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 雋
(廣西大學 文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4)
《墨子》共引《詩》12次,8處在今本《詩經(jīng)》里可考,其余4處為逸詩。8處可考的詩句分別出自《大雅·抑》、《大雅·桑柔》、《大雅·皇矣》、《大雅·文王》、《小雅·皇皇者華》和《周頌·載見》。
《兼愛下》云:“先王之所書,《大雅》之所道,曰:‘無言而不仇,無德而不報。投我以桃,報之以李?!创搜詯廴苏弑匾姁垡?,而惡人者必見惡也?!盵1]P125在當時儒家弟子積極宣揚“仁愛”思想,寄希望于君主施“仁政”濟天下時,墨子獨樹一幟地提出了只要人人兼相愛交相利就能天下大治的思想?!凹鎼邸笔悄易钪匾沧罹咛厣乃枷?,與儒家認為君主的仁愛是政局安定的根本不同,墨子認為天下混亂的根本就是人們不相愛而引發(fā)的交相攻。他認為當今天下之人是誰都不愛只愛自己:人與人之間相互算計,家族與家族之間相互掠奪,國家與國家之間相互攻伐,都通過損害他人而使自己得到利益。因此,想要天下太平就必須人人兼相愛,做到待人如待己。為了闡述只要做到“兼愛”就必能得到利益,《兼愛下》中引用了《詩經(jīng)》的原文對其進行了有關論證。此處引文出自《詩經(jīng)·大雅·抑》,原文為:“無言不仇,無德不報。投我以桃,報之以李?!盵2]P1168、P1172這首詩諷刺了周厲王作惡多端從而導致了國家的滅亡,毛公為此詩作序為“衛(wèi)武公刺厲王,亦以自警也”[2]P1162,此詩的政教意義很符合墨家論述之意。文章在引《詩》之后直接用“即此言”對“兼愛”進行了總結性的論證,即惡人者人必惡之,而愛人者人必愛之,利人者人也必利之。首先做到利人愛人,人人也必會愛我,這樣也必然受到人人的回報之利。詩中所說的有德必報,善有善報的思想被墨子引申為“兼愛”之意,從而用來論證“兼愛”思想的可行性,可謂有理有據(jù),使人不得不信服。
《尚賢中》云:“《詩》曰:‘告女憂恤,誨女予爵,孰能執(zhí)熱,鮮不用濯?’則此語古者國君諸侯之不可以不執(zhí)善承嗣輔佐也。譬之猶執(zhí)熱之有濯也,將休其手焉。”[1]P51墨子對儒家學說雖多有批評之處,甚至有的觀點與儒家的截然相反,但墨子早年曾學習儒家著作,又與孔子同出齊魯之地,因此他的思想也與孔子有相通之處。例如墨子的“尚賢”思想就與孔子的“學而優(yōu)則仕”觀點有異曲同工之妙??鬃诱J為學問做好了又尚有余力,就可以考慮做官了??鬃铀J為的學問好是指德才兼?zhèn)洌犹岢摹吧匈t”與孔子認為做官應該德才兼?zhèn)涞挠^點是一致的。在《尚賢》上、中、下三篇文章中,墨家指出雖然當今的國君和貴族都希望改變國家衰敗的命運,也制定了相關的政策,但國家依然不得治,甚至反而更加混亂的根本原因在于他們不能任用賢才。繼而論述了國治與用賢的重要關系,闡述了自己尚賢的主張。在《尚賢中》篇中,墨家認為當今國君和貴族之所以不能用賢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治國需用賢才,而不知道用賢的根本原因是因為他們沒有古之圣王的崇高德行。此處引用的詩句出自《詩經(jīng)·大雅·桑柔》,這句話的意思是“以次序賢能之爵,其為之當如手持熱物之用濯,謂治國之道,當用賢者”[2]P1181。毛序為“《桑柔》,芮伯刺厲王也”[2]P1177。《墨子》的引文與《詩經(jīng)》原文略有不同,原文為:“告爾憂恤,誨爾序爵。誰能執(zhí)熱,逝不以濯”。[2]P1181在引《詩》之前,墨子指出當今的執(zhí)政者治理不好國家的原因是不能用人唯賢而是任人唯親,接著引《詩》來闡述厲王的不用賢導致了國亡,從而再一次論證了墨子所闡述的古之圣王之所以能拱手而治是因為他們能夠不拘一格任用賢才,而不是只任用與自己親近的人。繼而將“尚賢”主張的正確性進一步揭示了出來。我們可以看出墨子遵循了所引詩句的原義,用詩的本義來告誡當今執(zhí)政者,在尊重原義的基礎上再結合自己“尚賢”的觀點進行詮釋,從而達到使用《詩經(jīng)》的權威性來有力論證自己觀點的目的。
《天志中》云:“《皇矣》道之曰:‘帝謂文王,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不長夏以革,不識不知,順帝之則?!史驉廴恕⒗?、順天之意,得天之賞者,既可得留而已?!盵1]P205墨家“明天志”的思想與“尚同”的思想是互為印證的。要做到“尚同”,就必須與上級保持一致,服從上級的意志。墨家認同普天之下最高的上級就是“天”,所以就必須去闡述“天”的意志是什么,只有知道了“天”的意志,才能夠順天而行,天下大同。但“天”是看不到的,必然會有人提出質(zhì)疑。所以,為了論證“天”的存在,闡述“天志”的不可違,《墨子》在論述過程中,結合了《詩經(jīng)》中所記載的文王順應天意而得天下的詩句來進行了相關論證。此處詩句出自《大雅·皇矣》,毛公為此詩作序為:“《皇矣》,美周也。天監(jiān)代殷,莫若周。”[2]P1017鄭箋對此句詩的理解是:“上天說:‘我認為人君應有光明的德行,而不虛廣言語,以外作容貌,不長諸夏以變更王法者。其為人不識古,不知今,只要順天之法行之則可?!盵2]P1033從所引的這首詩我們可以很明顯的看出墨子的用意,《詩經(jīng)》中對“天”的存在明確的記載對其觀點起到了有力的支撐的作用,這樣就將詩句中記載的事例與文章的議論相融合,既讓人感覺到其論證思路的清晰與流暢,又使其論證過程顯得重實證而有權威。
《天志下》云:“非獨子墨子以天之志為法也,于先王之書,《大夏》之道之然:‘帝謂文王,予懷明德,毋大聲以色,毋長夏以革,不識不知,順帝之則。’”[1]P220此句詩在《天志中》篇中已經(jīng)引用過一次,《天志下》中又再一次引用,可見此句詩頗符合墨子之意。此處的引《詩》是向世人再一次表明并不是僅僅只有墨子是提倡“明天志”,文王也是順應天志的。這樣就將文章的論述往前又推進了一步,由敘述墨子的觀點到《詩經(jīng)》中的記載,層層推進,對觀點進行了更具說服力的論證。
《明鬼下》云:“《大雅》曰:‘文王在上,于昭于天。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有周不顯,帝命不時。文王陟降,在帝左右。穆穆文王,令問不已!’若鬼神無有,則文王既死,彼豈能在帝之左右哉?此吾所以知《周書》之鬼也。”[1]P238-239墨子是“有神論”者,與孔子“未知生,焉知死”[3]P113的觀點不同,墨子承認有“天”,也認為鬼“固有之”。“天”和“鬼”在墨家看來都有起到監(jiān)督社會的作用,他們時刻對君主、人民進行監(jiān)督,懲惡揚善,因此人們除了“敬天”還要“尊鬼”。但“鬼”與“天”一樣,都是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所以,為了論證“鬼”的存在,墨子引《詩》來進行相關闡述。此處引文出自《詩經(jīng)·大雅·文王》,原文為“亹亹文王,令聞不已”[2]P958。此詩的內(nèi)容是贊揚文王是受命于天,周取代商乃天意為之。這幾句詩的意思是:周作為諸侯國雖然已經(jīng)很久了,但文王上能秉承天意,常在天之左右,下能體貼百姓,令周煥然一新,他的德行遠播諸侯。毛公對“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一句的解釋是“言文王升接天,下接人也”[2]P957。主要是從文王遵從天意實行德政來說的。而墨子把此句詩理解為文王雖已死,但如果沒有鬼的話,他又怎么伴隨在天子的身邊呢?可見墨子此處就從詩的字面意思來進行有關論述,雖與毛公之意相差甚遠,但尚能自圓其說,從而使此詩句變成了他的“明鬼”觀點的可考文獻資料。這樣就將墨子論證其觀點的過程又往前推了一步,若世人對之前論述的內(nèi)容有疑義,那就引用《詩經(jīng)》中的記載來進一步論證,從而讓其論點顯得頗為可信。
《尚同中》云:“是以先王之書《周頌》之道之曰:‘載來見彼王,聿求厥章?!瘎t此語古者國君諸侯之以春秋來朝聘天子之廷,受天子之嚴教,退而治國,政之所加,莫敢不賓。當此之時,本無有敢紛天子之教者?!对姟吩唬骸荫R維駱,六轡沃若,載馳載驅(qū),周爰咨度?!衷唬骸荫R維騏,六轡若絲,載馳載驅(qū),周爰咨謀?!创苏Z也。古者國君諸侯之聞見善與不善也,皆馳驅(qū)以告天子。是以賞當賢,罰當暴,不殺不辜,不失有罪,則此尚同之功也?!盵1]P88--89墨家學派有著嚴密的組織和紀律,講究對最高領袖“巨子”的絕對服從。因此,面對著天下紛爭不斷的亂世,他們認為是不“同上”引起的。墨子指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人人又都認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所以相互指責批評,從而彼此結下怨恨,不能和諧共處。因此,墨子提出了“尚同”的思想。墨子認為要想消除天下的混亂,就應是賢者居上位,并能夠做到上下一致:即民眾服從官員,下級服從上級,君王服從上天,這樣才能使國家井然有序,君王視聽通達、賞罰分明。
文中的第一處引文出自《詩經(jīng)·周頌·載見》,原文為:“載見辟王,曰求厥章”[2]P1337。詩中所記乃“諸侯始見乎武王廟也”[2]P1336,詩句的意思是周公歸政于成王后,諸侯們在武王廟向成王求車服禮儀文法,所有的典章制度都按照天子的規(guī)定,沒有人敢違悖天子意愿,從而不失法度。第二處和第三處引文出自《詩經(jīng)·小雅·皇皇者華》,《毛傳》和《鄭箋》對這兩句詩有不同的理解,《毛傳》曰:“君遣使臣也”,《鄭箋》理解為“忠信之賢人,言慎其事”[2]P564-566。而墨家將這其理解為古代諸侯不論聽聞了善事還是不善的事,都會驅(qū)車趕往京畿匯報天子,從而讓天子知曉民情,賞罰有憑,國家得治,百姓安居。文中第一處引《詩》是用詩句的原義來說明自己“尚同”思想的來源是可靠的,古之盛世就是以上下一致來實現(xiàn)的,從而有力論證了該觀點的實際操作性,實現(xiàn)了以《詩經(jīng)》所記載的事件來支撐自己觀點的用意。第二處和第三處的引文,雖然墨家對詩句的理解與《詩經(jīng)》原文原義不相符,但尚能根據(jù)字面的意思自圓其說,可見墨家對《詩經(jīng)》原文的詮釋并沒有過度引申。此篇文章在前文中已論述了尚同的種種好處,在最后一段用《詩經(jīng)》中記載的事例對自己的“尚同”思想進行了不容駁斥的總結?!凹创苏Z也”顯示出墨子在論述自己觀點時的自信與擲地有聲:古之圣王之所以能拱手而治就是“尚同”的功勞,《詩經(jīng)》中都有記載,你們難道對“尚同”還有什么不認可的嗎?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出《墨子》一書引《詩》有個很明顯的特征,即這八處可考的詩句都出自《雅》和《頌》,其內(nèi)容都是對周文王或周武王的圣德進行的歌頌與贊揚,其作用都是作為權威的論據(jù)來對墨子的理論進行有力的支持。此八處引《詩》皆出《雅》、《頌》蓋是因為其中多記載周之先王的文治武功,而墨子有著濃重的“崇古崇圣”的思想,這些引《詩》中所記載的周之圣王的事跡自然就頗得其青睞。墨子針對當時社會的種種弊病,認為當世之亂主要是因為不賢者居上位,而君王不賢就不能任用賢能的臣子,臣子的不賢又必然會影響到君王做決策時的正確性。所以,他提出了“效法先王”的思想,他認為只有以古之圣王為榜樣,才能讓亂世變治世。所以,在《墨子》一書中,每當墨子指出當政者的弊病并提出意見對其進行規(guī)勸時,總會提到堯、舜、禹、湯、文、武六個昔之圣王的圣德,以告訴當政者若效法先王,則天下治矣。同時,墨家也是利用這六位圣王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來論證其學派的思想是從古之圣王的德政中總結出來的,從而增強了墨家理論的權威性和可行性。此外,《墨子》所引的詩句基本遵循了詩文的原義,并沒有對詩文進行過多的巧言附會。他們就詩論事,用所引詩句的字面意思對自己的觀點進行相關的論證,將所引用的詩句運用得頗為恰當,沒有對所引詩句進行過度地引申。
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在社會中較有影響力的儒、墨、道、法四家中,儒家對《詩經(jīng)》尤為推崇?!墩撜Z》中引《詩》共8次,《孟子》引《詩》35次,《荀子》引《詩》96次。[4]P64-71《論語》中的引《詩》多為孔子與弟子討論《詩經(jīng)》時所引,如《學而》篇中記載的子貢與孔子在對“貧而無諂,富而無驕”的討論中,子貢聯(lián)想到了“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這句詩既是對孔子的“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的解釋?!栋速分杏涊d了子夏向孔子問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的對話。這些反映出孔子對《詩經(jīng)》的重視與推崇其政教功能的作用,即“詩以明志”。如果說《論語》中為數(shù)不算太多的引《詩》論《詩》只是體現(xiàn)出孔子對《詩經(jīng)》的重視,《孟子》與《荀子》無疑將《詩經(jīng)》由被重視推向了無比崇高的地位。孟子以自己為孔門學術之正宗傳人,他秉承了孔子對《詩》的重視,經(jīng)常引《詩》來論證自己的觀點,將《詩》與仁義的思想緊緊地聯(lián)系到一起。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于掌。詩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耘e斯心加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無以保妻子。”[3]P15孟子針對引《詩》還提出了著名的“以意逆志”說,他說:“故說詩者,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以意逆志,是為得之?!盵3]P199意思是解說詩的人,不能拘泥于文字而誤解了詞句,也不能拘泥于詞句而誤解了詩的原意,根據(jù)自己的實際體會去推測詩的本意就行了。因此,孟子引《詩》時會根據(jù)自己仁義的理念和需要而對詩句進行相關論述,大有斷章取義、過度引申之嫌。如“今也欲無敵于天下而不以仁,是猶執(zhí)熱而不以濯也。詩云:‘誰能執(zhí)熱,逝不以濯’?”[3]P154這句話的意思是:有些諸侯想要無敵于天下,卻又不施仁政,就猶如熱了卻不肯洗澡一樣。此句引《詩》在《墨子》中也被引用過,筆者在前文已經(jīng)做了分析,得知墨子引此句詩用的是詩文的本意——勸君用賢,而孟子以自己的“意”闡述了詩句,并沒有用詩文的原意,確實有斷章取義之嫌?!盾髯印芬粫姅?shù)量之多,為先秦諸子之最。荀子的大量引《詩》是為了突出他“為禮”的思想,以《詩經(jīng)》的權威性來論證他“為禮”思想的正確性?!盾髯印芬粫幸辉賹ⅰ对姟贰ⅰ稌放c禮樂并稱,故董治安先生將《荀子》引《詩》的特點概括為“荀子稱詩以隆禮”[4]P56-57。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儒家著作對《詩經(jīng)》是非常重視,而且對《詩經(jīng)》持充分的肯定態(tài)度,他們在論述自己的觀點時,都將《詩經(jīng)》視為權威的論據(jù)來證明自己觀點的正確性與可行性,可見《詩經(jīng)》在其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而對儒家學術思想甚有異議的莊子和韓非子,對儒家極其重視的《詩經(jīng)》毫不待見,《莊子》、《韓非子》都各引、論《詩》五次。莊子、韓非子不僅對《詩經(jīng)》毫無興趣,還對其冷嘲熱諷,在文章中對其進行極力反駁。如《莊子·雜篇·外物》一文中以兩個儒者在盜墓時吟誦《詩經(jīng)》中“青青之麥,生于陵陂,生不布施,死何含珠為?”[5]P484的詩句為自己盜墓行為找借口的例子,將儒者的形象刻畫得極其卑劣,對儒家的虛偽進行了入木三分的批評。同時,讓兩個儒者之間用《詩經(jīng)》中的句子來調(diào)侃,也著實大大地嘲笑了《詩經(jīng)》一番。又如《韓非子·忠孝》一文中,韓非子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信若《詩》之言也,是舜出則臣其君,入則臣其父,妾其母,妻其主女。”[6]P467他將儒家極其尊奉的舜之形象進行了顛覆性地描寫,表明了自己對儒家的批判態(tài)度。同時,引儒家極其尊奉的《詩經(jīng)》來論證舜的“無君無父”,無疑對《詩經(jīng)》表達出了諷刺之情。
墨家雖和道家、法家一樣對儒學學派頗有異議,但由《墨子》的引《詩》特點我們可以看出《墨子》對《詩經(jīng)》采取了比較客觀的態(tài)度。它沒有儒家著作對《詩經(jīng)》的推崇,也沒有像《莊子》、《韓非子》那樣對《詩經(jīng)》極盡調(diào)侃、冷嘲熱諷。墨子早年學習儒家學術,后雖獨立其學派,但《詩經(jīng)》在其心目中仍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為了讓自己的觀點更有說服力和可信性,選擇在《詩經(jīng)》中尋找有力支持,比較客觀的運用和闡述了《詩經(jīng)》中有關周之圣王文治武功的記載,給自己學說的來源找到了極具說服力的例證,可見他與儒家一樣肯定了《詩經(jīng)》的權威性。個別地方雖有斷章取義之嫌,但也體現(xiàn)出墨家學派注重論證的邏輯思維和冷靜客觀的詩學觀。
[1]孫詒讓.墨子間詁[M].北京:中華書局,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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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楊伯峻.孟子譯注[M].北京:中華書局,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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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王先慎.韓非子集解[M].北京:中華書局,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