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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譽為“鋼琴之王”的李斯特為匈牙利著名鋼琴家、指揮家、作曲家,也是浪漫主義音樂的主要代表人之一。李斯特所創(chuàng)作的鋼琴作品帶有瑰麗的想象,突破傳統(tǒng)鋼琴音樂創(chuàng)作思路及技法的桎梏,在眾多鋼琴作品中滲透了對祖國、人民的熱愛,體現(xiàn)出匈牙利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積極樂觀的心態(tài)?!顿逦琛窞槔钏固匾魳窌墒拙毩暻唬永m(xù)了浪漫主義音樂風格,以大量且快速的頓音、倚音、琶音、裝飾音等塑造出絢爛多姿的音樂形象,調動人們的聽覺與心理并產生聯(lián)覺效應,展現(xiàn)出超出音樂內容本身的音樂藝術畫面,不僅體現(xiàn)出李斯特的音樂造詣、巧妙構思,而且體現(xiàn)出復雜且深刻的情感。研究鋼琴作品《侏儒舞》的音樂特征與演奏技術,可以為鋼琴音樂的本土化發(fā)展與演奏實踐提供指導與借鑒。
弗朗茲·李斯特是匈牙利著名作曲家、鋼琴家、指揮家,偉大的浪漫主義大師,其將鋼琴演奏技術發(fā)展到了無與倫比的程度,豐富了鋼琴的音樂表現(xiàn)力,并打造出管弦樂的音響效果。李斯特所創(chuàng)作的超技練習曲,如《十九首匈牙利狂想曲》、《六首帕格尼尼大練習曲》、《兩首音樂會練習曲》等凝練了李斯特畢生的心血,創(chuàng)造了鋼琴領域艱深但又輝煌的技巧,將鋼琴的技術性與藝術性結合為有機整體,突破傳統(tǒng)鋼琴音樂創(chuàng)作及演奏的桎梏,使得鋼琴音樂具有如同交響性管弦樂隊一般的音響效果與宏偉氣勢[1]。
鋼琴作品《侏儒舞》創(chuàng)作于1863年,是《兩首音樂會練習曲》之一,相對于其他練習曲而言,《侏儒舞》為帶有詼諧性的急板作品,6/8拍,升f小調,隱含著鮮明的音樂形象,將音樂藝術性與技巧性練習相結合,并且以大量的裝飾音、頓音等打造出五光十色的鋼琴音樂世界。此首鋼琴作品是李斯特為其學生普魯克納創(chuàng)作,標題內的“侏儒”在西方指代具有神秘色彩的“精靈”。從整體上而言,《侏儒舞》演奏難度較大,體現(xiàn)出諸多鋼琴演奏技巧,因此在鋼琴練習中占據(jù)核心位置,且至今依然活躍在鋼琴藝術舞臺之上[2]。
鋼琴作品《侏儒舞》是帶有諧謔性的急板,音色豐富,速度力度及調性頻繁變化,對鋼琴演奏者的技巧與音樂素養(yǎng)提出了較為嚴格的要求。綜合而言,鋼琴作品《侏儒舞》的音樂特征體現(xiàn)在以下五大方面:
鋼琴作品《侏儒舞》是一部極具特色的變體回旋式曲目,分為引子、A樂段、B樂段、C樂段及D樂段五大部分。其中引子部分包含4小節(jié),第五小節(jié)后自然過渡至主題旋律,在主題表現(xiàn)上屬于較為規(guī)整的四句四小節(jié)結構。A樂段的主題材料較為簡單,B樂段出現(xiàn)了新的主題材料,并且與A樂段形成鮮明的對比。B樂段最為鮮明的特點便是變化豐富的調性,打造出層次性的音響效果,塑造出活潑鮮明的音樂形象。B樂段結束后進入一小段的休息,隨后是對引子及A樂段的再現(xiàn),在音樂材料上與主題相契合,但調性有所改變。C樂段的音樂材料再次發(fā)生變化,完成后進入D樂段,在此李斯特采用了大量的小輪指技巧,使得音樂表現(xiàn)力更加豐富,并增強了鋼琴演奏的藝術感染力[3]。
從樂曲的整體層面來看,其旋律生動活潑、歡快明朗、節(jié)奏感十足,展現(xiàn)出侏儒舞蹈時的靈動自如、迅捷快速。A樂段與B樂段對比鮮明,B樂段在旋律上有所改變,與A樂段相比更為流暢、樸素,帶有活潑、動感的色彩,且A樂段與B樂段之間的調性極富層次性。與傳統(tǒng)的音樂會練習曲相比,《侏儒舞》大量使用了快速的裝飾音、倚音、頓音、琶音、三連音等,體現(xiàn)出眾多鋼琴演奏技法及其組合變化,展現(xiàn)出高超的演奏技藝及艱深的演奏技術,不僅在技術上對傳統(tǒng)鋼琴作品產生了超越與突破,而且在音樂形象上更加鮮明直觀、生動活潑,可謂鋼琴藝術性與技巧性的高度統(tǒng)一。強大的音樂表現(xiàn)力、富于變化的旋律與節(jié)奏、多樣的調性及演奏技法,使得該部鋼琴作品的演奏難度急劇攀升,這也是《侏儒舞》至今活躍在鋼琴藝術舞臺上的主要原因之一。
鋼琴作品《侏儒舞》的調性變化十分豐富,且李斯特在創(chuàng)作中采用了雙手交替演奏技法,雙手快速交替演奏出不同的聲部、手指在琴鍵上快速有序且連貫流暢的跑動增強了鋼琴演奏的藝術感染力,豐富了鋼琴音樂的表現(xiàn)力,強化了鋼琴音樂的音響效果,人們仿佛可以看到一群身材短小但快速敏捷的侏儒在舞臺上跟隨音樂歡快地舞動。同時,裝飾音、倚音等的大量使用,讓樂曲的節(jié)奏動感十足,樂曲的形象更為鮮明。
《侏儒舞》的調性為f小調,引子與A樂段調性相同,第5小節(jié)的主干音屬于分解和弦;第14小節(jié)第三拍架構re調整為do,即在變化成主和弦的同時轉變?yōu)锽大調;第16小節(jié)第三拍將mi調整為re,調性轉變?yōu)镃大調,第17小節(jié)重新回歸至主和弦。A樂段在增三和弦中結束。
B樂段調性由f小調轉化為A大調,相對于A樂段而言,旋律變化幅度較小,但在調性上有所變化且增加了新的材料,即右手連續(xù)彈奏,與A樂段的頓音形成鮮明的對比。26小節(jié)在樂曲的音樂處理上以A大調七級和弦為主,處理完成后在27小節(jié)再次轉變?yōu)锳大調二級和弦,28小節(jié)為bB大調二級和弦。李斯特在此使音樂自然進行,逐步發(fā)展為E大調。在30小節(jié)結束后,是對引子及A樂段的再現(xiàn)。第57小節(jié)開始是對B樂段的再現(xiàn),從A大調逐步自然地過渡至bB大調,經(jīng)短暫的離調后回歸至bB大調的主音小調。在C樂段結束后為承上啟下的連接部,完成對g小調的延續(xù)后樂曲進入C樂段,以小輪指技巧奏出低聲部,調性為f小調。D樂段與B樂段材料相近,調性為F大調,以七級和弦及G調和弦對音樂進行處理,轉回F大調后樂曲結束。
鋼琴作品《侏儒舞》以小調為基礎逐漸行進,在同主音大調上完成,豐富的調性變化為人們打造了更加活潑的音樂審美空間。
鋼琴作品《侏儒舞》的速度與力度極富層次性,在左右手連續(xù)交替變換演奏中將侏儒們歡快舞蹈的場景描繪得淋漓盡致,營造出熱烈激昂的音樂氛圍。同時,為了增強樂曲的藝術感染力,李斯特以非連奏及優(yōu)美優(yōu)雅的速度與力度表現(xiàn)出侏儒在跳舞時的情感與心理動向,展現(xiàn)出侏儒靈動且優(yōu)美的舞姿,短小但敏捷的身姿。此外,該部作品包含了諸多力度記號,如在B樂段中,因B樂段相對于A樂段而言引入了新材料,且旋律與A樂段保持一致,為了體現(xiàn)出調性的豐富變化、情感與情緒的遞進等,在B樂段采用了f、mf等力度記號,主要目的在于延續(xù)此前快速演奏的同時注重以力度的微妙變化及層次遞進推動音樂的發(fā)展,讓速度、力度與音樂內容、音樂形象相契合,因此相對于普通音樂會練習曲而言,《侏儒舞》并非忽視音樂形象的技巧性練習,而是帶有明顯風格、以提升鋼琴演奏整體水平為目標的鋼琴作品。
他律性是指音樂本身難以容納,需要通過音響傳遞給受眾的內容,其中“內容”是指人的情感、思想等。音樂的他律性源于聯(lián)覺,即在感官刺激下產生的心理活動與情感共鳴,如“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通過音樂實現(xiàn)心靈上的交互。在《侏儒舞》中,雖然標題為“侏儒”,但在演奏時人們會自然聯(lián)想到聰明伶俐、天真可愛的“精靈”,這便是《侏儒舞》他律性特征的體現(xiàn)之一。除此之外,《侏儒舞》引子部分結束后進入主題,十六分音符快速頓音的奏法細致描繪出侏儒的形態(tài),其身材短小但步伐輕盈,再加上由漸強漸弱在回歸到漸弱的力度變化表現(xiàn)出侏儒們在舞蹈時的靈動跳躍與敏捷身姿,配合上行旋律描繪出侏儒們歡快舞蹈的畫面。鋼琴作品《侏儒舞》繪畫性內容的生動體現(xiàn)也是其他律性特征的集中表現(xiàn)[4]。
《侏儒舞》作為一部浪漫主義風格的鋼琴作品,隱含著李斯特的音樂美學思想,即將鋼琴表演視作藝術表演活動的核心,追求具有炫技性的演奏風格,音樂表現(xiàn)的主觀性遠高于客觀性,致力于最大程度上通過創(chuàng)造性與個性化演奏打到最佳的表演狀態(tài)。對于鋼琴演奏而言,若想更好地詮釋該部作品,便需要把握以下演奏技術。
鋼琴作品《侏儒舞》第1至第20小節(jié),第37至56小節(jié)運用了大量的裝飾音,節(jié)奏型為6/8拍,調性為A大調,力度標記為pp,輕盈諧謔的旋律,左右手交替演奏等體現(xiàn)了活潑的音樂情緒,且在跳音演奏中表現(xiàn)出侏儒們依次登場的畫面。在裝飾音演奏中,需要把握好樂曲的整體風格及集中體現(xiàn)的音樂內容,保證所演奏出的聲音既需要契合旋律的線條走向,又需要具有舞蹈的跳躍性,以輕盈靈動的倚音演奏表現(xiàn)出侏儒小精靈們的滑稽可愛、活動生動。與此同時,在第13小節(jié)出現(xiàn)了兩個32分音符為一組的音型,在演奏時需要體現(xiàn)出層次性與力度感,與之前的倚音演奏相區(qū)分,把握好音符時值及音樂速度,適度降低音符的跳躍性,進而演奏出連貫流暢的旋律。
在《侏儒舞》中,頓音貫穿全曲且時而密集、時而分散,疏密交織的頓音增強了音樂的表現(xiàn)力與感染力。不僅如此,不同樂段的頓音有著不同的功能及情感內涵,在演奏時需要以理解與領會作品情感基調與思想為前提,對不同樂段的頓音演奏進行差異化處理。如第32小節(jié)的頓音落在每一個三連音的第一個音之上,主要功能在于強調并推動音樂的進行,演奏時需要保證聲音的連貫性,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而第76至第83小節(jié)的頓音主要功能在于塑造侏儒小精靈活潑可愛的形象,在演奏時需要演奏出顆粒感,以較輕的力度演奏出干凈、精巧的頓音,營造出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音響效果。
鋼琴作品《侏儒舞》中快速琶音占據(jù)諸多演奏技巧的主要地位,在全曲中共出現(xiàn)三次,三次音型基本相同,調性有所變化,且都為左手琶音與音階結合,右手奏出柱式和弦。此部鋼琴作品內快速琶音的演奏對演奏者的技能與素養(yǎng)有著較高的要求,主要原因在于演奏該部作品的琶音時,手指跨越幅度較大,除左右手交替進行之外樂曲進行的速度較快,如果演奏時速度與力度把控不到位,便會給人以突兀與不和諧之感。為此,在演奏時需要綜合運用手臂、手腕的力量,集中精力以手腕帶動手指進行觸鍵,在日常聯(lián)系中演奏者還可以根據(jù)作品的風格與特征進行“二度創(chuàng)作”,通過各種節(jié)奏的變化與演奏技巧的組合等增強音樂的流動性[5]。
《侏儒舞》內包含三度、六度的雙音演奏,技術難度較高,且原本由單手演奏的樂句轉化為雙手膠體演奏,在打造明亮音響效果的同時也對演奏者的音樂處理能力提出較高的要求。在演奏時,演奏者需要以前臂、手肘、手腕、手掌等力量作為整體的支撐,將身體多個部分的力量傳導至手指,保證輕快精準地觸鍵,所奏出的音要短促有力、富有顆粒感。因該部分具有較強的炫技性,在正式表演之前需加強聯(lián)系,不斷探尋手部與腳步的配合方式,為增強鋼琴演奏的吸引力與感染力,產生“先入為主”的演奏效果,可以在各種需要強調的音符上頻繁變換踏板,與輕巧地觸鍵相配合便可以打造出層次鮮明的音響效果。
鋼琴作品內八分音符的和弦跳音集中出現(xiàn)在第21至第31小節(jié)、77至120小節(jié)、159至168小節(jié)。在演奏練習時左手貼鍵,放松手腕部分,同時運用頓音演奏技巧以便于推動右手的演奏。在練習演奏77至120小節(jié)時,左手跳音較為特殊,此時左手奏出旋律,在保證旋律線條走向、聲音連貫流暢的同時,采用弱力度奏出輕盈跳音。在演奏159至168小節(jié)時,右手為雙音演奏,左手綜合利用輪音演奏技巧,在練習時需要注意把控好力度,保證旋律平穩(wěn),右手雙音和諧,并與左手的跳音相配合。
《侏儒舞》為李斯特于1863年創(chuàng)作的《兩首音樂會練習曲》其中的一首,其曲式結構為獨具特色的變體回旋式結構,旋律帶有輕盈諧謔的特征,加之多樣化織體、層次感十足的速度與力度,展現(xiàn)出高超嫻熟的鋼琴演奏技藝。在演奏或練習該鋼琴作品時,需要把握裝飾音、頓音、快速琶音、三度和六度雙音、八分音符的和弦跳音演奏技術,同時深入體會音樂內容與形象,以悠揚靈動的鋼琴之聲描繪出侏儒小精靈們歡快舞蹈的場面,以此體現(xiàn)出此部鋼琴作品的他律性與高度音樂造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