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尚鵬 程紅蕾
(天津外國語大學 國際傳媒學院,天津 300270)
道經(jīng)《太上洞淵神咒經(jīng)》異文例辨
牛尚鵬 程紅蕾
(天津外國語大學 國際傳媒學院,天津 300270)
《太上洞淵神咒經(jīng)》是道教的一部重要典籍,該經(jīng)有《道藏》本和敦煌本兩個版本,這兩個版本在文字使用上有一定的差異,形成異文的原因及異文的類型有多種。通過歸納概括,該經(jīng)的異文可以分為以下四類:一是因字形相近致誤而造成異文,二是因同義或近義關(guān)系造成異文,三是因同音假借造成異文,四是因表述有別造成異文。研究不同版本的異文,對整理道經(jīng)有重要的意義。
《太上洞淵神咒經(jīng)》;敦煌本;形誤;異文
《太上洞淵神咒經(jīng)》,一名《洞淵神咒經(jīng)》,簡稱《洞淵經(jīng)》、《神咒經(jīng)》,為圖讖式之道教經(jīng)典,洞淵派之首經(jīng),在南北朝隋唐時期流傳極為廣泛,是研究早期天師道教義及唐代洞淵派思想的重要經(jīng)典。該書約成書于東晉末劉宋初,晉末道士王纂假托太上道君降授。今存兩個版本,一是《道藏》本①, 共二十卷,收入洞玄部本文類。前十卷約成書于東晉末劉宋初,為六朝古本;后十卷完成于中唐以后至唐末,為中晚唐道士增補。二是敦煌寫本,寫于唐高宗麟德元年,主要為前十卷內(nèi)容,另有第二十卷的部分殘片。敦煌寫本中共有該經(jīng)37件(包括吐魯番文書一件),多為殘卷,部分為整卷,個別件僅僅是碎片,保存經(jīng)文從幾百行到幾行不等。茲一并羅列如下②:
卷一《誓魔品》存4件:P.3233、S.3786、P.2576v前、DX10306;
卷二《遣鬼品》存2件:P.2959、敦研376;
卷三《縛鬼品》存1件:P.4676;
卷四《殺鬼品》存6件:S.3389、BD1157(宿57/北8457)、S.1061、S.3412、DX10872、秘目638;
卷五《禁鬼品》存5件:BD15500(能100)、P.2752、DX10305、北大D174、P.2894;
卷七《斬鬼品》存3件:P.2444、S.318、Ch.86.iv(IOL.C.101v);
卷八《召鬼品》存3件:P.2365、P.2424、DX05500;
卷九《殺鬼品》存5件:P.2793、P.2749、P.3309、P.2473、S.3705;
卷十《殺鬼品》存2件:P.2366前、S.5884;
卷二十《長夜遣鬼品》存2件:S.8076、S.9047v。
相比而言,《道藏》本和敦煌本呈現(xiàn)出不同的特征?!兜啦亍繁緝?nèi)容相對完整,無明顯的殘缺,語句較為通暢,字跡也相對清晰,但多摻雜后人改動的痕跡;敦煌本由于深處藏經(jīng)洞,歷經(jīng)千年的封存,更大程度上保留了古籍的原貌,能夠準確地反映出唐代道經(jīng)的語言文字風貌,但敦煌本流失破損嚴重,經(jīng)卷內(nèi)容不全,字跡模糊、漫漶不清的殘片較多。
在文字上,《道藏》本與敦煌本也頗有差異。《道藏》本多用通行字、正字、今字,敦煌本多用俗字、通假字、古字。即使是同卷的敦煌本,不同的件之間文字也有一定的出入。研究不同版本的異文,對整理道經(jīng)有重要的意義。通過《道藏》本和敦煌本以及敦煌本同卷異件之間文字的比對,我們歸納出該道經(jīng)的異文有以下四種類型(也可以說是造成異文的四種原因):一是因字形相近致誤而造成異文,二是因同義或近義關(guān)系造成異文,三是因同音假借造成異文,四是因表述有別造成異文。以下就按這四個方面分別加以論列。
古籍在刊刻或傳抄的過程中出現(xiàn)訛誤是很常見的現(xiàn)象,特別是字形相近的文字,最容易發(fā)生訛誤,這就是形誤字。形誤字是閱讀和整理道經(jīng)的一大障礙,形誤字的辨析也是古籍整理的一個重要的方面。特別是出土的敦煌道經(jīng),由于雜出下層百姓之手,形誤字滿卷皆是,嚴重影響了古籍的正確使用,對其進行文字的甄別考校工作是必不可少的。
(1)救療百病者,汝等魔王、天人、子息、小鬼王等,悉共佐助道士治病。(《道藏》本卷10)
按:“天人”,P.2366前作“夫人”?!疤臁蹦诵谓`,《太上洞淵神咒經(jīng)》卷7:“汝等大魔王及夫人,百億鬼王等,悉以斬之矣?!本?:“此經(jīng)乃伏一切大魔王、小鬼王及夫人千子萬孫,悉助道士化人治病耳?!本?:“大魔王、王夫人子子及孫、小王、大臣、一切鬼王等,悉斬之不恕矣。”皆其例。
(2)道士當入山,不入山者,直人間自別立治舍,與人別床。(P.2366前)
按:“直”,《道藏》本作“在”?!爸薄蹦诵谓`?!爸薄?、“在”文獻常相訛,唐呂溫《楚州追制后舍弟直長安縣失囚花下共飲》詩,《全唐詩》卷371在“直”下注云:“一作在?!奔雌淅?。
(3)有病之家轉(zhuǎn)此經(jīng)處,一切大魔王與小鬼王誓曰:自今有人,作齋行道,救治病人,病人甚危,兼有口舌官事、刑徒囚系等,今差。召喚萬鬼,問之何鬼為也。(S.318)
按:第二個“今”字,《道藏》本、P.2444作“令”。“今”乃形近而誤。
(4)召喚萬鬼對之,何鬼為也?佐汝驅(qū)之,令自然得瘥。(S.318)
按:“佐汝驅(qū)之”,P.2444作“汝驅(qū)之”,《道藏》本作“汝促驅(qū)之”?!白羧牝?qū)之”不合文義,當作“汝促驅(qū)之”,“佐”當為“促”之形誤。
(5)若有道士救之官事疾病之處,天人王女四十萬人,來下助人,不令有厄。(P.2365)
按:“王女”,《道藏》本、P.2424均作“玉女”?!巴酢蹦恕坝瘛敝握`?!短隙礈Y神咒經(jīng)》中“天人玉女”常見,卷1:“太上將天人玉女人千萬億人,來下救之?!庇郑骸白匀涣κ?、天人玉女,悉來侍衛(wèi)?!本?0:“天人玉女,自然助人善心矣?!庇郑骸疤烊擞衽较扇??!苯云淅?。
同義詞或近義詞的替換是造成古籍異文的一個重要原因,古籍經(jīng)過不停的刊刻傳抄,以及后人的???,個別詞語會被替換成當時人容易理解的同義詞或近義詞。這類異文的雙方意義相同或相近,在文中都能講得通,對閱讀文章并無障礙。這類異文數(shù)量龐大,個別的古今同義詞或近義詞反映了漢語詞義歷史發(fā)展的某些痕跡,能夠為古漢語詞義學、訓詁學提供豐富的感性材料,對漢語詞匯史的研究有重要的意義。
(1)門門兇衰,哀聲相尋。眾生相殘,自作苦惱。(《道藏》本卷1)
按:“苦惱”,敦煌P.3223作“苦業(yè)”,S.3786作“苦本”。三者義近。
(2)天尊教化難乎?弟子等區(qū)區(qū),以展下情。(《道藏》本卷1)
按:“乎”,敦煌S.3786同,P.3223作“于”。二者均為語氣詞,義同。
(3)蔚明羅等諸天大眾四十九萬人,到于三天之上,聽說無量大經(jīng)。(《道藏》本卷1)
按:“于”,敦煌P.3223同,S.3786作“乎”。二者均為介詞,義同。
(4)各各護持此道士,勿令觸犯此道士也。(《道藏》本卷4)
按:“觸犯”,敦煌S.3389、宿57、S.3412均作“犯觸”。二者逆序而義同。
(5)三公自罰,天下流亂,水旱不調(diào),虐鬼但來捕人。(《道藏》本卷7)
按:“流亂”,敦煌P.2444、S.318均作“亂流”。二者逆序義同。
(6)各各伺人家,取人男女,疾病、急厄、口舌、官事。(《道藏》本卷7)
按:“急厄”,敦煌P.2444、S.318均作“厄急”。二者逆序而義同。
(7)張好籍帳,若凈室之中,備安三寶香燈供養(yǎng)之具,令辦集凈潔。(《道藏》本卷7)
按:“籍帳”,敦煌P.2444、S.318均作“薄帳”。二者義同。
“室”,敦煌P.2444、S.318均作“屋”。二者義同。
(8)汝等欲得免此鬼苦者,各各受三洞真經(jīng)。(《道藏》本卷7)
按:“免”,敦煌P.2444、S.318均作“脫”。二者義同。
按:“四向”,敦煌P.2444、S.318均作“四面”。二者義近。
(10)逍遙無為,佑利生人,疾病除瘥,萬事解了。(《道藏》本卷7)
按:“佑利”,敦煌P.2444、S.318均作“佑和”。二者義近。
(11)誓死不敢縱小鬼,若世間故有一人病困者,我等頭破作四十九分矣。(《道藏》本卷8)
按:“縱”,敦煌P.2365、P.2424均作“放”。二者義同。
“我等”,敦煌P.2365作“我曹”,P.2424作“我遭”。三者義同。
(12)手持赤棒,專行人間。(《道藏》本卷8)
按:“人間”,敦煌P.2365、P.2424均作“民間”。二者義同。
(13)道言:世人多不信道,若有一人受經(jīng),男女笑之。道士不恥愚人之笑,不名道也,道者貴笑。(《道藏》本卷9)
按:以上“笑”字,敦煌P.2793、P.2473均作“嗟”。二者義近。
(14)請此法師轉(zhuǎn)經(jīng)之地,疫鬼故來不去者。(《道藏》本卷9)
按:“請”,敦煌P.2793、P.2473均作“喚”。二者義近,“喚”有請求義。
(15)手執(zhí)赤棒。(《道藏》本卷9)
按:“執(zhí)”,敦煌P.2793作“捉”。二者義同。
(16)神人治法,仙人為佐,五方萬劫不死,無有刀兵。(《道藏》本卷9)
按:“刀兵”,敦煌P.2793作“兵刀”。二者逆序義同。
(17)吾遣十方大驅(qū)將軍三十九億人,助道士驅(qū)逐之耳。(《道藏》本卷9)
按:“大驅(qū)將軍”,敦煌P.2749作“大驅(qū)軍將”。 “軍將”當為“將軍”之誤倒,《太上洞淵三昧神咒齋懺謝儀》:“赤毅力士,赤騎功曹使者,大驅(qū)將軍?!奔雌淅?。
同音假借現(xiàn)象在古籍中非常常見,也是造成異文的一種重要原因。由于抄寫者多屬于文化層次比較低的平民百姓,造成敦煌文獻通假字盈目皆是,這也是敦煌道經(jīng)的一個重要特征。通假字往往造成閱讀障礙,影響對文義的正確解讀。因此,要想順利地讀通敦煌道經(jīng),必須解決同音替代問題,排除通假造成的形義分離現(xiàn)象。找出本字,破字為訓顯得尤為重要。
(1)若不信者,孟津三河,汝等著之。(《道藏》本卷1)
按:“孟津”,P.2576 V前同,P.3223作“盟津”。二者通用。
(2)不聞有仙歌之響,人民垢濁,三洞壅塞,魔王縱毒,殺害良善。(《道藏》本卷1)
按:“響”,敦煌P.3223同,S.3786作“向”。二者同音通用。
“縱”,敦煌S.3786同,P.3223作“從”。二者同音通用。
(3)天尊教化難乎? 弟子等區(qū)區(qū),以展下情。(《道藏》本卷1)
按:“區(qū)區(qū)”,敦煌P.3223作“傴傴”。二者同音通用,均為誠懇義。
(4)時有下方世界真人蔚明羅等諸天大眾四十九萬人。(《道藏》本卷1)
按:“蔚”,敦煌P.3223、S.3786作“慰”。二者同音通用。
(5)汝等受此經(jīng),當寫經(jīng)卷,立期靜室空舍之中,靜處高座舉之。(《道藏》本卷5)
按:“期”,敦煌P.2894作“其”。二者通假通用。
(6)此太上妙言,金口所說,故令三天力士誅其疫鬼也。(《道藏》本卷6)
按:“金”,敦煌S.930作“今”?!敖瘛薄ⅰ敖稹蓖僮?,道經(jīng)多作“金口”。
按:“療”,敦煌S.930作“遼”。二者通假通用。
“瘥”,敦煌S.930作“差”。“差”、“瘥”古今字。
(8)治百姓,不得枉濫,妄誅無罪之人。(《道藏》本卷7)
按:“枉濫”,敦煌P.2444、S.318均作“枉攬”。二者通用。
(9)自今以去,太上與大魔王三十六王、荀谷等十二萬鬼主。(《道藏》本卷7)
按:“荀”,敦煌P.2444、S.318、Ch.86.iv均作“旬”。二者通假通用。
按:“卒”,敦煌P.2444同,S.318作“倅”。二者通假通用。
(11)遂令仕宦不遷,宅中虛耗。(《道藏》本卷7)
按:“仕宦”,S.318同,P.2444作“士宦”。二者義同。
(12)蜀漢浩浩,人民頓死。(《道藏》本卷8)
按:“浩浩”,敦煌P.2365作“晧晧”。二者通假通用。
古人對文獻的同一內(nèi)容會有不同的表述方式,因此,措辭用字會有一定的差異。另外,古人引用文獻一般只是“約引”,即引用時不要求字句完全一致,意思大致不誤即可。這種情況出現(xiàn)的異文的雙方在文獻中都能講通,很難判定誰對誰錯,至于哪個是文獻的原文,也是很難推斷,大概只能依據(jù)版本的先后而定優(yōu)劣。
(1)人氏隱跡,亦避地準海,至甲午之年,人氏還住中國。(《道藏》本卷1)
按:“人氏”,敦煌P.3223、P.2576 V前均作“劉氏”。作“劉氏”義長。
(2)天運劫近,其中往往有得值三寶無量上清黃庭記仙太素靈寶三昧者。(《道藏》本卷1)
按:“得值”,P.2576 V前同,P.3223作“值”。二者皆通?!吨腥A道藏》此句斷為“天運劫近,其中往往有得,值三寶無量上清黃庭記仙太素靈寶三昧者”,非是。
(3)人習仙道者。(P.3223)
按:“仙”,P.2576 V前作“佛”。二者皆通。
(4)魔王悉伏,各各遣魔子力士巡行國界,擁護國中之人。(《道藏》本卷1)
按:“魔子”,敦煌P.3223作“魔王”。二者皆通。
(5)太上將天人玉女人八千萬億人,來下救之,過乎玉京。(《道藏》本卷1)
按:“千”,敦煌P.3223、S.3786均作“十”。二者皆通。
(6)太上曰:子從閻浮來乎?(《道藏》本卷1)
按:“閻浮”,敦煌S.3786同,P.3223作“炎明”。二者皆通。
(7)世促人惡,信法者少。(《道藏》本卷1)
按:“促”,P.2576 V前同,P.3223作“俗”。二者皆通。
(8)吾今通變,視見一切,豈不遵之。(《道藏》本卷4)
按:“遵”,敦煌P.2752作“示導”。二者皆通。
(9)道士轉(zhuǎn)經(jīng)行道之處,魔王等不得撓之也。(《道藏》本卷4)
按:“撓”,敦煌S.3389、S.3412、DX10872均作“遶”。二者皆通。
(10)道言:天下多惡人,不知有道,見者不從,是以多死耳。(《道藏》本卷4)
按:“見者”,敦煌S.3389、宿57、S.3412均作“見善”。二者皆通。
(11)此經(jīng)伏一切大魔王,魔王不敢撓之也。自今以去,若有道士經(jīng)行之處,王等四十九王烏川、連子、文吉休、馮鄰子等三千六百小王。(《道藏》本卷4)
按:“撓”,敦煌S.3389、宿57均作“遶”。二者皆通。
“馮鄰子”,敦煌S.3389、宿57、S.3412均作“渴憐子”。二者皆通,《太上洞淵神咒經(jīng)》卷11作“馮憐子”。
(12)司馬平、郭秀之、丁太倫、樂法護、謝英、安費侯、王子林、元伯任、元孫支、道林等三千人。(《道藏》本卷四)
按:“太”,敦煌S.3389、宿57均作“大”。二者皆通。
“謝英、安費侯”,敦煌S.3389、宿57均作“謝莫女侯”。敦煌本斷句作“司馬平、郭秀之、丁大倫、樂法護、謝莫女、侯王子、林元伯、任元孫、支道林等三千人?!倍呓酝?。
按:“外”,敦煌S.930作“大”。二者皆通。
(14)世有病困危厄。(《道藏》本卷6)
按:“世有”,DX10305作“世人有”。二者皆通。
(15)王有無數(shù)大兵,橫行天下,令與吾共誓:一治百姓,不得枉濫,妄誅無罪之人,因此兇衰,為作祟也。(《道藏》本卷7)
按:“令”,敦煌P.2444、S.318均作“今”。二者皆通。
“因此”,敦煌P.2444、S.318均作“因人”。二者皆通。
(16)汝一一斬首萬段,以謝枉愆。(《道藏》本卷7)
按:“枉”,敦煌P.2444、S.318、Ch.86.iv均作“往”。二者皆通。
(17)鐘馗打殺,得便付之辟邪,所付與天一北獄。恐其有枉,令敕下萬民,若有疾病生人之家者,速令放之。(《道藏》本卷7)
按:“所付”,敦煌P.2444、S.318均作“傳”。二者皆通。
“令”,敦煌P.2444、S.318均作“今”。二者皆通。
“生人”,敦煌P.2444、S.318均作“主人”。二者皆通。
“速令”,敦煌P.2444、S.318均作“差來”。二者皆通。
(18)有大魚死于水中。(《道藏》本卷8)
按:“水中”,敦煌P.2365作“水上”。二者皆通。
(19)天人玉女四十萬人,來下助人,不令有厄。(《道藏》本卷8)
按:“助人”,敦煌P.2365、P.2424均作“助之”。二者皆通。
(20)從人取之,亦如大王及大富之人矣。(《道藏》本卷9)
按:“大王”,敦煌P.2749作“天王”。二者皆通。
(21)有一女鬼名姜女,先有無量功德應仙,為坐不敬三天大圣、不奉三師故。(《道藏》本卷9)
按:“姜女”,敦煌P.2749作“石姜”。二者皆通。
(22)自今以去,有識之士信用行者,天人眇之,終不令相枉。(《道藏》本卷9)
按:“眇之”,敦煌P.2749作“佐之”。二者皆通。
“相枉”,敦煌P.2749作“其枉橫”。二者皆通。
(23)是以辛巳、壬午、癸未,必有水災。(《道藏》本卷9)
按:“必有水災”,敦煌P.2749、S.3705均作“天有小災”。二者皆通。
(24)上有五色之云,圓蓋長三百萬丈。(《道藏》本卷20)
按:“圓蓋”,S.9047V作“圓圓”。二者皆通。
異文的甄別與考校是整理傳世道經(jīng)和敦煌道經(jīng)的一個重要方面,重視異文的辨析,對道經(jīng)文獻原貌的恢復和道經(jīng)文獻的正確解讀都是有益的。在文獻整理的過程中,對語言文字特別是俗字的辨別能力也是很重要的,它直接影響文獻的整理水平和實際使用價值。我們期望通過自己嘗試性的工作能夠引起學界對《太上洞淵神咒經(jīng)》這部道教經(jīng)典的注意,從而將其研究推向深入。
注 釋:
①此《道藏》本由北京文物出版社、上海書店、天津古籍出版社等三家出版社于1988年聯(lián)合出版。
②詳見[日]大淵忍爾:《敦煌道經(jīng)·目錄編》,東京:日本福武書店,1978年版。王卡:《敦煌道教文獻研究——綜述·目錄·索引》,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葉貴良:《敦煌道經(jīng)寫本與詞匯研究》,巴蜀書社,2007;任繼愈主編:《道藏提要》(第三次修訂版),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1。 “P”為法國國家圖書館藏伯希和編號; “S”為英國國家圖書館藏斯坦因編號; “DX”為俄羅斯科學院東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藏; “BD”為中國國家圖書館藏; “Ch.”為英印度事務部圖書館藏的斯坦因所獲; “V”表示背面。
【責任編輯:高建立】
2017-01-18
國家社科基金藝術(shù)項目“楊柳青木板年畫的戲曲文物價值與傳播價值研究”(編號:14CH139); 天津外國語大學創(chuàng)新團隊項目“國際漢語文化教育與傳播”(編號:14TW)。
牛尚鵬(1983—),男,河南新鄉(xiāng)人,副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訓詁學、文獻學研究; 程紅蕾(1985—),男,山東青州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古典宗教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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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3600(2017)05-001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