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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喜福會》的文化失語現(xiàn)象

      2021-11-30 14:15:48段文霞
      湖南科技學院學報 2021年6期
      關鍵詞:福會喜福會母女

      段文霞

      論《喜福會》的文化失語現(xiàn)象

      段文霞

      (湘南學院 外國語學院,湖南 郴州 423000)

      作為一個典型的移民者,譚恩美的作品一直致力于探索移民的文化身份認同和現(xiàn)實生存處境等問題,尤其是其代表性小說《喜福會》。《喜福會》描述了美國華裔家庭中母女兩代人由于交流障礙而導致的個體失語和文化失語現(xiàn)象。譚恩美在日常瑣碎生活中呈現(xiàn)出了母女兩代人、中美兩種文化之間存在的種種差異與碰撞,接納與和解。從作為生存?zhèn)€體的母女兩代人到作為集體記憶的兩種文化基因,從個體失語到文化失語,不僅牽涉到了移民者的自我身份認同焦慮問題,還暗示了母國文化的異域生存困境問題。

      《喜福會》;譚恩美;個體失語;文化失語

      Amy Tan(譚恩美)1952年2月19日出生在加利福尼亞州的奧克蘭,她的父母1949年離開中國來到美國,在舊金山灣區(qū)長大。作為一個典型的移民者,譚恩美的作品一直致力于探索移民者的文化身份認同和現(xiàn)實生存處境等問題,尤其是其代表性小說《喜福會》?!断哺?The Joy Luck Club)講述了華裔美國人母女的一系列故事,引起了諸多移民者的共鳴,一經(jīng)出版,就引起了廣泛關注和高度贊揚。譚恩美以其高超的講故事技巧和熟練的英語運用,生動流暢地將兩種文化、兩種語言、兩代人之間的沖突與幽默、中國民間傳說、童話故事等交織在一起,呈現(xiàn)出了關于過去與現(xiàn)在、小說與非小說、東方與西方之間的精彩故事。在《喜福會》中,母女二人各自講述了關于自己的故事,母親的故事是關于過去在中國生活的回憶,女兒的講述則是關于自身在美國的成長經(jīng)歷與當下家庭現(xiàn)狀的故事。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不同的信仰和處事原則,造就了雙方的交流困難與理解障礙,母女關系隨之惡化,最終導致彼此的接受困境和個體失語。但是,隨著雙方對彼此的認知加深,尤其是對彼此成長文化背景和生存語境的深入了解,彼此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轉(zhuǎn)變,走向了和解。顯然,譚恩美在日?,嵥樯钪谐尸F(xiàn)出了母女兩代人、中美兩種文化之間存在的種種差異與碰撞,接納與和解。從作為生存?zhèn)€體的母女兩代人到作為集體記憶的兩種文化基因,從個體失語到文化失語,不僅牽涉到了移民者的自我身份認同焦慮問題,還揭示出了母國文化的異域生存困境問題。

      一 《喜福會》失語現(xiàn)象的具體表現(xiàn)

      中國母親和美國女兒在同一個社會背景下使用不同的語言,由于兩代人的溝通障礙和價值觀的不同,導致了一系列沖突,并惡化為母女之間的冷漠和疏遠。她們開始互相不說話、不交流,就此出現(xiàn)了母女之間的個體失語,本質(zhì)上則是一種文化的失語。

      (一)個體失語——信息交流誤讀

      語言和文化之間的關系,如果沒有觸及語言和思想之間的關系是不完整的。Edward Sapir和Ben- jamin Whorf通過他們對美洲印第安人語言的研究,宣稱人們習慣使用的語言結(jié)構影響著他們的思維和行為方式。簡單地說,不同的語言給人們提供了不同的表達周圍世界的方式,所以人們思考和說話的方式也不同,這就是眾所周知的語言相對論。薩皮爾和沃爾夫相信,語言過濾了人們的感知和對他們的經(jīng)歷進行分類的方式。語言和思維之間的這種相互依賴關系被稱為“薩皮爾-沃爾夫假說”。關于這個假設有兩種不同的解釋:強版本和弱版本。強版本認為語言模式?jīng)Q定人的思維和行為,弱版本認為語言模式影響人的思維和行為[1]。到目前為止,許多學科的研究和實驗都為弱版本提供了支持。這意味著語言模式會影響人們的行為和思維。喜福會的母親和女兒使用不同的語言模式,語言模式影響著她們的行為和思維。因此,母親和女兒有不同的看法。

      喜福會的媽媽們講漢語,而他們在美國出生的孩子講英語。語言和文化是兩個不同的、獨立的概念,但它們在許多方面有重疊和聯(lián)系。Sapir和Whorf認為人們說話不同是因為他們的思想不同,也就是說如果人們用不同的方式和自己的語言來表達和描述世界,那么他們的思維方式絕對是不同的,就像中國媽媽和她們的美國女兒一樣。

      喜福會里的媽媽都是1949年以前的中國人。換句話說,他們來自封建社會,在舊中國封建社會背景下成長。根據(jù)儒家經(jīng)典,理想的女性應該具備三從四德:“三從四德意味著她要貞潔;她的談話彬彬有禮,不八卦;她的舉止優(yōu)雅而不奢靡;她的閑暇時間花在完善刺繡掛毯,美化家庭”。中國的傳統(tǒng)倫理是“以家庭為中心”的,而美國的原則(女兒的方面)是“自我創(chuàng)造”的[2]3。中國傳統(tǒng)哲學主張服從父母的權威,而美國文化主張個性和獨立。因此,當喜福會的母親們希望她們的女兒像在中國那樣聽從她們的話時,后者認為這是不可理解的。中國的母親感到與自己的母親心心相連,所以母親們也感到與自己的女兒同樣緊密相連,試圖在女兒身上找到自己的價值,希望女兒能夠?qū)崿F(xiàn)自己未實現(xiàn)的愿望。

      在這部小說中,母親們希望通過講述自己的故事來教育自己的女兒,希望幫助她們了解自己和母親熟悉的傳統(tǒng)文化。講故事本身就是一種古老而傳統(tǒng)的維護文明遺產(chǎn)的方式。但中國母親在講述自己的故事時忽略了背景。所以,對于那些在美國出生、說地道美式英語的孩子來說,她們有時會覺得母親的話很奇怪,無法感同深受。就像莉娜·圣克萊爾說的,她可以理解母親的漢字,但可能會做相反的事情。吳菁妹還說,她們經(jīng)常自說自話,她說英語,而母親用漢語回答。母親們經(jīng)常講述自己在中國的過去,而忽視女兒的美國背景,強迫女兒盲目接受中國傳統(tǒng)。菁妹始終不明白,當她想到母親的家鄉(xiāng)是臺灣而不是太原時,母親為什么會生氣。她甚至把她母親的故事當作有趣的故事。因為誤解,母女倆走得越來越遠。

      在中國傳統(tǒng)中,“家”不僅代表著父母對孩子的權利,也代表著母親和女兒之間的相互依存。但是美國的個人主義價值觀鼓勵個人奮斗,他們強調(diào)自我實現(xiàn)和獨立意識。美國父母有意識地切斷了與孩子的精神聯(lián)系。這種母女關系體現(xiàn)了中美社會中相互依存與個人奮斗、絕對服從與個人主義的迥異的家庭文化。這種母女沖突是中國傳統(tǒng)倫理“以家為本”與美國“自我創(chuàng)造”理念的沖突。中國傳統(tǒng)哲學主張服從父母的權威,但美國文化的主要理念是宣揚個性和獨立。因此,在美國出生的孩子拒絕她們的母親干預她們的生活。

      菁妹不止一次地抵制母親的天才培養(yǎng)計劃,她的反抗傷害了她的母親。她的母親蘇媛曾經(jīng)說過,“她家只是讓聽話的女兒進來”[3]。她想控制她的女兒,行使父母的權利。而菁妹卻向往西方自由的生活方式。她想做她自己,做一個平常人。這種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迫使他們離開對方,形成溝通障礙。進而發(fā)展到“失語”、無話可說的狀態(tài)。

      (二)文化失語——文化體認困難

      作者譚恩美在這部小說中把母女關系提升到了文化層面。美國學者Amy Ling在她的書中談到了華裔美國人的文化身份。“不管是新移民還是在美國出生的中國人,他們都被困在兩個不同的世界里。他們的面部特征表明他們是亞洲人,但在接受了美國模式的教育和選擇后,他們也是美國人。”[2]20在跨文化語境中,母女之間存在著誤解和隔閡,這種矛盾不僅僅是代溝造成的。它反映了東西方、中心與邊緣的沖突。東西方文化的關系是一種統(tǒng)治權的間接體現(xiàn),是一種文化霸權關系。母親是東方文化的代表,是處于文化下層的弱勢,受到西方文化的壓迫。母親和女兒們在文化和種族障礙中走得越來越遠。對于華裔美國人來說,主流文化迫使他們?nèi)绻胍谌朊绹鐣?,就必須拋去自己的文化。喜福會的女兒們努力適應和同化美國文化,實現(xiàn)自己的“美國夢”。

      人不僅是文化、傳統(tǒng)和繁衍的載體,更是某種文化的主體甚至創(chuàng)造者。文化傳統(tǒng)本身就是人類以不同形式特征地生產(chǎn)出來的一切文化元素的有機系統(tǒng)。當一個人將某種文化內(nèi)在化后,他/她就獲得了作為一個人在社會中生存所必需的社會素質(zhì)。東方文化強調(diào)家庭,家庭提供了群居環(huán)境,充滿父母對孩子的關愛,同樣也有孩子對父母的強烈依賴。中國傳統(tǒng)文化符號,如五行、風水、十二生肖、陰陽平衡等,這些中國人的信仰是在中國文化發(fā)展的漫長歷史中產(chǎn)生于佛教和道教。母親們非常重視上帝對她們命運的安排,同時也堅信人類有能力把壞事變成好事、轉(zhuǎn)危為安。

      西方文化強調(diào)個人主義和利己主義。個人主義被重新定義為美國社會的驅(qū)動力:強大的自信,自身的努力和資源的依賴,并被視為所有公共美德的源泉,從而成為美國實現(xiàn)其承諾的機制。在美國出生的孩子,在個人主義和利己主義的教育下,他們不愿意仔細聽他們的母親說的中文,他們認為這是少數(shù)人的語言,他們瞧不起母親的行為?,撚硨依锛揖叩牟贾煤苊舾校蚰戎徽J為那是她母親的古怪行為。

      中國母親的行為和信仰不被她們的女兒和美國社會所接受。對于喜福會的母親們來說,東方是她們生命的起點,是她們心靈的歸屬。自20世紀40年代起,這些母親就生活在美國,并在異國他鄉(xiāng)為自己創(chuàng)造了美好的生活,然而比起美國人,她們更像中國人,她們信仰的中華文化從未被美國主流文化所接受。作為第二代中國移民,女兒們經(jīng)常對自己的中國傳統(tǒng)和中國特色感到不安。他們拒絕說中文,更喜歡自己的美國名字。如果說話語的消失是文化差異和母女之間的誤解造成的,那么女兒們對西方文化的偏愛則是主流文化對亞洲文化的壓迫造成的。

      舊中國軍事和經(jīng)濟上的失敗使身處異國文化中的母親們感到卑微。她們沒有發(fā)言的權利,她們在美國社會沒有自己的聲音。她們只能依靠自己的精神和文化傳統(tǒng),也就是中國的傳統(tǒng)。她們用蹩腳的英語來干涉女兒的生活和學習,這是她們對西方霸權的勇敢反抗。母親在母女對抗的關系中不與女兒爭辯,這契合中國的文化傳統(tǒng)內(nèi)涵。喜福會的媽媽們大部分時間講中文,但有時也必須講英文。這時,她們試圖講不受影響的英語,抵制英語語法和貧乏的語言詞匯。相反,他們的女兒說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語。他們認為自己的母親說蹩腳的英語是一種較低的文明和社會地位的表現(xiàn)。當提到她母親典型的中式行為表現(xiàn)時,菁妹感到非常羞愧。她說,她母親總是讓她感到尷尬,因為她的母親與店主討價還價。因為她們媽媽蹩腳的英語,她們甚至對媽媽撒謊,說中國人在那里買不到商品[4]。溝通障礙使母親感到困惑和疲憊。她們說得越來越少,情況越來越糟。

      二 《喜福會》失語現(xiàn)象的內(nèi)在成因

      母女交流障礙或者說個體之間的失語,本質(zhì)上是某種文化在異域的失語。眾所周知,一旦個體處在某種異質(zhì)文化語境中時,身處異鄉(xiāng)的孤獨感、不適感和陌生感,會不自覺地促使個體產(chǎn)生某種生存維艱的情緒或情感焦慮的困境之中,最終自然而然地指向了對自我身份的懷疑,從而產(chǎn)生身份認同的焦慮。個體在異域渴望尋求和得到的身份認同,其實是為了在異域為自我找到某種身份依托和情感寄托,這種認同最終會轉(zhuǎn)化為尋求對自己成長文化背景的取舍和抉擇。從個體的身份認同焦慮到文化的異域生存困難,都會將母女二人或者說是兩種文化代言人之間的隔閡進一步拉大,加劇失語現(xiàn)象。

      (一)個體的身份認同焦慮

      當中國移民漂洋過海,最終在美國定居下來時,父母和他們在美國出生的孩子都不可避免地陷入東西方文化的沖突中。移民父母不得不面對中美社會差異,通過調(diào)節(jié)以適應美國生活;但他們可以逃離美國主流社會,到唐人街生活,那里有熟悉的中國傳統(tǒng),可以使用熟練的母語。但是對于在美國出生的孩子,他們遇到了不同的情況:他們受到美國的個性教育,感覺不到與母親同樣的中國傳統(tǒng)的聯(lián)系。他們在美國的生活是一系列的二元性——兩種身份,兩種文化,甚至是兩個名字——意味著他們父母熟稔的傳統(tǒng)中國文化與他們出生在的當代美國文化之間的一種不安狀態(tài)。小說中的這種不安狀態(tài),以母女關系的形式表現(xiàn)了中美文化的沖突。在文化沖突的糾纏下,女兒們在尋找身份的過程中變得迷茫,失去了平衡。正因為如此,母女雙方在交流時都感到了溝通障礙。譚恩美將自己的經(jīng)歷置于所有華裔美國人的背景下,展現(xiàn)了家庭問題和母女沖突,將家庭沖突延伸到了導致母女溝通障礙的文化沖突上。因此,母女關系在譚恩美的《喜福會》中占據(jù)了中心地位。譚恩美以小說的語言和想象力,將華裔和華裔美國母親的經(jīng)歷從邊緣轉(zhuǎn)移到關注的中心。在她看來,母女溝通障礙是母女關系的中心。在華裔美國人的家庭中,中國文化可能會受到?jīng)_擊。這將導致女兒在情感上和心理上對母親更堅定、更持久的依戀,這種傾向隨著女兒移居美國和隨后強制性的美國化而增強。所有這些都加劇了母親和女兒之間的差異。她們不僅在語言上不能相互理解,而且在文化、行為和意識形態(tài)等方面也不能相互理解,然后出現(xiàn)了交際障礙和話語的消失。

      (二)文化的異域生存困境

      事實上,他們異鄉(xiāng)人的身份,讓他們始終積極渴望找到一種文化上和精神上的歸屬感,因此他們或是試圖融入異域文化,接納并適應異質(zhì)文化的內(nèi)在生成邏輯,讓自己成為合乎所處語境的文化移民者;或是一直以原有的自身文化傳統(tǒng)作為精神支撐,標榜自身的與眾不同,讓自己成為文化尋根的代言人。更重要的是,正如斯圖亞特·霍爾在《文化身份與族裔散居》一文中指出的那樣:“我們先不要把身份看做已經(jīng)完成的,然后再由新的文化實踐加以再現(xiàn)的事實,而應把身份看作一種生產(chǎn),處于永不完結(jié)的過程之中”[5]。換言之,他們的移民者和代言人的身份,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時常在雙向游離,本質(zhì)上他們處在兩種文化都拒絕、卻又都想被兩種文化接納的尷尬境地之中。在這種尷尬的拉鋸戰(zhàn)中,個體始終在傳統(tǒng)文化與異域文化之間糾結(jié),無處安放自身。久而久之,在異域文化語境之下,傳統(tǒng)文化走向式微是一種必然,由此而來的文化失語也是必然。文化與文化的碰撞看起來都是劇烈而生猛的,而文化與文化的互相影響從來都是潛移默化的,從衣食住行到宗教信仰,從語言慣例到社會習俗,異域語境中的個體真正能保留下來的傳統(tǒng)文化印跡,總是漸趨減少的。自我在他者的語境中,生存艱難本就是常態(tài),如何讓自我的文化在異域找到棲居之處或者是生存空間從來都不可能是輕而易舉的。異鄉(xiāng)人和代言人的兩種身份,讓個體在文化的自我與他者之間被拉扯。個體真正想要的恰恰是找到夾縫之間的生存之道,即找到兩種文化能夠共存的可能性,尤其是自我文化在他者語境中的適應性生存可能。

      三 關于《喜福會》失語現(xiàn)象的反思

      (一)失語現(xiàn)象造成的后果

      話語的消失造成了許多后果。一個重要的影響是母女關系的惡化,另一個方面是文化、意識形態(tài)等方面差距的擴大,這就像一個惡性循環(huán)。

      在《喜福會》中,母親們習慣用自己的價值觀教育女兒。像大多數(shù)中國父母一樣,他們希望自己的女兒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并經(jīng)常拿自己的孩子和朋友的孩子做比較。蘇媛想把女兒培養(yǎng)成一名有天賦的鋼琴家,而林多則想成為一名有天賦的棋手的母親。她們的女兒對母親的行為感到困惑,開始反抗母親。女兒們認為“我是我自己”。她們拒絕母親干預她們的生活,不能容忍母親對自己未來的安排。母女之間關系越來越疏離,從交流障礙到話語消失。由于彼此的誤解,母女雙方都對相互溝通感到厭倦。她們開始保留自己的想法,這使得她們不再信任自己的親人。因此,當她們遇到困難的時候,她們甚至去找心理學家,但從不和她們的母親傾訴。喜福會的女兒們從心底里看不起她們的中國媽媽,她們認為母親沒有學到足夠的知識來指導她們處理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困難。如同母女關系的惡化一樣,母女之間話語的消失也擴大了文化、意識形態(tài)等方面的差距。由于缺乏與家人的交流,她們變得越來越難以理解對方。作為女兒,她們對母親的行為越來越困惑。她們從來不明白為什么她們的母親一定要去喜福會打麻將。在她們看來,麻將是一種中國傳統(tǒng)游戲,既無趣也無意義。但在喜福會的媽媽們看來,麻將遠不止是一種傳統(tǒng)游戲,而是一種將麻將與祖國聯(lián)系起來的方式。她們一邊打麻將,一邊分享各自的生活經(jīng)歷,包括各自在家鄉(xiāng)的故事。喜福會代表了她們對祖國——中國的熱愛。然而,喜福會的女兒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和共鳴。此外,女兒們不相信風水,她們的母親卻迷信風水玄學。例如,莉娜的母親試圖改變家具的位置來改變她的命運,她的女兒卻認為這樣的行為荒誕無用等等。

      (二)解決之道——文化寬容

      一方面,是個體對自我身份的接納、自我確認,對不同文化保持敬畏之心,試著接納與理解不同文化的內(nèi)在邏輯,尊重異質(zhì)文化;另一方面,是異質(zhì)文化的互相理解與寬容。

      然而,母女之間的對立并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代人開始傾聽對方,開始了解自己,逐漸從一開始的對立走向相互理解,并意識到中國性格和美國環(huán)境結(jié)合的潛力。雖然母親們意識到女兒們試圖拒絕母親的影響,但她們相信女兒們遲早會接受她們,她們根植于女兒身上的影響已經(jīng)成為她們不可擺脫的一部分。在蘇媛死后,母親們開始尋找妥協(xié)的方法,而女兒們也開始尋找與母親解決問題的方法。母親去世后,菁妹取代了母親在麻將桌上的位置,她開始讀她母親的故事。三位阿姨幫助她到中國找到她的雙胞胎姐姐,以實現(xiàn)她母親的最后愿望。菁妹終于去了中國,找到了她的姐姐,當她走進中國的土地,和她的姐妹們一起喊“媽媽”時,她立刻對自己的身份有了認知,意識到自己是一個中國女兒。同時,當莉娜在她的婚姻里遇到一些困難,她開始與她的母親交流,她們開始一起去尋找解決方法。母親們不再保持沉默,而是用自己的經(jīng)歷喚醒女兒。母親瑩映幫助莉娜認識到她必須要對自己的生活負責,要獨立自主,她需要為自己而活。母親與女兒之間與生俱來的深愛,母女之間的積極交流,有助于消除母親與女兒之間的溝通障礙。喜福會的女兒們在經(jīng)歷了事業(yè)和婚姻的挫折后終于走向成熟,她們開始理解母親的好意。她們意識到母親持久的愛,并開始理解母親。當韋弗里·江看到她母親的尸體躺在沙發(fā)上時,她開始為自己對母親的行為感到內(nèi)疚。從喜福會阿姨們那里得知母親的故事后,她開始理解母親,當她和雙胞胎姐妹一起追思媽媽時,她完全理解了母親。從母女沖突的逃避和話語的消失中,母女開始審視彼此的行為。她們試圖了解對方,接受對方與自己的不匹配。最后她們克服了誤解,走出了沉默,走向了“快樂”和“幸運”。

      綜上所述,從《喜福會》的故事中不難看出,個體失語會導致母女關系惡化,即家庭倫理關系的異化;文化失語則會導致異質(zhì)的文化、意識形態(tài)等方面差距持續(xù)擴大,即異質(zhì)文化互文艱難。而《喜福會》中的母女從彼此失語到最終和解,恰恰揭示出了移民者與文化代言人雙重文化身份下個體的真實生存狀況,從另一個側(cè)面也算提供出了解決文化異域生存困境的方案——接納與融合。眾所周知,在全球化進程快速推進的語境下,移民者的自我身份認同焦慮和文化認同焦慮從來都是無法避免的。至于如何更好地解決這些焦慮,則需要從個體與文化兩個層面來分析。對于個體而言,移民者的身份注定了他們要對自我的身份進行確認與接納,接納自身父母輩的文化基因和傳統(tǒng)賡續(xù),接納自身異國文化語境成長的事實,接納自身的雙重文化身份,在自我接納的基礎之上保有對兩種文化的敬畏之心,試著接納與理解不同文化的內(nèi)在邏輯,尊重異質(zhì)文化傳統(tǒng)。惟有如此,個體與個體之間的理解與互認才會變得可能,個體之間的失語才會有所緩解。對于文化而言,推進全球一體化和構建全球命運共同體早已是大勢所趨,異質(zhì)文化的互相理解與寬容、融合與交流是題中應有之義。事實上,在異國語境中,母國文化大多數(shù)是以想象、記憶的形式流存于散居族裔的文化共同體內(nèi)[6],因而母國文化在異國生存是極為艱難的?;谶@樣的情況,文化自信就顯得尤為重要。移民個體以各種形式與祖國發(fā)生關系,就像喜福會的那些母親一樣,風水也好,打麻將也好,都在試圖保有自身母國文化的一些因素,都在執(zhí)著地信仰著母國的文化傳統(tǒng),似乎這樣就能夠證明自己的母國文化根脈,她們骨子里正是一種對母國文化的自信和理想主義的堅持。她們潛意識地將自己轉(zhuǎn)換為了母國文化在異國的代表,以一種文化群體自居,致力于堅持和擴大母國文化的影響力。至此,母國文化與異國文化的有了極大的空間。從互相體諒認可到文化互文,這是異質(zhì)文化走向良性融合交流的重要途徑,亦是避免文化失語的有效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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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ai Weidong and He zhaoxiong.A new Concise Course in Linguistics for Students of English[M].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10:128.

      [2]Amy Ling. Between Worlds:Women Writers of Chinese Ancaetry[M].New York:Vintage Books,1990.

      [3]Amy Tan.The Joy Luck Club[M].New York: Penguin,2006: 126.

      [4]譚恩美.喜福會[M].陳乃珊,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93.

      [5]S.Hall.Cultural Identity and Diaspora[M]//J.Rutherford. Identify:Community,Culture,Difference. London:Lawrence & Wishart,1990:222-237.

      [6]羅如春.后殖民身份認同話語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6:188.

      I106

      A

      1673-2219(2021)06-0060-05

      2020-12-20

      湖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項目“從跨文化交際學視閾探究《喜福會》中的中美文化差異”(湘教通[2017]445號)研究成果;湘南學院科研課題立項資助項目“英語閱讀教學中培養(yǎng)學生的跨文化交際能力的研究”(校發(fā)[2015]159號)研究成果。

      段文霞(1982-),女,湖南郴州人,碩士,湘南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與英語教學。

      (責任編校:咼艷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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