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菲
摘 要:本文通過數(shù)據(jù)分析我國未成年人當前的閱讀情況,探討所存在的問題以及家長的認知誤區(qū),論述親子閱讀對于孩子成長的重要性,提倡家長重視親子閱讀,并號召國內公共圖書館為親子閱讀提供幫助與指導,展望我國公共圖書館為親子閱讀服務的未來。
關鍵詞:商業(yè)合作 家長服務 個性化定制 留守兒童 多方合作
中圖分類號:G250 文獻標識碼:C 文章編號:1672-1578(2017)06-0282-02
如今知識獲取的渠道有了更大的選擇空間,但是過于依賴于通過別人的理解與創(chuàng)造而制作出的圖像、聲音、情景等這種被動的接受方式,最終只會扼殺孩子的天性,制約其想象力與創(chuàng)造力。語言文字為每一位孩子提供了無限的遐想空間,每一句話都會通過不同的理解、感覺、想象,轉化成天馬行空的畫面,呈現(xiàn)于腦海。因此,閱讀的過程也是一個再創(chuàng)造的過程。同時,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借助于各種方式,表達了人類社會的一些共同的基本準則和人類最美好的情感品質。它能夠潛移默化地影響人的心靈,幫助處在形成時期的青少年建立起自己的審美觀、道德觀和人生觀。因此,對于孩子的成長,閱讀是不可代替的。
1 未成年人閱讀現(xiàn)狀調查報告分析
2016年4月18日第十三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對未成年人的三個年齡段(0~8周歲、9~13周歲、14~17周歲)和18周歲以上成年人分別采用四套不同的問卷進行訪問。在上述所調查的數(shù)據(jù)中,本文著重研究0~8歲這個年齡階段兒童的閱讀率,因為這個年齡階段的兒童依賴性較強,還未形成獨自閱讀的能力,是父母陪同進行親子閱讀的主要人群。并且這個年齡階段是兒童心理培養(yǎng)、智商發(fā)育、閱讀能力形成的關鍵期。研究這個年齡階段的兒童閱讀行為意義重大。
與2014年度閱讀行為的數(shù)據(jù)對比分析,我們可以看到,2015年我國0~8周歲有閱讀行為的兒童占到68.1%,較2014年的59.2%上升了8.9個百分點(見圖1);而在這些家庭中,家長平均每天花費30分鐘以上時間陪孩子讀書的比例僅占18.6%,不足兩成(見圖2)。[1]
通過調查我們可以得知,僅有27.4%的家長會從孩子出生至一歲的嬰兒階段,開始嘗試利用卡片、繪本、兒歌等資源引導孩子進行認知和閱讀啟蒙,與歐美發(fā)達國家所倡導的從零歲開始閱讀相比,呈現(xiàn)相對的滯后性。我國兒童第一次接觸圖書大都在其出生一到三歲之間,有76%的家長能夠與孩子建立親子閱讀。但同時也證明,仍有剩余24%左右的孩子閱讀需求會被忽視。[2]
我國0~8周歲兒童的年平均閱讀圖書數(shù)量遠低于歐美等國水平。導致這一現(xiàn)象有多種原因。一是由于我國部分家長的閱讀啟蒙誤區(qū),即認為剛出生的嬰兒缺乏對語言、圖像等閱讀內容的認知與學習能力,所以無需進行閱讀熏陶。其二是我國對于嬰兒階段親子閱讀資源以及教育方法的空白,使得啟蒙教育無法有效開展與實施。
而從小學中高年級,即9歲左右開始,我國少年兒童的圖書閱讀率逐漸增多,其中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少兒在這一階段開始掌握一定數(shù)量的文字基礎,可以開始獨立閱讀全文字類的圖書;更重要的原因是由于校內課業(yè)和學習的需要,應試目的性的教輔教參考類圖書閱讀大大增加。所以這只是課內非主動性閱讀量的增加,并不能代替課外自主發(fā)展閱讀的數(shù)據(jù)。[3]
2 親子閱讀的重要性
親子閱讀是以書為媒介,以閱讀為紐帶,讓孩子和家長共同分享交流的閱讀過程。書籍閱讀的時間長短、內容的適宜性豐富性,父母能否經(jīng)常陪伴都決定了閱讀的質量?!坝H子閱讀”不僅僅是一種教育方式,更是一種“愛”的方式。通過共讀,為父母提供與孩子溝通的機會,加深孩子與父母的感情交流;通過共讀,能潛移默化的幫助幼兒掌握大量的詞匯,對培養(yǎng)幼兒的口語表達能力、閱讀能力和邏輯思維理解能力大有幫助,并能促進幼兒社會性的發(fā)展。
3 公共圖書館開展“親子閱讀”活動中的問題
《公共圖書館宣言》提到:“公共圖書館要幫助少年兒童自小就培養(yǎng)并加強閱讀習慣,激發(fā)其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4]公共圖書館有責任幫助指導家長開發(fā)兒童的教育潛能?!坝H子閱讀”活動,將成為共同圖書館服務的新課題。
近年來,公共圖書館開展親子閱讀服務并初見成效,但仍然存在以下幾個現(xiàn)象:
3.1 專業(yè)性不足
或囿于相關圖書資源的緊促,或受制于國內親子教育方面專業(yè)知識的匱乏,公共圖書館親子閱讀服務的開展處于普及不夠、深度不足的不均衡狀況,服務水平遠遠落后于需求。圖書館開展的親子閱讀活動,場地布置、所提供的書籍品種比較單調,活動組織策劃人性化不足,活動年齡針對性不強,缺乏與孩子的互動氛圍,較為呆板缺乏吸引力,公共圖書館的“親子閱讀”活動未能較好地向各個年齡階段家庭延伸。
3.2 家長影響不足
經(jīng)調查研究發(fā)現(xiàn),在各類閱讀行為中,大多數(shù)兒童沒有前往圖書館進行閱讀,利用外部資源學習的習慣,這與家長的影響有極大的關系。家長自身的閱讀意識、文化水平及教育能力等因素的制約,本身前往圖書館尋求幫助的意愿和行為較少,限制了公共圖書館在親子教育中的作用。這也暴露出公共圖書館資源與服務存在的浪費現(xiàn)象。
3.3 時間與空間的限制
家長受工作或生活瑣事的阻礙無法長期堅持親子閱讀,另外,學齡兒童還會因學校課業(yè)負擔較重或者參加其他的培訓課程而沒有足夠的精力進行課外閱讀活動。缺乏周期性與計劃性,親子閱讀不能達到預想效果。
4 公共圖書館開展“親子閱讀”服務的策略與建議
4.1 開展有針對性的資源建設
公共圖書館應大力建設面向親子閱讀的紙質圖書資源,豐富親子閱讀服務的形式與內容,根據(jù)不同年齡階段的兒童的特點,提供有針對性的書籍以及配套服務。比如針對0至6歲的學齡前兒童,可以多引進美國凱迪克獎、國際安徒生文學大獎、英國凱特格林威獎推薦的中英文繪本,色彩斑斕風格迥異的圖片可以刺激小朋友的想象力,童趣的語言更加符合低齡兒童的心理發(fā)育與語言發(fā)展階段。
4.2 加強與專業(yè)性商業(yè)機構的合作
公共圖書館在“親子閱讀”領域缺少專業(yè)指導以及社會化合作宣傳,僅靠行政力量的干預和公共財政的投入顯然是難以解決的。公共圖書館可以與運作相對成熟、成效顯著的專業(yè)親子閱讀機構合作,借用其成熟的運營模式和活動理念,相互學習,相互指導,在傳統(tǒng)閱讀服務的基礎上,大力改革,改進親子閱讀服務的內容與表現(xiàn)形式,通過開展如故事演講比賽、兒童情景劇、文化展、讀書交流會等新型服務項目彌補個體家庭中親子閱讀形式單一的不足,使公共圖書館舉辦的親子閱讀活動更具科學性和多元化。并可在幼兒園、小學、居民區(qū)加大“公共圖書館親子閱讀”活動的宣傳力度,形成一個以公共圖書館為核心,商業(yè)性親子閱讀機構、學校、社區(qū)協(xié)同推進的服務體系。但是在運行的過程中,也要注意商業(yè)化與廣告性的程度,公共圖書館應作為一個有權威性、有正確指導性、有信譽保證的親子閱讀活動的公立機構,而不應成為商業(yè)機構宣傳的渠道。
4.3 新技術的使用
在快節(jié)奏的社會生活中,親子閱讀總是容易被時間與空間的限制所打斷,家長要學會帶領孩子有效利用零碎的時間進行共讀,即使每天只堅持10分鐘,其效果也好于中斷親子閱讀活動。公共圖書館可以嘗試通過網(wǎng)絡技術手段為家長提供可以用于零散時間親子閱讀的資源與服務,如開發(fā)一個親子閱讀手機APP或者開通微信公眾號,一方面提供能夠短時間閱讀的故事、兒歌,或者是自然小百科等,家長與孩子可以在零散時間快速的接收信息,交流互動完成親子閱讀活動。另一方面也可利用手機客戶端或微信公眾號對家長推送宣傳圖書館的親子閱讀活動,推薦閱讀方法以及優(yōu)秀書籍等,一舉兩得。
4.4 重視家長在“親子閱讀”中的影響力與主導力
家長是開展親子閱讀的執(zhí)行者與實踐者。本身具有良好閱讀習慣與教育理念的家長往往能夠主動帶領孩子閱讀并長期堅持,具有更強的主觀能動性。但是大多數(shù)家長缺乏系統(tǒng)的閱讀教育的方式方法,或是受到文化及教育水平因素的限制,最終所采取的閱讀形式較為單一枯燥,難以激發(fā)孩子的想象力與共鳴,不能有效的發(fā)揮出親子閱讀應有的引導作用。公共圖書館應當解決家長的需求,專門為家長提供專業(yè)的閱讀教育咨詢服務,幫助家長克服親子閱讀過程中遇見的瓶頸。圖書館針對家長的需求可采取普及化講座及個性化咨詢兩種服務。
公共圖書館可通過APP或者幼兒園的幫助,在有閱讀需求的兒童家長中開展問卷調查等形式,選取家長群體反映最廣泛的親子閱讀問題,定期舉辦專題講座與交流會,介紹國內外科學先進的閱讀方式,分享優(yōu)秀書籍、學習資料,避免不必要的精力物力浪費,并傳遞正確的閱讀價值導向,不可急于求成,避免揠苗助長性行為的出現(xiàn)。
公共圖書館也可以專業(yè)圖書館員團隊為依托,針對單個家長的需求以及孩子的個體身心發(fā)展差異,提供相對應的解決方案和實踐策略,為孩子設計循序漸進的閱讀能力培養(yǎng)計劃。
4.5 關注特殊群體
大中城市家長對孩子親子閱讀的重視程度及實踐情況普遍良好,能夠有意識的陪伴孩子進行閱讀。但我們不能忽視,中國有巨大數(shù)量的農村兒童,且有一特殊的未成年人群體——留守兒童。根據(jù)權威調查,2015年中國農村“留守兒童”數(shù)量超過了6100萬人(相當于英國人口的總和)。57.2%的留守兒童是父母一方外出,42.8%的留守兒童是父母同時外出??傮w來說,大多數(shù)農村兒童父母處于對孩子有心無力的狀態(tài),甚至相當一部分“打工”父母的心目中滋生著 “讀書無用論”思想,覺得打工來錢快、來錢多,對子女的學習聽之任之,不夠重視。這是我國未成年人教育中的一個空白。由于父母教育水平的限制,父母監(jiān)護角色的缺失,農村兒童無法享受到父母在思想認識及價值觀念上的引導和幫助,親子閱讀無法順利的在這個群體中有效開展。相對來說農村兒童更容易走向認識、價值上的偏離和個性、心理發(fā)展的異常。公共圖書館作為社會文化教育機構,擁有專業(yè)的人才與物質資源,有能力有條件為貧困地區(qū)兒童及外來務工子弟開展親子閱讀服務工作。隨著國家從物質、經(jīng)濟上大力扶持貧困地區(qū)的同時,精神層面的覺悟也應當相應的提高,兩個方面相互影響,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這個過程需要社會各界多方面的共同協(xié)作解決,在此過程中,公共圖書館可以扮演專業(yè)性指導以及最終使用實踐的角色。增強我國綜合國力就要解決中國貧困地區(qū)、貧困人口經(jīng)濟水平落后的問題,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貧困地區(qū)的孩子從小通過學習,有發(fā)展致富的能力,擁有健全的人生觀世界觀,才能從根本上為我國東西部平衡共同發(fā)展助力。這是一條漫長的路,也是圖書館人應該嘗試去參與、獻策獻力的現(xiàn)實問題。圖書館不僅僅是一個提供思想、科技資源的信息中轉、交流中心,更應當在社會中積極承擔起“布道者”“解惑者”的角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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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梁志敏.國內外圖書館親子閱讀服務研究初探[J].四川圖書館學報,2012(6):84-87.
[3] 潘麗敏.親子閱讀機構的服務模式及其與公共圖書館的合作[J].國家圖書館學刊,2015(6):109-113.
[4] 李錦霞,劉芳,周力虹.學齡兒童親子閱讀現(xiàn)狀與小學圖書館服務策略研究帛——基于澳門地區(qū)小學圖書館親子閱讀推廣工作[J].圖書館建設,201 5(12):60-65.
[5] 丁文祎.中國少兒閱讀現(xiàn)狀及公共圖書館少兒閱讀推廣策略研究[J].圖書與情報,2011(2):16—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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