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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承與批判:威廉斯文化社會主義思想生成的理論資源探析

      2020-03-14 22:13:34趙傳珍王晶
      廣東第二師范學院學報 2020年2期
      關鍵詞:葛蘭西總體性威廉斯

      趙傳珍,王晶

      (廣東第二師范學院 馬克思主義學院, 廣東 廣州 510303)

      雷蒙德·威廉斯(Raymond Williams)的文化社會主義思想,不僅具有關注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之間矛盾運動的社會結構方面的宏觀維度,而且有通過文化來強調普通大眾主體性的微觀維度,這種把社會結構的宏觀描述與強調個人主體性的微觀分析相結合的研究方法,不僅豐富和發(fā)展了馬克思主義的文化理論,還拓展了“大眾文化”和“社會主義”理論研究的新思路和新視角,是對馬克思資本主義批判理論的“片面但深刻”的發(fā)展,融合了法蘭克福學派的文化批判理論和馬克思的社會批判理論。威廉斯文化社會主義思想的理論資源,除了來自他對英國傳統社會主義思想和英國精英主義文化思想的吸收和反思之外,還深受盧卡奇、葛蘭西、戈德曼等思想家的影響。威廉斯批判性地繼承了他們的“總體性”思想、“霸權”理論及“發(fā)生學結構主義”學說,提出“意圖觀念”說、“文化霸權”說以及“情感結構”說等內容,形成了自己獨具特色的文化社會主義思想。探究威廉斯文化社會主義思想的理論資源,旨在挖掘和發(fā)展文化社會主義思想的資本主義批判理論,加強對威廉斯文化社會主義思想的理解和認識,拓展對文化社會主義思想和西方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在新的歷史時期進一步豐富和拓展馬克思主義的內涵和研究場域。

      一、“意圖觀念”揚棄“總體性”

      在威廉斯看來,盧卡奇的總體性范疇是解決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命題困境的一個重要方法。正是因為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關系之間存在著諸多困境,以此為契機產生了盧卡奇關于社會“總體”的思想。盧卡奇主張用社會總體性范疇批駁把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拆分為不同層次的這種思想。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的觀念與社會總體性范疇之間相互滲透,然而并非一定要遵照一方面是經濟基礎,另一方面是上層建筑。在總體性范疇與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命題的對比中,總體性范疇確實相對容易理解[1]??梢?,威廉斯認為盧卡奇的總體性范疇反對把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這個完整的命題拆開為不同層次來理解,從而在根本上顛覆了“經濟基礎”的決定性和“上層建筑”的被決定性地位,由總體性范疇來統領社會歷史的發(fā)展。與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命題相比,總體性與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的觀念更加契合,因為總體性是一種實踐的、具體的、現實的總體,這也是總體性作為一個普遍性概念能被人們普遍接受的原因所在。威廉斯在吸收盧卡奇總體性思想合理因子的同時,還看到文化作為上層建筑所具有的整體性特質,對于他重新思考和定義馬克思主義文化概念起到了推動意義。

      威廉斯并不完全贊同盧卡奇的總體性思想,他批評指出:“整體觀念非常容易排空它的主要內容:原有的馬克思主義命題。因為假使我們說社會是由組成一個具體的社會全體的大量社會實踐組成,如果我們給予每一個實踐以某種特定的認識,只要它們以一種非常復雜的方式互相作用、聯系、結合,那么我們一方面明顯地談論現實,但另一方面從現實中有決定的過程中撤離?!盵1]作為一名馬克思主義者,威廉斯強調要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而總體性觀念模糊了社會結構具有的復雜的不同層次,在“總體性”觀念下的社會全部現實都是相互平行的作用和聯系,這樣視域下認識的社會實踐實質上是不同于甚至偏離了馬克思主義基本觀點。因為馬克思主義關于經濟基礎的決定性作用正不斷地被總體性所替代??梢?,威廉斯在認同盧卡奇總體性思想中的合理性因素的同時,也看到了總體性思想理論上的限度。對于威廉斯而言,他密切關注的是總體性的觀念是否包含意圖或者目的的觀念,這是關于整體性理論本質問題。如果把總體性局限在對各種具體的豐富多樣的實踐的認識之中,就會導致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被摒棄[1]。為什么威廉斯強調關鍵問題是意圖及意圖觀念的恢復?因為,假如把社會看作是一個復雜總體,它是由具體實踐所組成的,同時它具備具體的形態(tài),那么這些社會形態(tài)所遵循的準則一定代表了這個社會的階級意志與意圖。威廉斯認為,意圖已經成為對社會本質進行界定的準則,作為某些階級遵守的原則。最初的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結構就會產生出意料之外的模型即總體性模型,同時也摒除了階級意志與意圖的事實等[1]。威廉斯批判了總體性思想對實踐的過度強調,造成對上層建筑,尤其是對社會意識和階級意識的忽略。威廉斯強調的是上層建筑的重要性。在他看來,如果我們放棄對上層建筑的強調,或者看不到上層建筑因素在社會形態(tài)結構中的作用,我們的損失會很大,因為離開上層建筑,我們就不可能很好地認識現實和實踐。那么,怎樣看待上層建筑才是正確的呢?那些擁有普遍效用與價值意義聞名的法律機構、理論以及意識形態(tài),事實上必須被看成是對某些階級統治的闡釋與認定。如果他們沒有解釋或達成彼此認同一致的關系,如果他們關于普遍效用與價值意義的觀點并未得到反對或質疑,那么特定階級的社會特征就不會被看到[1]。

      可見,威廉斯強調上層建筑中的社會階級特質,也就是上層建筑和意識形態(tài)中的“物質”載體。在他看來,社會主義只能在成功地介入到工人階級共同文化變革的總體性中,才有實現其重構共同價值和意義目標的可能,文化總體性觀念包括物質實踐和意義價值兩個方面。在這里彰顯了威廉斯文化社會主義思想的萌芽。為了進一步深度揭示“總體性觀念”,威廉斯強調,把總體性觀念同馬克思的“霸權”概念緊密聯系,才能合理正確地使用總體性觀念[1]。那么,威廉斯所討論的霸權是什么意義上的霸權?與葛蘭西的霸權理論又有著怎樣的關聯?

      二、威廉斯的“霸權”思想對葛蘭西“霸權”思想的揚棄

      威廉斯對葛蘭西的霸權(Hegemony)理論做了闡釋,他認為,葛蘭西對霸權理論的發(fā)展做出了重要的理論貢獻。威廉斯對葛蘭西的霸權理論有某種程度的認同。在他看來,葛蘭西的“霸權”不僅超越了文化本身的被決定性、上層建筑性和意識形態(tài)化,還根植于社會現實中,具有社會實踐的特征。所以,威廉斯認為霸權觀念比一般的總體性觀念更加具有優(yōu)越性。

      霸權無疑是一個極具復雜性的概念。威廉斯看到了葛蘭西霸權概念具有的“實踐”和“社會”因子,提出葛蘭西的霸權概念“比任何源于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公式的觀念清晰得多地對應于社會經驗的現實?!盵1]威廉斯看到了意識形態(tài)不僅是傳統意義上所指的抽象的、強制性的思想觀念,因為實踐中的社會政治和文化的觀念以及人們的風俗習慣都是不能輕易控制和訓練的,在實踐中運行的社會是一個不斷發(fā)生變化和運動的過程。他因此強調,在對社會構成本質探討之前,需要對霸權進行多方面的解釋。首先需要給予一個對霸權多種要素本質的解釋。與此同時必須強調霸權內在結構高度復雜,具有非單一性,特別是,霸權的內部結構也面臨挑戰(zhàn),并在很多層面得到修改更正。因此,威廉斯建議的霸權觀,不是簡單適用于“一種霸權”或“這種霸權”。威廉斯提出的復雜、變化、運動的霸權觀,是批判當時人們討論霸權時傾向于把這個概念置放在“上層建筑”范疇內單一、簡單、機械、規(guī)范的用法。毋庸置疑,威廉斯對霸權概念的重新思考和定位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對霸權復雜性質的強調,需要從歷史主義和經驗主義的方法論來分析文化霸權在不同社會和特定的歷史階段的價值和意義,并用歷史主義和經驗主義方法超越歷史分析現實的主導文化??梢哉f,在葛蘭西霸權理論的啟迪下,威廉斯重新思考和審視了霸權概念,由此而誕生了他關于主導文化方面的思考,為他的文化社會主義理論奠定了理論基礎。

      威廉斯對社會霸權系統做了進一步的探討,他強調任何的社會或特定的人類歷史階段,都有著具有實踐價值和意義的核心系統,并把它稱之為組合系統(Corporate System),而非葛蘭西對‘組合’的解釋?!盵1]威廉斯首先澄清了他對社會看法的一個基本觀點,即無論在何種社會和哪一個人類歷史階段,一定存在一個核心的價值體系,威廉斯把這個核心價值體系稱之為組合系統,他強調自己的“組合”概念與葛蘭西的組合概念有著本質意義上的差別。葛蘭西的“組合”表現的是一種對強權的“同意”和“服從”,而威廉斯的“組合”表達的則是自主的、主導的現行核心價值。威廉斯通過這樣的“組合”想要表達“霸權”具有的社會核心價值體系的蘊意。威廉斯還進一步揭示了自己關于“霸權”概念的理解,霸權不僅是人們對人類社會和宇宙世界的理解,是一套價值意義體系,更是人們在社會生活實踐中行動和體驗的總和。他強調能夠真正體驗到的價值意義體系(即具有構成設定性又處在構成設定中)的霸權,這樣的霸權是人們彼此確認的結果,成為人們彼此搭建起的一種現實感。因為一旦人們走出經驗現實,就很難在社會具體實踐中行動。換句話說,霸權在本質上即表現為一種“文化”[2]118??梢姡谕鼓抢?,“組合系統”“霸權”“文化”三個概念之間有著本質的相通之意,尤其是他認為某一種文化就是某一種霸權,兩者在本質上是同一類性質。威廉斯的“霸權”更加注重強調社會過程和生活同權力結構的相生關系[3]。

      威廉斯更進一步探討了與霸權緊密相關聯的現行主導文化?,F行主導文化只有建立在對產生主導文化的社會理解過程中才能做到,而產生主導文化的社會過程被威廉斯稱之為“并入”(Incorporation)過程,而且并入模式具有至關重要的價值意義。教育機構早已成為現行主導文化傳播交流的主要平臺,現在教育機構成為了一個文化活動和一個經濟活動,事實來看,文化、經濟活動同時發(fā)生[1]。與并入過程相關的是選擇性傳統(Selective Tradition)的過程。一個社會總是存在著各種不同的意義與價值,哪一種意義與價值最終能夠成為現行主導的文化?選擇性(Selectivity)是關鍵的問題,因為在現存的意義與價值中通過某種方式關注某些意義與價值,與此同時摒棄某些意義與價值,以及哪些意義、價值又需要受到重新闡釋等等,都不得不做出選擇。威廉斯認為,在做選擇的過程中,有益于我們擺脫統治階級的凌駕和控制。而現行主導文化的塑造和重新再塑造是“教育的過程,即家庭式機構內部更為寬泛的社會訓練的過程,以及工作的實用性限定與組織構成,在知識與理論性層面上的選擇性傳統”[1]等各種力量參與塑造的過程。當以上各種力量都被我們親自體驗過并走進我們的生活,當我們也參與到現行的主導文化塑造的過程中時,我們便可以輕易擺脫意識形態(tài)的控制和束縛。威廉斯一直以來對霸權的復雜性具有深刻的認識,他強調,我們不得不需要辨別認識那些受到特定的現行主導文化所汲取和包容的不同態(tài)度、不同價值意義、甚至不同的價值觀與世界觀。這些都沒有在上層建筑觀念甚至霸權觀念中得到重視[1]。可見,威廉斯認為現行主導文化作為一種霸權必須具有開放性和包容性,強調實踐中存在的霸權是一個動態(tài)的不斷主動積極塑造的過程,而不是一個靜止的、穩(wěn)固的結構或體系,它總是在各種力量參與過程中不斷地被塑造,被更新,又被再塑造,再更新的動態(tài)過程。不應誤解的是,對文化霸權的批判并不意味著毫無節(jié)制地認同形形色色的非霸權文化[4]。由此看出,威廉斯把霸權闡釋為一個自始至終能動的過程,然而它并不僅僅代表各種主導性質以及因素的融合。與之相反,它不同程度地由各種相互分開的甚至意義、價值和實踐大有不同的合理的組織構成;基于此,文化意義和有效的社會秩序得以通過霸權具體地建構起來。

      葛蘭西的霸權理論不僅影響了威廉斯的社會主義文化觀,而且促成了他社會主義新革命觀的生長。威廉斯認為,“革命一方面強調政治與經濟權力的調整,另一方面也強調對某些特殊霸權的推翻,對某種完整的階級統治形式的推翻;這種形式不單涉及政治和經濟的制度關系,同時也存在于經驗以及意識形態(tài)中。只有靠著造就出其他霸權即一種嶄新、優(yōu)勢的實踐與意識——革命才得以成功?!盵5]我們下面進一步討論與霸權概念密不可分的情感結構概念,主要探討戈德曼的發(fā)生學結構主義的主要內容,以及其與威廉斯情感結構概念的聯系與區(qū)別。

      三、以“情感結構”揚棄“發(fā)生學結構主義”和“霸權”

      情感結構(Structures of Feeling)無疑是威廉斯文化社會主義思想中的核心概念之一,它不僅是建構威廉斯文化理論不可缺少的一個概念,而且與意識形態(tài)概念存在著某種關聯,這種關聯性體現在威廉斯所闡述的情感結構的術語不易被理解和認識,但是選擇“情感(Feeling)”這個詞匯是為了強調“世界觀”或“意識形態(tài)”兩個概念的區(qū)別。這樣一來,不僅僅表明我們務必正確地把握方式和體系性的信仰,與此同時,這樣做也表明我們參與了意義與價值,然而這些意義與價值和傳統正規(guī)的或體系性的信仰之間的關系事實上是處于變化之中的(包括歷史變化)[2]141。威廉斯企圖用“情感結構”概念來替代或超越“意識形態(tài)”概念,雖然這兩個概念都包含有“意義與價值”的共同內涵。但“情感結構”則直接在傳播與共同文化之間搭建了可能的橋梁[6]。我們需要思考和回答的問題是:為什么威廉斯要用“情感結構”替換“意識形態(tài)”?那“情感結構”又是什么和怎樣的?

      “戈德曼的發(fā)生學結構主義,就是要研究文學作品與不同類型的世界觀、文學作品與社會集團的意識形態(tài)以及它同整個社會經濟、政治狀態(tài)之間的對應關系,并分析他們之間是如何發(fā)生關系的。”[7]發(fā)生學結構主義要解決的問題是,文學作品與作品所表現出來的一定社會集團的集體意識之間的關系問題。發(fā)生學結構主義所運用的是一種有別于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的方法——部分和整體之間關系的方法。戈德曼強調的理性主義是從觀念或天賦觀念出發(fā),經驗主義則是從認識的主觀感知感覺出發(fā),二者都在研究中時刻承認一整套已經得到的認識,科學思想便從這一整套認識開始,帶有或多或少的確信直線前進,而無須正常地和必然地重新提起已經解決了的問題。相反,辯證思想則斷定未曾出現肯定的出發(fā)點,也從未徹底對問題進行分析解決,同時思想的發(fā)展也不是一直直線上升的,因為部分的真理只有通過其在整體中的作用才具有真正的意義,由此可見,只有通過在認識部分真理方面的進步,整體才能進一步被理解接受。這樣看來,認識的發(fā)展進度就像是各部分與整體之間永恒的擺動[8]5。戈德曼通過對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方法論的批判,提出了他認可的部分與整體之間關系的方法。在他看來,這是一種辯證動態(tài)的方法。當他運用這種方法來分析文學與社會的關系時,他強調一部著作并非是對作者個人思想和意識的反映,而是作者所處的社會機體、階級的思想和意識——世界觀的反映;換句話說,要將一部作品融入到它所處的集體或社會階級的政治、經濟思想的整體中去,要將一部作品與整個社會生活和社會歷史演變的整體過程聯系起來,才能認識其客觀實在意義[8]3??梢?,他闡明了文藝作品作為社會的組成部分,必須要與體現社會階級的集體意識的社會生活整體聯系起來,構成一種同構性的辯證關系,才能更好地認識作品的價值和意義。在戈德曼看來,每一部文藝作品與作者所置身的社會階級的內部結構是相對應的同構關系,這種同構的關系是通過共同的世界觀而形成的。為什么會形成一個階級的共同世界觀呢?這是因為,人們之間的關系不僅包括個體之間的關系,還存在著集體關系。在現實社會實踐活動中,人們很容易卷入到多種多樣的共同行動中,人們在共同實踐過程中多多少少都會對個人的意識造成影響,同時在共同實踐的過程中,不同的群體逐漸產生了與之相對應的世界觀。由此,戈德曼闡述到,世界觀是群體成員聚集起來的感情意愿與思想[8]21。換句話說,戈德曼所認識的世界觀不是個體的自我意識,而是一種群體意識的反映,是某一個特定社會階級所共同擁有的集體意識。文藝作品和世界觀是同構關系,因為作者的寫作意識受到他所屬階級的集體意識(或者稱為世界觀)的影響,所以作者的作品自然成為他所屬階級世界觀的表達載體。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文學作品是一定社會階級世界觀和集體意識的產物,而一部文藝作品質量的高低,也取決于作品與階級世界觀距離的遠近。為此,戈德曼再次強調,杰出的作者恰好是這種特殊的個體,在某些方面,如文學作品里,杰出的作家完美地塑造了嚴謹美好的虛擬世界,其思維結構與集體所追求的框架結構相對應,而對于作品來說,隨著框架結構遠離或接近這種嚴謹更為重要[9]。

      威廉斯的情感結構(Structures of Feeling)概念來源于對文化與社會之間關系問題的思考。在文化研究中,人們發(fā)現面對遠古文化或者不同時代民族國家的文化研究時總是感到困難重重,即使窮盡“浩海如煙”的資料,也仍難于再現研究對象當地的真實文化形態(tài)和性質。正如威廉斯的評價:“幾乎所有的形式描寫都過于粗糙,無法表現對一種特殊和與生俱來方式的獨特感知。”[10]就是說,對于一種文化的完整認識和理解,不能缺少個人在社會中的實際參與和身臨其境的情感體驗。反之,在一個好的文學作品中總能體現出一定時代的人民心理、生活狀態(tài)和當時的社會價值和社會狀況。威廉斯為此創(chuàng)造了“情感結構”這個術語,旨在以情感結構為中介來鏈接文化與社會之間的關聯,使文化走進社會物質生活,也使社會生活進入文學作品描述的對象領域。

      威廉斯在《漫長的革命》中提到情感結構這個術語如同“結構”這個概念所表達的一樣明確,但情感結構在我們的實踐活動中處于最難以把握的狀態(tài)。從某種價值上來看,這種情感結構是一個社會歷史發(fā)展時期的文化[11]。如果我們了解威廉斯把文化看成是整體的生活方式的思想,就不難解讀他把情感結構看成是一個時期的文化之義。威廉斯用情感結構來表達某一特定時期內人們所體驗到的全部生活方式。作為“一個時期的文化”的情感結構,超越了“意識形態(tài)”和“世界觀”這些缺少主體實踐體驗的形式化概念,它內在地包涵了把人們的生活感受和現實體驗滲透到文化理論和實踐中的理論訴求。保羅·瓊斯(Paul Jones)這樣評價威廉斯的情感結構,認為情感結構盡管常常與“社會特征”相復合,但是情感結構卻不僅包括社會公共理想,還包含它們所未涉及的內容及其后果。威廉斯正是在這些矛盾重重的不同方面對文化進行考量[12]。瓊斯的評價說明,情感結構是一個動態(tài)的、不斷變化和發(fā)展的經驗結構。在某種意義上,“經驗結構”可以替代“情感結構”。這里的經驗強調的是個體在當下活生生的社會實踐的經驗,這種經驗同時具有個別性和社會性雙重屬性。在個人的經驗里蘊含了人類社會整體的經驗,個人通過社會經驗可以理解和把握社會,社會通過每一個具體的個人的經驗可以把握整個人類社會和文化。

      威廉斯在研究了葛蘭西的霸權概念之后,重新對情感結構概念進行了思考,他認為把社會的主導文化看成是文化霸權,把情感結構看成是反對霸權的工具則更為合理。因此,有學者提出威廉斯已經用“情感結構”概念替代了“霸權”,情感結構在“霸權”的形式外衣下進入到新的發(fā)展階段。這一點更加證明了情感結構概念所具有的流動變化發(fā)展的屬性。

      通過對威廉斯情感結構概念的剖析和反思,我們看到情感結構概念的內涵經歷了一個從強調“活文化”的直接經驗、強調擺脫固定的文化分析模式,超越“官方的精英意識”,關注普通民眾的當下生活,到強調一個時代的人們共同擁有的意義和價值,到最后轉向對資本主義文化霸權的批判這樣一個漫長的發(fā)展過程。通過這個過程,我們看到的是威廉斯通過情感結構這一概念,企圖把個人與社會、文化與社會、主觀與客觀融合到一起的一種“總體性”生活方式的文化社會主義思想萌芽的生長。

      綜上,我們可以看到在最能體現威廉斯社會主義文化批判理論中,他不但汲取了盧卡奇“總體性”范疇中的理論精華,而且吸收了葛蘭西的“霸權”思想和戈德曼的發(fā)生學結構主義思想中的積極因素,以此為理論基石對馬克思主義相關理論主題進行了新的思考,在新的時代背景下進一步深化和發(fā)展了其文化唯物主義的整體性觀念、情感結構概念和文化霸權等方面的重要內容。

      總之,通過對威廉斯思想生成的西方馬克思主義理論資源的考察,為我們呈現出一個資源豐富、內涵深刻的“威廉斯文化社會主義思想淵源圖繪”。這些考察,為我們進一步探究威廉斯的文化社會主義思想奠定了必要的認識論基礎,對進一步拓展西方馬克思主義以及馬克思主義文化理論研究無疑具有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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