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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言風格”編校說略

      2023-11-03 17:01:01張龍
      編輯之友 2023年5期
      關鍵詞:語言風格

      【摘要】語言風格是文稿編校的一個重要視角,常為人所提及,但在編校實務方面尚未被深入探究。平時所言語言風格多指個人語言風格,其實語言風格還包括民族風格、地域風格、時代風格、流派風格、語體風格和表現(xiàn)風格,這些風格寓于個人風格,并通過個人風格表現(xiàn)出來。語言風格的編校包含文本的語言風格、作者的語言風格、文本內在世界的語言風格三個向度,編校人員可通過“三看”予以實務操作:一看風格要素運用是否正確;二看風格外在形式是否恰當;三看個人語言風格是否顯現(xiàn)。前者對應規(guī)范性原則,中者對應協(xié)調性原則,后者對應偏好性原則。

      【關鍵詞】語言風格 編校向度 實務策略

      【中圖分類號】G23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6687(2023)5-102-05

      【DOI】 10.13786/j.cnki.cn14-1066/g2.2023.5.015

      “字如其人,文如其人”,[1]所談即是個人風格?!罢Z言從眾從貴”,[2]反映的就是個人言語選擇往往會受周圍語言風格的影響。其實,每個人都身處風格之中,時時受風格影響,可能也會形成自己的風格。正因如此,在眾多的編校知識網絡中,時常能夠得到的金玉之言是“保持語言風格和文體風格的統(tǒng)一”,[3]“盡量尊重、保持作者的語言風格”,[4]“語言風格不能改”。[5]但何為語言風格,語言風格究竟能不能改,語言風格當如何編校等問題在出版界卻少有人論及,而若此類實質問題不能得到很好的回應,“語言風格”編校說將會流于空談或失之主觀,“做書有道亦有器”,[6]從編校的視角剖析語言風格之端委,實有必要而且有益。

      一、何為語言風格

      語言風格,又稱言語風格,兩者常?;煊?,但前者應用范圍更廣。所謂語言風格指語言要素與輔助性手段及其運用的差異性特征的重復性表現(xiàn)。語言風格的形成手段以語音、詞匯、語法等語言要素手段為主,同時還包括修辭、結構、格式、圖表、數(shù)字、標點等超語言手段。日常生活中所說的語言風格一般指語言的個人風格,其實語言風格還包括民族風格、地域風格、時代風格、流派風格、語體風格和表現(xiàn)風格。[7]

      不同的民族、地域、時代、流派在語言運用上有著不同的特色,從而形成不同的民族風格、地域風格、時代風格、流派風格;不同的交際功能有著不同的表達范式,從而形成不同的語體風格;不同的語言運用手法有著不同的表達效果,從而形成不同的表現(xiàn)風格;不同的個體有著不同的認知經驗,養(yǎng)成不同的表達習慣,從而形成不同的個人風格。眾多風格并非對立統(tǒng)一的關系,而是交錯并存的,個人風格與其他風格是個性與共性的關系,即其他風格寓于個人風格,個人風格體現(xiàn)其他風格。

      語言風格具有穩(wěn)定性。偶發(fā)性的言語行為難以產生語言風格,某種語言運用特點只有重復性出現(xiàn)并展露一定的主體黏附性,才有可能形成該主體的語言風格或成為該主體語言風格的構成部分。語言風格一旦形成,在短期內就不會發(fā)生質的改變。如“玉”是中華文化的代表符號,中華兒女向來以玉為美、以玉為貴、以玉為德,因此類似玉樹臨風、乃玉乃金、冰清玉潔、溫潤如玉之言在漢語中俯拾皆是,而英語的jade(玉)并無漢語“玉”的文化意涵,甚至可以用來指稱“輕佻的姑娘”,[8]所以楊憲益將《紅樓夢》中的“玉人”譯為fair,而不是jade,[9]這大概就是語言的民族風格的寫照。又如,提起魯迅其文,腦海中無不浮現(xiàn)冷峻、犀利、辛辣、嚴肅、深刻之類的字眼以及他橫眉冷對千夫指的形象,可見魯迅的語言風格已經深入人心。也正因為語言風格有著穩(wěn)定性的特點,所以人們常常據(jù)此考據(jù)辨析作品相關信息。如楊琳根據(jù)行文風格的差異發(fā)現(xiàn)《金瓶梅詞話》存在三種不同的“語言指紋”,進而指出該書是藝人個體作品,并非文人集體累積創(chuàng)作。[10]再如,馬創(chuàng)新、陳小荷運用高頻詞等級相關度的測量方法對《紅樓夢》所有章節(jié)進行了統(tǒng)計分析,發(fā)現(xiàn)該書前八十回的語言風格相似度高,后四十回的語言風格相似度也高,但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在語言風格上存在很大差異,進而推斷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作者并非同一人。[11]

      語言風格具有發(fā)展性。在語言風格的發(fā)展過程中,有的漸漸變得成熟、穩(wěn)健,有的則突然發(fā)生轉向。前者習見,后者亦是不少,時代風格的變遷,如唐宋古文運動、“五四”白話文運動,就是歷史長河中漢語風格突變一瞥。當然,突變者往往也蘊含著漸變的一面,若以個人風格為例,作家鄧友梅可謂一個典型。鄧友梅成名作是《在懸崖上》(1956年),講述的是戀愛故事,而吊詭的是,奠定他這個山東籍作家文學地位的卻是充滿京味的市井小說,其甚至因此被稱為該領域小說的代表人物,這不能不說是語言風格突變成功的典范。突現(xiàn)、鞏固、穩(wěn)定是語言風格的發(fā)展過程,鄧友梅小說京味語言風格亦是如此。鄧友梅首部京味小說是《話說陶然亭》(1979年),彼時雖引起反響,但亦存不足,而且京味也還不能說是其語言風格,經過《雙貓圖》(1980年)、《尋訪“畫兒韓”》(1981年)等作品的錘煉,鄧友梅的京味創(chuàng)作手法日趨純熟,《那五》(1982年)和《煙壺》(1984年)成為一時之望。

      語言風格具有多維性。前述幾種風格類型以及個人風格的突變其實都是語言風格多維性的表現(xiàn),不過,前者是基于語言風格的不同特點,后者是基于語言風格的發(fā)展變化。從表達主體的角度看,為了在不同語境下得體地表達,表達主體也會選擇不同的風格類型,從而使語言風格表現(xiàn)出多維性。如面對英語背景的接受主體,表達主體或會更傾向于凸顯英語屬性的民族風格;面對幼兒這類接受主體,表達主體更傾向于凸顯口頭語體風格以及親切、通俗的表現(xiàn)風格等。從文本的角度看,需要關注的風格也是多維的,即除了文本本身的語言風格以外,作者的語言風格、文本中人物的語言風格、文本中文本的語言風格等也需加以關注。此多維性正是編校人員需要注意的一面。

      二、語言風格的編校向度

      影響文本編校的因素有很多,正確認識它們是有效編校的基礎,語言風格就是其中之一,但立足編??凑Z言風格與立足概念看語言風格是存在差別的,前者以解決實務問題為目的,后者以理論探索為旨趣,兩者是個別與一般的關系,難以直接對應,需要融合互釋。

      首先,編校是基于文本的工作,在分工細致的出版單位中,文本甚至是編校工作的全部,因此文本的語言風格是語言風格編校的第一向度。其次,文本是由作者創(chuàng)造的,作者的語言風格已經內化到文本之中,按理不需費神,但出于各種原因,文本在編校過程中基本都存有改動現(xiàn)象,而改動并非只要不錯怎么改都行,還要考慮作者的語言風格,所以作者的語言風格是語言風格編校的第二向度。最后,對于文本來說,真實世界是外在世界,其自身還有著內在世界,在有些文本的內在世界中存在著言語行為,或口頭的,或書面的,或兩者兼有,這就涉及文本內在世界的語言風格,于是文本內在世界的語言風格就成為語言風格編校的第三向度。這三個向度是語言風格有效編校的實現(xiàn)路徑,可以幫助編校人員在語言風格的編校方面做到有的放矢、事半功倍。

      1. 文本的語言風格

      單一文本所表現(xiàn)出的語言風格大體有民族風格、語體風格、表現(xiàn)風格、地域風格、時代風格,前三種風格一般為文本所必備,后兩種風格則不定,而個人風格和流派風格如無橫向參照則難以浮現(xiàn)。

      單就文本來說,民族風格是首先要考慮的,如語言文字運用是否符合對應民族的特點,包含語種混雜、語種轉換現(xiàn)象的文本尤需注意。其次需要考慮的是語體風格,即看文本是公文體、傳播體、科技體還是文藝體,然后依據(jù)所屬語體風格的特征來規(guī)范文本的格式及行文等。再次需要考慮的是表現(xiàn)風格,即看文本行文是典雅還是俗常,是謹嚴還是疏放,是繁豐還是簡約,是豪放還是柔婉,是幽默還是深沉,是樸實還是華麗,是含蓄還是明快,然后依據(jù)表現(xiàn)風格予以編校。最后需要考慮的是時代風格和地域風格,有些文本所蘊含的時代風格或地域風格比較濃郁,在編校過程中,哪里可以改,哪里不可改,怎樣改才能保持其時代風格或地域風格,編校人員須特別注意。

      文本有時并非由一人創(chuàng)造,而是雜出眾手,此時編校人員應依據(jù)文本內部的獨立程度來確定語言風格統(tǒng)一的范圍及程度。如期刊、集刊、論文集中的各篇文章之間,圖書中的他人序跋與正文之間,都是相互獨立的,除了體例、格式、規(guī)范統(tǒng)一要求外,語言的其他風格在它們內部達成一致即可,要求它們在語言風格上完全一致并不合理,也無必要。但若多人創(chuàng)作的文本在結構體系上自成一體,保持前后語言風格的一致應是基本要求。

      2. 作者的語言風格

      作者的語言風格屬于語言的個人風格,其他風格類型的區(qū)別性特征是個人風格形成的基礎,哪些風格類型會成為個人風格的構成要素,是由個人的認知經驗決定的。如趙樹理在語言風格上追求俗眾化,為使作品能讓普羅大眾看得懂、聽得明,趙樹理在遣詞造句上力圖口語化,想方設法選用口語詞和口語句,在作為連詞和介詞的“和”“跟”二字之間,《小二黑結婚》用更為口語化的“跟”字高達40次,用相對更為正式的“和”字只有4次,[12]這就是此語言風格的典型體現(xiàn)。

      由于每個人的認知經驗不太一樣,所形成的語言上的個人風格也存在差異。如同負盛名的言情文學作家瓊瑤和亦舒,在語言風格上就有著明顯差異:瓊瑤小說繁豐細膩、莊重典雅、藻麗華美、柔婉纏綿、韻味審美,而亦舒小說簡潔明快、幽默潑辣、機智干練、平實自然。[13]

      但語言的個人風格并非一成不變,風格突變或一人具有多種風格,均不少見;語言的個人風格也難說是毫無例外的,風格之所以為風格,顯著性是其中一個原因,而顯著性往往是相對的、多數(shù)時候的,或者說只是主調,一個人寫出顯露不出自身風格的作品并不為奇。正因如此,文本的語言風格超越作者的語言風格,成為語言風格編校的首要向度。

      3. 文本內在世界的語言風格

      所謂文本內在世界的語言風格指文本內表達主體言語行為的風格,既有可能是口頭的(如對話),也有可能是書面的(如書信)。為了塑造或凸顯文本內某一表達主體的形象特征,作者往往給其設計一定的語言風格,或選用凸顯一定風格的語言片段。如錢鍾書的《圍城》中有個洋買辦叫張吉民,他說話時喜歡夾雜著英語,這一語言風格使他的身份、地位、性格躍然紙上,讓讀者的腦海中不自覺地就能浮現(xiàn)出一幅栩栩如生的畫面,令人印象十分深刻。再如,奧斯丁的《傲慢與偏見》在寫到麗迪雅與韋翰私奔這一情節(jié)時,呈現(xiàn)了安慰麗迪雅父親班納特的兩封信,寫信人分別是班納特內弟嘉丁納和遠房內侄柯林斯牧師,前者敦厚,后者市儈,奧斯丁在兩封信中使用了不同的語言風格,將二人的性格特征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14]

      文本內在世界的言語行為既有可能是真實世界中言語行為的遷移,也有可能是虛擬世界中人物的互動,二者雖然都涉及個人風格,但對于編校人員來說,編校邏輯不盡相同:若前者言語行為是為了體現(xiàn)其表達主體的形象特征,那么二者的編校邏輯基本一致,即立足形象特征編校語言風格;若前者言語行為是為了凸顯其他人物的形象特征,那么編校人員須同時考慮表達主體的語言風格以及其他人物形象塑造的需求。

      需注意的是,文本內在世界既可能涉及多重世界,如所塑造人物講了一個故事,甚至故事中的人物繼續(xù)講了一個故事,也可能不涉及言語行為,這也正是文本內在世界的語言風格被置于語言風格編校第三向度的原因。

      三、語言風格的編校原則

      明確了編校向度也就從宏觀上找準了切入點,那么,切入之后編校人員應著力何處?著力點及其處理方法有無共性?這些微觀問題最為編校實務所關注。就語言風格編校來說,編校人員可通過“三看”進行操作:一看風格要素,如語言材料、民族知識、地域風情等,運用是否正確;二看風格外在形式,如語體選擇、篇章組織等,是否恰當;三看個人語言風格,如語言運用習慣、手法選擇傾向等是否顯現(xiàn)。前者可歸納為規(guī)范性原則,中者可歸納為協(xié)調性原則,后者可歸納為偏好性原則。

      1. 看風格要素運用是否正確——規(guī)范性原則

      通俗地說,語言風格就是語言個性。常言所道的“文如其人”說的就是行文風格與人的個性相關。人之個性指人的精神風貌特性,有是非之辨、優(yōu)劣之別,如謙卑有儀與粗俗無禮、慈眉善目與兇怒暴戾等。語言個性也不例外,亦存對錯之分、好壞之判,好的語言風格是創(chuàng)造性的言語活動,而壞的語言風格則是一種流弊。因此,語言風格并不預設語用正確,也不預設存在即合理。

      比如,在曾經沸沸揚揚的韓寒代筆事件中,不少“倒韓者”抓住韓寒博客中的文字硬傷,認為其博客跟其作品所反映的文字水平迥異,進而指出韓寒的某些作品系代筆,《咬文嚼字》對韓寒博客進行抽樣分析,發(fā)現(xiàn)文字差錯率達10.29/10000,[15]其中頗被詬病的一個行文差錯是“的”“地”“得”不分,韓寒也曾承認自己無法分清“的”“地”“得”,[16]可以說,“的”“地”“得”通用是韓寒自然文字的一種風格,而這一風格卻助推其走上風口浪尖。

      再如,曹文軒的《草房子》是一部兒童文學名著,風評極佳,廣為傳播,被列入《教育部基礎教育課程教材發(fā)展中心中小學生閱讀指導目錄(2020年版)》。正因如此,有學者秉著對其的熱愛指出該書仍可完善之處,如“桑喬的毛筆字,是油麻地小學的老師中間寫得最好的一個”應為“桑喬的毛筆字,是油麻地小學的老師中間寫得最好的”,桑桑不能用“去你的”這樣的粗野之詞回答老師的問題。[17]任何一部書都不可能是盡善盡美的,所指出的問題肯定是瑕不掩瑜,但鑒于兒童文學作品語言風格所具有的示范引導效應,不管是對于作者還是編校人員,精益求精總歸不是壞事。

      又如,語言低俗化已是當前常見的文本現(xiàn)象,仿佛文本中沒有這些話語就無法表現(xiàn)出人物形象與深刻思想,這給編校人員帶來挑戰(zhàn)。消解這一現(xiàn)象,光靠編校人員的努力是遠遠不夠的,除了各方呼吁或要求作者自律外,出版單位的把關功能在策劃源頭上亦應得到體現(xiàn),誠如有人質問:“‘毒藥小說’何以出版?”[18]

      2. 看風格外在形式是否恰當——協(xié)調性原則

      風格外現(xiàn)的形式多種多樣,民族的、地域的、時代的、流派的、語體的、手法的、個人的,都可能會出現(xiàn),哪種風格凸顯,編校人員就須注意修改文字在那種風格上的協(xié)調性。其中,語體風格的協(xié)調最為常見,大而言之就是編校須注意口語和書面語的差異,小而言之就是編校須注意細分語體形式之間的差異。學術期刊發(fā)表的論文“稱贊師娘優(yōu)美”以及學術論文徑以“康德的倫理學其實很爛”為題之所以會形成輿情,在于語體風格的明顯錯位,畢竟學術論文屬于科技語體,語言要求客觀、嚴謹,風格注重平實、樸素。

      除了科技語體、公文語體以外,語體風格在譯文中表現(xiàn)得也十分典型。如莎士比亞的戲劇既有表演之功用,又有文學之功用,兩者兼?zhèn)涞闹凶g文方是上品,但有的譯文既不可用來表演,也難稱具備文學之用,如“不光他一個人將遭受機靈所想得出來的最重要的和報復所施的最苦的刑罰”,“不過年輕的羅密歐在你找到他的時候比起你開始尋找他的時候要老一些”等,[19](XII)背離了原著之精神。又如在莎作譯者中,朱生豪和吳興華可謂佼佼者,對于莎士比亞的《亨利四世》,朱生豪譯為散文體,吳興華譯為詩文體,前者平直,后者尚韻,在“Die all, die merrily”一句上,朱生豪譯為“在家快快樂樂地同歸于盡吧”,吳興華則譯為“要死就死得威風”,而吳興華曾受邀對朱譯進行校改,卻并未改動這一譯文,保持了朱譯語言與文體風格的一致性。[19](307)

      3. 看個人語言風格是否顯現(xiàn)——偏好性原則

      個人語言風格最直接的表征就是語言運用習慣及手法選擇傾向。有的個人語言風格較為顯豁,會令人有撲面而來之感;有的個人語言風格較為隱秘,難以被人一下子感受到。前者往往有一定的標記,后者則有一定的意味。需要說明的是,此處所言個人語言風格是以語用正確為前提的,現(xiàn)實中不乏有人養(yǎng)成了由己不知錯的語用訛誤所形成的語言風格,甚至將之用來為訛誤本身辯白,這種情況是風格要素的運用問題,屬于前已述及的“第一看”范疇。那么,既然此處所談個人語言風格語用正確,又為何將其視作“第三看”的內容呢?因為這涉及編校的一般原則問題。

      文稿修改并非由人任意妄為,資深編輯家孫琇曾將改稿的規(guī)律總結為三條:不能不改,盡量不改;改對不改好;保持原意,保留原味。[20]這一總結可謂力學篤行之經驗,其可適性還可從語言風格編校角度予以補證。

      在出版過程中,除作者外,接觸文稿內容的角色很多,包括審稿人、編輯、校對、排版人員、質檢人員等,其語用眼光都有可能對文本產生影響。一種情況是從業(yè)人員用自己的語用偏好替換作者的語用偏好,如將“跟”改為“和”,將“換句話說”“也就是說”改為“換言之”,刪除“可以說”等。絕大多數(shù)時候這些改動都無必要:一方面,這與“改對不改好”的改稿規(guī)律相悖,何況“是否改動就好”是見仁見智之事;另一方面,如果被改的語詞是作者個人語言風格的標記,那么這一改動就改變了作者的個人語言風格。另一種情況是從業(yè)人員用規(guī)范性的眼光看待表達技巧,如王蒙小說中的“天上落下的似雨似雪”被改為“天上落下了似雨似雪的東西”。[21]王蒙坦陳他只是省略了“天上落下的”的中心語,因為他喜歡這樣的造句。由此可知,對此句的改動不僅改變了王蒙的個人語言風格,也改變了原作中的那種味道,所以改稿之“保留原味”很有可能就保留了作者的個人語言風格,畢竟有的個人語言風格沒有明顯的語言標記,只是彌漫一定的意味,孫琇所舉魯迅“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以及朱自清“你聰明的,告訴我……”即是如此。[20]因此,編校人員在實務操作中應慎改,堅持不錯不改,保留作者語用偏好,否則可能會改變作者的個人語言風格。

      結語

      “編什么”和“怎么編”是出版實務兩大重要問題,都有宏觀和微觀兩個相對的層面,對于編校人員來說,可操作性以及如何操作是中心議題,這也是語言風格編校探究的立足點和落腳點。在語言風格編校中,文本(及其內在世界)的語言風格處于中心地位,作者個人語言風格為參照坐標,而實務操作時,規(guī)范性是首位追求,協(xié)調性為本位追求,偏好性系注意事項。

      但也必須認識到,出版是個系統(tǒng)性工程,各個環(huán)節(jié)的運行狀態(tài)及相互之間的協(xié)調程度都會對文本產生影響,所以編校不只是方式方法的問題,還涉及機制保障問題,不能僅僅依靠編校人員的自覺與自發(fā),尤其是在從業(yè)人員職業(yè)素養(yǎng)參差不齊的情況下。因此,任何編校策略的優(yōu)化都需與平臺運行機制的優(yōu)化同步,如此才能形成真正的生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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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nguage Style: Editing and Proofreading Strategies

      ZHANG Long(Journal Editorial Department,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325035, China)

      Abstract: Language style is often mentioned as an important perspective of manuscript editing and proofreading, but has not been deeply explored in editing and proofreading practices. Language style usually refers to personal language style. In fact, language style also includes national style, regional style, era style, genre style, functional style and performance style. These styles are embodied in personal style and expressed through personal style. The editing and proofreading of language style includes three dimensions: the language style of the text, the language style of the author, and the language style of the inner world of the text. Editors and proofreaders can conduct practical operations through "three looks": first, whether the use of style elements is correct;second, whether the external form of style is appropriate; third, whether personal language style appears. The first one corresponds to the normative principle, the second corresponds to the coordination principle, and the last one corresponds to the preference principle.

      Key words: language style; dimension of editing and proofreading; practical strategy

      基金項目: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課題重點課題(20JDZD025)

      作者信息:張龍(1984— ),男,安徽阜陽人,博士,溫州大學學報編輯部編輯,溫州大學講師、碩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出版語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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