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滿江紅》看張藝謀電影的跨文化傳播

徐曼 王紫菡

摘要：作為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借鑒與轉化較為成功的導演，張藝謀影片中滲透著濃郁的文化反思與人文關懷，形成了獨特的張氏電影風格。其執(zhí)導的電影《滿江紅》在2023年春節(jié)檔上映，劇中，張大與孫均被意外卷入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金國使者死在宰相駐地，而秦檜要求他們在一個時辰內查明真相，隨著調查的不斷深入，武義淳、瑤琴、丁三旺、劉喜等人被一一卷入其中。電影抒寫的家國情懷既是對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也是對中國精神的發(fā)揚，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外國觀眾對中國文化和歷史的想象。文章基于電影對岳飛故事的當代改寫，對儒家思想和中式美學意境的滲透等方面，分析張藝謀電影運用不同視角對家國情懷進行的全新詮釋。電影《滿江紅》豐富的文化符號營造了一種大眾化的傳播氛圍，使其對外傳播時在文化的共融中尋找文化的共情，通過文化滲透助力內容傳遞，加以張氏電影品牌的延續(xù)與創(chuàng)新，使中華民族的文化價值逐漸提升，引起外國觀眾對中國的憧憬，引發(fā)國際文化共情，實現(xiàn)從國內到國際社會的跨文化傳播。

關鍵詞：《滿江紅》；張藝謀；電影；家國情懷；跨文化傳播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3）13-0037-04

《滿江紅》是由張藝謀執(zhí)導，沈騰、易烊千璽、張譯等人共同主演的懸疑喜劇，其劇情不斷反轉，最后秦檜背出岳飛臨死前在獄中寫下的遺作——《滿江紅》。電影《滿江紅》具有參與世界文化交流的潛質，是在本土傳統(tǒng)文化與西方話語之間尋求平衡的積極探索，展現(xiàn)了一群小人物為了保留、延續(xù)和傳承岳飛“精忠報國”精神，不惜付出慘烈代價，體現(xiàn)了忠勇義氣和家國情懷，是在“懸疑+喜劇”的推動下，能夠引發(fā)國際文化共鳴、展現(xiàn)中國色彩的中國故事。這是張藝謀對家國情懷的又一次詮釋，也是對跨文化傳播的進一步探索。

一、當下跨文化傳播與家國情懷的概述

“跨文化傳播”這一概念由美國人類學家愛德華·霍爾提出，這是不同文化中社會成員之間一種共存關系的文化交往活動，而且對不同群體和國家產生了巨大的影響[1]。新媒體時代，電影已然成為國家文化輸出的重要媒介，很多西方國家都開始通過電影對本國文化進行對外輸出。美國好萊塢較早加入跨文化交流的行列，《巴頓將軍》《血戰(zhàn)鋼鋸嶺》《拯救大兵瑞恩》等影片的全球上映，凸顯了好萊塢占據(jù)世界市場、推廣美國文化的野心。其主動挖掘本國文化元素，打造了融合多元文化的商業(yè)電影，為其他國家進行文化傳播樹立了行業(yè)標桿[2]。一次成功的跨文化傳播，可以超越物質基礎、語言文字、宗教信仰等眾多約束，為參與構建全球文化格局、創(chuàng)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作出重大貢獻[3]。作為中國第五代導演的杰出代表，張藝謀在國家文化輸出方面不斷創(chuàng)新與實踐，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張藝謀堅持走中國電影國際化道路，堅持從電影對外傳播的角度講述中國故事，努力向全世界輸出中國文化，在精神表達、人物塑造以及情感展現(xiàn)等方面都帶有清晰的民族文化印跡，形成了獨特的張氏電影品牌，對海外觀眾了解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

家國情懷是中華五千年發(fā)展歷程中所形成并完整保留下來的精神理念[4]，從《英雄》《十面埋伏》中武俠人物的民族英雄主義，到《長城》《狙擊手》中英勇善戰(zhàn)的中國軍人，家國情懷一直是張藝謀電影對外傳播的常用手段，通過藝術化的表現(xiàn)手法，展示出濃厚的中國文化與民族精神。與以往張藝謀電影中家國情懷的展現(xiàn)不同，《滿江紅》用一個大眾熟悉的歷史人物作為背景，激起了觀眾內心深處最質樸的愛國之情。電影中豐富的文化符號營造了一種大眾化的傳播氛圍，展現(xiàn)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建立民族文化品牌，讓外國觀眾在中國文化寶庫的滲透中感受中國文化之美，進而實現(xiàn)文化價值觀面向世界的傳播[5]。

二、《滿江紅》中家國情懷的創(chuàng)新性構建

（一）岳飛故事的當代改寫

岳飛20歲時應募參軍，先北上對抗遼軍，后對抗金兵，在他征戰(zhàn)沙場近二十年的時間里，收復了大片失地，是南宋時期最著名的抗金將領。南宋時期金國侵犯宋國，秦檜提議主動投降求和，這個想法很符合當時皇帝宋高宗趙構的心意，在岳飛率領的岳家軍屢戰(zhàn)屢勝的大好勢頭下，以十二道“金字牌”催令班師，令各路抗金的軍隊撤回京城，秦檜、宋高宗等人以“臨軍征討稽期”等憑空捏造的罪名誣陷岳飛謀反，并將岳飛毒死于風波亭[6]。

電影《滿江紅》正是基于這段故事再次創(chuàng)作，張藝謀拋棄以往電影常用的宏大敘事，從小人物入手，構建出孫均、張大、瑤琴等眾多小人物，他們克服重重阻礙，為含冤而死的岳飛討回公道。同時，“岳母刺字”這則民間故事早已家喻戶曉，在影片中，當孫均掀開張大衣服下的薄膜時，“精忠報國”四個大字赫然露出，作為岳家軍的張大，寧愿以犧牲性命作為代價，也不把密信內容告訴何立，精忠報國這四個字以及岳飛的精神早已成為其生命中的一部分。整部影片岳飛雖然沒有出現(xiàn)，但其愛國精神、家國情懷卻處處體現(xiàn)，將岳飛“精忠報國”精神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二）“外圓內方”的儒家思想滲入

儒家思想作為先秦諸子百家學說之一，幾千年來一直被人們所尊崇。外圓內方是儒家的處世之道，“外圓”是指外在的言行，意為被社會磨平鋒芒，沒有了棱角；而“內方”則是指內在素質，是原則底線，代表著真誠執(zhí)著。

電影《滿江紅》中的每一個人物都表現(xiàn)得很圓滑，深諳生存之道，當張大告訴孫均密信的存在后，孫均不僅在明面上履行他新統(tǒng)領的職責，又要在實際執(zhí)行時考慮周全，為自己留下后路，不留把柄；武義淳作為宰相府的副總管，在知道宰相開始懷疑自己身份后，表面上聽從宰相安排，但在暗中默默幫助張大等人，以尋求一線生路。

生命是寶貴的，只有活下去，才有機會做更多的事，影片中的每個人都想盡各種辦法尋求生路。因此，“外圓”是一種周全、一種通融，更是為人處世的錦囊。

同時，張大和瑤琴在家國仇恨面前，放棄昔日的兒女情長，毫不猶豫與敵人斗爭；孫均雖為少年將軍，卻不愿意背負奸臣走狗的名聲，以一己之力完成張大托付給他的任務。這些小人物心中有家有國，當危難到來時挺身而出，即使慷慨赴死，也希望自己死有所值。因此，“內方”是堅韌、正直，是做人的根本，也是做人的骨氣和原則。

影片用儒家思想中的“外圓內方”展現(xiàn)民族大義和家國情懷，是以往張藝謀電影中沒有的手法，有助于增強中華文化走向世界的信心，為中華文化的進一步傳播打下堅實的基礎。

（三）中式美學的意境之美

意境是中華文化史上最核心也是最具有世界貢獻的一方面[7]。近年來，隨著科技的迅猛發(fā)展，電影可以借助影像藝術傳遞傳統(tǒng)文化中的意境之美，展現(xiàn)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魅力。電影《滿江紅》將文化的唯美意境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影片一開頭是昏暗的光線、青色的磚瓦，一群人跑過長長而寂靜的亭子。

與早期張藝謀電影《英雄》中遼闊的大漠戈壁、《滿城盡帶黃金甲》中輝煌的宮殿相比，《滿江紅》沒有過多宏大的場面，展現(xiàn)的多是幽深的小胡同、三進四進的院落，無論是建筑、裝飾，還是各種角色的服飾搭配、妝容設計，以及影片的配樂等，都展現(xiàn)出傳統(tǒng)文化的魅力，將中國傳統(tǒng)文化之美以悄無聲息的方式傳遞給觀眾，直抵觀眾內心深處。

畫面是電影語言的基本要素之一，畫面可以真實再現(xiàn)攝影機拍攝的內容，通過光線、色彩、構圖、聲音等藝術手段的創(chuàng)造性表現(xiàn)，從而獲得更加復雜的意義。作為攝影專業(yè)出身的張藝謀導演，一直都將色彩作為敘述故事的主要表現(xiàn)形式，例如《紅高粱》中奔放的紅色、《菊豆》中凝重的黃色、《影》中沉悶的黑色等。與以往張藝謀電影不同的是，《滿江紅》發(fā)生在秦檜率兵與金國會談的前夜，為符合“懸疑”的主基調，影片色調以大片的深灰、深青為主，屋瓦和墻磚是青色的、士兵的盔甲也是青色的。在這里，青色不是一種單一的色彩，而是一種摻雜了多種情感的視覺符號，展現(xiàn)了人們含蓄、堅韌而不張揚的意志。故事從深夜開始，直到清晨陰謀被破解，色調也從陰冷的灰青色過渡到充滿希望的明黃色，通過整體色彩的合理調配，將審美意象與美學意境有機融合，蘊含濃郁的人文色彩，凸顯中華傳統(tǒng)色彩的魅力。

三、《滿江紅》跨文化傳播的基礎與路徑

（一）文化內容的傳播與滲透

電影是一種特殊的文化產品，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人們的行為習慣和生活方式。張藝謀善于講述具有濃郁民族特色的故事，熱衷于中國元素的國際化表達，并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比如《紅高粱》《大紅燈籠高高掛》《菊豆》等電影，就展現(xiàn)了中國獨特的人文風采與民俗文化。《紅高粱》中紅色的婚服、紅色的窗花以及釀酒作坊里祭酒神的場景，深深吸引著外國的觀眾，在國際交流中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文化景觀，使中國電影和中國文化在海外得以快速傳播。

《英雄》《十面埋伏》《滿城盡帶黃金甲》等電影，使西方觀眾感受到了中國功夫的魅力。《十面埋伏》中的連珠箭、飛刀、竹林投射、水上斗劍等與西方的槍炮形成鮮明對比，成功吸引了外國觀眾的注意，受到了外國觀眾的喜愛，在全球掀起了一股武俠電影的熱潮[8]。

從世界范圍來看，東西方文化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異，外國觀眾對中國以及古老的東方文化充滿著好奇，源遠流長和博大精深的中華傳統(tǒng)文化，在全世界文化格局的建構中始終占據(jù)重要地位，極大促進了文化的傳播和滲透[9]。

電影《滿江紅》中出現(xiàn)的中國傳統(tǒng)四合院建筑、服飾、青銅器以及古代中國的宗法制度、生活方式等都是外國觀眾從未見過的，南宋時期的變遷、社會的發(fā)展以及民俗文化對他們來說也是陌生的。影片憑借對文化的創(chuàng)新性構建向世界展示了中華民族的精神世界，當不懼犧牲的“集體家國情懷”與西方電影常表現(xiàn)的“個人英雄主義”相比較時，能夠激發(fā)外國觀眾對兩種不同精神文化的思考，很大程度上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為世界了解中國文化、認識中國打開了一扇窗[10]。

（二）在文化共融中尋找文化共情

雖然世界正朝著多極化的格局發(fā)展，但西方社會對東方和世界其他地方的文化包容還非常有限，西方文化霸權依然盛行，隨著世界多極化的發(fā)展，文化的融合發(fā)展已是大勢所趨。

懸疑類電影是深受人們喜愛的電影類型，它也是美國最早的類型片之一[11]，在西方各類影片中長期保持著較高的藝術評價與票房收入。以懸疑電影大師希區(qū)柯克為代表的西方電影，通過懸念的巧妙設置、緊湊的故事情節(jié)，以及復雜的人物關系和撲朔迷離的結局，滿足了人們渴望揭露真相、探索真知的人性本能，深受西方觀眾的喜愛。而喜劇一直是影視圈高票房、高收視率的法寶，以美國好萊塢為代表，每年都有大量的喜劇電影問世，基于成熟的制作體系與不斷完善的理論，美國喜劇影片已經具有了較好的口碑，成為全球喜劇審美的風向標[12]。

雖然懸疑劇和喜劇都是人們非常喜歡的影片類型，但把二者結合到一起難度卻很大，因為懸疑本身就帶有緊張色彩，如果加上喜劇元素，那種緊張感就很容易消失。但《滿江紅》卻把這二者巧妙結合在一起，整個故事既曲折又神秘，富有極強的未知性，輕易調動起人們的觀看熱情，通過劇情的不斷反轉，促使觀眾探尋表象背后的真實，體會到影片隱含的家國情懷。

張藝謀電影在跨文化傳播過程中將具有濃郁民族特色的故事與西方熟悉的語境相結合，從敘事風格入手，努力打造中國文化對外傳播的語境，提高中國影視作品的國際影響力。

與此同時，從傳播學的“涵化理論”來說，外國觀眾在觀看與中國有關的影視作品時，會借助片中提供的“擬態(tài)環(huán)境”建構起自己心中的中國形象。媒介對受眾的影響是一個長期、潛移默化的過程，電影《滿江紅》以一種輕松、娛樂化的表達方式，在藝術創(chuàng)作上使用西方古典戲劇結構“三一律”，即在一定的時間，地點在一個場景，電影的故事情節(jié)要服從于一個主題。電影《滿江紅》故事背景發(fā)生在“一個時辰”內，地點主要是一個又一個院落中，沒有多余的外景，密閉的空間和時間環(huán)境加上陰冷的色調，營造出一種緊張的氛圍，使故事沖突更加強烈、空間緊湊，能夠增強電影的表現(xiàn)力，使觀眾擁有更加沉浸式的體驗效果。

（三）張氏電影品牌的延續(xù)與創(chuàng)新

張藝謀善于在宏大視野中講述故事，在人與環(huán)境的關系中展現(xiàn)人生命運，例如對人性張揚的稱贊、對腐朽傳統(tǒng)思想的斗爭、對人類自由的追求等，這些人文關懷和人文精神是全世界觀眾都可以理解的。因此，從張藝謀憑借《紅高粱》獲得西柏林國際電影節(jié)金熊獎開始，不管是具有濃郁民俗色彩的《菊豆》《大紅燈籠高高掛》、武俠風格的《英雄》《十面埋伏》，還是近年來具有濃厚商業(yè)色彩的《影》《懸崖之上》，張藝謀電影都吸引了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打開了中國電影進軍全球市場的大門。在他從影40年間，在歐洲三大國際電影節(jié)上獲得金銀獎各3次，這使張藝謀躍居成為國際化大導演，并在對外傳播的視野中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張氏電影品牌。

檢驗一部中國電影的跨文化傳播是否取得成功，主要是看是否贏得外國觀眾對電影的贊賞與喜愛，是否激發(fā)出他們對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興趣，從而引起對各國之間文化差異的思考。

張藝謀早期指導的武俠電影《英雄》被美國《時代周刊》評為年度全球十大佳片，并提名奧斯卡金像獎和全球獎最佳外語片，獲得了國外市場的關注與認可。《英雄》打破了以往電影傳統(tǒng)的線性敘事模式，采用了西方電影比較熱衷的多角度敘事結構，武俠決斗中使用意念進行武功切磋，通過撲朔迷離的戲劇效果，呈現(xiàn)出張藝謀對于民族精神的理解與傳遞[13]。

《滿江紅》與《英雄》的主題有些相似，都是講述有關“刺秦”的故事，只不過《英雄》講述的是刺殺秦始皇，《滿江紅》講述的是刺殺秦檜，但兩部影片最后都因為要顧全大局而放棄行刺本身，展現(xiàn)出濃郁的民族精神與家國情懷。在講述方式上，張藝謀在《滿江紅》中拋棄了《英雄》夸張的藝術手法，從普通的小人物入手，以平易近人的姿態(tài)體現(xiàn)影片蘊含的人文意蘊。

《英雄》在對外傳播過程中的成功以及張氏電影在世界上的品牌效應，使《滿江紅》在跨文化傳播中具有一定的傳播優(yōu)勢，會在一定程度上吸引外國觀眾的關注，具有跨文化傳播的可能。

電影要積極走向世界，就必須釋放商業(yè)屬性，加強宣傳推介。當前，科技的發(fā)展使電影的傳播速度越來越快，網(wǎng)絡以其強大的信息整合能力、傳受互動能力、影響力，在跨文化傳播中發(fā)揮了重要力量[14]。電影《滿江紅》上映之后，國內各大新媒體平臺持續(xù)不斷出現(xiàn)相關話題討論，影片上映七天，國內主流新媒體平臺相關話題閱讀量均已過億，單日票房不斷刷新國產電影票房紀錄。

《滿江紅》在中國的高票房與高口碑以及社交媒體的廣泛傳播，引起了東南亞、北美等地觀眾的好奇，北美地區(qū)從3月17日開始有超過200家影院上映；日本、新加坡等國媒體也對《滿江紅》進行了報道。由此看來，國內線上線下對電影的熱烈討論，引起了外國受眾對電影《滿江紅》的興趣，這些積極因素使電影具備跨文化傳播的可能性。

除此之外，《滿江紅》在對外傳播的方式上積極嘗試創(chuàng)新，打破以往我國影視文化對外傳播的瓶頸。曾經，古絲綢之路在促進中西方文化交流、經濟合作、人類發(fā)展等方面發(fā)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如今，共建“一帶一路”使不同國家之間的交流更加便捷，為優(yōu)秀文化的傳播提供了途徑，也為我國影視產品海外傳播帶來了新的契機[15]。

因此，《滿江紅》在跨文化傳播過程中從與我國文化共通性較強的東南亞、西亞等地入手，逐步延續(xù)到歐洲以及美洲，減少因文化差異對電影跨文化傳播的影響，為中國電影的跨文化傳播做出了積極的嘗試與探索。

四、結語

《滿江紅》作為2023年春節(jié)檔電影的“黑馬”，總票房突破45億，豆瓣評分7.5分，實現(xiàn)了口碑與票房的雙豐收。張藝謀電影積極傳播傳統(tǒng)文化，講述生動的中國故事，擴大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國際影響力，是中國軟實力和國家形象的有效表達?！稘M江紅》作為張藝謀電影品牌的延續(xù)，在呈現(xiàn)方式上具有對當下娛樂趨勢與審美的展現(xiàn)，也有對中華傳統(tǒng)文化和家國情懷的弘揚，張藝謀通過電影文化內容、文化形式創(chuàng)新以及東方文化元素，使《滿江紅》能夠獲得外國觀眾的文化認同，極具跨文化傳播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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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徐曼，副教授，長春工業(yè)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廣播電視編導系黨支部書記、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影視編導。 王紫菡，研究方向：影視編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