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驍駿
(遼寧大學文學院,遼寧沈陽110000)
作為清代北方曲藝的一種,“水滸”子弟書是《水滸傳》成書以后參與重述、再現(xiàn)故事的一種重要的說唱藝術(shù)形式。從素材來源看,大部分“水滸”子弟書改編自百回本小說《水滸傳》,還有一些脫胎于水滸戲(以昆曲、京劇為主),可以說,“水滸”子弟書是清代充分借鑒小說、戲曲藝術(shù)經(jīng)驗的“水滸”說唱的典型。從題材內(nèi)容來看,“水滸”子弟書多擷取故事中反映世態(tài)人情的部分,圍繞幾個主要人物進行敷演,而筆墨著重落在描寫人物心理、服飾,繪景狀物上,具有鮮明的藝術(shù)特點。
對于改編自名著的子弟書作品,研究者①多將目光聚焦在“紅樓”子弟書、“聊齋”子弟書、“三國”子弟書、“西游”子弟書幾種上,對“水滸”子弟書則不甚關(guān)注,幾乎沒有專門的研究成果。本文主要考察子弟書對“水滸”故事的藝術(shù)改造。
一
據(jù)筆者所見,“水滸”子弟書現(xiàn)存23篇,其中5篇同書異名,集中保存在清車王府曲本中,現(xiàn)將其名目及著錄情況列舉于下:
1.《水滸全人名》(全1回),作者無考。此書即《全水滸》,簡稱《水滸》。精抄本,傅惜華藏。百本張《子弟書目錄》(以下簡稱百本張目)、別野堂《子弟書目錄》(以下簡稱別野堂目)、樂善堂《子弟書目錄》(以下簡稱樂善堂目)、傅惜華《子弟書總目》(以下簡稱傅惜華目)著錄。
2.《水滸》(全1回),作者無考,此書即《全水滸》,又題《水滸全人名》。中國俗曲總目稿、百本張目、傅惜華目著錄。
3.《全水滸》(全1回),作者無考。此書簡稱《水滸》,又題《水滸全人名》。百本張目、別野堂目、傅惜華目著錄。
4.《醉打山門》(全1回),作者春樹齋,述百回本小說第3回事。中國俗曲總目稿、百本張目、傅惜華目著錄。
5.《山門》(全1回),作者無考。此書即《醉打山門》,述百回本小說第4回事,精抄本,傅惜華藏,傅惜華目著錄。
6.《夜奔》(全1回),作者無考。中國俗曲總目稿、百本張目、傅惜華目著錄。
7.《賣刀試刀》(全2回),作者韓小窗,述百回本小說第11回事。中國俗曲總目稿、百本張目、樂善堂目、別野堂目、傅惜華目著錄。
8.《楊志賣刀》(全2回),作者韓小窗,此書即《賣刀試刀》,述百回本小說第21回事。百本張目、傅惜華目著錄。
9.《煙花樓》(全4回),作者張松圃,述百回本小說第20回事。中國俗曲總目稿、傅惜華目著錄。
10.《坐樓殺惜》(全4回),作者無考,述百回本小說第21回事。中國俗曲總目稿、百本張目,傅惜華目著錄。
11.《活捉》(全1回),作者無考,事不見于百回本小說中,本事出自《水滸記》傳奇第32出《冥感》,昆曲《水滸記·活捉》。中國俗曲總目稿、百本張目、別野堂目、傅惜華目著錄。
12.《武松打虎》(快書),作者無考,又題《景陽岡》,述百回本小說第23回事。北京傳統(tǒng)曲藝總錄著錄。
13.《義俠記》(存第2回),作者無考,又題《武松殺嫂》,述百回本小說第26回事。民初輯本《子弟書目錄》著錄。
14.《走嶺子》(全1回),作者無考,述百回本小說第31回事。中國俗曲總目稿、百本張目、傅惜華目著錄。
15.《蜈蚣嶺》(全4回),作者無考,述百回本小說第30回事。中國俗曲總目稿、百本張目、樂善堂目、傅惜華目著錄。
16.《削道冠》(全2回),作者無考,述百回本小說第31回事。中國俗曲總目稿、傅惜華目著錄。
17.《蜈蚣嶺》(快書),作者無考,述百回本小說第30回事。百本張目、快書目錄、中國俗曲總目稿、北京傳統(tǒng)曲藝總錄著錄。
18.《李逵接母》(全3回),作者無考,述百回本小說第42回事。中國俗曲總目稿、百本張目、傅惜華目著錄。
19.《翠屏山》(全20回),作者羅松窗,述百回本小說第43回至第45回事。中國俗曲總目稿、百本張目、別野堂目、傅惜華目著錄。
20.《盜甲》(全3回),作者無考,述百回本小說第55回事,傳奇《雁翎甲》第15出,昆曲折子戲《盜甲》、京劇《時遷盜甲》亦演此事。中國俗曲總目稿、百本張目、樂善堂目、傅惜華目著錄。
21.《挑簾定計》(全1回),作者無考,述百回本小說第24回事。中國俗曲總目稿、百本張目、別野堂目、傅惜華目著錄。
22.《王婆說計》(全1回),鶴侶作,此書未見著錄,述百回本小說第24回,精抄本,傅惜華藏,傅惜華目著錄。
23.《骨牌名》(全1回),作者無考?!都\書目》曰:“把那骨牌名兒全水滸人名兒活捉短長?!敝袊浊偰扛?、百本張目、別野堂目、傅惜華目著錄。
這些篇目中,占比例最大的是描摹世態(tài)人情的作品,正如郭曉婷所指出的,“作者多選擇那些能夠表現(xiàn)人物內(nèi)心情感和生活矛盾的段落,而很少選擇廝殺的場景”②。從所選描寫的對象來看,作者主要圍繞宋江、李逵、武松、林沖、楊志而敷演,這些角色在小說中就是核心人物,在戲曲舞臺上也是焦點所在,作為深受小說、戲曲影響的藝術(shù)形式,子弟書自然仍以他們?yōu)橹饕宋铩?/p>
二
傅惜華先生曾指出,作為晚興的說唱藝術(shù)形式之一,“子弟書的內(nèi)容,比較其他曲藝所衍述的故事,來源是極其豐富的”③,有明清通俗小說、元明清三代的雜劇與傳奇、當時北京劇場中流行的京劇等。子弟書不僅在素材上大量因襲小說、戲曲,在藝術(shù)手法和描寫對象上也多對其有所借鑒?!八疂G”子弟書在創(chuàng)作時多采取戲曲的場景敘事方式,運用大量的人物內(nèi)心獨白。同時,它對小說的敘事經(jīng)驗也多有借鑒。
子弟書篇幅較短,容量有限,不能像小說那樣在深廣的文本世界內(nèi)串聯(lián)眾多人物,也無法像戲曲那樣在舞臺空間中展現(xiàn)諸多角色,而只能將筆墨聚焦于幾個核心人物上?!八疂G”子弟書中的核心人物有武松、宋江、李逵、林沖、楊志、時遷等英雄好漢,還有一些女性人物,如閻婆惜、潘金蓮、潘巧云等。之所以圍繞這些人物進行創(chuàng)作,主要有以下原因:
首先,子弟書的創(chuàng)作很大程度上受百回本小說《水滸傳》的影響。在小說中,作者便已經(jīng)將創(chuàng)作重心放在武松、宋江、李逵、林沖等人身上。從小說回目的設置便可清楚地看到這一點。描寫宋江的篇目有25回,描寫武松的有10回,描寫李逵的有9回,描寫魯智深的有8回,作為女性的潘金蓮、潘巧云和閻婆惜,作者也均用2回來敘述。小說對人物的刻畫,以及對相關(guān)情節(jié)的敷演,為子弟書的改編提供了豐富的藝術(shù)經(jīng)驗。
其次,“水滸”子弟書與“水滸”戲也有較深淵源。如《活捉》一篇,其情節(jié)出自戲曲,具體說來,是對《水滸記》傳奇第31出《冥感》和昆曲《水滸記·活捉》藝術(shù)經(jīng)驗的繼承。陶君起在《京劇劇目初探》一書中著錄“水滸”戲69部,但有一些“水滸”戲的文本現(xiàn)已不見。根據(jù)傅惜華先生主編的《水滸戲曲集》,我們可以看到現(xiàn)存的“水滸”戲共21部,其中,有關(guān)宋江、武松、李逵、林沖的篇目最多,在核心人物的選擇上“水滸”戲與“水滸”子弟書是基本一致的。
最后,核心人物的選擇又與八旗子弟的文化習尚和審美趣味有關(guān)。旗人尚武,一直以來都對通俗文藝中金戈鐵馬、樸刀桿棒類的故事更感興趣。因此,子弟書作者更多關(guān)注武松、宋江、李逵這些豪俠英雄。同時,作為清代有錢有閑的群體,八旗子弟長期受通俗文藝的影響,缺乏對現(xiàn)實生活的深刻理解,而對市井風情更加著迷,故以潘金蓮等為主要人物的風情故事自然成為敘述的焦點。
通過文本對比,筆者發(fā)現(xiàn)子弟書對水滸故事的改編方式主要有3種:增、減、改。詳見表1。
表1 子弟書對“水滸”故事的改編
表1(續(xù))
進一步考察會發(fā)現(xiàn):子弟書主要增加了人物的心理描寫、情感抒寫以及景物描繪,主要刪了小說的一些細節(jié),一些情節(jié)的前因后果,對一些情節(jié)進行了改動,有些是微調(diào),有些則是比較大的調(diào)整,另外,對人物語言也進行了改編。
趙毓龍、胡勝在《重人情而輕神魔:論“西游”子弟書的敘事傾向》一文中指出,“西游”子弟書的敘事重心不在神魔斗法,而是人情敘寫。筆者發(fā)現(xiàn),“水滸”子弟書的敘事重心也不在打斗上,同樣重在人情敘寫。這里的人情敘寫既指人的內(nèi)心情感和情緒的抒發(fā),也指社會風情和世情的呈現(xiàn)。
百回本小說《水滸傳》的主要內(nèi)容之一,是表達與展示人情,小說中所描寫的英雄人物有著不同的社會地位、性情和境遇,但他們的思想、行為、語言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相互聯(lián)系、影響及作用,是世間百態(tài)的縮影。然而,從總體的敘事傾向來看,人情并不是《水滸傳》的敘事重心?!八疂G”故事堪稱游民英雄以武犯禁的代表,從分散獨立的單篇故事到系統(tǒng)連貫的《大宋宣和遺事》,再到百回本小說《水滸傳》,打斗情節(jié)始終是最主要的敘事興奮點。如小說第23回“武松打虎”這一情節(jié),40%的篇幅都在寫武松與老虎的搏斗。
而“水滸”子弟書顛倒了人情與打斗的比重,從表1可以看出,子弟書作者將人情盡可能放大,刪減了很多打斗描寫。如武松打虎,小說中用了1 242個字來描寫武松打虎的情節(jié),而子弟書僅用200字左右。這種現(xiàn)象與子弟書的體式有關(guān),雖然子弟書屬于敘事文學范疇,并且是說唱本子,但它與寶卷、鼓詞不同,更接近敘事詩。具體來說,“子弟書一般只截取原故事中的某一段或某一處細節(jié)來敷演,通過描繪景物、描畫情態(tài)、抒寫心理來實現(xiàn)敘事,而其在心理活動的描寫上尤為細膩,不惜筆墨,反復皴染,層層深入。故其所謂‘敘事’,并不以情節(jié)的離奇曲折取勝,而是以‘情’的豐沛和細膩來打動人”④。子弟書的作者很擅長制造并渲染動情處,尤其是以“心語化”手段來展現(xiàn)人物的內(nèi)心,崔蘊華認為:“心語化是指敘述者將人物瞬間的情感信息擴展為全面而豐富的語匯,從而達到心語話語皆情語的地步,即使是一種情感,也會用立體的心理語言或神態(tài)語匯渲染出來?!雹荨八疂G”子弟書就存在大量“心語化”的段落。如《坐樓殺惜》中,原著僅用寥寥數(shù)語交代宋江的心理活動:
可奈這賤人全不睬我些個,他自睡了。我今日吃這婆子言來語去,央了幾杯酒,打熬不得。⑥
子弟書則敷演為:
你本是路柳墻花娼妓輩,不識抬舉混撇清。我本是頂天立地奇男子,怎肯在你的跟前落下風。埋怨自己當初錯,從前不該任意行。自此打破風月謎,章臺滋味我總明。方才若是糟糠婦,縱然反目他也留情。罷罷罷,明早給他一張紙,趁此開交兩西東。⑦
比較而言,小說中心理活動描寫似更為真實,但子弟書通過渲染,強化了宋江性格中果決的一面。當然,如果這種“心語化”的渲染方式被過分使用,可能會導致對人物的部分人格特質(zhì)的歪曲。如《走嶺子》中有大段的關(guān)于武松心理活動的描寫:
想老天既產(chǎn)武松這般男子,大料俺也值作個人間的萬戶侯?!辉隔斶_楊志能容物,才可以安身立命別作良謀。異日里身受招安為個將佐,俺武松敢將血汗把君酬。但掙得一條玉帶橫腰系,萬古英明史冊留。⑧
子弟書作者把主人公心中的不平進行放大,抒情效果增強,但讓人覺得武松似乎是一個熱衷于功名利祿的人,這與小說中武松的人物形象不符。
又如《醉打山門》中關(guān)于魯智深的心理描寫:
魯智深散步山前思往事,一番惆悵一番嗟呀。說:“原想在名利場中掙些事業(yè),又誰知一時忿怒把人殺。無奈何暫入空門逃出性命,居然是頭陀行者棄舍繁華。真可厭拜懺唪經(jīng)求正果,沒來由參禪入定想作菩薩。不過是些口頭禪欺人耳目,有誰見黃金鋪地波羅開花?”⑨
這段心理描寫中,“惆悵”和“嗟呀”與小說中魯智深的性格不合,魯智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爽粗漢子,從未見其自嘆自哀。至于想在名利場中掙事業(yè),不想遠離繁華城市,更是與小說中的形象不符。
三
傅惜華先生曾說:“子弟書之價值,不在其歌曲音節(jié),而在其文章。詞句雖有時近于俚俗,婦孺易曉,然其寫情則沁人心脾,寫景則在人耳目,述事則如出其口,極其真善美之至。其意境之妙,恐元曲而外殊無能與倫者也。”⑩子弟書是一種寓雅于俗的文藝樣式。“水滸”子弟書中有大量的景物描寫,往往還會同人物當時的境遇和情感相呼應,用詞既典雅又通俗,能夠達到情景交融、氣韻渾融的狀態(tài)。
一方面是景語的雅化。崔蘊華認為:“景語化敘述是指敘述主體抓住所敘人物每一次看景、賞景的瞬間,將眼前的景物充分渲染出來,從而達到一種情感的轉(zhuǎn)移和釋放。”“水滸”子弟書中的英雄人物只要走在山林或街道中,書中就會有大量的景物描寫,以襯托英雄好漢當時的心理狀態(tài)。“水滸”子弟書將一些情節(jié)片段改成具有濃厚抒情意味的韻文,如《醉打山門》只是用寥寥數(shù)筆交代了魯智深出家的前因后果,而對抒情寫景部分著墨較多:
到山前,縱目遙觀,一聲長嘯,說:“果是洞天福地,不比世界浮華?!钡珓t見爽氣迎人,別有天地,紅塵遠隔,滿目煙霞?!瓭镜琢魅暭毤殻珠g野雀語喳喳。猛回頭,古剎巍峨云端里,隱隱的鐘聲遙傳梵語嘩。魯智深散步山前思往事,一番惆悵一嗟呀。
魯智深在顛沛流離中只得棲身于古剎之中,但這里也容不下他,子弟書的敘述重點不像小說一樣聚焦于他在山中吃酒大鬧山門,而是將筆墨延宕開來,通過山林景色的描寫來渲染烘托此時魯智深的內(nèi)心情感。
再如《夜奔》中寫林沖拜訪柴進,因為早聽說柴進是個“虛心下士的俠烈兒郎”,所以林沖內(nèi)心是比較興奮的,眼前所見的景物便是清新明亮的:
不多時見水碧沙明,林深村遠,飛花啼鳥綠草白楊。綠叢叢百尺凌霜松柏茂,裊娜娜千絲浥露柳枝長……遙望見綠陰深處石橋北,高簇簇一道朱門,兩道圍墻。
這段韻文有田園詩的味道,也與林沖當時的心情相呼應,當時林沖遭遇不幸,好在魯智深仗義相救,馬上要見到柴進的好心情躍然紙上。
另一方面是人物語言的進一步俗化。子弟書作者對一些人物的個性化語言處理得較為恰當,不像小說那么啰嗦,顯得干脆利落。從小說第31回武松與惡道開打前的獨白,以及與惡道的對話中可以看出武松有幽默感,這對人物形象的刻畫有一定補充,但不免有啰嗦之嫌。而子弟書中對這段情節(jié)的描述更簡練、干脆,更符合武松的性格。
《盜甲》的情節(jié)也比小說豐富了許多,其間插入了兩個丫鬟的嬉笑打鬧和徐寧夫妻生活中的“磕打牙”,這在小說中作者只是簡單地作了交代,子弟書的改編和擴充使故事充滿了生活氣息,情節(jié)更生動有趣,徐寧的人物形象也更加豐滿。其中作者使用的語言,如“嘩啦”“啛喳”“貪頑”“磕牙”等都是俗語,丫鬟之間的玩笑和夫妻之間的“磕打牙”都是日常生活中常見的情景。
四
綜上所述,子弟書作為一門獨立的藝術(shù)形式,借鑒了戲曲和小說的藝術(shù)手法,同時結(jié)合民間文藝形式,卻又打破了傳統(tǒng)說唱文學的敘事抒情限制,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藝術(shù)特性。“水滸”子弟書雖然受到了小說文本的束縛,但它并不以廝殺打斗為主要敘述內(nèi)容,其關(guān)注點主要是心理描寫、情感抒發(fā)、景物描繪、場景敘事等。善于抒寫情感是子弟書最大的特點,子弟書作者更加熱衷于多角度、深層次地挖掘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通過人物的情緒、境遇來展現(xiàn)世態(tài)人情。同時,“水滸”子弟書中大量的景物描寫,使主人公的情感得到了轉(zhuǎn)移和宣泄,從而達到“一切景語皆心語”的藝術(shù)境界。從敘事學角度來說,子弟書作者通常過度依賴小說的敘事方式,由于小說原本敘述的不完整從而導致一些故事有“缺略”。但成功的是,子弟書的作者在改動情節(jié)的同時作了大量“擴充”,豐富了文本和人物形象,使情節(jié)曲折生動,結(jié)構(gòu)完整。從百回本小說《水滸傳》到“水滸”子弟書的藝術(shù)改造,可以看出說唱藝術(shù)對小說及戲曲的吸收及子弟書的演化軌跡。
注釋:
①胡文彬:《〈紅樓夢〉子弟書初探》,《社會科學輯刊》,1985年第2期,第141-149頁;崔蘊華:《〈紅樓夢〉子弟書:經(jīng)典的詩化重構(gòu)》,《北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3年第3期,第121-128頁;賈靜波:《〈聊齋志異〉子弟書初探》,《蒲松齡研究》,2008年第4期,第85-96頁;趙毓龍、胡勝:《重人情而輕神魔:論“西游”子弟書的敘事傾向》,《遼寧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年第2期,第147-152頁;趙毓龍:《西游故事跨文本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6年;聶秋雨:《子弟書與〈三國演義〉中的女英雄形象探析》,《佳木斯職業(yè)學院學報》,2016年第2期,第112-115頁。
②郭曉婷:《子弟書與清代旗人社會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年,第185頁。
③傅惜華:《子弟書總目》,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年,第4頁。
④趙毓龍、胡勝:《重人情而輕神魔:論“西游”子弟書的敘事傾向》,《遼寧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年第2期,第151頁。
⑥施耐庵、羅貫中:《李卓吾評本水滸傳》,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294頁。
⑩傅惜華:《曲藝論叢》,上海文藝聯(lián)合出版社,1953年,第98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