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元
迷失與探尋
——淺析《喜福會》中的身份迷失與重構
程元元
譚恩美的小說《喜福會》采用第一人稱“我”的敘事角度,雖然故事中的“我”所指不同,但是所有的“我”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就是——我是誰?小說中人物的多重身份為敘事角度提供了豐富的層次,也充分揭示了小說的主題之一——身份的迷失與探尋。本文從“我”的敘事角度出發(fā),分析小說中人物身份的迷失與重構。
敘事角度 身份 迷失 重構 “我”
《喜福會》是華裔女作家譚恩美的成名作。小說講述了19世紀50年代移民美國的四位中國女性,成立了一個名為“喜福會”的俱樂部。她們經(jīng)常在喜福會里面聚會、打麻將。她們渴望在新的環(huán)境中,建立新的自我,但由于文化沖突而屢屢受挫,內(nèi)心感到無奈與迷惘。她們的女兒們在美國出生、長大,從小接受美國社會主流文化的熏陶,同時也深受來自母親的中國文化的影響,經(jīng)歷著中美兩種文化的沖突與碰撞,倍感迷惑與痛苦。小說深刻地反映了中美兩種文化的沖突與融合,以及主人公們在文化碰撞中對自我身份的探尋。
四位母親故事中的“我”各不相同,有著不同的性格和人生經(jīng)歷。在她們的內(nèi)心世界里,她們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但為了追求美好的生活,不得不屈從于美國的文化。她們同為中國移民,都有著悲慘的過去,都渴望成功,都向往美好的生活。她們之所以不遠萬里來到美國追尋夢想,一是因為她們無法在戰(zhàn)火紛飛的中國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二是在男權主義社會的中國,女性根本毫無地位和尊嚴。然而,當她們移民到了美國去追尋夢想的同時,她們也在迷失身份的路上漸行漸遠。
她們希望像地道的美國人一樣生活,刻意模仿美國的生活方式,說著支離破碎的英語,并追尋所謂的“美國夢”。然而骨子里,她們是地道的中國人。她們說漢語,打麻將,相信迷信。她們采用中國式的教育方式教育女兒,規(guī)劃女兒的將來。在她們的心里,中國的傳統(tǒng)和文化根深蒂固。因此,她們對自己的身份感到迷?!拔沂钦l?是中國人還是美國人?”
出生在美國的女兒們深受當?shù)刂髁魃鐣幕挠绊憽K齻兏瞄L說英語。語言是文化身份的一個重要體現(xiàn)。然而,來自母親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也時時刻刻在浸染著四個女孩兒。她們也深受中國式家庭教育的影響,并從母親的身上獲得力量和信心,因為母親們的經(jīng)歷為她們能夠成為出色、堅強的女性樹立了榜樣。但深受個人主義價值觀影響的女兒對此感到無奈與困惑。女兒們的身份迷失在母親追求夢想的道路上。她們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美國主流文化的夾縫中掙扎,她們在極力尋找一個平衡點——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身份。
母親與女兒之間雖有沖突,但最終都會和解,這就是文化融合和身份統(tǒng)一的象征。文化之間不僅存在差異,也存在共同點,例如男女地位的不平等。母親與女兒的身份也存在一個共同點——女性。她們都會面臨婚姻、家庭危機和社會的不公平對待。在男權社會,女性不應保持沉默,逆來順受,而應該勇敢地發(fā)出自己的聲音,為自己爭取權利,找到屬于女性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小說所采用的第一人稱的敘事角度是極具創(chuàng)意且意義深遠的。“我”這個字在這部小說中具有多重身份和含義,充分體現(xiàn)了小說的多重主題。“我”既是母親,又是女兒;既是成人,又是孩子;既是中國人,又是美國人;既是外來移民,也是本土公民;既是受壓迫的女性,又是敢于反抗的女性?!拔摇弊鳛楫斒氯耍軌蚋又苯雍陀辛Φ乇磉_出對自己身份的困惑與探索。而“我”的身份最終被定義為“華裔美國人”。那么,“我”究竟是中國人還是美國人?
一方面,母親們希望把自己的女人培養(yǎng)成為地地道道的美國人;而另一方面,無論是母親還是女兒都無法徹底割斷自己的中國根。她們一直都在探索和尋求一種和諧的方式將兩種文化更好地融合在一起,最終,她們做到了。她們不再糾結(jié)于自己的文化身份,而是樂于接受兩種文化的熏陶和碰撞,去理解,去包容,去建立一個新的身份——華裔美國女性。
譚恩美利用第一人稱的敘事角度將文化沖突、母女情感、女權主義等主題反映得淋漓盡致,令《喜福會》成為了一部感人至深的經(jīng)典之作。小說中所有人物的身份認同則是所有移民共同的困惑。一方面,移民本民族的文化根深蒂固;另一方面,所處國家的社會主流文化強烈的浸染也令移民深受影響。與其在兩種文化的沖突與碰撞中迷惘困惑,不如積極探索和找尋一個全新的身份,進而將兩種文化更好地融合在一起。
[1]程愛民.美國華裔文學研究[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
[2]管建明.華裔美國文學中文化身份的認同危機及其文化生存策略[J].廣西社會科學,2003(2).
(作者單位:四川信息職業(yè)技術學院)
程元元(1985-),女,黑龍江齊齊哈爾人,四川信息職業(yè)技術學院英語教師,碩士,講師,研究方向:英語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