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令祚
摘 要:基于結構主義觀點,羅蘭·巴特認為敘事作品被分為功能層、行為層、敘述層,理解敘事作品需要把握三個描寫層次的內(nèi)在關系。此理論的展開可分析跨時間、空間的文學作品中相同的元素。華盛頓·歐文作品《睡谷的傳說》與肯尼斯·格雷厄姆的《藍色房間》在語言風格、人物形象和情節(jié)發(fā)展上都有著一定的相似性,文章將從羅蘭·巴特的觀點出發(fā),試論這一相似性。
關鍵詞:結構主義;羅蘭·巴特;《睡谷的傳說》;《藍色房間》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識碼:A 收稿日期:2019-04-07 文章編號:1674-120X(2019)20-0122-03
一、引言
華盛頓·歐文是美國首位享有國際聲譽的作家,被稱為“美國文學之父”,本文選取的《睡谷的傳說》為其代表作之一。兒童作家肯尼斯·格雷厄姆生于蘇格蘭,其代表作《柳林風聲》被認為是世界兒童文學中的經(jīng)典。本文論述的對象《藍色房間》載于格雷厄姆1895年發(fā)表的故事集《黃金時代》。
盡管《睡谷的傳說》與《藍色房間》創(chuàng)作的時間間隔達70年之久,歐文與格雷厄姆的人生經(jīng)歷和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也大不相同,但這兩篇作品卻有著很多相似的成分:受人厭惡的家庭教師、淳樸頑皮的鄉(xiāng)村青年、若隱若現(xiàn)的哥特元素,以及與哥特式風格看似格格不入的詼諧幽默的文字敘述……基于這種關聯(lián),兩篇相似的故事的對比也具有了比較文學的主題學基礎(王福和等,2007:245)。
二、理論語境
受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的《普通語言學教程》的廣泛傳播之影響,20世紀60年代,結構主義思潮在法國興起。索緒爾在該書中提出了諸如能指/所指、語言/言語等諸多歷史性的觀點,區(qū)分了系統(tǒng)中的語言與實際應用的話語,為結構主義思想的誕生貢獻了思想基礎。結構主義秉持了索緒爾的觀點,“從具體到抽象,將個體置入更為廣闊的結構語境中”(彼得·巴里,2014:45)。因此“對于結構主義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意義,而是意義之間的關聯(lián)”(段吉方,2014:95)。羅蘭·巴特對敘事作品的分析方法,也顯現(xiàn)出與索緒爾對語言結構的研究提出的基本觀點的一致性,這將在下文中具體闡釋。
羅蘭·巴特與列維-施特勞斯、??潞屠挡⒘谐蔀榻Y構主義的“四個火槍手”,他運用經(jīng)典結構主義方法分析文學與社會文化,“將社會行動解釋為各種遵循語言模式的符號系統(tǒng)”(陳世丹等,2017:57)。正如學者所總結的,“個別項目被‘結構化,或者說‘被結構語境化,而就在這過程中,一層層的意義暴露出來?!保ū说谩ぐ屠铮?014:47)羅蘭·巴特在1953年發(fā)表的《寫作的零度》中提出“零度寫作”理論,認為寫作中的語言只存在于文本本身當中而非社會現(xiàn)實,這也是清晰的結構主義文學觀。此外,其在1966年發(fā)表在《交流》雜志的《敘事作品結構分析導論》中,也指出“文學作品的敘事是根據(jù)一套潛在的規(guī)則系統(tǒng)構成的,絕不是偶然的個人創(chuàng)作才能和技巧的產(chǎn)物”(段吉方, 2014: 107)。本文所參照的敘事作品結構分析的原則,即敘事作品的層次,即出于此篇。
三、敘事作品結構
在結構主義指導下,文學批評將文學的某種“碎片”置入一個新的環(huán)境中進行,因而在分析過程中總會有宏觀和微觀的二元對立存在。無論這種“碎片”是具體的文段還是作品的情節(jié)或設定,無論這一新的環(huán)境是同一作者的一批作品的集合還是同一主題或同一話題下的相似作品的集合,甚至就是文段取自的作品本身,這一對立關系始終存在。根據(jù)羅蘭·巴特的觀點,敘事作品的結構分析應從其語言、功能、行為、敘述和系統(tǒng)五個層面展開。
需要注意的是,羅蘭·巴特提出的五個層面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平行結構——語言是作品的載體,使得敘事作品變成一個整體被表達出來;功能、行為、敘述則是羅蘭·巴特提出的敘事作品的三個“描寫層次”,它們“逐步結合,通過在上一個層次中占有地位而獲得意義”(羅蘭·巴特,1987:67);系統(tǒng)則體現(xiàn)了某層次內(nèi)部或是各層次間的關系,分為分布關系和歸并關系。羅蘭·巴特認為,功能、行為、敘述三層次是敘述作品中核心的內(nèi)容,本文的討論也主要圍繞這三個層次展開。
(一)功能層
羅蘭·巴特認為,敘事作品不只是人物參與的事件的文字化形式,而且還具有“作品”天然所具有的文學性與藝術性。因此,敘事作品中包含人物以外的元素,而這些元素還充斥在作品的前前后后,如背景介紹、時空環(huán)境、衣著打扮等。例如,在華盛頓·歐文小說《睡谷的傳說》中,開頭交代了無頭騎士的傳聞,看似只是提到睡谷而順帶出來的它值得一提的特點,實則更是為后文中伊克波德真的遇到“無頭騎士”埋下伏筆。在羅蘭·巴特看來,這些擁有著在全文中的意義的單位,正是敘事作品劃分單位的依據(jù),即“在敘事作品里的某一處提出一個情節(jié),它后來又能在同一層次上或在別處的另一個層次上再成熟起來,即為敘事的功能”(段吉方,2014:108)。功能層是人物進行活動、展現(xiàn)其特點的地方,在人物的活動中,功能層的內(nèi)涵也愈加豐富。
(二)行為層
敘事作品中“事”的發(fā)展,是由人物的行為串聯(lián)起來的,人物是行為的施動者和主體,行為是人物的外在表現(xiàn)。因此,人物與行為在敘事作品中有著緊密度、統(tǒng)一性。結構主義者認為,敘事作品中的人物并非客觀實在,而是作者通過文本向讀者展現(xiàn)的、由其自身的行動而定義的抽象文本元素。只有在文本的幫助下,從完整的故事背景和情節(jié)中審視一個人物,他(她)才能為讀者所理解。因此,行為層應借助功能層而作用,兩者既同為敘事作品的要素,又同時呈現(xiàn)出顯著的層次關系。
羅蘭·巴特通過語言建構現(xiàn)實的思想,是對索緒爾語言學的繼承。索緒爾將字詞抽象為符號,并指出符號與意義之間聯(lián)系的任意性,因此意義“維系于規(guī)約之中”(彼得·巴里,2014:47)。從另一個角度看,只有當語言被事先約定,意義才能被語言所表達。羅蘭·巴特在行為層的提出上顯著地繼承了這一觀點,并將符號的范圍從語言擴展到人物。
(三) 敘述層
在敘事作品中,總有一個聲音,或是從作者的角度,或是從敘事中人物本身的角度,通過“敘述”的方式向讀者傳遞信息。與功能層和行為層相比,敘事層有著獨特的地位:一方面,它同前兩個描寫層次一樣,都構成敘事作品必不可少的要素(類似于上文中提及的行為層與敘事層的關系);另一方面,敘述層是敘事作品的作者與讀者之間產(chǎn)生的交流中,讀者最直接感知到的層級,也是功能層與行為層之所以為讀者所感知的原因。
敘事作品離不開敘述,而在羅蘭·巴特看來,“敘述”應當是一個純粹的概念,它僅僅代表將故事“說”出來這一信息傳遞的行為;對比之下,“敘述者”這個模糊的存在應當與作者本身盡可能地剝離,而非與之混為一談,因為敘述者與人物一樣,都是“紙上的生命” (段吉方,2014:109)。羅蘭·巴特的這一見解“使敘事作品從純粹陳述性范疇過渡到行為性范疇”,“把敘事問題全部歸到言語本身上來”(段吉方,2014:109)。
四、描寫層次的具體體現(xiàn)
由于敘事作品的層次被剝離開來,于是在功能層、行為層和敘述層分別有著類似的內(nèi)容并且所展開的方式相似的情況下,敘事作品本身最終展現(xiàn)出來的外貌有著相同之處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三個層次在《睡谷的傳說》與《藍色房間》中的相同之處,具體將在下文展開討論。
(一)安寧的鄉(xiāng)村背景與模糊的哥特式元素
顯然,兩篇文章在功能層上顯著的相似之處是鄉(xiāng)村這一大環(huán)境的設定。在《睡谷的傳說》中,睡谷是一個風景優(yōu)美、自然氣息濃厚的偏遠地區(qū),而在《藍色房間》中,作者也描寫了富有田園特色的農(nóng)莊、馬場等事物以及農(nóng)村生活中趕驢的細節(jié)。鄉(xiāng)村生活被兩位作者描寫得靜謐而祥和,這勢必導致有著城市生活背景的教師的到來成了對原本的生活的一次激烈的碰撞。安寧的環(huán)境在反差中強調(diào)了城鄉(xiāng)的差異,也襯托出了故事中出現(xiàn)的哥特式的元素。
嚴格來說,《睡谷的傳說》與《藍色房間》都不是哥特式小說——中國人民大學陳世丹教授曾指出,哥特式小說往往“有著陰郁的環(huán)境,描寫暴力或詭異的事件,并著重體現(xiàn)墮落與腐敗”(陳世丹等,2013:74)。而這兩篇敘事作品都有著輕快的風格與內(nèi)容,也都不著力于刻畫壓抑的主題。盡管如此,兩篇文章中還是都巧合地出現(xiàn)了“鬧鬼”的橋段,這種與預期內(nèi)的風格不一致的相似,是它們暗合之處。
在《睡谷的傳說》中,“無頭騎士”是整篇文章中哥特元素的源頭,使山谷籠罩在神秘的氣氛之下。相比之下,在《藍色房間》中,哥特式元素便少了很多,但是從鄉(xiāng)村教師期待鬼魂的話語以及后文中聲勢浩大的夜晚的暴風雨這樣的環(huán)境來看,依然有哥特式風格的一些要素。然而綜合比較《睡谷的傳說》與《藍色房間》中“鬼”的形象,最大的特點莫過于“鬼”的身份——兩篇文章中的“鬼”都是人扮的,也就是說,在這兩篇中,完全不存在超自然的內(nèi)容。因此,筆者將兩篇中的哥特元素稱為“模糊”的,即具有哥特式風格的一些特點但放在整體中卻不帶有哥特性質(zhì)。它們在文章中的出現(xiàn),是值得討論的。
在《睡谷的傳說》中,作者開始便交代了睡谷中神奇的傳聞,而在故事發(fā)展到伊克波德求婚、讀者幾乎已忘記這一背景的情況下,傳說中的“無頭騎士”竟然真的露面了,它對伊克波德的追趕使得整個故事達到高潮。在如此驚嚇下,伊克波德的匆匆離開成了必然結果,布羅姆事后的揚揚得意也顯得合乎邏輯起來。而在《藍色房間》中,暴風雨的肆虐給予了孩子們進行角色扮演游戲的前提,又充分合理地解釋了后文中鄉(xiāng)村教師的恐懼。這些模糊的哥特元素都是服務于全文敘事進程而存在,使文章的敘事更加流暢,內(nèi)容更加合理,對事件本身也有著令其更富故事性的重要作用。根據(jù)羅蘭·巴特的觀點,這正是功能層的“功能”所在。
(二)令人厭煩的鄉(xiāng)村教師與淳樸機智的年輕一代
在《睡谷的傳說》和《藍色房間》中,都存在著明顯的矛盾,而且矛盾的一方都是鄉(xiāng)村教師。從結構主義的視野,這一人物要素的相似即是值得討論的對象。
歐文筆下的伊克波德是一個勢利和貪婪的人物,他的“愛情”基于物質(zhì),他追求婚姻背后的目的也在敘事的過程中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在伊克波德第一次拜訪時,他對老凡的農(nóng)場就已垂涎三尺。他的想象力告訴他這里的人在冬天一定吃得很好。當他轉(zhuǎn)動綠色的眼珠環(huán)顧那肥沃的牧場和土地時,看到了果實累累的樹木。他意識到他是多么地愛這個女孩?。 ?/p>
伊克波德對物質(zhì)的追求驅(qū)使他去追求凱特琳娜,在平靜、淳樸的小鎮(zhèn)中創(chuàng)造了一種不同的價值觀和奮斗目標。即使不考慮作者寫作時的社會現(xiàn)實,我們在看到伊克波德獨特的生活背景(由城市來)和獨特的教育經(jīng)歷(知識分子)時,難免將這些特點與其獨特的追求聯(lián)系起來,因此從文本本身也能看出城市、農(nóng)村的矛盾與知識對人的負面影響。
類似地,《藍色房間》中的鄉(xiāng)村教師的身上也體現(xiàn)著城鄉(xiāng)巨大的矛盾以及知識分子浮華、虛偽的一面。他反復地、夸張地夸贊著農(nóng)村的景象,并用這種虛偽的熱情對待每一個見到的人。最諷刺的當屬前文提及的他盼望住宅中有鬼魂卻又最終被自己想象中的鬼魂嚇跑的行為:“別告訴我這兒不鬧鬼,這兒要是沒有鬼魂我可會很失望的?!?/p>
相比之下,兩篇故事扎根于農(nóng)村的年輕人的身上,都綻放著淳樸、智慧的光芒,展現(xiàn)著野性的美?!端鹊膫髡f》中的布羅姆不是一個被重點刻畫的對象,但其有勇有謀的形象卻塑造得非常成功。他不但有精湛的騎術和“把那個老師疊起來塞進他學校的書架里”(華盛頓·歐文,2018:3)的豪邁氣概,還有利用伊克波德的迷信與懦弱假扮“無頭騎士”將其嚇跑的智慧。而在《藍色房間》中,愛德華決定進行“深夜探險”偷吃餅干的勇氣與其在帶領其他孩子進行探險的過程中展現(xiàn)出來的領袖精神都散發(fā)著比其年齡更加成熟的魄力。
(三)溫和的批判和風趣的敘述
雖然兩篇文章都彰顯了鄉(xiāng)村教師的令人厭惡的一面,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文章中對兩位教師的批判,顯得十分溫和而模糊。在《睡谷的傳說》中,敘述者從第三人稱的視角敘述,對伊克波德的心理是完全洞悉的。然而,在全文的敘述中,并沒有一句對伊克波德作出的道德評判,倒是對布羅姆,敘述者有著“粗魯”的貶義評價。在《藍色房間》中,作者采用的第一人稱敘述的方式,以一位普通的鄉(xiāng)村孩子為主視角。由于孩子天生反感教師,因此無論是敘述者,還是孩子中的領袖愛德華,都對這位新來的知識分子很不歡迎。然而,即使敘述者通常只是在感情認知上比較單一,而且很難客觀評價事物的一個孩子,他也對這位教師進行積極方面的描述,如“(這位新朋友看上去)非常怪異而新奇,但絕不糟糕”等。
與并不猛烈的批判相伴出現(xiàn)的是輕快的敘述。盡管兩篇文章都有著批判的對象,但它們的語言都絲毫沒有一絲激烈與冷漠,而更偏向于幽默。根據(jù)羅蘭·巴特的觀點,敘述本身應該是側(cè)重于故事的表達,而敘述本身也直接與讀者產(chǎn)生關系。這種親切友好的敘事方式,也易于鞏固敘事作品在讀者心中的重要地位。
五、結語
羅蘭·巴特的敘事作品結構理論的應用有助于條理清晰地分析歐文的《睡谷的傳奇》與格雷厄姆的《藍色房間》之相似性。從各層的特點橫向?qū)Ρ?,在功能層方面,兩者采用了類似的故事情?jié)與背景設定;在行為層方面,兩者同選取了特點鮮明的兩批對立的人物;在敘述層方面,兩者都有著輕松的語言風格。從逐層結合的關系來看,類似的人物形象在類似的情景中變得鮮活,并通過類似的語言表達出來。在橫向與縱向關系共同的作用下,《睡谷的傳奇》與《藍色房間》敘事結構的相似性,便清晰地呈現(xiàn)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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