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蒞濛
摘 要:華裔魁北克作家應晨的小說《水的記憶》是對中國的書寫,然而對文本細讀分析,發(fā)現(xiàn)該小說不是作者對自己族裔特性的強調(diào)和彰顯,而是通過對中國的歷史敘述來表明價值的流變性,倫理敘述來解構(gòu)傳統(tǒng)的倫理結(jié)構(gòu),最終對中國文化本質(zhì)主義進行了否定。比較不同小說中傳教士的形象,發(fā)現(xiàn)該小說對傳教士后代Jér?me形象的塑造更是質(zhì)疑了任何僵化的族裔文化身份。因此,《水的記憶》雖然書寫中國,目的卻是對靜止二元的身份概念進行干預,擺脫族裔符號和疆界,為海外作家書寫中國拓展了新的形式。
關(guān)鍵詞:應晨 《水的記憶》 中國書寫 文化身份
華裔魁北克作家應晨{1}的第一部小說《水的記憶》密集體現(xiàn)了“中國元素”。然而,她的中國書寫并非為了彰顯族裔特性,而是展示了中國文化在場的情況下,探討文化身份流變性的可能。斯圖亞特·霍爾認為,除了穩(wěn)定不變的意義框架,文化身份“不是已經(jīng)存在的,超越時間、地點、歷史和文化的東西。文化身份是有源頭、有歷史的。但是,與一切有歷史的事物一樣,它們也經(jīng)歷了不斷的變化。它們絕不是永恒地固定在某一本質(zhì)化的過去,而是屈從于歷史、文化和權(quán)力的不斷‘嬉戲”{2}。與20世紀六七十年代強調(diào)族裔特性的文化民族主義不同,應晨作為80年代踏出國門的移民作家在《水的記憶》中的敘述策略與后現(xiàn)代和后殖民理論中的去中心化、反本質(zhì)主義的話語緊密相連,主張對靜止的、二元的身份概念進行干預,嘗試探索一種流動不居的身份,擺脫族裔符號和疆界,追求個體的自由和自我。
國內(nèi)學界對應晨及其小說關(guān)注都較少,提及《水的記憶》的更是寥寥無幾。僅有張裕禾在魁北克出版的中文文章《應晨——現(xiàn)代小說藝術(shù)的探索者》,詳細介紹了應晨及其創(chuàng)作,其中提到《水的記憶》表現(xiàn)出對中國文化的糟粕的不認同;在國內(nèi)出版的則有SONG Xiaowei的法語論文《應晨與水的記憶》,文章以社會歷史與女性主義的角度評析了小說,點出小說反映了中國歷史的變遷對中國人特別是女性命運的影響。由于出版地或是語言的限制,這些文章未能引起論者的太多關(guān)注;同時,它們也未涉及小說對同質(zhì)化族裔文化身份的否定。故筆者想以此文來豐富對應晨及其小說《水的記憶》的研究。
價值標準的流變
這部小說講述了一個中國家庭的命運。故事隨著歷史時間推進,從1912年清朝皇帝下臺,經(jīng)歷國共合作破裂、抗日戰(zhàn)爭、國共戰(zhàn)爭、新中國,還有“文化大革命”等真實歷史事件,人物命運被歷史所左右。作者主要通過“我”的奶奶Lie-Fei的個人視角與感受,來把握歷史和個體的關(guān)系,更具體來講,作者運用了一個舊中國特有的“裹小腳”的風俗,將個人的身體與歷史相關(guān)聯(lián):Lie-Fei五歲時按照當時的風俗開始纏足,然而適逢清政府倒臺,原本是朝廷官員的Lie-Fei父親從北京逃回老家,他嗅到了時代的風向,中斷了奶奶的纏足,于是奶奶的腳生長成了既非天足又非小腳的“中等”大小,這樣“中等”的腳在她傳統(tǒng)的家人看來是“不倫不類”的,“姨媽們不再送她彩色的鞋子,人們不再像從前那樣談論她的腳,人們似乎對之不再感興趣了”{3}。甚至會引起路人的側(cè)目:“由于纏過足的原因,小姑娘的腳不怎么長大,但不管怎樣,還是長了一點……有一位小腳婦人走過他們的時候,不禁發(fā)出了一聲呻吟?!敝螅诿恳粋€歷史階段,Lie-Fei都因為這雙腳而遭受異樣的眼光:在結(jié)婚后,Lie-Fei的婆婆認為她的腳是“邪氣聚成了形”,從此不再愿意和她相處;為了躲避戰(zhàn)爭Lie-Fei逃到上海的租界內(nèi),也遭到了旁人的注目,“在租界內(nèi)……當她在一家雜貨店前下車時,她又再次感到她的腳尖有一種燙人的熱感,就好像這個城市突然醒了過來,睜開了它的眼睛,女士們尤其慢下了腳步,然后一邊大聲地嘆氣,一邊重新上路”?!拔幕蟾锩睍r,奶奶被社區(qū)的紅衛(wèi)兵批斗,罪名是兒子“反革命”,外加“有一雙封建的腳”。
這雙腳是“尷尬”的,是某個歷史時刻中的權(quán)力話語在個人身體上留下的“尷尬”,就像福柯思想中的身體,“歷史事件紛紛展示在身體上,它們的沖突和對抗都寫在身體上,可以在身體上發(fā)現(xiàn)過去事件的烙印”{4}。某個短暫歷史權(quán)力話語下的價值標準影響了奶奶的一生,歷史語境一旦改變,她便飽受身心折磨。在男子身上,同樣有這種尷尬,比如文中提到的剪不剪辮子的問題,“在清帝國,所有男人都留著長辮子……而革命者留著短發(fā),并且宣稱要砍下所有留著辮子的人頭。而?;逝蓜t仍然公開或暗中地反抗著,放出風聲來要砍下所有留短發(fā)的人頭。在那個年代,大概有一半的男人留辮子,一半的留短發(fā)。所有人都活在一種惴惴不安中”。
當歷史處在一個靜止不動的狀態(tài)時,文化形態(tài),包括倫理、道德、風俗等也相對穩(wěn)定,比如封建社會中,女子纏得一雙完美的“小腳”是對其社會地位的保障,這種習俗延續(xù)了上千年,“在變化很少的社會里,文化是穩(wěn)定的,很少新的問題,生活是一套傳統(tǒng)的辦法”{5}。而歷史語境一旦變動,文化形態(tài)也會隨之變化,比如隨著封建統(tǒng)治的結(jié)束,“小腳”也不再是女子追尋的目標,反而是一種被厭棄的“尷尬”了。小說展現(xiàn)了如“水”般不斷變動的中國近代歷史,以奶奶的親身感受為支點,揭示了隨著歷史的變化,外界對同樣的人事也不斷變化的眼光和標準,在這樣的歷史敘事中表現(xiàn)了絕對的價值標準的脆弱性、局限性。作者借“我”的男友Gao Long之口,表達了這種價值和標準的相對性:“以前的人們纏足,這個事情并不像我們現(xiàn)在想的那么壞,風尚隨著時代改變……我們從何理解以前的風尚呢,因為這些風尚當時所具有的意義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了。我們有自己的風尚,而在五十年甚至更短時間之后,這些風尚就會成為當時的人們批判的對象,而那些人也將會有自己的風尚,同樣也會是蠻橫卻短暫的?!?/p>
同質(zhì)倫理的解構(gòu)
通過描寫歷史潮流的更迭,作者從縱向、歷時的角度對“絕對價值”進行了否定,而從橫向、共時的角度來說,地理上的“離散”也會消解“絕對價值”。中國社會的文化形態(tài)是強調(diào)單一的價值取向的,這源于農(nóng)耕文化下的社會形態(tài),《鄉(xiāng)土中國》中說:“鄉(xiāng)土社會是靠親密和長期的共同生活來配合各個人的相互行為,社會的聯(lián)系是長成的,是熟悉的……要達到這種境界,卻有一個條件,就是沒有什么差別在阻礙著各人間的充分了解?!眥6}各人間的無差別,也就是文化習慣、價值判斷等方面的“同質(zhì)化”。而且,鄉(xiāng)土中國基本上是一個聚族而居的結(jié)構(gòu),推崇家人間的“聚合”,“應該稱中國鄉(xiāng)土社會基本社群作‘小家族”{7}。這樣的結(jié)構(gòu)更加劇了“同質(zhì)化”,小說中非常典型的描寫在一次“我”和Lie-Fei奶奶去看望病重的清漪姨婆,來到她所居住的家族宅院,“我”的姨姥爺?shù)闹秾O女Ling向我們講述:“我的父母親、兄弟們和我睡在三樓。二樓的房間是留給我爺爺奶奶那輩的,你見過你姨婆的房間了嗎?我爺爺奶奶的房間就在旁邊。你看到的,我們所在的這個房間正好在走廊的中間,以前是我的曾祖父曾祖母住的……”這是一個典型的幾代同堂的小家族,而清漪姨婆因為“經(jīng)常旅行”“頭腦敏銳”,所以被大家認為是“特別”的,一直都“名聲不是太好”。這就是違背了“同質(zhì)化”文化環(huán)境的人所遭受的道德輿論的懲罰。故事進行到20世紀八九十年代,“我”面對的道德環(huán)境仍然是從舊的社會格局中遺留下來的,“在十六歲的時候,我還肯定不是一個大人,因為我出門還要得到家長的允許。十八歲的時候也沒什么變化……二十三歲的時候我獲得了畢業(yè)文憑,開始自己掙錢,但我必須把工資的很大一部分上交給媽媽,晚上出門還是要得到批準”。雖然時代演進,環(huán)境也從中國鄉(xiāng)村來到了大城市,但“家長制”的傳統(tǒng)倫理環(huán)境沒有變,“在中國的家庭里有家法,在夫婦間得相敬,女子有這三從四德的標準,親子間講究負責和服從”{8}。服從父母,也就是完全接受和繼承父母輩的生活經(jīng)驗、思維方式、文化習慣,孩子成年以后的所思所想和父母是差不多的,也保持了文化的“同質(zhì)化”。
聚族而居、安土重遷、價值同質(zhì)化、服從長輩等中國鄉(xiāng)土社會的倫理特點都被應晨精準地抓住,成為小說中人物的文化底色;但同時,作者也鋪陳了另一條解構(gòu)這種傳統(tǒng)倫理結(jié)構(gòu)的敘事線。在表面的合居下,清漪姨婆家庭成員的關(guān)系其實并不融洽,Ling告訴“我”:“有一天,在走廊里,我撞見奶奶拉扯姨婆的頭發(fā),然后自己被甩了一個大嘴巴子。一場多么激烈而又沉默的戰(zhàn)役!我呼叫父親,但是他不愿理睬。這兩個女人看了我一眼,然后快速分開了。”還有,Lie-Fei嫁人之后,和她的丈夫Wei Po以及婆婆Sheng一起居住,但是婆媳兩人無法和睦相處,于是Wei Po準備去上海開展事業(yè),以此為借口帶著Lie-Fei和一個兒子一同離開,他們要打破傳統(tǒng),背井離鄉(xiāng),而家族也由“聚合”變?yōu)椤半x散”,這在主流的觀點看來是無奈又可悲的,然而,作者卻寫出了一家人那種不可言說的“如釋重負”,“所有人都接受了這個決定,沒有一個人反對,家里的兩個女人開始做準備。第一次,她們感到被一種不可說的默契聯(lián)系起來了,這種默契來自于擺脫彼此的需要?!弊髡叩慕鈽?gòu)式描寫顯露了在主流倫理觀之下人們暗暗對“離散”向往的情緒,因為伴隨著“聚合”的是對每個人獨特訴求的忽略與壓制。其實,在小說中,Lie-Fei的家族從清朝政府倒臺開始就已經(jīng)面臨著“離散”,先是Lie-Fei嫁走,之后清漪姨婆也嫁到外省,后來Lie-Fei的父親不知所蹤,母親也去世,Lie-Fei和丈夫Wei Po帶著小兒子來到上海,Wei Po去世之后,大兒子Ging也從家鄉(xiāng)來到了上海,最后去了香港再無音訊,二兒子Lou則到外省去打工也一度杳無音訊,三兒子則在新中國成立之時被送往了法國,而Lie-Fei的孫女“我”在故事的最后也前往了紐約??梢郧逦乜吹竭@條解構(gòu)傳統(tǒng)倫理的敘事線中一整個家族越來越離散的軌跡,在Lie-Fei的大兒子Ging離開上海的當晚,作者通過Lie-Fei的視角實現(xiàn)了一段頗有象征意味的描寫:“將近午夜的時候,城市的一角現(xiàn)出了耀眼的光芒……云朵顯現(xiàn)出了一條金龍的形狀,她覺得自己好像再次看見了她父親的官帽。龍在風中舞蹈,帽子裂成碎片,然后像煙霧那樣飄散了?!吹侥菆F耀眼的光亮已經(jīng)消失了,龍不見了,黑色天空的一角只剩下一些白色的痕跡?!苯瘕埵窃?jīng)當清政府官員的Lie-Fei的父親官帽上的圖樣,在他仍然戴著官帽時,表示歷史靜止、政權(quán)穩(wěn)定、家族繁榮而聚合;當父親的官帽碎裂,則意味著歷史演進、權(quán)力更迭,家族也面臨離散,Lie-Fei從天空中看到的金龍消失,似乎就意味著一個家族從聚合到離散的必然和無奈,以及“龍”象征一些傳統(tǒng)的文化形態(tài)趨于消散。
固定族裔文化身份的消解
在應晨的中國歷史敘事中,有一個異國人的形象,法國人Jér?觝me,是一位來到中國的西方傳教士的兒子,小說描述他是“一位當時在中國政治界十分活躍的傳教士的兒子,他學習過中文,尤其精通中國古代史”。中國近當代文學作品中傳教士的后代的形象為數(shù)不多,作為傳教士家庭的一員,我們也可將他放到傳教士的類別中進行觀照,傳教士是中國近代史中確實存在的歷史人物,并且在文學作品中也得到過表現(xiàn),通常他們的“他者”身份十分明晰,或是如老舍《二馬》中的伊牧師、《四世同堂》中的竇神父、蕭乾的《曇》中的約翰牧師那樣蔑視中國民眾,將基督教作為殖民擴張的工具,是一個與中國對立的形象;或是如嚴歌苓《金陵十三釵》中的英格曼神甫、范穩(wěn)的《水乳大地》中的沙利士神父、劉震云的《一句頂一萬句》中的老詹那樣虔誠地一心想要在中國傳播上帝福音,對中國民眾報以真摯的同情,他們的形象親切,但在文化上仍然是代表西方的;如果更嚴謹一些,只討論傳教士后代的形象的話,具有代表性的是以書寫中國而蜚聲國際的美國作家賽珍珠,她作為傳教士的女兒在中國生活,對中國文化十分了解,也愿意融入中國文化,“不管是在宿州還是在鎮(zhèn)江賽珍珠一家都是租住在中國人中間”“為了學習中國文化,賽珍珠父母還給她請了一個中國家庭教師孔先生”{9}。賽珍珠不少作品中的文學人物表現(xiàn)了她自己作為“傳教士女兒”的立場,雖然有些角色對中國文化十分認同,但總體來說,她還是更體認美國文化,在《異邦客》中,她描繪了健美勤勞的西方婦人與懶散破落的中國仆人,陰暗的中國城市與生機盎然的美式花園。{10}字里行間透露出的都是敘述者“我”對美國從表面的生活方式到精神層面的全方位體認。{11}而《水的記憶》中的Jér?觝me則是一個全然不同的形象,他并不認同自己國家,認為“他的家鄉(xiāng)有沒落的跡象,那里的道德前所未有地墮落,宗教成為一個玩笑”。相反,他愿意將自己視作“中國人”,“他不再滿足于扮演一個中國人,他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中國人”,他認同中國的政治、文化、倫理和習俗等,認為背后都有其合理性,甚至當Lie-Fei向他學法語的時候,學到的都是中國歷史和文化,而他教授西方文化時,則更多的是批判的態(tài)度:“事實上,在我兩年的法語學習中,Jér?觝me讓我了解的中國文化和我以前的先生教給我的同樣多……而相反,我學習到了什么西方文化呢?血腥的法國大革命和荒謬的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還有唯一的一本小說:《波斯人信札》。”Jér?觝me甚至愛上了“我”的奶奶Lie-Fei,最后他雖然由于中國戰(zhàn)亂的原因回到了法國,但是娶了一位中國太太,愉快地生活著,他在晚年太太去世后自己也瀕臨崩潰。Jér?觝me和中國女性的這種兩性關(guān)系和“蝴蝶夫人”式的西方男性對東方女性征服式的關(guān)系不同,Jér?觝me代表了一個真心實意認同中國文化的西方人形象,他愿意和中國人一起過生活。而小說中的“我”則相反,覺得中國的生活太壓抑,最后選擇了出國去紐約,來到另一種文化世界,“我”在飛機上做了一個頗具象征意味的夢,夢境中Jér?觝me把自己的機票給了我,自己下了飛機,把他在飛機上的位置、在西方的位置讓給了我,自己留在了中國,這“一來一往”的選擇比向西方文化靠攏的“單向式”行為在內(nèi)涵上要豐富得多,在敘述策略上避免成為一個單向肯定西方文明的故事,而是更加開放,對彼岸的向往不是單向的,而是交錯和相互的,每一個文明中都有選擇“離散”的分子。這樣,作者消解的就不僅是固定不變的中國文化身份,任何本質(zhì)化的文化身份都被質(zhì)疑和解構(gòu),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的,一種變動不居的后現(xiàn)代身份得以建構(gòu),避免了因?qū)ψ逡崽匦缘膱猿直举|(zhì)化而壓制了族裔個體尋求的自由身份。
結(jié)語
應晨離開了中國,卻以回望的姿態(tài)書寫中國,卻不是為了固守自己的中國文化身份。正是她移民作家的身份改變了她和祖國的歷史和現(xiàn)實的關(guān)系,若沒有移民生活給她的敘事角度和那種近乎局外人的情緒基調(diào),也許她也不會寫出這樣的作品。應晨的這種“另類”的寫作方式為移民作家對中國的書寫開拓了另一種可能,也帶領讀者思考帶有本質(zhì)化傾向的問題:誰是中國人?誰又是美國人?
{1} 應晨這個名字在中國學界尚屬陌生,但是在魁北克甚至是世界文學界卻常被提起。她1961年出生在上海,1989年移居至加拿大蒙特利爾。自1992年起,她用法語出版了《水的記憶》《忘恩負義》《磐石一般》《食人者》等十本小說和兩本文論集,引起了魁北克文學界特別的關(guān)注以及廣泛的接受,榮獲魁北克-巴黎聯(lián)合文學獎(Le Prix Québec-Paris)、魁北克書商獎(le Prix des libraires du Québec),法國費米納獎(le prix Fémina)以及艾爾弗雷德-德羅什文學獎(Prix Alfred-Desrochers)獎等多項提名,其作被譯成英、意、西、德等多種文字。
{2} [英]斯圖亞特·霍爾:《文化身份與族裔散居》,出自劉象愚、羅鋼主編:《文化研究讀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0年9月版,第211頁。
③ Ying Chen. la mémoire de leau[M]. Montréal: Léméac,1992. 應晨:《水的記憶》,勒美亞克出版社1992年版,第22頁。(文中有關(guān)該作引文均出自此書,故不再另注)
④ 張文彩:《??碌纳眢w理論》,蘭州大學2010年碩士學位論文,第20頁。
{5}{6}{7}{8} 費孝通:《鄉(xiāng)土中國》,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出版社1985年版,第68頁,第44頁,第37頁,第40頁。
{9} 袁濤:《自塑形象——賽珍珠作品的美國形象》,載《安徽文學月刊》2008年第12期,第15頁。
{10}{11} 高鴻:《跨文化的中國敘事——以賽珍珠、林語堂、湯婷婷為中心的討論》,福建師范大學2004年博士論文,第87頁,第90頁。
參考文獻:
[1] 張裕禾.應晨——現(xiàn)代小說藝術(shù)的探索者.歲月在漂泊——加拿大魁北克華人文學作品選[M].鄭南川,邵云主編.蒙特利爾:魁北克華人作家協(xié)會出版,2012:660-683.
[2] Song Xiao Wei.Ying Chen et La Mémoire de leau.從中國看魁北克——北京2006年魁北克文化研討會論文集[M].李洪峰,傅榮主編.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7.
[3] 蔡軍.論中國現(xiàn)當代小說中的西方傳教士形象[D].安徽大學,2014.
[4] 王惠.全球化視野下看中國文化在華裔美國文學中的消解[J].外國文學研究,2013(2):10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