言的一大特色?!锻郀柕呛分羞@樣寫道:“一個湖是風景中最美、最有表情的姿容。它是大地的眼睛;望著它的人可以測出他自己的天性的深淺。梭羅采用比喻、擬人的修辭手法賦予了瓦爾登湖新的生命力,活靈活現(xiàn)地躍然紙上。瓦爾登湖既是美麗的自然之湖,也是梭羅的心靈之湖。它寄托著梭羅對大自然的憧憬,對簡單生活的向往之情。讀過《瓦爾登湖》的人,大多會對“長著翅膀的貓”印象深刻。作者為貓插上了助其飛翔的翅膀,難道不是為自己插上遠離塵世、飛向自然的翅膀嗎?
樸實無華的文字中也暗含著梭羅的幽默。在《緬因森林》中,作者描述道:“在附近的一家小旅館,馬夫像歡迎老相識一樣迎接我們的馬,但它卻不記得馬夫了?!币约啊叭烁魍ㄆ浔拘小覍κ澜缟先魏我黄ヱR都不了解,包括踢過我的那匹馬在內(nèi)”。馬夫見到馬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行為與馬對馬夫的毫無印象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這種語言上的落差,增強了文章的幽默效果。第二句中,“包括踢過我的那匹馬在內(nèi)”,寥寥數(shù)字,卻使讀者會心一笑,不由地想起作者被馬踢到的滑稽場面。
同時,梭羅散文的部分語句也有使人不易明白的地方。梭羅在《瓦爾登湖》的經(jīng)濟篇中這樣寫道:“任何氣候任何時辰中,我都希望及時改善我當前的狀況,還要在手杖上刻下記號;過去和未來的交叉點正是現(xiàn)在,我就站在這個起點上。請原諒我說話晦澀。”這是由于他職業(yè)的特點所決定的,梭羅這樣直言不諱地說出他部分語言晦澀的特點,非但沒有降低文章的可讀性和趣味性,反而增加了文章的真實性,吸引讀者的注意。
卡爾·克勞斯[10]指出:“風格還可以指為達到某種特殊的目的和預期的效果而對語言進行的加工經(jīng)營和創(chuàng)作的自覺過程?!痹谏⑽膭?chuàng)作中,梭羅喜歡以第一人稱“我”的視角進行敘述,如同一位長者以對話的方式向讀者介紹自己的經(jīng)歷,時刻保持著彼此之間心靈的交流。梭羅散文中夾敘夾議的寫作方法,使他的散文作品更加靈活多變。此外,梭羅散文中添加了許多詩篇,它們有的是作者自己創(chuàng)作的,有的是引用的。這種散文和詩相結(jié)合的寫作模式賦予了梭羅散文詩化的風格特征。
風格即人,一個作家的創(chuàng)作風格是其思想的體現(xiàn)。梭羅帶著我們經(jīng)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心靈之旅。他將我們帶到了如同神話般的瓦爾登湖畔,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受著大自然的浩瀚與無私。他載著我們在康科德河和梅里馬克河上欣賞別樣的風景、領略不同的風俗人情。他引領我們投入了緬因森林的懷抱,感受著大自然帶來的原始、奇妙的世界。他使我們的心靈進行了一次漫步之行,安靜地傾聽海浪低吟的聲音。跟隨著梭羅的腳步,會帶我們離開這個快速、重壓的時代。放緩腳步,享受大自然的恩賜,你會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獲,這正是梭羅對人們的勸誡。
梭羅是一個身體力行的實踐者,這充分體現(xiàn)了他的唯物主義思想。作者親近自然,與禽獸為鄰。兩年零兩個月的瓦爾登湖畔的生活,為我們勾勒了一幅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畫面。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梭羅的散文無疑給人們帶來了一股清新、自然之風。有人稱梭羅是一位隱士,他隱居瓦爾登湖是對現(xiàn)實的逃避。但是我們更應該深層次地探討梭羅的這一行為,梭羅寧愿遠離繁華的都市,過簡樸、閑適的生活,也不愿迎合世俗社會中的虛偽掩飾、爾虞我詐。他的散文散發(fā)著一種超凡脫俗的灑脫之美,那是我們所向往的純凈世界。
梭羅散文中蘊含著作者的性情。在《心靈漫步科德角》中,作者發(fā)出了“生命在于狂野”的吶喊,這是梭羅內(nèi)心最真實的渴望和追求。他不安于現(xiàn)狀,靠自己的雙手去滿足生活的需要,返樸歸真中不乏獨立不羈的精神。梭羅的散文自由、靈動,表現(xiàn)了其不愿受現(xiàn)世社會的束縛,敢于“行”隨“心”動的直率性情。梭羅這樣寫道:“我不希望自己僅僅是因為名字才與別人有所不同,我希望做到真正的與眾不同”,從中可以看出梭羅擁有自己獨特的個性魅力,以及特立獨行的人生態(tài)度。
梭羅是一個善于思考的思想家?!毒捯蛏帧分?,他對喬·艾迪恩的行為進行了觀察,“在他追蹤駝鹿的時候,我在他身上看到某種自制或稱適度的氣質(zhì)”,“他落足輕盈而優(yōu)雅,悄然無聲地穿過矮樹叢——白人就無法做到這一點”。梭羅的細致觀察,是其追求真知的一種表現(xiàn)。他用最虔誠的心態(tài)去了解不同種族的文化,并將它們進行比較,去發(fā)現(xiàn)隱藏在現(xiàn)象背后的真理。
梭羅在其散文中,將諷刺的矛頭指向了人類對自然的破壞——“有一個人帶著鉛筆來素描或到此唱歌,就會有一千個人帶著斧頭或槍而來”。人類對待脆弱的大自然是何等的殘忍,粗鄙。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獲得物質(zhì)財富,不惜以破壞自然為代價。難道“圣·約翰”號帆船的失事與人類對大自然的破壞無關嗎?梭羅對事后慘狀進行的詳細描寫,難道不是對人類的警告嗎?
梭羅的散文啟示著人們應該重新看待人與自然的關系,轉(zhuǎn)變對大自然的態(tài)度,只有這樣才能可持續(xù)發(fā)展。如果人們只知一味地向自然索取,勢必會帶來無法彌補的傷害。
梭羅散文的創(chuàng)作風格也受到了他所處時代的影響。19世紀的美國文藝復興提倡一種反映民族精神的文學,這個時期超驗主義思想盛行,為梭羅散文的創(chuàng)造提供了契機。梭羅以大自然為導向,以自身的行動實踐著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生態(tài)理念。
王基倫[11]這樣敘述道:“把作品中的各種材料加以組織和構(gòu)造,就形成了結(jié)構(gòu)。因此,結(jié)構(gòu)也就是作品的組織形式或構(gòu)造形態(tài)?!彼罅_散文大多記錄了作者的親身經(jīng)歷,按照時間的先后順序來記敘所發(fā)生的事件,是梭羅常用來謀章布局的方法。這種以時間結(jié)構(gòu)來組織語篇的方式,可稱其為線性結(jié)構(gòu)。梭羅散文《河上一周》這一特征就很明顯。作者敘述了一周內(nèi)兄弟兩人乘船航行的所見所聞以及所思所想。時間是從周六至下周周五,總體看來,在《河上一周》中作者是采用順敘法進行敘述。但是部分章節(jié)也穿插了倒敘法敘述,以“鄉(xiāng)野的美麗”這章為例:“1839年8月的最后一天,星期六,我們兄弟倆——兩個土生土長的康科德人——終于在這個河港起航了……在出發(fā)的前一個晚上……在溪流低洼處的一個岬角上,村里的朋友們揮手為我們送行……”作者以寫日記的形式,首先交代航行出發(fā)的時間,繼而采用倒敘法回憶了出發(fā)前一天晚上的準備,并對怎樣的船只制作才能滿足航行的要求作了細致的刻畫,這就使人們對兄弟倆自制的船只充滿了好奇,為河上一周的旅行做了鋪墊。“村里的朋友們揮手為我們送行”將我們從回憶中拉回了現(xiàn)實,正式開啟了一周的河上之行。實際上,梭羅在康科德河和梅里馬克河上一共航行了兩周的時間,作者將它濃縮為一周,有其內(nèi)在的含義。一周象征著時間周期的一個完整輪回,符合自然規(guī)律的發(fā)展變化。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梭羅的超驗主義思想,回歸自然,追求真理。
梭羅的《瓦爾登湖》共分為18個章節(jié),作者按照春夏秋冬的四季輪回來進行布局。梭羅在瓦爾登湖生活了兩年零兩個月,他將這一時間化整為一年是有特殊用意的。一年的春夏秋冬,既經(jīng)歷了陽光明媚,又忍受了酷暑嚴寒 ;既有萌芽又有收獲。這雖是對自然變化的描述,也是梭羅內(nèi)心不斷起伏變化的寫照。以春這個季節(jié)結(jié)尾,不正是梭羅對自然、社會仍充滿希望的真實想法嗎?每個章節(jié)以塊狀結(jié)構(gòu)的形式展現(xiàn),看似“形散”,實則“神似”,使《瓦爾登湖》的章節(jié)既層次分明,又連貫統(tǒng)一。同時,《瓦爾登湖》的篇章中也使用了深層結(jié)構(gòu),讓讀者在閱讀之余思考其隱含的內(nèi)在意義。例如在“禽獸為鄰”一章中敘述的螞蟻之戰(zhàn):“……我觀察到兩只大螞蟻,一只是紅的,另一只大得多,幾乎有半英寸長,是黑色的,正在惡斗……看來這不是決斗,而是一場戰(zhàn)爭,這兩個蟻民族之間的戰(zhàn)爭……紅色的共和派在一邊,黑色的帝國派在另一邊……顯然它們的戰(zhàn)爭的口號是‘不戰(zhàn)爭,毋寧死’……”表面上是對螞蟻戰(zhàn)爭的描述,實際上暗含的是人類的戰(zhàn)爭。螞蟻之間殘酷無情的廝殺正是人類惡戰(zhàn)中互相殘殺的真實寫照。螞蟻戰(zhàn)爭被描述得如此激烈,更能反映出作者對戰(zhàn)爭的極其痛恨、厭惡之情。其中,“紅色的共和派”和“黑色的帝國派”不正是美國黨派之間的搏斗嗎?此處的深層結(jié)構(gòu)更突顯了梭羅對文字技巧的巧妙運用。
梭羅曾三次進入緬因森林,領略大自然的浩瀚與神秘。但在《緬因森林》一書中僅記錄了一次旅行,這與作者至誠至美的追求是一致的。作者在這次旅行的描述中,傳達了其在緬因森林所有深刻的經(jīng)歷以及感悟,反映了梭羅深厚的文學功底。在《緬因森林》中,作者也插入了較多的情節(jié)結(jié)構(gòu)。如在“運河”這一章節(jié)講述到尋找同伴的情節(jié):“印第安向?qū)э@得有些不情愿……他的喊聲有些像貓頭鷹的叫聲。我想起我的同伴的眼睛有些近視,于是十分擔心他從懸崖上掉了下去……但成功的希望卻更渺茫了……由于擔心我的同伴,我一直輾轉(zhuǎn)難眠……”在這一情節(jié)中,作者加入了許多心理描寫,將同伴迷失時“我”內(nèi)心的焦灼不安充分地表達了出來,同時這一情節(jié)也為下一章的“尋找同伴”做了鋪墊。在“尋找同伴”這章中這樣記錄道:“一大清早,我就叫醒了印第安向?qū)ふ椅业耐椤〉诎蚕驅(qū)胂瘸栽绮?,但我提醒他,我的同伴別說早餐,甚至連晚餐也沒有吃……事情看起來是這樣的……他很可能曾聽到過印第安向?qū)У暮艉?,但他誤以為那是一只貓頭鷹的叫聲……”前后章節(jié)銜接十分連貫,圍繞尋找同伴這一共同主題展開。并將印第安向?qū)Ю涞膽B(tài)度與“我”極其不安的心情作對比?!罢`以為那是一只貓頭鷹的叫聲……”與前文中提到“他的喊聲有些像貓頭鷹的叫聲”呼應,形成了有機統(tǒng)一的整體。
《心靈漫步科德角》主要分為心靈漫步和科德角兩部分來寫。心靈漫步包括7個章節(jié),抒發(fā)了作者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情感。作者在“置身于大自然”一章中這樣敘述道:“我很想關于大自然的話題暢談一番……我們有一半的行程是在重復自己走過的路途……我常常在大自然中流連忘返……”當經(jīng)歷了河上一周的旅行,瓦爾登湖畔的獨處以及對緬因森林的探索,梭羅的內(nèi)心已被大自然的浩瀚無窮所深深地震撼。于是,作者擺脫時間、空間的限制,讓自己的心靈盡情地在大自然中漫步。各個章節(jié)看似沒有關系,實則相互聯(lián)系。梭羅“置身于大自然”,去“尋找生命的甘泉”。當“暢游內(nèi)心的完美世界”后,不由自主地發(fā)出“生命在于狂野”“做迷霧的孩子”的呼喊。最后作者記錄了“思考的聲音”“生活在此刻”的人生感悟。各個章節(jié)環(huán)環(huán)相扣,給讀者一條清晰的路線,去領略作者內(nèi)心的獨白。第二部分科德角包括十個章節(jié),作者是按時間順序來敘述的。梭羅也曾三次前往科德角,在“海灘”一章中就作了詳細的介紹:“……1849年10月,我與朋友第一次去了科德角,第二年6月我獨自一人又去了一次,第三次去是在1855年7月,那次也是和朋友一同去的……”這就為下文科德角之行的展開作了鋪墊。在最后一章“普羅溫斯頓”中出現(xiàn)了畫龍點睛的一筆:“一個人站在科德角的海濱時,可以將整個美國拋諸腦后?!边@就回答了科德角為何對梭羅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使各個章節(jié)融為了一體。
梭羅以親身實踐,親近自然,為散文作品帶來了一股清新自然之風。其四部散文正是梭羅不斷接受大自然熏陶、啟迪的代表之作,也是其內(nèi)心不斷成熟、蛻變的展現(xiàn)。細膩靈動的語言,自由狂野的文體風格,精心布局的語篇結(jié)構(gòu),無不體現(xiàn)了梭羅與眾不同的人格魅力。梭羅散文帶我們遠離喧囂忙碌的社會,經(jīng)歷一次又一次的心靈之旅。讓我們在享受大自然恩惠的同時,尋找迷失的自然生態(tài)觀。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19世紀美國超驗主義思想,順應了時代發(fā)展的要求,對解放人們的思想有積極的促進作用。
[1] Harding W. Walden: an annotated edition[M]. New York: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1995.
[2] 梭羅. 河上一周[M].宇玲,譯. 哈爾濱:北方文藝出版社,2008.
[3] 梭羅. 緬因森林[M].戴亞杰,譯. 哈爾濱:北方文藝出版社,2008.
[4] 梭羅. 瓦爾登湖[M].徐遲,譯. 北京: 中國宇航出版社, 2010.
[5] 梭羅. 心靈漫步科德角[M].孫達,譯. 哈爾濱:北方文藝出版社,2008.
[7] 丁金國. 語篇特征探析[J]. 當代修辭學, 2014(1):55-64.
[8] 王清華. 語篇的“言語個性”分析及語篇教學模式研究[M].長春: 東北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
[9] 杜世洪. 梭羅、 《瓦爾登湖》與語言[J]. 外語教育研究,2014(3):56-60.
[10] 卡爾·克勞斯.散文風格漫譯(上)[M]. 林寶華,譯. 福建外語,1986:94-97.
[11] 王基倫. 散文語篇的段落結(jié)構(gòu)與文理脈絡[J]. 當代修辭學,2012(2):1-9.
TextualFeaturesofThoreau’sProse
BAI Yangming, HAO Niwei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HubeiUniv.ofTech.,Wuhan430068,China)
Thoreau recorded what he had experienced and learned in the form of prose. Thoreau’s prose is worth of deeper research, including his inventive usage of language and the unique pattern of combining the prose and poetry together. Start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textual feature, this paper is aimed at exploring the language characteristics, style and the text structure of Thoreau’s prose, so as to find out Thoreau’s personality change and his faith pursuit.
Thoreau’s prose; language feature; style; text structure
2017-05-25
2016年湖北省高等學校國家級大學生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訓練計劃項目(201610500006); 2016年湖北省教育廳高校人文社科青年項目(16Q110)
陳佳玲(1995-), 女, 湖北武漢人, 湖北工業(yè)大學本科生, 研究方向為翻譯理論與實踐
張阿林(1980-), 女, 湖北武漢人, 英語語言文學碩士, 湖北工業(yè)大學講師, 研究翻譯理論與實踐
1003-4684(2017)06-009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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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張巖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