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卓然
一看到薩克斯,我的腦子里便浮現(xiàn)出了我的薩克斯老師——米老師。米老師三十多歲,頭發(fā)的造型總是多姿多彩的,很有藝術(shù)家的風范,非???,但是,他發(fā)起怒來卻像一頭兇猛的豹子,能讓人渾身發(fā)抖。米老師喜歡“以力服人”,套用他的話說:“你們是正在成長的小樹苗,而我就是‘摧殘你們的暴風雨,沒有暴風雨的‘摧殘,哪有小樹苗的茁壯成長?”
記得有一次上完課,米老師照例給我布置了回家的練習任務(wù),我滿口答應(yīng)。一星期眨眼就過去了,又到上薩克斯課的時候了,可我卻沒能完成練習任務(wù)。上課時,我還是硬著頭皮應(yīng)付老師的抽查。好不容易熬到曲子的結(jié)尾處,突然,米老師怒聲斥道:“怎么練的?你上次是怎么跟我講的?”隨即,他便拿出了“黃金棍”,在手里掂量著,好像隨時要往我手臂上抽來。頓時,我那不爭氣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這時,米老師嘆了口氣,說:“你太讓我生氣了,答應(yīng)別人的事沒做到,你一個男子漢還好意思哭?”說著,他把我拉到他身邊,又指著樂譜一個一個地方給我重講。后來,米老師語重心長地給我講了他小時候?qū)W薩克斯時,他爸爸對他嚴厲要求才成就了今天的他的故事。我聽了老師的話,感受到了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還有一次,我初學視奏時老是出錯,吹得斷斷續(xù)續(xù),我下意識地瞄了瞄米老師,看見他一臉惱火的神情,便把速度放慢了些,以此來減少錯誤。老師不耐煩地拍了一下桌子,說:“怎么突然慢了這么多?”我只好又把速度提了上去,錯了,又錯了……也不知道錯了多少個了,米老師終于忍無可忍地使勁拍了拍桌子,把桌上的杯子都給震得蹦了起來。我嚇得趕緊把臉轉(zhuǎn)到一邊,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出乎意料的是,米老師對我似乎“和藹”地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隨后,米老師無奈地說道:“你贏了!收拾東西吧?!?/p>
我聽了一陣竊喜,急匆匆地收拾好自己的樂器,準備離開這個藝術(shù)“天堂”。正在這時,米老師又笑著說:“不過,請你到隔壁琴房去練習,練對了再來找我??烊ァ!蔽抑缓糜逕o淚地去隔壁琴房練習了。我不停地練習,出錯了,再來一次,再來……直到我把那首曲子弄熟悉了。
在米老師的“暴力摧殘”下,我對自己的薩克斯練習也越來越嚴格。終于,我成功考過了薩克斯七級,在各種展示活動中,我的演奏也獲得了好評,這可得好好感謝我那親愛的“暴力”老師——米老師,他讓我明白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