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 琳 周敏康
(1. 廈門大學外文學院,福建廈門 371005;2. 巴塞羅那自治大學翻譯學院,西班牙巴塞羅那 08193)
近30年來,隨著我國翻譯本科專業(yè)的設立,翻譯教學研究日益受到學者關注,我國的翻譯教學由20世紀80年代的感性研究發(fā)展到了90年代的感性與理性結合,再發(fā)展到2000年以來的理性階段[1]。王樹槐、栗長江[2]認為,中國翻譯教學研究可以分為兩個階段:一是傳統(tǒng)研究,即漫長的經驗式、點評式、印象式的研究;二是近年的拓新研究:由于在支撐理論、研究范式上借鑒了外語教學和描述性翻譯學的相關成果,研究結論表現(xiàn)出更新和開拓。
但我國的翻譯教學研究依然存在諸多問題。武光軍[3]認為,一是研究對象不夠全面,翻譯教學研究必須關注翻譯學習的主體——翻譯學習者;二是缺乏實證性研究,應加強翻譯學習者諸多因素的研究。傳統(tǒng)的翻譯教學研究以質性研究為主,即抽象地總結翻譯教學理論并概括翻譯教師個人的翻譯經驗的傳統(tǒng)研究,忽略了在翻譯教學中以翻譯結果為研究導向的翻譯學習者因素研究。而科學的研究方法是翻譯教學研究的首要保障,避免理論研究與翻譯教學實踐的脫節(jié)。國內翻譯學界關于專業(yè)領域翻譯能力的研究較少[4],科技術語能力的實證研究寥寥,以西班牙語學習者為研究對象的研究更是鮮有。本研究聚焦科技術語翻譯能力,通過文獻研究、翻譯學習者調查和翻譯實踐測試的相關數(shù)據(jù),探究翻譯學習者的科技術語翻譯能力構成要素,以期為翻譯教學與評估提供參考。
翻譯學中對術語能力少有研究,國內外現(xiàn)有的研究多從術語學角度分析術語能力與翻譯的結合,或者說尚未明確地將其納入翻譯能力。隨著我國翻譯專業(yè)的建設,已有學者就翻譯能力進行討論,如陶詠[5]、黃子東[6]、文軍[7]、苗菊[8]、朱玉彬[9]、錢春花[10]、仝亞輝[11]等。梁愛林[12]將術語能力定義為“解決繁雜的專業(yè)術語問題的能力,包含具備術語知識的能力、技術能力、術語的應用能力、專業(yè)能力和交際能力”。王少爽[13]認為術語能力是能夠從事術語相關工作,并利用術語學知識和工具解決實際術語問題所需的知識和技能,是一種較具實踐性的綜合能力,并提出術語能力可分解為七種子能力:理論能力、應用能力、文獻能力、管理能力、專題能力、技術能力和語言能力。魏向清[14]將術語能力概括為“譯者通過專業(yè)知識學習和時間訓練形成的術語翻譯綜合能力,主要包括譯者的術語識別能力、術語處理能力和術語管理能力”。
在國外,Vázquez[15]將術語能力定義為“涵蓋語言、認知和實用功能性層面的所有運用術語知識、行為和技巧的綜合能力”。Montero和Faber[16]提出,術語能力是譯者獲取術語表意的能力,解決術語問題是譯者保證譯文質量的決定因素之一,即術語能力是面向翻譯的能力。針對譯者的術語參與,Cabré[17]提出了四個不同的層次:(1)術語使用者,譯者能力只限于按字面意思復制原文或通過釋義來解釋;(2)被動的術語工作者,譯者通過其語言系統(tǒng)和詞學邏輯,提出新詞單元,并在頁尾加注;(3)專業(yè)譯者,譯員擁有進行術語研究和術語信息處理的基本知識;(4)系統(tǒng)性術語學者,擁有正確的單語和多語系統(tǒng)性搜索方法體系。
術語能力是翻譯能力的子能力[16],由于面向翻譯的術語能力構建的多面性特征,不同專家對術語能力提出了不同的定義,并借鑒翻譯能力的理論模型,初步構建了不同的理論模型。翻譯研究中,西班牙巴塞羅那自治大學的PACTE研究小組提出的翻譯能力實證研究模型將翻譯能力劃分為雙語子能力、語言外子能力、工具子能力、翻譯知識子能力、策略子能力以及心理生理要素[18]。G?pferich[19]所提出的翻譯能力模型更為復雜和詳細,除了PACTE小組提出的上述能力外,更強調翻譯規(guī)范、譯者自我概念等要素。
本研究采用PACTE小組提出的翻譯能力實證研究模式,該模式歷經數(shù)十年的研究、發(fā)展與驗證,其第一階段研究實驗結果分析完畢,于2000—2011年依次發(fā)表。第二階段研究是對翻譯能力的習得能力縱向研究,其研究結果分別在2012年,2014—2019年依次發(fā)表,并在2020年發(fā)表了翻譯能力分級設計和實證研究結果,為翻譯研究界廣泛接受。對科技翻譯實踐而言,其目的是跨語言的科技知識傳達和溝通,學生在術語翻譯實踐中最重要的是掌握術語翻譯能力和術語處理能力。因此,本文考察的科技翻譯實踐中的術語能力包括:術語翻譯能力和術語處理能力。
本研究采用的測量工具是《西班牙語—漢語科技術語翻譯能力調查》。首先,參考PACTE(2003)編制的“翻譯能力模型”,并根據(jù)作者翻譯理論與實踐的教學經驗編制出問卷初稿。本文嘗試發(fā)現(xiàn)(1) 目前西班牙語專業(yè)本科生在西班牙語—漢語(以下簡稱“西漢”)科技術語翻譯實踐中的難點、問題及類型;(2) 面向西漢翻譯的術語能力構成要素。
在內容上,該量表主要包括三個部分的內容:基本信息、翻譯能力、翻譯實踐術語能力。第一部分了解受訪者身份(學生或兼職譯員)、年齡、性別、最高學歷專業(yè)、翻譯實踐語言組合、是否接受過術語翻譯培訓及類型、從業(yè)年限,為單項選擇題和填空題。第二部分列出22項術語翻譯能力可能要素,采用Likert五級量表,請受訪者根據(jù)相關程度打分。第三部分是西漢科技術語翻譯測試。
本研究受試對象設定為180名學生,平均年齡為21.9歲。137人來自綜合院校(占67.1%),43人來自外語類院校(占23.9%)。來自福建、山東、吉林、上海等省市4所院校的西班牙語專業(yè)大四學生,具有一定的群體代表性。參加受試的院校,為國內較早獲教育部批準建立西班牙語專業(yè)的211或985高校,其歷年全國西班牙語專業(yè)四級、八級水平測試通過率較高。
2.3.1 翻譯實踐的術語能力量表
研究分為量化研究和質化研究兩部分。量化研究的數(shù)據(jù)來源為西漢科技術語翻譯能力調查問卷。問卷設計借鑒相關翻譯能力等計量表非文學翻譯的題項和科技翻譯研究成果(Nida[20]、Snell-Hornby[21]),采用Likert五級量表形式,調查測試考察的是科技翻譯的術語能力,共22題(見表2)。質化研究基于測試中的翻譯情況,對比分析高、低水平譯文在科技文本翻譯中術語能力構成要素上的具體差異。
2.3.2 科技術語翻譯測試
用于本研究的西班牙語原文語篇來自2019年3月20日的《墨西哥石油工程學雜志》①。受試原文全篇共97個西語字符,7個行業(yè)術語,要求被測試者對文本進行漢語全譯,允許使用工具書。原因如下:首先,該雜志是墨西哥發(fā)行量最大的石油領域雜志,在該行業(yè)內具有廣泛影響,發(fā)行量大、信效度較高;其次,作為翻譯實踐調查的因素之一,我們設置了翻譯完成時間的統(tǒng)計;最后,根據(jù)全國西班牙語專業(yè)八級大綱的要求和《語言服務市場調查》[22]對翻譯工作者的要求,本測試的翻譯篇幅、內容比較符合本科高年級學生的語言能力要求。
2.3.3 試驗程序
被試者的科技術語翻譯專業(yè)度調查和科技術語翻譯實踐測試一同進行。為確保問卷最大程度被收回,本次調查使用“問卷星”線上發(fā)放,共回收有效樣卷153份。調查后,對被試者進行科技術語翻譯專業(yè)度的集中測試。最后,所有答案資料都用SPSS 21.0進行數(shù)據(jù)管理。
本次采用問卷星線上調用的方式發(fā)放問卷,總共發(fā)放問卷180份,剔除答題時間過短或者答案重復的無效問卷27份,最終保留有效問卷153份,少數(shù)具有翻譯實踐經驗(n=46, 3.3%),女性居多(n=43,71.9%),無人參加過面向翻譯的術語課程學習(n=0, 占0%),均來自西班牙語語言文學專業(yè)(n=153, 100%)。其中,153名受訪學生中有翻譯實踐的46名學生均從事雙向互譯(n=46,占100%),絕大多數(shù)為西漢語言組合(n=40,占87.0%)。
學生調查問卷數(shù)據(jù)的Cronbach’s Alpha值為0.879,信度較高,說明問卷內部相關系數(shù)較高,內部一致性也較高。本研究KMO值為0.762,表示非常適合進行因子分析。Bartlett’s球形檢驗值為1892.674(自由度231,sig=0.000),反映22個題項之間相互關聯(lián),結構效度良好,適合進行因子分析。本次調研各維度的信度值均大于0.8,且各維度各個題項的CITC值均大于0.5,說明各個維度的信度合理,各題項具有一致性,通過信度檢驗。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用最大方差法進行指標正交旋轉,這樣提取的因子相互獨立,有助于結果的解釋[24]。抽取4個公共因子,方差總解釋率為64.744%(見表1)。
表2顯示了旋轉后成分矩陣中各因子對應題項。因子1包含4個題項,涉及語義層面的科技術語翻譯技能,被命名為“譯者的術語識別能力因子”。題項6 “我能準確理解常用詞在專業(yè)領域的含義”的因子負荷(0.739)在因子1中最高,表明問卷調查參與者有術語詞形意識,了解科技術語翻譯依賴專業(yè)領域。因子1 也包括譯文忠實等一般詞語翻譯原則。因子2包含5個題項,均與術語的理解和使用相關,被命名為“術語處理能力”。因子3包括6個題項,題項13 “我能借助網絡或圖書館相關資料明確原文背景知識構架”在因子3中最低,表明問卷調查參與者對術語相關領域背景知識興趣較低。同時發(fā)現(xiàn),6個題項因子負荷均低于0.7,說明科技術語翻譯工具使用能力整體薄弱,培養(yǎng)不夠具體,未放到完整的翻譯訓練體系中進行考量。因子4包括5個題項,均與術語翻譯管理相關,題項17 “我能夠借助各種字典、詞典、各領域術語匯編、術語卡片等來提升自己的詞匯量”因子負荷最低,表明傳統(tǒng)翻譯工具和紙張學習方式不再是現(xiàn)在譯者的主要科技術語學習來源和管理方式。
表1 總方差解釋
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進行最大方差旋轉,使差異最大化,這樣提取的因子相互獨立,有助于結果的解釋[23]。因子提取采用以下原則:(1)因問卷題項較少,每個因子包含2 個或以上題項;(2)每個題項的因子載荷大于0.5;(3)提取的所有因子能夠解釋60%以上的總方差。據(jù)此,因子分析共提取出4 個因子,方差總解釋率為64.744%。
馮志偉[23]指出術語是知識的基本單元和主要載體,代表了一個學科領域的概念體系,在知識交流和技術傳播中發(fā)揮著關鍵作用。翻譯是譯者用譯語表達源語信息,以求信息量相似的思維活動和語際活動。譯員在進行兩種語言之間的意義的相互轉換時,實際上是在尋求兩種語言符號中傳播的知識和信息對等,即翻譯以表達知識、傳播知識為目的。Cabré[17]認為術語翻譯能力即進行知識轉移、完成術語——這種語言符號所包含信息的識別與相互轉換的能力。有研究表明,術語在促進翻譯效率提高因素中所占比例高達58.2% (王華樹[25])。因此,對源語與目的語中知識組織的系統(tǒng)性語言表達,是保障譯文準確性、真實性的核心??梢姡莆招g語知識,具備術語意識,能夠有效地提高翻譯質量和效率,更好地適應當代語言服務行業(yè)的客觀需要,構建我國對外話語體系。因此,本研究選取譯文中與參考譯文最為接近的優(yōu)秀譯文,將其與典型誤譯做比較,以此探究高、低水平譯文在科技術語翻譯能力要素上的具體差異。
表2 旋轉后的成分矩陣
3.3.1 術語識別能力
例1. Se efectuó un estudio de sistemas artificiales de producción, determinándose que el sistema artificial óptimo es elbombeo electro centrífugo.(原文)
一項關于人工生產系統(tǒng)的研究表明,離心電泵是最佳選擇。(優(yōu)秀譯文)
進行了一項關于人工系統(tǒng)制造的研究,認定為最好的人工系統(tǒng)是BEC系統(tǒng)。(誤譯)
對人工生產系統(tǒng)進行了研究,確定最佳的人工系統(tǒng)是電泵系統(tǒng)。(誤譯)
優(yōu)秀譯文中術語翻譯正確、可信。按照行業(yè)術語習慣,原文中“bombeo electro centrífugo”譯為“離心電泵”體現(xiàn)了譯者對專業(yè)術語和知識的準確掌握。相當一部分受試者在譯文中使用了BEC,即原文“bombeo electro centrífugo”詞組首字母大寫的縮寫形式,在石油開采領域中,BEC同時還有“免電池電路”的含義,該譯文不能幫助從業(yè)人員準確識別該術語所指的設備,未能避免多義或歧義的干擾。另外,很多譯文中“電泵”“離心”概念缺失,違反了翻譯的忠實原則。誤譯反映出他們大多能識別科技術語,但缺乏專業(yè)領域知識,導致跨語轉換專業(yè)領域概念僅靠字面意思的語言對等轉換,無法對術語翻譯的生態(tài)樣貌進行觀察和分析,不符合概念符號化的標準統(tǒng)一。
例2. Posteriormente, se analizó el uso deBECcontubería flexibley elBEC-DUAL. (原文)
隨后,研究者們分析了帶靈活管道的電離心泵和BEC-DUAL的使用。(誤譯)
接著,研究人員又分析了有彈性管的電離心泵的使用方法。(正譯)
原文中的科技術語包括tubería flexible、BEC、BEC-DUAL等。正確譯文中,兩處術語翻譯正確,但BEC-DUAL漏譯。學生樣本誤譯較多出現(xiàn)在“tubería flexible”的翻譯上。“tubería flexible”的基本含義是“靈活的管道”,可是根據(jù)機械專業(yè)的上下文,在例句中可翻譯成“柔性管”或“軟管”。誤譯反映出譯者不熟悉科學術語內部的邏輯關系,不能根據(jù)邏輯判斷進行概念轉換。此外,漏譯說明在科技術語集中出現(xiàn)時,過負導致顧此失彼。
3.3.2 術語處理能力
例3.Seleccionándose elBEC-DUALencapsulado, para aislarel cable de potenciayla tubería de revestimiento (TR)de los fluidos altamente corrosivos de la formación.(原文)
選擇密封的電離心泵以阻隔強功率的纜線和易受腐蝕的鋪面管道。(誤譯)
選用封裝的雙電泵,將動力電纜和套管與地層的高腐蝕性流體隔離開。(正譯)
西班牙語語言特性表現(xiàn)之一為長復句的嵌套,例3中“Seleccionándose el BEC-DUAL encapsulado”是后文para引導的目的句的方式和條件,而aislar的直接賓語是“el cable de potencia”和“l(fā)a tubería de revestimiento (TR) ”兩個并列成分,將它們與后文“l(fā)os fluidos altamente corrosivos de la formación”分隔開。而誤譯混淆了直接賓語和邏輯關系,將 “l(fā)os fluidos altamente corrosivos de la formación”直接處理成直接賓語?!癮islar A de B”是常用詞組,意思是“將A與B隔開”,所有樣本譯文中,對這一詞組詞義理解均正確,但誤譯的問題均在于沒有厘清小句間的邏輯脈絡,筆者在問卷收回后的采訪中發(fā)現(xiàn),26.7%的受訪譯者反映,如果句中術語集中出現(xiàn)且為生詞,就會導致其處理譯文時“應接不暇”??梢娦g語處理能力不足,影響譯文的語篇組織,造成譯文邏輯混亂,前言不搭后語。
3.3.3 術語工具能力
譯文本身不能充分反映譯者的工具使用能力,因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工具使用情況的全程跟蹤觀察未被包含在本調查研究中。但是,約定成俗的術語翻譯,包括上文提到的術語翻譯都能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譯者的工具使用能力。測試原文中頻繁出現(xiàn)的“BEC”,正確譯文均譯為“離心電泵”。由于是網絡遞交譯文,譯者完全可以使用翻譯工具或搜索引擎檢索相關信息,并仔細甄別選取搜索內容。86.3%(132人)用于完成翻譯的時間不少于30分鐘,但有56.9%的樣本譯文出現(xiàn)誤譯,反映出他們工具能力欠缺,影響翻譯效率,工具能力也決定了譯者是否能解決科技翻譯的具體問題。針對此,周敏康[26]提出創(chuàng)建以漢語為母語的雙語或多語種專業(yè)術語互譯語料庫是輔助我國開展更加廣泛的國際交流的重要途徑之一。目前,我國高校西班牙語專業(yè)只有一所院校開設了科技翻譯課程,為避免出現(xiàn)誤譯,學習者更應勤于檢索和思考,提高“搜商”及相關翻譯輔助工具和軟件的應用能力,自發(fā)養(yǎng)成嚴謹?shù)男g語語言的使用習慣。特別是針對漢語、西班牙語術語語言結構的巨大差異,陸經生[27]強調語法結構訓練在術語運用中的重要性,特別是在高級階段,開展以學習西班牙語術語現(xiàn)象為主線的教學活動,以提高西漢術語文本處理、篇章組織能力。
3.3.4 術語管理能力
對于測試原文中高頻出現(xiàn)的術語,有36.7%的樣本譯本中出現(xiàn)重復性誤譯,如“BEC”譯為“離心電泵”和“電離心泵”,這說明譯員術語管理意識薄弱,并未使用統(tǒng)一的翻譯術語表,對翻譯中出現(xiàn)的科技術語缺乏有效管理。良好的術語體系可提高清晰度,減少術語的查找時間,減少不一致的翻譯,是保證翻譯質量和效率的重要的譯者能力之一。
本研究有以下發(fā)現(xiàn):(1)西班牙語專業(yè)大學生在科技翻譯中運用術語工具能力、術語管理能力較低,顯著影響西班牙語文本的漢譯質量,與術語處理和術語識別能力形成顯著性差異;(2)術語處理能力不足的西班牙語—漢語翻譯中,語篇錯誤更多;(3)術語知識不足、缺乏術語意識導致術語處理能力不足。
本研究結果揭示,目前西班牙語專業(yè)大學生在科技翻譯實踐中,有較強的術語意識,但不熟悉科學術語內部的邏輯關系,不能根據(jù)邏輯判斷進行概念轉換。同時,缺乏了解專業(yè)領域知識的興趣。因此,翻譯教師應根據(jù)學習者的需要和特點,有針對性地激發(fā)和誘導學生對科技翻譯中行業(yè)知識學習的積極性。針對西班牙語長復句的特點,翻譯教師應當適當增加學習者雙語科技文本輸入,提升學生對科技語體和科技語篇特征的熟悉程度,提高他們的語篇能力。此外,對于普遍存在的術語管理意識不足,教師需加強科技翻譯技術教學,提高學習者術語檢索和管理的能力。最后,本研究尚有不足之處,比如樣本較少,且囿于現(xiàn)實條件,采樣和采訪均為線上,交流內容有限。未來可將研究內容擴大至翻譯課堂,并通過與翻譯教師訪談、自我報告、實驗等手段進一步驗證研究發(fā)現(xiàn)。面向翻譯的科技術語能力屬于專門用途翻譯能力研究,術語翻譯實踐及其技術應用是未來翻譯領域的主要研究方向之一,將對信息時代翻譯研究發(fā)展產生深遠影響。
注釋
① https://docs.wixstatic.com/ugd/157b3d_f840a5e86373430883fee42f906f7a5d.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