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悅|華中師范大學教育學院
在高中語文小說教學中,有越來越多的教師選擇引入經典敘事學理論的部分概念作為教學內容,以推動高中生的小說學習。但這些具有偶然性、隨意性的嘗試,尚未將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置于高中語文小說教學整體構架中進行充分、系統(tǒng)的考量。因此,分析論證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方法與高中語文小說教學的適配機制,剖析其在高中語文小說教學中運用的局限及輔助性功能,提供具有通用價值的方法路徑,是教育工作者亟須探討的課題。下面,筆者以《紅樓夢》相關章節(jié)的精讀教學為例,嘗試從原因、條件與功用、方法與路徑等角度,探討經典敘事學理論在高中語文小說教學中的運用。
敘事學是研究敘事的理論,可分為“經典”與“后經典”兩個不同派別。經典敘事學理論對敘事作品的構成成分、結構關系和運作規(guī)律等展開科學研究。后經典敘事學理論將注意力轉向了結構特征與讀者闡釋相互作用的規(guī)律[1]。20世紀后半葉以來,經典敘事學理論成為研究小說敘事最重要的理論之一,理應被納入語文教學尤其是高中語文小說教學研究的視域之中。語文教學有一套嚴謹、嚴密的體系,教師在引入經典敘事學理論時,亟須厘清這一理論的概念、方法、價值,以及高中語文小說教學對敘事分析的內容與方法要求、教學價值要求等,尤其要充分論證兩者的適配性[2]。只有這樣,才能將經典敘事學理論置于語文教學視域中進行轉化后發(fā)揮作用。
經典敘事學理論引導讀者從對“故事”即表達對象的關注轉向了對“話語”即表達形式的關注[3],突出了“話語”的重要性。經典敘事學理論中較為常用的概念有:人物與情節(jié)的敘事選擇、“隱含作者”與“隱含讀者”、敘事視角、敘事時間等。這些概念為我們提供了深入分析小說敘事的路徑,形成了適用于幾乎所有敘事作品的明晰易用的方法。讀者不但能由此體察文本的敘事魅力,也能挖掘文本的深層內涵。
在《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 年版2020 年修訂)》(以下簡稱“《課程標準》”)中:“整本書閱讀與研討”學習任務群要求從思想內容和藝術特點等方面入手研讀長篇小說;“文學閱讀與寫作”學習任務群指出學生可運用評論、研究論文等方式寫出自己的見解;“中國現當代作家作品研習”和“外國作家作品研習”學習任務群要求學生在把握作品精神內涵與藝術價值的基礎上撰寫評論;“中國現當代作家作品專題研討”學習任務群要求學生研討文學現象與文學問題。這些學習任務群都要求學生對小說的藝術手法、結構等有所認知,并由此分析文本的深層內涵,進而在此基礎上進行評論、研究的實踐。一方面,對小說藝術手法與結構的分析本身就是小說評論的重點;另一方面,對小說藝術手法與結構的分析能夠促進對小說內涵的分析,為小說評論、研究尋找到更多角度的有力抓手,進而為深入分析小說提供可能。因此,高中語文小說教學需要引入經典敘事學理論從敘事研究角度提供的概念與方法,以擴充小說藝術手法與結構分析的方式。
在基礎教育教學中,運用于小說藝術手法與結構分析的概念與方法較為陳舊,需要引入新的概念與方法進行補充。由上文可知,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能夠從敘事研究的方面為高中小說藝術手法與結構分析提供更多的術語、路徑,從而引導學生深入挖掘文本內涵,達成小說評論與研究。比如,經典敘事學理論中的敘事視角、敘事時間等常用概念,能為藝術手法的分析增加新的方式,而人物與情節(jié)的敘事選擇、“隱含作者”與“隱含讀者”等常用概念,則能為認識文本的結構提供新的途徑。
更重要的是,學習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能夠加強對學生語文核心素養(yǎng)的培育。經典敘事學理論是最具影響力的文學研究方法之一,在運用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進行評論、研究的過程中,學生可以解決問題、獲得經驗,并能夠體悟文學分析的邏輯與規(guī)律,從而把握語文學習的要領。此外,在進行小說分析的過程中,經典敘事學理論的常用概念是學生直面文本并深入文本的明確抓手,這些概念的運用方法為學生提供了挖掘文本內涵的適宜路徑,由此推動學生自主學習,而具有能動性的實踐是在學習過程中習得素養(yǎng)的必備條件[4]。
在高中語文小說教學中,單獨運用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具有局限性,而將其視作分析小說的輔助工具,并恰當運用,可以推進高中語文小說教學目標的實現,并在這一過程中確證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概念與方法的功用。
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只是從敘事研究角度給高中語文小說教學提供了藝術手法與結構知識的部分內容,并非可以代替高中語文小說教學的知識體系。首先,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概念與方法的使用無法代替小說具體的語言文字分析。這是因為語言文字的微觀分析是小說分析的起點,經典敘事學理論的運用同樣對此有所依賴。其次,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概念與方法的運用多聚焦于文本局部,不能替代對于文本整體的把握與分析。最后,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概念與方法關注的是文本內部,不能代替對文本外部因素如時代背景、創(chuàng)作語境等的分析。
基于以上分析可知,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必須與高中語文小說教學知識體系中的其他內容相配合,才能發(fā)揮多種輔助工具的作用。
1.基于文本本體分析運用經典敘事學理論:補充特定分析方法
小說由人物、情節(jié)、場景等要素構成,這些要素本身也需要運用相適配的理論進行分析,如分析人物形象、情節(jié)之間的關系等,由此完成對文本內容、內涵的基礎分析。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就是基于對小說要素的基本分析而運用的。它為高中語文小說教學補充提供了特定的分析角度,從而可挖掘更多的文本內涵,即從敘事研究角度分析小說的藝術手法與結構,如以人物與情節(jié)的敘事選擇、“隱含作者”與“隱含讀者”、敘事視角、敘事時間等常用概念為突破口切入分析。
以《紅樓夢》中的重要篇目《林黛玉進賈府》為例,在分析其內容時,對人物、情節(jié)、場景等具體內容的細致分析應該被放在首要位置,如交代林黛玉等人的性格、賈府的人物關系,剖析每一情節(jié)的深意,展現賈府的背景等。只有基于以上分析生成的結論,才能支撐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概念與方法的進一步運用:如運用林黛玉的內聚焦(以固定的人物視角敘述,其特點為敘述者僅說出某個人物知道的情況,可用“敘述者=人物”這一公式來表示)這一敘事視角,可以展現林黛玉內心的敏感不安,凸顯她與其他人之間的緊密聯系。此外,作者對各人物元素功能與關系的“敘事選擇”也值得關注,比如暗示每個人物在故事圖譜中的地位、預示每個人物的命運走向等。
2.在文體學方法基礎上運用經典敘事學理論:以中觀視角收束微觀視角
學生在閱讀小說的過程中,首先要從語言文字的理解與分析開始,即要與聚焦于語言細節(jié)和語篇特征分析的文體學方法相結合[5]。根據文體學的方法,從微觀的語言文字層面全面而準確地提煉信息是閱讀小說的基礎。在此基礎上,配以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從中觀層面把握作者的敘事方式,能夠梳理、匯總出從微觀視角獲取的細致信息,并提煉和剖析出文本局部的敘事特點。
比如,在介紹林黛玉進賈府的過程中,作者運用了豐富的詞匯、多方面的描寫來刻畫王熙鳳的出場,學生需要運用文體學方法對語言進行品味,發(fā)現王熙鳳的強勢、勢利。在此基礎上,再以林黛玉內聚焦的敘事視角對這部分文字進行審視,就能發(fā)現林黛玉和王熙鳳之間的反差,以及林黛玉對其的疏離態(tài)度,為后文以王熙鳳為代表的趨利者與以林黛玉為代表的性情中人發(fā)生沖突埋下伏筆。
3.整篇文本解讀統(tǒng)領局部的經典敘事學理論運用:以散點分析為整體把握作鋪墊
對于小說的分析要立足小說整體,如此才能使得局部的分析不產生偏差,也能提煉出具有全局眼光的文本分析結論。運用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可以對局部的敘事方式進行深入分析,但是散布于文本各處的分析都無法直接指向文本的整體內涵,因而需要著眼整篇文本來統(tǒng)整對各處敘事方式的分析。只有將運用經典敘事學理論進行的散點分析置于文本的整體構架之下進行考量,才能使這些散點分析更為準確、扎實,進而將這些精準的散點分析凝結成有機的整體,指向對文本整體內涵的闡釋。
比如《林黛玉進賈府》是以林黛玉的內聚焦敘事視角呈現的,聯系整部小說,可發(fā)現作者多次出現運用林黛玉的內聚焦敘事視角來展現她的才情,但在描寫她香消玉殞之時,作者卻選用了零聚焦(無固定視角的全知敘述,其特點是敘述者說的比任何一個人物知道的都多,可用“敘述者>人物”這一公式來表示)的敘事視角,即上帝視角??梢?,唯有以文本整體分析的眼光進行體察,才更能凸顯出這些敘事視角共同呈現出的對于封建大家族中個體生命悲劇的憐憫與反思。
4.經典敘事學理論助力創(chuàng)作語境分析:以內部分析配合外部分析
基于20 世紀形式主義文論的學術淵源,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將小說視作自足的獨立作品而僅關注文本內部規(guī)律[6]。也就是說,運用經典敘事學理論來分析僅僅局限于文本內部。但是,在對小說的分析中,文本的外部因素如時代語境、創(chuàng)作語境等也極為重要,這就使得文本內部分析要助力支持文本外部分析的開展。運用經典敘事學理論輔助文本外部因素分析,既能為文本外部語境因素的分析尋找更多的文本內部的落腳點,也能為經典敘事學理論的運用尋找更豐富的文本外部語境因素作為參照。
經典敘事學理論將敘事時間分為“故事時間”和“話語時間”?!肮适聲r間”指虛構世界里事件“實際”發(fā)生的時間,“話語時間”則是在敘述表達層次上對“故事時間”的再現或重新安排[7]。比如在《林黛玉進賈府》中,作者在描繪林黛玉對賈家的物、人、事的觀察時極為細致,若以敘事時間來分析,呈現在文本中的“話語時間”較之事件實際發(fā)生的“故事時間”被有意拉長、放緩。而到林黛玉拜見舅舅等人時,敘事的“話語時間”變短,倉促略過。這有助于闡釋小說創(chuàng)作者曹雪芹的人生經歷與創(chuàng)作理想。這一“敘事時間”中被刻意拉長的部分,佐證了作者想將賈家的原型曹家在小說中復現,也想以小說刻畫封建大家族中典型人物的人性人情,所以才如此寫作。
綜上所述,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是高中語文小說教學中不可或缺的輔助工具,只有將其與高中語文小說教學知識體系中的其他概念、方法配合運用,學生才能對課程標準與教材所要求的部分文本乃至整本書的情節(jié)、人物、結構、思想、藝術有全面、充分的分析,從而完成對小說的評論與研究。在上述經典敘事學理論與其他小說分析方法結合的過程中,學生的分析實踐覆蓋文本的微觀、中觀與宏觀,內部與外部,這使得學生能夠更好地從語言入手,調動思維,激發(fā)審美能力,增強對文化特質的理解,從而促進語言建構與運用、思維發(fā)展與提升、審美鑒賞與創(chuàng)造、文化傳承與理解等核心素養(yǎng)的提升。
經典敘事學理論常用的概念與方法很豐富,包括但不限于上文已經提及的內容,在將其運用到高中語文小說教學的過程中,教師需要從中選擇高中階段小說文本分析適用的、與高中生接受能力相契合的、能夠為小說分析提供不同角度的常用術語(概念),并基于這些術語構建通用性的教學路徑。
經典敘事學理論關注情節(jié)、人物的功能與關系[8],即從作者選材過程中的素材選擇、加工的角度出發(fā)進行探究。較之傳統(tǒng)小說教學中學生僅從“評價者”的角度分析情節(jié)、人物,經典敘事學理論引導學生切換到“作者視角”,深入分析作者對人物與情節(jié)的敘事選擇,即設置人物、情節(jié)的原因與作用,從而更直接地把握作者的寫作意圖。具體而言,學生可以分析人物與情節(jié)的特征、人物與情節(jié)的功用,以及諸多人物與情節(jié)之間的關聯。
比如,對《紅樓夢》中“香菱學詩”這一部分,常規(guī)教學關注香菱的好學、聰穎,黛玉的底蘊深厚、循循善誘等人物形象,以及香菱學詩過程中詩學內涵演繹、香菱詩藝提升等情節(jié)內涵。而運用經典敘事學理論進行分析,追問作者選擇林黛玉與香菱作為這一情節(jié)中主角的原因,我們即可發(fā)現如此更能展現黛玉藝術境界的高妙,香菱雖身在底層但具有超越性的精神追求,兩人之間詩意的傳遞與流淌展現了大觀園中諸人共通的審美意趣,由此也可看出作者的美學追求。進而,我們可以思考設定這一情節(jié)的原因及其與小說其他情節(jié)的關聯,隨之便可發(fā)現香菱與林黛玉都孤苦無依,又都被作者寄予揭示生命本相的用意。因此,她們的詩歌活動具有超越世俗與命運的束縛、追求精神愉悅超脫的內涵,從而體現出藝術升華生命的價值。
較之常規(guī)高中教學中僅用“作者”與“讀者”概念來代替一切敘事行為的發(fā)出者與接受者,經典敘事學理論的概念與方法對敘事交流模式進行了探討,將文本外的“現實中的作者”“現實中的讀者”與文本內的“隱含作者”“隱含讀者”進行區(qū)分[9]。作為“現實中的讀者”的學生要進入文本,只有尋找作者投射于文本中的“隱含作者”的特定立場與意志,并將自己代入與該文本“隱含作者”保持呼應關系的該文本“隱含讀者”角色中,方能領會文本內涵,從而屏蔽作為“現實中的讀者”的自己的時代、身份、經驗等因素對理解文本的干擾。在此基礎上,學生不再局限于文本,而是可從作者的創(chuàng)作語境、文獻記載中的作者特質等入手,對“現實中的作者”的可能意圖進行輔助解讀,再從當下文化語境中的自我認知出發(fā),表達“現實中的讀者”的感受,與文本進行再對話,挖掘文本的時代價值。
如在閱讀《紅樓夢》中“寶玉挨打”這一部分的過程中,常規(guī)教學僅關注到作者書寫了寶玉挨打一事后,不同的讀者在閱讀后會有不同的感受。而運用經典敘事學理論,學生就會進入文本尋找“隱含作者”,然后發(fā)現“隱含作者”是為了摹寫寶玉享盡浮華、為人所妒的復雜遭際,以及不為傳統(tǒng)官宦世家苦學清正的子弟培養(yǎng)標準所容的尷尬處境。進而,學生將自己還原為“隱含讀者”,領會“隱含作者”對世俗中人的戲謔與悲憫,以及對于寶玉不屑功利的暗許,讀來感覺于喧嘩中見冷峻。繼而,學生可不再局限于文本之內,結合曹雪芹個人目睹家族敗落、自感不容于權貴的身世,可以感知作者對無常世事的淡然,對汲汲功名的唾棄,可以讀解出曹雪芹超越人生苦難、超越世俗追求的精神世界,于是不斷回味與思考。
經典敘事學理論關注敘事視角的差異,以零聚焦、內聚焦、外聚焦(其特點是敘述者所說的比人物所知的少,可用“敘述者<人物”這一公式來表示)[10]等一系列概念深入剖析不同視角對于文本思想、藝術的影響。這與常規(guī)小說教學僅關注敘事內容本身不同。立足經典敘事學視域,在分析的過程中,學生要假設敘事者對事件知曉情況增加或者減少、假設敘事者的角度限制的有或無,即嘗試以其他敘事視角進行替換,從而比較其中的區(qū)別。如此,學生可以分析敘事者的境遇與感受、敘事對象的表象與真相,以及作者設置敘事者及其與敘事對象關系的意圖,進而推測文本的主旨傾向。
如在《紅樓夢》“劉姥姥一進榮國府”這一部分中,常規(guī)教學僅關注到作者書寫的主要事件本身,但若運用經典敘事學理論,還要引導學生思考:既然名為“劉姥姥一進榮國府”,為何不以劉姥姥的視角敘事,而是選擇零聚焦,即上帝視角?由此發(fā)現,這一視角可以全面而充分地展現賈府眾人對來自底層的劉姥姥的戲弄、對賈母的迎合、對自我身份品位的自矜,以及劉姥姥故作粗陋之態(tài)的狡黠與寬和。作者冷眼旁觀,細細道來,可見作者對繁華的賈府中眾人虛榮冷漠的暗諷。
傳統(tǒng)高中語文小說教學局限于對事件發(fā)生階段的分析,而經典敘事學理論則關注作者對于敘事時間的選擇與構建,以此表達其對小說內涵與藝術的構想[11]。具體而言,敘事時間是對故事時間的再安排,探討較多的是“時序”“時距”等概念[12],教師要引導學生思考:作者在文本中對于事件實際時間在順序與節(jié)奏等方面所作改造的目的。
如在《紅樓夢》“黛玉葬花”這一部分中,常規(guī)教學僅會關注黛玉葬花行為的內涵。運用經典敘事學理論進行分析,教師還要引導學生發(fā)現:作者寫林黛玉住進大觀園后的多數時間都是一筆帶過,文本中的“話語時間”讀來感覺明顯短于事件實際發(fā)生的“故事時間”,而行文至林黛玉為了阻斷落花流入污水中因而將花埋入土中時,作者拉長了“時距”,使讀者感到“話語時間”長于“故事時間”。通過對葬花這一舉動的細致描摹,作者展現了林黛玉的身世之感以及寄寓在她身上的生命思考,表達了對世俗、無常命運以及紛雜人事的遠離,意圖通過回歸自然、悲憫蒼生來葆有潔凈靈魂。如此寫作,凄然中自有詩性。
將經典敘事學理論運用到高中語文小說教學中的實踐與研究很多。一方面,這是教師、研究者對語文課程教學的知識體系、方法體系進行革新的積極表現;另一方面,此中的隨意性與盲目性也折射了語文課程教學缺少內容更新的系統(tǒng)規(guī)劃與成熟邏輯。
筆者從經典敘事學理論與高中語文小說教學的適配性談起,旨在呼吁相關主體關注文學學科與教育學學科之間的壁壘,以審慎的思考將其融通。此外,筆者強調經典敘事學理論概念與方法的局限性與輔助性功用,是希望將之置于高中語文小說教學的整體架構中驗證其價值,這也是避免一葉障目的必經之路。最后,筆者探討經典敘事學理論的通用性教學方法與策略,目的是將之落實于現實的教學中,希冀其真正成為輔助學生閱讀的有效工具。
本文是對過往豐富的經典敘事學理論運用研究的反思,在期待更多文學領域的理論、方法充實語文課程教學、喚醒學生對于語文熱愛的同時,也希望更多研究者參與到這一既需要勇氣也應該嚴謹的研究中來,共同探索語文課程教學吸收文學理論與方法的規(guī)律與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