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萍 陳錦 婁虎
摘 要:目的:探討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對親社會行為的綜合影響,考察性別和學段的群體差異,并構建一個鏈式中介模型。方法:采用縱向追蹤設計,以河南特大暴雨受災區(qū)的鄭州市1 023名中學生為對象,分別在災情1個月、2個月后進行追蹤調(diào)查。結果:對于應激事件后青少年來說,體育鍛煉可以正向預測親社會行為(β = 0.23, P<0.01);體育鍛煉可以正向預測共情(β = 0.13, P<0.01)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β = 0.23, P<0.01),共情可以正向預測創(chuàng)傷后成長(β = 0.26, P<0.01)和親社會行為(β = 0.42, P<0.01),創(chuàng)傷后成長可以正向預測親社會行為(β = 0.261, P<0.01);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在體育鍛煉和親社會行為之間起顯著的中介作用(95% CI: 0.004, 0.012);中介效應的群體差異僅出現(xiàn)在體育鍛煉與親社會行為的“特質(zhì)性”分維度關系中。結論: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既能直接影響親社會行為,還會通過引發(fā)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而間接影響親社會行為;相對來說,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中,女生比男生更需要關注共情的培養(yǎng),高中比初中更需要關注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綜合作用。
關鍵詞:體育鍛煉;親社會行為;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青少年
中圖分類號:G804.8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9840(2023)03-0052-08
Impact of Physical Exercise on Prosocial Behavior of Adolescents after Disaster: A Serial Mediation Model and Group Differences
LIU Ping, CHEN Jin, LOU Hu
(College of Sports Science, Nantong University, Jiangsu 226019, China)
Abstract: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comprehensive effects of physical exercise, empathy and post-traumatic growth on prosocial behavior, investigate the group differences of gender and school stage, and construct a serial mediation model. Methods: A longitudinal follow-up design was used to investigate 1023 middle school students in Zhengzhou, which were affected by the severe Henan rainstorm. Results: For post disaster adolescents, physical exercise positively predicted prosocial behavior (β= 0.23,P< 0.01). Physical exercise positively predicted empathy (β= 0.13,P<0.01) and post-traumatic growth (β=0.23,P<0.01), empathy positively predicted post-traumatic growth (β=0.26,P<0.01) and prosocial behavior (=0.42, P<0.01), and post-traumatic growth positively predicted prosocial behavior (β=0.261,P<0.01). Empathy and posttraumatic growth played a significant intermediary role between physical exercise and prosocial behavior (95% CI: 0.004, 0.012). The group differences of mediating effect only appears in the "trait" sub dimensional relationship between physical exercise and prosocial behavior. Conclusion: Physical exercise can not only directly affect prosocial behavior, but also indirectly affect prosocial behavior by inducing empathy and post-traumatic growth; Relatively speaking, girls need to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cultivation of empathy than boys, and high school needs to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comprehensive role of empathy post-traumatic growth than junior high school.
Key words:physical exercise; prosocial behavior; empathy; post-traumatic growth; adolescents
2021年夏天,河南省發(fā)生特大暴雨災害,據(jù)統(tǒng)計(截至8月2日12時)直接經(jīng)濟損失超過1千億元,其中災難較重的鄭州市遇難292人、失蹤47人[1],這不僅造成巨額的財產(chǎn)損失,也成為應激事件,給鄭州民眾帶來嚴重的心理痛苦。而如何幫助民眾盡快平復心情,則是災后需要關注的現(xiàn)實問題。
自然災害之后,災難帶來的應激反應通常在應激事件發(fā)生后幾周表現(xiàn)明顯[2],受災地區(qū)可能會出現(xiàn)惡意搶購、攻擊他人等不良行為[3],但研究者關注到,應激事件后也會出現(xiàn)一些積極的行為,例如,親社會行為水平的提高[4]。親社會行為是指個體發(fā)出的,有助他人、集體或社會的行為[5],它是個體社會化過程中的重要行為,對個體健康發(fā)展以及社會適應具有重要作用,也是青少年道德教育體系中的重要內(nèi)容[6]。Hoffman[7]認為親社會行為的發(fā)生是基于個體的某些特質(zhì),比如遺傳因素、心理特征等。但Staub[8-9]認為特質(zhì)論過于片面,忽略了親社會行為的發(fā)展性或培養(yǎng)性。隨后,親社會行為的理論又補充了情境性和過程性的內(nèi)容,認為親社會行為的發(fā)展可以與緊急情境相關,并且從應激事件到產(chǎn)生親社會行為具有一定的條件和過程[10]。Eisenberg[11]的親社會行為理論認為,在應激事件后個體受到內(nèi)因和外因的共同作用,會產(chǎn)生共情等情感,使其走出應激創(chuàng)傷,并出現(xiàn)親社會的行為??梢?,雖然災難給民眾帶來的沉痛巨大,但也可能通過個體的情感變化和個人成長而提高應激事件后的親社會行為,提示應激事件發(fā)生后短期內(nèi)的干預有重要意義。
體育鍛煉可以拮抗心理應激,改善公眾心理狀態(tài),緩解創(chuàng)傷后應激癥狀,促進個體健康的心理和行為水平[12],是災后心理救援與干預手段的潛在手段之一[13-14]。在青少年親社會行為的促進研究中,體育鍛煉被認為是有效的干預手段[15]。Janet的橫斷面調(diào)查顯示,青少年體育鍛煉與親社會行為密切有關[16],縱向的追蹤調(diào)查進一步說明,體育鍛煉能夠預測親社會行為的水平[17]。基于此,本研究假設1為: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能夠影響親社會行為水平。
共情是親社會行為研究中最常見的影響因素之一,它是一種感同身受的能力,意味著個體當災難或應激事件發(fā)生后,能夠產(chǎn)生同情等情緒反應,進而出現(xiàn)友好、幫助等利他行為[18]。共情對親社會行為影響的研究往往是在平常環(huán)境中,而在災難情境發(fā)生后,共情可能還需要其他心理要素共同作用而促發(fā)親社會行為,創(chuàng)傷后成長則是這種情境研究中普遍采用的中介變量[19]。對于災區(qū)民眾來說,共情能夠幫助個體更好地理解他人,從而有利于個體在創(chuàng)傷后獲得積極的成長,并形成利他的親社會行為[20]。另一方面,體育鍛煉對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積極作用已經(jīng)被廣泛證實[21]。例如,王鈺等[22]通過3個系列實驗證明了體育鍛煉能夠?qū)睬樗接蟹e極的影響;Mcdonough等[23]則通過19個月的追蹤,認為體育鍛煉可以幫助乳腺癌幸存者獲得創(chuàng)傷后成長。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設2為: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在體育鍛煉促進應激事件后青少年親社會行為之間起到中介作用。
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的干預時機,可能調(diào)節(jié)體育鍛煉對心理和行為積極影響的大小。Chen等[21]的研究表明,在應激事件發(fā)生后的早期階段,體育鍛煉與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或成長的相關更強,并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減弱。因此,本研究擬在災后1個月和2個月進行調(diào)查。另外,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對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親社會行為均可能存在性別和學段差異。Atan通過對400名青少年的調(diào)查,認為體育鍛煉對女生共情的影響高于男生[24]。魯麗華[25]對我國青少年的研究表明,體育鍛煉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存在性別和學段差異。因此,本研究擬探討體育鍛煉與應激事件后青少年親社會行為的關系及其性別、學段的差異。
1 研究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被試
分別在河南特大暴雨災害后的1個月(T1)和2個月(T2)對嚴重災區(qū)鄭州兩所學校的中學生進行調(diào)查。采用整群隨機抽樣對初一到高一每個年級的200名學生發(fā)放調(diào)查問卷,兩次共發(fā)放問卷2 400份。剔除漏選、多選、所有題項答案一致的無效問卷44份,其中4份為同一被試兩次作答均無效,獲得有效數(shù)據(jù)的被試1 158名。參照災患研究的范式,采用創(chuàng)傷程度暴露和利他主義信念進行被試的篩選,篩選標準為排除創(chuàng)傷暴露程度問卷所有題項均選擇“無此情況”的被試、利他主義信念量表所有題項均選擇“完全同意”的被試。這一部分共排除被試135名,獲得有效被試1 023名,其中男生463人,女生560人,平均年齡為15.12±1.72歲。所有參與問卷調(diào)查的中學生均對研究知情同意。
1.2 研究工具
(1)體育活動等級量表
采用梁德清[26]修訂的中文版體育活動等級量表(Physical Activity Rating Scale, PARS)測試體育鍛煉水平,內(nèi)部一致性系數(shù)克隆巴赫α為0.75。要求被試回憶過去一個月中的體育鍛煉情況,測量3個方面的內(nèi)容:每周鍛煉的頻率、每次鍛煉的持續(xù)時間、通常鍛煉的強度,體育鍛煉量總分為三者的乘積。
(2)人際反應指數(shù)量表
采用戎幸等[27]修訂的中文版人際反應指數(shù)量表(Interpersonal Reactivity Index, IRI),原量表有28個題項。根據(jù)Siu等[28]的觀點,其中11個題目可以用來測量個體的共情能力。因此,本研究采用IRI-E測量應激事件后青少年的共情,包括兩個維度:觀點采擇和共情關注,其內(nèi)部一致性系數(shù)克隆巴赫α為0.76。
(3)創(chuàng)傷后成長問卷
采用周宵等[29]修訂的創(chuàng)傷后成長問卷(Post Traumatic Growth Inventory, PTGI)反應應激事件后青少年的創(chuàng)傷后成長狀況,該問卷包括自我覺知的改變、人際體驗的改變、生命價值觀的改變3個維度,共有20個題項,其內(nèi)部一致性系數(shù)克隆巴赫α為0.93。
(4)親社會行為問卷
采用張慶鵬等編制的親社會行為問卷(Prosocial Behavior Inventory, PBI),該問卷包括利他性、遵規(guī)與公益性、關系性、特質(zhì)性4個維度,共有15個題項,其內(nèi)部一致性系數(shù)克隆巴赫α為0.95。
(5)創(chuàng)傷暴露程度問卷
根據(jù)伍新春等[30]編制的創(chuàng)傷暴露程度問卷測量青少年的創(chuàng)傷暴露程度,將每個題項的前半句限定為“暴雨災難”,問卷包括18個題項,其內(nèi)部一致性系數(shù)克隆巴赫α為0.83。
(6)利他主義信念量表
采用中文版人性的哲學量表(Philosophies of Human Nature, PHN)中的利他信念分量表測量青少年的利他信念,共有14個題項,其內(nèi)部一致性系數(shù)克隆巴赫α為0.78[19]。
1.3 研究程序及數(shù)據(jù)處理
在河南特大暴雨災害發(fā)生一個月(T1)后,發(fā)放體育活動等級量表、創(chuàng)傷暴露程度問卷、利他主義信念量表。災害發(fā)生兩個月(T2)后,發(fā)放人際反應指數(shù)量表、創(chuàng)傷后成長問卷、親社會行為問卷。
采用SPSS 24.0和Mplus 7.0進行統(tǒng)計分析。采用Harman 單因素檢驗,對所有項目進行單因素、未旋轉的探索性因子分析,得到的第一個因子解釋的變異量均低于40%,說明本研究不存在明顯的共同方法偏差。隨后,基于研究的假設對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對體育鍛煉、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親社會行為進行描述統(tǒng)計、相關分析、回歸分析、中介作用檢驗、Bootstrap分析及性別、學段的差異檢驗。設定P<0.5為結果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 結果與分析
2.1 各變量的描述統(tǒng)計與相關分析
表1列出了各變量的平均數(shù)、標準差及Pearson相關系數(shù)。相關分析發(fā)現(xiàn),體育鍛煉與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親社會行為呈顯著正相關,共情與、創(chuàng)傷后成長、親社會行為呈顯著正相關,創(chuàng)傷后成長與親社會行為呈顯著正相關。變量之間的相關關系支持后續(xù)假設的檢驗。
2.2 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中介效應檢驗
采用結構方程建模的方法進行多重中介效應檢驗。首先,在控制性別、學段后,檢驗體育鍛煉對應激事件后青少年親社會行為的總效應,結果路徑系數(shù)顯著(γ=0.364,t=22.69,SE=0.016,P<0.01)。然后,在模型中加入中介變量共情和創(chuàng)收成長,結果顯示所有路徑系數(shù)均達到了統(tǒng)計學意義上的顯著性水平(P<0.01),且模型擬合指數(shù)良好(χ2/df=7.48,CFI=0.98,TLI=0.97,RMSEA=0.07,SRMR=0.03)。該模型(如圖1)不僅包括體育鍛煉對應激事件后青少年親社會行為的直接作用效應,且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在體育鍛煉與親社會行為之間發(fā)揮著中介作用,該中介作用包括三條路徑:共情的單獨中介作用、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單獨中介作用、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鏈式中介作用。最后,采用偏差校正非參數(shù)百分Bootstrap檢驗,重復取樣2 000次,進行中介效應檢驗及置信區(qū)間的估計,結果顯示置信區(qū)間不包括0說明間接效應顯著,共情(95% CI:0.040,0.070)、創(chuàng)傷后成長(95% CI:0.052,0.084)在體育鍛煉與應激事件后親社會行為間起部分中介作用,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起鏈式中介作用(95% CI:0.004,0.012)。
2.3 中介模型的群體差異檢驗
基于各變量在性別和學段上可能存在差異,本研究檢驗了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中介效應是否具有跨群體的一致性。第一,分別檢驗青少年男生與女生的中介效應模型。結果發(fā)現(xiàn),男生(χ2/df=4.38,CFI=0.99,TLI=0.97,RMSEA=0.97,SRMR=0.02)、女生(χ2/df=4.17,CFI=0.98,TLI=0.96,RMSEA=0.07,SRMR=0.05)、高中(χ2/df=3.22,CFI=0.99,TLI=0.98,RMSEA=0.06,SRMR=0.02)、初中(χ2/df=5.22,CFI=0.98,TLI=0.96,RMSEA=0.08,SRMR=0.04),不同群體模型的擬合指標均在可接受范圍。其次,進行跨組比較,采用結構方程模型中多組比較的方法設定等值模型,結果表明模型各項指標擬合良好,并且各模型兩兩擬合指數(shù)差異ΔTLI與ΔCFI均小于0.01,說明各等值模型成立(如表2)。這說明該中介模型在青少年男生、女生或高中、初中具有相同的意義和潛在結構,即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中介效應具有跨群體的一致性。
在此基礎上,檢驗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在體育鍛煉與應激事件后青少年親社會行為的中介作用及性別差異。中介效應檢驗表明,對男生VS女生而言,共情(95%CI:0.014,0.048)VS(95%CI:0.039,0.100)、創(chuàng)傷后成長(95%CI:0.055,0.101)VS(95%CI:0.002,0.032)在體育鍛煉與應激事件后青少年親社會行為間均起部分中介作用,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95%CI:0.002,0.013)VS(95%CI:0.006,0.008)均起鏈式中介作用。對高中VS初中而言,共情(95%CI:0.010,0.040)VS(95%CI:0.030,0.076)、創(chuàng)傷后成長(95%CI:0.021,0.059)VS(95%CI:0.034,0.084)在體育鍛煉與應激事件后青少年親社會行為間均起部分中介作用,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95%CI:0.001,0.020)VS(95%CI:0.001,0.008)均起鏈式中介作用。最后,通過不同群體結構方程模型結果的比較發(fā)現(xiàn),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中介效應均不存在顯著的群體差異(如圖1)。
為進一步考察中介效應的群體差異,重復采用上述方法,分別在男生VS女生、高中VS初中中檢驗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在體育鍛煉與應激事件后親社會行為分維度之間的中介作用,即利他性、遵規(guī)與公益性、關系性、特質(zhì)性4個維度。首先,中介效應模型檢驗表明,不同群體模型的各項指標擬合良好(如表3)。進而,檢驗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在體育鍛煉與親社會行為各維度間的中介作用及性別差異。中介效應檢驗表明,對于利他性、遵規(guī)與公益性、關系性3個維度的模型,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部分中介作用和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鏈式中介作用均顯著。但是,對于特質(zhì)性維度的模型,女生的共情(95%CI:0.005,0.021)、創(chuàng)傷后成長(95%CI:0.001,0.008)及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95%CI:0.001,0.012)起完全中介作用,而男生的共情(95%CI:0.003,0.010)、創(chuàng)傷后成長(95%CI:0.019,0.033)及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95%CI:0.001,0.004)起部分中介作用;高中生創(chuàng)傷后成長(95%CI:0.008,0.020)及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95%CI:0.002,0.007)起部分中介作用,但共情的中介作用不顯著(95%CI:-0.001,0.008),而初中生的共情(95%CI:0.007,0.017)、創(chuàng)傷后成長(95%CI:0.008,0.022)及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95%CI:0.001,0.002)的部分中介作用均顯著。最后,通過比較不同群體結果方程模型結果發(fā)現(xiàn),中介效應的性別和學段差異僅出現(xiàn)在特質(zhì)性維度的關系中(如圖2)。
3 討 論
3.1 青少年體育鍛煉與應激事件后親社會行為
以往研究大多關注日常的青少年體育鍛煉與親社會行為關系,并發(fā)現(xiàn)體育鍛煉水平更高的個體表現(xiàn)出更多的親社會行為[16]。而本研究探討了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與親社會行為的關系,結果發(fā)現(xiàn),災后第一個時間點的體育鍛煉行為可以顯著正向預測后一個時間點的親社會行為,驗證了研究假設1。雖然還鮮有應激事件后體育鍛煉預測青少年親社會行為的直接研究,但體育鍛煉促進親少年親社會行為和應激事件后行為積極的青少年有更多的親社會行為能夠部分支持的本研究的觀點。魯麗華[25]調(diào)查了中學生的體育鍛煉與親社會行為,結果顯示中學生體育鍛煉水平與親社會行為的得分具有顯著的正相關作用。李琳鷺[31]對不同項目體育運動與親社會的關系進行研究,結果認為即使是競爭性體育運動也會提高親社會行為的水平。這可能是由于個體創(chuàng)傷后的心理和行為反應,典型的如親社會行為,會受到個體層面積極特質(zhì)、主觀層面的積極體驗和集體層面的積極環(huán)境共同作用[32]。而體育鍛煉有可能在這三個層面提供積極性,從而加速形成應激事件后的親社會行為。另外,體育鍛煉往往強調(diào)合作、增加社交,這也可能是塑造親社會行為的原因。同時,體育鍛煉還能夠創(chuàng)造“困難的情境”,提供給青少年克服困難鍛煉意志的機會,也能夠能解釋其為何提高親社會行為。但體育鍛煉如何影響親社會行為,還需要結合其他變量共同考慮。
需要強調(diào)的是本研究采用的是災后短期(1個月、2個月)的調(diào)查,而以往研究較多對災后幾年的被試進行調(diào)查不同。這與Park等[33]的觀點一致,他認為在生命危機后的早期階段,個體可能會經(jīng)歷重大的生活中斷、信念的挑戰(zhàn)以及身體和心理上的痛苦。體育鍛煉可以重建信心和控制感、改善健康狀況,并在早期提供社會支持,這有助于親社會行為。另外,對病患的體育鍛煉干預研究也能支持我們的觀點,他們發(fā)現(xiàn)與疾病相關的應激事件中,體育鍛煉對健康促進的有效樣本往往是患病中的幸存者或處于疾病早期的參與者。例如,Rock等的研究認為體育鍛煉對于早期疾病患者更為重要,其可以幫助患者在從患病—治療—康復—恢復的生存過程中,重新獲得對身心的控制感和信心[34]。但是,F(xiàn)itch等[35]發(fā)現(xiàn),患病晚期的個體可能會經(jīng)歷更復雜的情感、身體、行為等方面的挑戰(zhàn),體育鍛煉的健康促進作用效應將下降。這可能解釋了應激事件后短期內(nèi)青少年體育鍛煉促進青少年親社會行為的原因。
3.2 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中介效應
本研究發(fā)現(xiàn),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對親社會行為的間接影響通過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中介進行,驗證了假設2。首先,體育鍛煉可以提高共情能力,這與以往的研究證據(jù)一致,Sevdalis等[36]在體育鍛煉與共情關系的綜述中認為,體育鍛煉提高共情能力是因為體育鍛煉中身體參與可能包括協(xié)調(diào)自身的動作空間和時間、學習他人的動作、或與他人互動以實現(xiàn)具體目標。同時,還會預測他人的動作、識別他人的意圖、使自己的動作適應他人的行為等;應激事件后青少年的共情可以預測親社會行為,這與丁鳳琴等[37]的元分析結果一致,該研究結果顯示共情與親社會行為具有顯著的正相關,也符合Batson[38]的共情—利他假說、Crick等[39]的信息加工模型、Dickert等[40]的利他決策二次模型等共情理論強調(diào)的其在親社會行為產(chǎn)生中的作用。災情發(fā)生后,巨大的創(chuàng)傷情境和心理沖擊會導致共情體驗的出現(xiàn),使得青少年更會設身處地地考慮他人的感受,當個體再次知曉他人的不幸時,會出現(xiàn)利他的親社會行為[20]。
其次,創(chuàng)傷后成長在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與親社會行為間起部分中介作用,這與體育鍛煉促進創(chuàng)傷后成長[41-42]、創(chuàng)傷后成長對親社會行為具有正向作用[43]的研究結果相一致。本研究同時探討了這三個變量間的關系,證實了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是促進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重要因素,也是增加親社會行為的重要因子??赡艿脑蛟谟?,應激事件后青少年的體育鍛煉有助于拮抗心理應激、提升積極情緒,而這一積極改變還可以影響注意和認知范圍[12]。注意范圍的變化利于青少年從創(chuàng)傷后應激誘發(fā)的痛苦體驗中轉移出來,從而有可能感受到創(chuàng)傷所帶來的積極變化,而對應激事件的積極認知加工,有助于加速建立應急事件后的積極信念,從而有助于產(chǎn)生創(chuàng)傷后成長[44]。應激事件后青少年的創(chuàng)傷后成長,使個體走出災難的不良影響,并最終促進個體不僅對災難中幫助過自己的人表現(xiàn)出積極行為,還會對陌生人也如此,從而表現(xiàn)出擴大激活范圍的親社會行為。
第三,研究結果進一步發(fā)現(xiàn),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在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與親社會行為間起鏈式中介作用。這與以往共情有利于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研究結果一致[29]。表明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能夠促進個體對他人的感同身受,使得創(chuàng)傷后的影響朝向成長而不是應激障礙的方向發(fā)展,從而增加親社會行為。體育鍛煉對個體健康的積極影響,往往表現(xiàn)為綜合效應,包括身體、心理、社會和行為[45]。對經(jīng)歷了高應激生活事件的個體來說,體育鍛煉可以改善身體能力、緩解情緒困擾、增強積極情感、培養(yǎng)積極的自我意識,這可能共情促進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原因[46-47]。據(jù)此,對于應激事件后青少年而言,積極參加體育鍛煉,拮抗心理應激、形成積極狀態(tài),提高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水平,都可能在親社會行為的促進中發(fā)揮作用。
3.3 中介模型的群體差異
中介模型的性別和學段差異均出現(xiàn)在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與親社會行為 “特質(zhì)性”維度的關系中??赡苁且驗椋渌齻€維度描述的是利于他人的行為、維護群體成員間認同的行為和維護群體成員間關系的行為,而“特質(zhì)性”維度體現(xiàn)的是反映個體人格品質(zhì)的行為。由于本研究的調(diào)查追蹤間隔相差僅為1個月,其特質(zhì)性的品格可能難以代表應激事件后短期的體育鍛煉影響親社會行為的水平。
具體而言,結果發(fā)現(xiàn)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在應激事件后女生體育鍛煉與特質(zhì)性親社會行為間起完全中介作用,而男生則起部分中介作用。表明女生應激事件后高水平的體育鍛煉需要通過對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才能對特質(zhì)性親社會行為有明顯的促進作用。這可能是因為,男生活力更充沛、性格更開放、鍛煉意愿更濃,從而有更高的體育鍛煉水平。而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則是女生高于男生,女生受二者的影響更大。因為女生比男生更能理解和分享、更容易解決問題、更愿意去為他人著想[24]。角色約束理論表明,創(chuàng)傷的應對策略由個人扮演的角色決定[50]??紤]到如今女性扮演著多重角色(如母親、工人、家庭主婦),因此,與男性相比,女性在創(chuàng)傷事件后可能更容易融入積極的應對策略,如尋求專業(yè)幫助和利用社區(qū)資源,從而加速實現(xiàn)個人的創(chuàng)傷后成長[51-52]。
其次,結果發(fā)現(xiàn)共情在應激事件后初中學生體育鍛煉與“特質(zhì)性”親社會行為間的中介作用顯著,而對高中學生的中介作用不顯著。表明高水平的共情不能直接影響高中學術的親社會行為,還需要創(chuàng)傷后成長的共同作用。這可能是因為隨著年齡的增長,青少年表現(xiàn)出更大的行動自由,這會增加親人間、朋友間、社會間的接觸與協(xié)商,從而增加了親社會行為的復雜變化[53-54]。另外,解釋機制如果從青少年期間的社會—個人成長變化角度,那么親社會行為會隨年齡增長而增加,Carlo等[55]的結果顯示,16歲左右的青少年親社會行為有明顯增加。這種成長的變化使得從共情到親社會行為還需要額外的心理因素共同作用。這說明,隨著年齡的增長,青少年的親社會行為促進更加復雜,需要激發(fā)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才能夠獲得明顯的效果。
4 結 論
通過對特大暴雨后的中學生進行縱向追蹤,結果發(fā)現(xiàn):(1)應激事件后1個月的青少年體育鍛煉可以顯著影響應激事件后2個月的親社會行為;(2)共情和創(chuàng)傷后成長在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與親社會行為間起中介作用,且該中介作用包含三條路徑:共情單獨中介作用、創(chuàng)傷后成長單獨中介作用和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鏈式中介作用;(3)中介效應的群體差異僅出現(xiàn)在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與“特質(zhì)性”親社會行為關系中,即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在女生應激事件后體育鍛煉與“特質(zhì)性”親社會行為間起完全中介作用,而男生為部分中介作用;共情在應激事件后初中學生體育鍛煉與“特質(zhì)性”親社會行為間的中介作用顯著,而對高中學生的中介作用不顯著。
鏈式中介模型的建構,初步解釋了應激事件后青少年體育鍛煉、共情、創(chuàng)傷后成長對親社會行為的交互影響,可為制定應激事件后青少年心理健康運動處方提供一定參考。第一,應激事件后心理輔導工作者要認識到,雖然應激事件本身對青少年造成沖擊,但及時的干預也會對青少年的身心發(fā)展產(chǎn)生重要影響。第二,在應激事件后青少年心理疏解工作中,不僅要關注認知治療、藥物治療等解決青少年消極心理和行為問題的手段,還需要重視體育鍛煉的干預策略,特別是其在提高青少年積極心理和行為傾向方面有重要的意義。第三,本研究為如何促進應激事件后青少年親社會行為提供了具體的循證參考,要積極引導青少年的應激事件后體育鍛煉,培養(yǎng)其與他人互動、合作、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的共情,讓青少年感知并獲得更多的創(chuàng)傷后成長,并最終形成積極的心理狀態(tài)和行為方式,促進親社會行為的產(chǎn)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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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04-28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教育學一般課題(編號:BLA210215)。
作者簡介:劉萍(1981- ),女,山東德州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為體育運動與健康促進。
通訊作者:婁虎(1980- ),男,河北承德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為體育運動與心理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